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螳臂当车
“国师大人，战争到底是为了什么。”
谢令羽跟在顾轻舟身侧，目光坚定地看向顾轻舟问道。
谢令羽也是知道战争残酷的，从前的他在锦王宫不受人重视，他不明白，可是经过一场游历，他也不希望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顾轻舟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向了谢令羽，目光深沉如海。
他轻笑了一声，随即朝谢令羽说道:“你觉得是为了什么？”
谢令羽沉默了，他看向地面，地面有几只黑蚂蚁正在搬着什么，跑来跑去的。
“有人命如草芥，像蝼蚁一样活着，只为了求一个平安；有的人生来尊贵，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什么都不缺。”
顾轻舟温和的声音响起在每个人的耳侧。
他自顾自地说道:“没有能力去做成的事，要么努力去完成，要么放弃，不然就是螳臂当车。”
景毓垂眸，一脸的失落。
他们四个人，想要说服那群朝臣不要发动战争，简直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顾轻舟看向景毓，语气平淡地说道:“赤华，你这次回来，就不要再出宫了吧。”
景毓立即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师父，我答应过我的朋友，我们要一起去游历天下的，我不能失信于人。”
顾轻舟看着景毓，景毓永远都是信守承诺的，顾轻舟将景毓教导得很好。
“这是王上的意思，你们也在王宫里住着吧。”
顾轻舟轻叹了一口气，看向其余三人说道。
“景毓姐姐。”庆欢看向景毓，拉了拉她的衣袖，像是在询问她的意思。
“也好，这样，起码我们是安全的。”景毓点点头，看向谢令羽说道。
谢令羽迎上景毓的眼神，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在沛王宫，至少不用受到姜珩启的追杀。
这一次，景毓又来到了这长长的白玉石阶梯前，她忽然想到了上次，她不顾法令，为了周音尘而杀了顺侯。
周音尘终于平安了，现在，她的内心风轻云淡。
顾轻舟朝周音尘说道:“周公子，这一次，再与我对一起棋局如何？”
周音尘望向景毓，景毓点了点头，师父是不会伤害周音尘的，她想。
“那我们呢？”庆欢问道。
“你们就在这儿等着吧，待会儿会有人带你们去赤华的宫殿的。”
顾轻舟耐心地向庆欢和谢令羽说道。
谢令羽放心地看着庆欢，想必，景毓的师父也不会对他们做什么的。
景毓一步一步走上阶梯，每一步，都是那么沉重，这一次，她终于觉得自己走累了。
宫殿雄伟壮丽，举目琼楼玉宇。殿里，絮昭坐在高位上，一脸凌厉，深邃的眼神像是要把人看穿。
“你觉得自己有很大本领？”絮昭盯着景毓，带着冰冷的声音说道。
“王兄，游历世间，我也体验到了百姓的疾苦，一旦打起仗来，受苦的只有百姓。”
景毓跪在地上，朝絮昭行了一礼，大声说道。
絮昭依旧还是那么冷漠，他轻轻说道:“起来吧。”
景毓这才起身，定定地看向絮昭。
絮昭走向了后殿，让景毓跟着他。
后殿富丽堂皇，别具匠心，迎面而来龙涎香的香味，闻起来有一种甘甜土质香味。
有一幅画，摆在那里，上面画着一位仪态万千的女子，那是絮昭和景毓的母亲。
她身着一袭瑾瑜色宫装，头戴金制发冠，两旁流苏带着珍珠。
她的眼里好像有星辰，眉心画着花钿，看起来风华绝代。
那是絮昭亲自画的，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思念着母亲。
“孤希望你不要忘记母亲是被谁害死的。”
在雍朝，封国的权力很大，可是，封国也要听皇帝的诏令。
各个封国实行立子去母制度，在絮昭十二岁成为王上的时候，母亲抑郁成疾，在她的宫里自杀了。
絮昭把这一切怪在雍朝皇帝身上，他发誓此生一定要推翻雍朝，而刚刚好，景毓的那二十万大军可以助他一力。
“我从未忘记。”景毓突然跪在地上，说道。
她没有见过母亲的面容，可她心里还是恨雍朝的。
先王后本应该被赐死的，可是先王上只是将她囚禁起来，他们伉俪情深，先王上没有任何妃子。
没有人会受得了失去自由的日子，絮昭要为他的母亲报仇，他要推翻雍朝，他要废除这项制度。
景毓看着那幅画，看了好久好久，她要把母亲的面容刻进脑海。
“王兄，真的必须要这样吗？”景毓看向絮昭说道。
“这是孤的执念，你是阻止不了孤的。”絮昭带着冷淡的眼神看着景毓。
“孤听说，你和那位道士两情相悦了。”絮昭坐在一旁，问道。
景毓犹豫了好久，她怕絮昭对周音尘做什么，她吞吞吐吐地说道:“是，我喜欢他。”
絮昭冷笑一声，为自己倒了一盏茶，说道:“那现在，你可以不用喜欢他了。”
景毓没有从地上起身，她跪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絮昭继续说道:“孤已决定，和澜国联姻。”
景毓猛然抬起头，不敢相信地看着絮昭的眼睛。
景毓没有开口，她不敢拒绝，既然身为王女，那么就要承担身为王女的责任。
“澜国答应给你多少兵力？”景毓失魂落魄地问道。
她不想去联姻，她已经答应周音尘了，他们会一辈子在一起的。
“十万。”絮昭放下茶盏，起身走向景毓，“如果你希望你的朋友们平安的话，那就好好准备联姻的事宜。”
景毓听出了絮昭威胁的口吻，她起身，朝絮昭说道:“我要清华观的人都平安无事。”
“放心，孤不会为难一个道观的。”
絮昭扔下这句话，便离开了，衣袂拂过她的脸，她的心在痛，她在那里呆坐了好久好久，她不想与周音尘分开。
互相喜欢的两个人，分开都是痛苦的。
国师府，周音尘和顾轻舟下棋已经下完了，两人不分伯仲。
“看来，周公子的棋艺很是精进，有空，可以常来国师府与我闲聊。”
顾轻舟一边走一边说道。
周音尘面色有些伤心，陪伴他的小叶死了，他下棋也心不在焉。
他知道，国师大人是在故意让着他。
周音尘走在出府的路上，说道:“国师大人，我可以去见景毓了吗？”
周音尘好想立刻马上就去见到景毓，他想知道，景毓对王上说了什么，清华观会平安吗？
“可以，坐我的马车进宫吧，只是，你的剑怕是不能拿进宫。”
律法明令禁止，未经允许就擅自带武器进宫，违者斩立决。
顾轻舟看向周音尘背着的包袱说道。
周音尘只好将包袱递给一旁的侍卫，一脸愁容地上了马车。
庆欢和谢令羽被带到了定阳宫，侍卫将定阳宫给围住了，没有王上的准许，谁也不能出去。
庆欢在院里，坐立难安，谢令羽靠在一旁的墙壁上，双手环抱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回来啦。”周音尘清朗的声音响起在两人耳侧。
庆欢连忙跑了过去，神色有些焦急，问道:“景毓姐姐呢？”
周音尘强忍住心里的难受，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她应该马上就回来了吧。”
周音尘想，景毓多久会回来呢，她回来会对他说什么呢？
周音尘好想见到景毓。
顾轻舟告诉周音尘，景毓马上就要与澜国联姻了，国师大人让他回清华观，不要再和景毓待在一起了。
国师大人告诉他，只要他离开景毓，清华观就会平安无事。
周音尘想知道景毓是怎样想的。
“王女驾临。”
景毓换了身衣服，她身着一袭玄黑色衣裙，上面用金线绣着燕子，高贵又典雅。
她梳着发髻，头戴玉冠，发簪夺目又耀眼。
“周音尘，你明天就回清华观吧。”景毓开口说道，她没有看周音尘一眼。
景毓的心在滴血，她怕她看周音尘一眼，就会哭出来。
周音尘猜到了结局，他苦笑了一声，说道:“所以，我们算是分道扬镳了吗？”
“你们在说什么啊？”谢令羽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走上前去问道。
庆欢也一脸担心与疑惑，说道:“为什么要分开啊，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的吗？”
庆欢眼角带着一点点泪，说道:“景毓姐姐，周音尘，我们不去管打不打仗了好不好，在这乱世里，我只希望我身边的人都平安。”
一场战争，不是他们四人就可以左右的。
景毓没有回答庆欢，她朝谢令羽说道:“令羽兄，你和庆欢的户籍已经办好了，从此，你们便是沛国人了。”
庆欢垂眸，其实，有令羽在她身边，在哪里都一样。
谢令羽拉着庆欢离开了，他回眸看了一眼周音尘，说道:“你们好好聊聊吧。”
说罢，谢令羽拉着庆欢去了后花园。
景毓慢慢走向周音尘，每走一步，心便痛苦一分。
“我们说好的，要互相保护好对方的。”周音尘站在原地，朝景毓说道。
景毓轻轻抚摸着周音尘的脸颊，双眼含泪，“你可以平安的回清华观了，清华观会平安无事的。”
景毓想，周音尘，你终于可以平安回去了，从此以后，我们或许再也没有交集了吧。
一行清泪流过脸，周音尘将那半枚雕刻着蝙蝠的玉佩从腰间给取了下来。
“那，这个还给你吧。”周音尘的心像被紧紧揪着不放一样，好痛。
景毓接过玉佩，流着泪水，对周音尘说道:“我希望，你可以收下它。”
周音尘闻言，又将玉佩收了回去，他最听景毓的话了，景毓这么聪明，他想。
周音尘，收下它吧，那是我们友谊的见证啊。
“我走了，你要记得想我。”周音尘看着景毓，“以后，不能保护你了。”
“我们是朋友吧。”景毓一把拉住周音尘的手腕，说道“朋友是不会抛下对方的。”
周音尘没有回头，他说道:“以后，怕是见不了面了，我祝你一生平安幸福。”
景毓松开了周音尘的手，背对着他说:“没能嫁给你，又怎么会幸福。”
“若有机会，可以写信。”周音尘说道，“说要娶你的事，就此作罢了吧。”
曾经，周音尘说，他要在清华观迎娶景毓，他要让别人见证他与她是彼此喜欢的。
他们说不会离开彼此，他们说要保护好彼此，可是现在，一切都是浮云了。
周音尘回头，看着景毓的背影说道:“婚书的证词，怕是不能说给你听了。”
景毓回头，注视着周音尘，拿出手帕，替周音尘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哭了。
周音尘别过了头，“我送你的珍珠，记得好好保管。”
“我会的。”景毓微微开口说道。
这么好的珍珠，这是我们的见面礼，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从此，周音尘和景毓不再是相互喜欢的人了，他们只是朋友了。
夜晚的定阳宫，景毓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她真希望夜晚能长一点，这样，周音尘就不会离开了。
周音尘收拾好了包袱，他要回清华观了，国师大人亲自派人送他回去。
周音尘走在宫道上，景毓在台阶上望着周音尘的背影逐渐远去。
“景毓姐姐，我和令羽也要出宫了，国师大人他送了我们一座府邸，你帮我们感谢一下他吧。”
庆欢咬了咬唇，有些伤心，“若有机会，我们大家还会见面的。”
庆欢和谢令羽也知道了景毓要去联姻的事，他们也是看着景毓和周音尘互相喜欢的，如今即将分别，他们也替两人难过。
谢令羽牵着庆欢的手，朝景毓说道:“景毓，我们走了，保重。”
“保重。”景毓微微一笑，说道。
两人在宫人的带领下，出了宫。
景毓流下一行清泪，她只是用手指摸了摸眼泪，没有擦干眼泪。
“有些痛苦，哭出来会比较好。”顾轻舟温润如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景毓没有回头，一直望着周音尘离去的方向，“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还会见面吗？”
顾轻舟无声的笑了，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说道:“去了澜国，记得照顾好自己。”
景毓就要去澜国了，或许，她永远不能回来了。
国师大人也舍不得他最疼爱的徒弟永远不能回到故土。
国师大人离开了，只有景毓杵在原地。
谢令羽跟在顾轻舟身侧，目光坚定地看向顾轻舟问道。
谢令羽也是知道战争残酷的，从前的他在锦王宫不受人重视，他不明白，可是经过一场游历，他也不希望百姓家破人亡，流离失所。
顾轻舟停下了脚步，他回头看向了谢令羽，目光深沉如海。
他轻笑了一声，随即朝谢令羽说道:“你觉得是为了什么？”
谢令羽沉默了，他看向地面，地面有几只黑蚂蚁正在搬着什么，跑来跑去的。
“有人命如草芥，像蝼蚁一样活着，只为了求一个平安；有的人生来尊贵，可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什么都不缺。”
顾轻舟温和的声音响起在每个人的耳侧。
他自顾自地说道:“没有能力去做成的事，要么努力去完成，要么放弃，不然就是螳臂当车。”
景毓垂眸，一脸的失落。
他们四个人，想要说服那群朝臣不要发动战争，简直是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顾轻舟看向景毓，语气平淡地说道:“赤华，你这次回来，就不要再出宫了吧。”
景毓立即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师父，我答应过我的朋友，我们要一起去游历天下的，我不能失信于人。”
顾轻舟看着景毓，景毓永远都是信守承诺的，顾轻舟将景毓教导得很好。
“这是王上的意思，你们也在王宫里住着吧。”
顾轻舟轻叹了一口气，看向其余三人说道。
“景毓姐姐。”庆欢看向景毓，拉了拉她的衣袖，像是在询问她的意思。
“也好，这样，起码我们是安全的。”景毓点点头，看向谢令羽说道。
谢令羽迎上景毓的眼神，瞬间明白了她的意思。
在沛王宫，至少不用受到姜珩启的追杀。
这一次，景毓又来到了这长长的白玉石阶梯前，她忽然想到了上次，她不顾法令，为了周音尘而杀了顺侯。
周音尘终于平安了，现在，她的内心风轻云淡。
顾轻舟朝周音尘说道:“周公子，这一次，再与我对一起棋局如何？”
周音尘望向景毓，景毓点了点头，师父是不会伤害周音尘的，她想。
“那我们呢？”庆欢问道。
“你们就在这儿等着吧，待会儿会有人带你们去赤华的宫殿的。”
顾轻舟耐心地向庆欢和谢令羽说道。
谢令羽放心地看着庆欢，想必，景毓的师父也不会对他们做什么的。
景毓一步一步走上阶梯，每一步，都是那么沉重，这一次，她终于觉得自己走累了。
宫殿雄伟壮丽，举目琼楼玉宇。殿里，絮昭坐在高位上，一脸凌厉，深邃的眼神像是要把人看穿。
“你觉得自己有很大本领？”絮昭盯着景毓，带着冰冷的声音说道。
“王兄，游历世间，我也体验到了百姓的疾苦，一旦打起仗来，受苦的只有百姓。”
景毓跪在地上，朝絮昭行了一礼，大声说道。
絮昭依旧还是那么冷漠，他轻轻说道:“起来吧。”
景毓这才起身，定定地看向絮昭。
絮昭走向了后殿，让景毓跟着他。
后殿富丽堂皇，别具匠心，迎面而来龙涎香的香味，闻起来有一种甘甜土质香味。
有一幅画，摆在那里，上面画着一位仪态万千的女子，那是絮昭和景毓的母亲。
她身着一袭瑾瑜色宫装，头戴金制发冠，两旁流苏带着珍珠。
她的眼里好像有星辰，眉心画着花钿，看起来风华绝代。
那是絮昭亲自画的，这么多年了，他一直思念着母亲。
“孤希望你不要忘记母亲是被谁害死的。”
在雍朝，封国的权力很大，可是，封国也要听皇帝的诏令。
各个封国实行立子去母制度，在絮昭十二岁成为王上的时候，母亲抑郁成疾，在她的宫里自杀了。
絮昭把这一切怪在雍朝皇帝身上，他发誓此生一定要推翻雍朝，而刚刚好，景毓的那二十万大军可以助他一力。
“我从未忘记。”景毓突然跪在地上，说道。
她没有见过母亲的面容，可她心里还是恨雍朝的。
先王后本应该被赐死的，可是先王上只是将她囚禁起来，他们伉俪情深，先王上没有任何妃子。
没有人会受得了失去自由的日子，絮昭要为他的母亲报仇，他要推翻雍朝，他要废除这项制度。
景毓看着那幅画，看了好久好久，她要把母亲的面容刻进脑海。
“王兄，真的必须要这样吗？”景毓看向絮昭说道。
“这是孤的执念，你是阻止不了孤的。”絮昭带着冷淡的眼神看着景毓。
“孤听说，你和那位道士两情相悦了。”絮昭坐在一旁，问道。
景毓犹豫了好久，她怕絮昭对周音尘做什么，她吞吞吐吐地说道:“是，我喜欢他。”
絮昭冷笑一声，为自己倒了一盏茶，说道:“那现在，你可以不用喜欢他了。”
景毓没有从地上起身，她跪在地上，不知道在想什么。
絮昭继续说道:“孤已决定，和澜国联姻。”
景毓猛然抬起头，不敢相信地看着絮昭的眼睛。
景毓没有开口，她不敢拒绝，既然身为王女，那么就要承担身为王女的责任。
“澜国答应给你多少兵力？”景毓失魂落魄地问道。
她不想去联姻，她已经答应周音尘了，他们会一辈子在一起的。
“十万。”絮昭放下茶盏，起身走向景毓，“如果你希望你的朋友们平安的话，那就好好准备联姻的事宜。”
景毓听出了絮昭威胁的口吻，她起身，朝絮昭说道:“我要清华观的人都平安无事。”
“放心，孤不会为难一个道观的。”
絮昭扔下这句话，便离开了，衣袂拂过她的脸，她的心在痛，她在那里呆坐了好久好久，她不想与周音尘分开。
互相喜欢的两个人，分开都是痛苦的。
国师府，周音尘和顾轻舟下棋已经下完了，两人不分伯仲。
“看来，周公子的棋艺很是精进，有空，可以常来国师府与我闲聊。”
顾轻舟一边走一边说道。
周音尘面色有些伤心，陪伴他的小叶死了，他下棋也心不在焉。
他知道，国师大人是在故意让着他。
周音尘走在出府的路上，说道:“国师大人，我可以去见景毓了吗？”
周音尘好想立刻马上就去见到景毓，他想知道，景毓对王上说了什么，清华观会平安吗？
“可以，坐我的马车进宫吧，只是，你的剑怕是不能拿进宫。”
律法明令禁止，未经允许就擅自带武器进宫，违者斩立决。
顾轻舟看向周音尘背着的包袱说道。
周音尘只好将包袱递给一旁的侍卫，一脸愁容地上了马车。
庆欢和谢令羽被带到了定阳宫，侍卫将定阳宫给围住了，没有王上的准许，谁也不能出去。
庆欢在院里，坐立难安，谢令羽靠在一旁的墙壁上，双手环抱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我回来啦。”周音尘清朗的声音响起在两人耳侧。
庆欢连忙跑了过去，神色有些焦急，问道:“景毓姐姐呢？”
周音尘强忍住心里的难受，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她应该马上就回来了吧。”
周音尘想，景毓多久会回来呢，她回来会对他说什么呢？
周音尘好想见到景毓。
顾轻舟告诉周音尘，景毓马上就要与澜国联姻了，国师大人让他回清华观，不要再和景毓待在一起了。
国师大人告诉他，只要他离开景毓，清华观就会平安无事。
周音尘想知道景毓是怎样想的。
“王女驾临。”
景毓换了身衣服，她身着一袭玄黑色衣裙，上面用金线绣着燕子，高贵又典雅。
她梳着发髻，头戴玉冠，发簪夺目又耀眼。
“周音尘，你明天就回清华观吧。”景毓开口说道，她没有看周音尘一眼。
景毓的心在滴血，她怕她看周音尘一眼，就会哭出来。
周音尘猜到了结局，他苦笑了一声，说道:“所以，我们算是分道扬镳了吗？”
“你们在说什么啊？”谢令羽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走上前去问道。
庆欢也一脸担心与疑惑，说道:“为什么要分开啊，我们不是说好，要一起的吗？”
庆欢眼角带着一点点泪，说道:“景毓姐姐，周音尘，我们不去管打不打仗了好不好，在这乱世里，我只希望我身边的人都平安。”
一场战争，不是他们四人就可以左右的。
景毓没有回答庆欢，她朝谢令羽说道:“令羽兄，你和庆欢的户籍已经办好了，从此，你们便是沛国人了。”
庆欢垂眸，其实，有令羽在她身边，在哪里都一样。
谢令羽拉着庆欢离开了，他回眸看了一眼周音尘，说道:“你们好好聊聊吧。”
说罢，谢令羽拉着庆欢去了后花园。
景毓慢慢走向周音尘，每走一步，心便痛苦一分。
“我们说好的，要互相保护好对方的。”周音尘站在原地，朝景毓说道。
景毓轻轻抚摸着周音尘的脸颊，双眼含泪，“你可以平安的回清华观了，清华观会平安无事的。”
景毓想，周音尘，你终于可以平安回去了，从此以后，我们或许再也没有交集了吧。
一行清泪流过脸，周音尘将那半枚雕刻着蝙蝠的玉佩从腰间给取了下来。
“那，这个还给你吧。”周音尘的心像被紧紧揪着不放一样，好痛。
景毓接过玉佩，流着泪水，对周音尘说道:“我希望，你可以收下它。”
周音尘闻言，又将玉佩收了回去，他最听景毓的话了，景毓这么聪明，他想。
周音尘，收下它吧，那是我们友谊的见证啊。
“我走了，你要记得想我。”周音尘看着景毓，“以后，不能保护你了。”
“我们是朋友吧。”景毓一把拉住周音尘的手腕，说道“朋友是不会抛下对方的。”
周音尘没有回头，他说道:“以后，怕是见不了面了，我祝你一生平安幸福。”
景毓松开了周音尘的手，背对着他说:“没能嫁给你，又怎么会幸福。”
“若有机会，可以写信。”周音尘说道，“说要娶你的事，就此作罢了吧。”
曾经，周音尘说，他要在清华观迎娶景毓，他要让别人见证他与她是彼此喜欢的。
他们说不会离开彼此，他们说要保护好彼此，可是现在，一切都是浮云了。
周音尘回头，看着景毓的背影说道:“婚书的证词，怕是不能说给你听了。”
景毓回头，注视着周音尘，拿出手帕，替周音尘擦了擦眼角的泪水，连她自己都不知道她哭了。
周音尘别过了头，“我送你的珍珠，记得好好保管。”
“我会的。”景毓微微开口说道。
这么好的珍珠，这是我们的见面礼，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
从此，周音尘和景毓不再是相互喜欢的人了，他们只是朋友了。
夜晚的定阳宫，景毓躺在床上，看着窗外的月亮，她真希望夜晚能长一点，这样，周音尘就不会离开了。
周音尘收拾好了包袱，他要回清华观了，国师大人亲自派人送他回去。
周音尘走在宫道上，景毓在台阶上望着周音尘的背影逐渐远去。
“景毓姐姐，我和令羽也要出宫了，国师大人他送了我们一座府邸，你帮我们感谢一下他吧。”
庆欢咬了咬唇，有些伤心，“若有机会，我们大家还会见面的。”
庆欢和谢令羽也知道了景毓要去联姻的事，他们也是看着景毓和周音尘互相喜欢的，如今即将分别，他们也替两人难过。
谢令羽牵着庆欢的手，朝景毓说道:“景毓，我们走了，保重。”
“保重。”景毓微微一笑，说道。
两人在宫人的带领下，出了宫。
景毓流下一行清泪，她只是用手指摸了摸眼泪，没有擦干眼泪。
“有些痛苦，哭出来会比较好。”顾轻舟温润如玉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景毓没有回头，一直望着周音尘离去的方向，“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们还会见面吗？”
顾轻舟无声的笑了，他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说道:“去了澜国，记得照顾好自己。”
景毓就要去澜国了，或许，她永远不能回来了。
国师大人也舍不得他最疼爱的徒弟永远不能回到故土。
国师大人离开了，只有景毓杵在原地。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