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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含苞待放

    桃李园。

    回家后,贾瑞差点以为走错了地方。

    家中陈设,甚至许多家具都焕然一新。

    爷爷、奶奶见贾瑞被老太太召见,似乎是兴师问罪,都急疯了,见贾瑞相安无事,甚至神采飞扬,这才放下心来。

    “这都是薛家姨太太布置的,我也不好拂了她的心意,打量我不知道呢,故意闹得满世界都以为你娶亲了......”

    太奶刘氏喜眉滋滋、神神叨叨,“今儿接来的丫头真标致,比昨儿的茜雪丫头还要俊俏,年纪不大,奈大腚圆的,再过两年彻底长开了,定然是个好生养的,在你屋里等了大半天了,你赶紧去看看吧!”

    “好男儿,岂能过早陷于情山欲海?”太爷贾代儒吹胡子瞪眼,“瑞儿和我来书房,学问要紧!”

    “别整的太晚......”太奶嗔了太爷一眼,对贾瑞笑道,“这个香菱丫头看上去就乖觉讨喜,别冷落委屈了人家......我再去和她说会子话。”

    ......

    书房内。

    贾瑞向太爷说了顽童闹学堂,以及在荣禧堂众人炮轰学堂。

    “唉......明儿我便去把这塾掌辞了......”

    太爷一脸落寞,沉默了半响,浑浊的双眸又如烛火般跳跃闪烁,“养一窝鼠,不如养一头虎,瑞儿若能中举,也不枉我教了一辈子书!也算对塾掌有个交代。”

    当贾瑞谈及秦钟之事后,老爷子眼神一亮:“除了秦钟,最好把贾兰、贾菌这俩孩子也收来,反正还闲了几间厢房改成私塾,真是个好法子。

    就在桃李园开个小班,我就不信教不出几个出席的孩子?!”

    贾瑞也舒了口气。

    若不给老爷子找些事做,岂不天天盯着他,没事找事?!

    随后,又照例考究一番学问,老爷子才心满意足去休息了。

    贾瑞又将《道德经》通背一遍,这才回到卧房。

    ......

    夜深香霭散空庭,帘幕东风静。

    卧房内,珠帘丽幕,绣帐鸳衾,轻烟氲氤,两只红蜡烛灯火摇曳。

    整个床榻被垂下的软烟罗包围,在烛火下,薄如蝉翼,如梦似烟,微风轻拂,悦耳的风铃响起,如同仙境。

    透过纱幔看去,居然有个女子睡在床榻的外侧,整个身体被大红被子包裹的严严实实,只露出一个小脑袋,连亵衣裤都搭在架子上。

    在烛火的照映下,微闭着眼,满脸嫣红,艳若桃李,睫毛却在微微颤抖。

    “这是几个意思?”贾瑞心头不禁一热,好奇低语道:“是香菱吗?你睡着了吗?”

    香菱从被窝抽出欺霜赛雪的粉嫩柔夷,微颤地遮住滚烫的脸上,声音颠着颤儿娇憨道:“香菱睡着了。”

    “噗嗤......”贾瑞忍不住笑了,“你怎么睡在这儿?睡着了还会说话?”

    “这是太奶安排的,莲儿身子也洗过了......说是.....方便服侍爷。”

    贾瑞禁不住心中怦怦狂跳,声音微颤:“太奶还说了什么?”

    “太奶还说,爷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菱儿......禁受便是......”

    果真是亲太奶啊?!

    贾瑞嘴角微搐,脸上浮现古怪,逗趣道:“所以你说睡着了,然后故作不知,任由爷......施为。”

    “嗯......”

    香菱透过指缝看向儒雅俊朗的脸,与宛若朗星的目光相撞,顿觉情瑟瑟,心慌慌,脸颊就觉滚烫如火,羞不可抑,声若蚊呐。

    香菱和宝钗、袭人、晴雯同庚,都是豆蔻年华,放在前世,可是犯罪啊?!

    祸害一个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也太禽兽了吧?!

    尽管心猿意马,贾瑞收敛心神,温声道:“菱儿,等过二年你再大些,身子长开些,再成熟一些,再给你开脸......”

    “姨太太说......菱儿的身子成熟的早......可以了......爷掀开被子看看,就知道了......”

    话音落下,香菱又捂住滚烫的脸,连晶莹的耳根都红似三月的流火,

    贾瑞顿感兽血沸腾,不觉心荡神摇,大脑一片眩晕,又滋生出一种罪恶感。

    ......

    薛姨妈告诉她,成了贾瑞第一个女人,便跑不了一个姨娘。

    封建时代,等级森严。

    连丫鬟都分几个等级。

    成了屋里丫鬟仅仅是第一步。

    通房丫头便是供年轻公子出火的,即便要了身子,也并非就是姨娘。

    比如袭人被宝玉白嫖了近十年,不清不楚也没落得一个敞亮的姨娘身份。

    一旦从通房丫头晋升为姨娘,要到府衙去了奴仆的贱籍,便实现了阶层跨越,身份尽管依然低下,却已经是主子了,还能拥有服侍丫鬟。

    薛姨妈煞费苦心,风风光光嫁女般将香菱抬上贾瑞的床,就是助推香菱成为贾瑞第一姨娘。哪怕睡觉的位置薛姨妈都尽数交代。

    要睡在外侧,爷夜里要使唤,既要起身又不能破坏爷的睡意。

    香菱懵懵懂懂,一知半解。

    薛姨妈说,光着身子和瑞大爷睡一个被窝,就行了,男人要做啥,任由施为,闭着眼睛受着,就能成姨娘了。

    ......

    看着透过指缝湿漉漉的小鹿眸子憨直单纯,天然呆萌,贾瑞心头不禁涌起一股怦然和怜惜。

    “菱儿,你吃过青李子或者没成熟的蜜桃吗?”

    “???”莲儿弯翘的睫毛蝴蝶振翅般忽闪着,湿漉漉的美眸充满疑问。

    “半生不熟的桃子,吃起来又涩又干又苦,成熟的桃子吃起来吧唧唧的,水润多汁,甜润可口......爷愿意等,等你慢慢长大。”

    贾瑞以极大的毅力收回心神,来到蒲团,盘膝而坐。

    这具身体才伐毛洗髓、脱胎换骨,况且精血大亏,还需持续大补一段时间,最好在真气外放前,不要泄神。

    好容易才入定,耳边却传来若有若无的嘤嘤啜泣。

    哭声儿似莺啭乔林,泪珠儿似露滴花梢。

    贾瑞看向床榻,只见香菱捂着嘴,眼角满是泪痕。

    “菱儿怎么了?”贾瑞来到床榻关切问道。

    “是不是菱儿做错了什么?是不是不喜欢菱儿?”香菱拉着被子半起身坐着,泪眼婆娑,充满委屈和不安。

    “菱儿说什么傻话呢?爷疼你还来不及的。”

    “那,为何爷宁愿坐在地上,都不愿和我睡一个被窝?”香菱撅着滢润的樱桃小嘴,委屈道。

    薛姨妈告诉她,只有和大爷睡一个被窝,才是爷的女人,只是并未告诉她,在一个被窝里会发生什么,说是男人做什么,禁受便是。

    “噗......咳咳咳......”

    在礼教森严的时代,女子是不能轻易出门的,否则就是抛头露面,有伤风化。

    华丽大气的垂花门便是内外院的分界线,垂花门也叫二门,将大宅分割成了两个世界,外院的客人男仆,未经通报是不能进内院的,内院的女眷也不能跨过这道门去外院。

    许多深闺女子在出嫁前,除了元宵节灯会,或是上香,连二门都没出过,甚至在掀开红盖头前,都不知夫君的模样。

    男怕入错行,女怕嫁错郎,丫鬟更是怕跟错主子,小户人家或者丫鬟,反倒宽宥许多。

    最起码,香菱是见过贾瑞的。

    在情窦初开、情怀如诗的年龄,贾瑞能满足香菱一切爱情憧憬和幻想,比薛蟠那个猪头不知强多少倍。

    忐忑不安的期待着,没想到,贾瑞宁愿坐在地上打坐,也不愿进入香喷喷的被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