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末日狂热
同往常一样，太阳升起了。
温暖的阳光透过半掩的窗帘，照在伍言半梦半醒的脸上。气温刚刚好，空调的微风似有似无，同往常一样的慵懒气息萦绕在这间同往常一样的大学宿舍里。
伍言从睡梦中醒来，准备开始新的一天。
洗脸、刷牙、吃昨晚在超市买好的早餐，通常的一天就是这么开始的。在这之后也许会发生些新鲜事，不过大概率还是同往常一样——上学、上课、为前途感到焦虑、趴在被窝里刷几条视频，然后这平凡的一天就像平凡的前几天一样结束了。
不过今天，情况有所不同。
今天是这学期的最后一天，只要熬过最后的两门考试，盼望已久的暑假就近在眼前了。
伍言的这学期过得不太顺利。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似乎一切都变了，或许是明年就要毕业的缘故吧，所有人都在急匆匆地为未来做准备——该找工作的找工作，该考研的考研，好像大家突然之间都忙碌了起来。
但伍言忙不起来，他至今都没想好自己将来打算做什么。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将来怎样……那种事情有什么好想的？想来想去就几种选择，每一种他都不喜欢。
不管怎么说，今晚考试后总算可以放松一下。到时候是一个人去看部电影呢？还是下馆子吃顿好的？随便什么都行，只要能暂时忘掉这些烦心事就好了。
想到这里，伍言伸了个懒腰，拉开窗帘让阳光照进室内。结果刚一回头，却看见一具疑似尸体的东西，赫然瘫在自己面前！
“老帅？你又一晚没睡？”
被称作老帅的“尸体”抬起头，一双布满血丝的小眼睛直瞪着伍言，口齿不清地说：
“伍言……不好了，世界末日真的要来了……”
伍言叹了口气。
这家伙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魔怔的？已经记不清了。反正自从上次他在网上看了那种末日论视频之后，整个人就有点不对劲了，饭也不吃，觉也不睡，整天趴在电脑前装神弄鬼的，时不时还从嘴里蹦出一句：“人类，为时已晚！”
这人名叫李精帅，外号老帅，是伍言对面床位的舍友。伍言对此人了解不多，只知道对方没亲没故，是个孤儿，论成绩远低于平均值，长相差强人意，没什么特长，平时还总爱占小便宜，经常趁人不注意顺走所有的零食。抛开这些缺点不谈的话，这个小胖子为人倒还算仗义，经常请伍言吃个饭唱个歌什么的，因此两人一直以来都挺合得来。
一边想着，伍言从抽屉里掏出一包早餐饼干，也没喝水就大口开嚼。
“说说吧，你又收集到什么谣言了……我是说，情报？”
“世界……末日……”老帅哼哼着爬起身，指了指面前的电脑屏幕，“老猫的最新预言……这次错不了，咱们都要完蛋了……”
伍言凑近细看，果不其然，又是末日论视频。上传者是一位昵称为“老猫”的网友，配以高深莫测的太极八卦图头像，粉丝数高达两位数之多，一看又是某位年过半百的神秘大能。
“末日预言啊，最近这种视频越来越多了。”伍言打了个哈欠，“我前几天还看过一个呢，播放量好几百万，说当那个什么什么灾厄降临之时，世界就会毁灭于火焰和洪水，特别吓人，预言的日期是几号来着，我看看啊……”
说着，拿出手机装模作样地瞄了一眼，“哦，是昨天。”
老帅摇了摇头，从书架上掏出一张草纸，随手甩给伍言。
“这是什么？”
“老猫之前发过的所有预言，你自己看吧。”老帅有气无力地说。
伍言揉了揉眼睛——草纸上竟然是一张标准的思维导图，字体书写工整，事件之间用一条条的时间线相连，只是这线条是在太多了，反而显得有点乱七八糟。
地震、暴雨、冰雹、龙卷风……都是世界各地近期发生过的自然灾害。日期和地点也大致对得上。不过这几年本来就自然灾害频发，专家都宣布进入灾难常态化了，碰巧蒙对几个也不足为奇吧？
“这些都是那个叫老猫的说的？”伍言问。
老帅没吭声。
伍言有些无奈，瞥了一眼时间不早了，于是说：“总之，你今天不打算去考试了对吧？”
“考试……还考个屁啊！”老帅的语气突然变得激动，“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你们这种人都这样，但无所谓了，爱咋咋地吧！爷懒得和你废话，赶紧滚！”说完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伍言无话可说，只好转身离开。
真是服了，自己怎么会摊上这种奇葩室友？
一声叹息后，便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湿润的空气贯入鼻腔，伍言这才从近乎窒息的状态中解脱出来。说起来，他到这座南方城市上学已经三年多了，至今还是无法适应这潮湿的气候，不过至少空气中的水分能让人清醒一些。
其实，老帅刚才说的话，他多少还是有点在意的。
那家伙说得有道理吗？
也许吧。
这个世界正常吗？
不太正常，许多事正变得越来越不对劲。
那么，我该怎么办？
伍言笑了，笑得有些不屑。
夏天的棕榈树在晨风中微摆，洒下零零散散的露珠。小道上有三五个去上学的学生。阳光很好，天气正怡人，沉睡的宿舍区在微小的喧闹声中苏醒，一切都同往常一样。
他才不是那种会杞人忧天的傻子。如果天真的要塌下来，那就塌吧，在此之前，他还要继续像往常一样过这种平凡、枯燥、却也算得上安稳的日子。
有一天算一天。
“同学们，注意了，考试时间还剩下五分钟。“
王升教授放下不锈钢水杯，从西服口袋中掏出手帕擦了擦汗，望向窗外的眼神有些惆怅。讲台下一阵骚乱，躁动的考生们开始了最后的挣扎。
伍言睁开惺忪的睡眼，看了眼自己一半写满一半空白的试卷。
就这样……结束了吗？这莫名其妙的一学期。
应该可以及格的吧，算上平时分的话……
无所谓了，还是想想一会儿去哪里玩吧，电影院？小吃街？还是游戏厅？
伍言斜过头，靠在窗台边上往外看。傍晚的空气很清凉，夕阳投射在空旷的教学楼走廊上，像是火在飘。阳光很快被漫天的乌云遮住，夕阳熄灭了，风开始呼啸，浑浊的视线预示着一场大雨的到来。
校道上人很多，有的已经提前打起了伞。云层中有隐约的轰隆声滚过。校门的另一侧，小贩们正焦急收摊，汽车的鸣笛声响个不停，一切都乱糟糟的。
伍言默默注视着校门外的世界。
从这里看去，水雾中的红绿灯就像模糊的彩色气泡。车流不息，人群形色匆匆，人们的表情掩藏在夜色里，伍言仿佛能听见这些人在尖叫，又或者是自己在尖叫。
这就是……这个世界真实的样子吗？
那些人在忙什么？
他们在害怕什么？在期待着什么？
突然不知什么东西击中伍言的膝盖，他一时吃痛，忍不住叫出了声：
“嗷！”
“那个同学，你在干什么！”王教授拍案而起，厉声责问道。
“没什么，对不起，对不起……”伍言赶紧低下头。
在伍言看来，王升教授就像那种在社会上落魄的小人物，身材瘦削，眼神中总有种颓废感，即使当上大学教授也改变不了这样的气质。他不知道王教授为什么坚持穿正装上课，或许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吧，可实际效果却更像一只被热蔫儿了的黄鼠狼，更何况是大夏天。
不过，从他身为教授却亲自监考这一点来看，至少他对自己的学生很负责。
可恶……刚才是谁踢我？伍言揉了揉膝盖，左顾右盼，凶手只可能是自己前桌这个穿红色跑鞋的女生。她为什么踢我？是不小心吗？
正想着，又是一记重腿正中伍言的胫骨。
这下可算是踢中要害，伍言浑身一抖，眼泪都差点出来了。
“嘿，同学，抱歉。”前桌的女生开口了，用低到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最后一道选择题会做吗？告诉我答案呗。”
伍言傻眼了，稍加思索，顿时大觉不妙——最后一题自己正好会做！
可是，我怎么可能告诉她？那不是作弊吗？
“同学，求救求救，最后一道题的答案，你就告诉我嘛。”
话音刚落，又是一脚袭来。伍言岔开腿闪过，反手回敬一脚，结果踢空了，不料却被对方顺势揪住裤腿，怎么也挣脱不开。
“你放手！”伍言压低嗓音，咬牙切齿道。
“你先告诉我答案。”
伍言崩溃了，自己遇到的这都是什么人啊？等会考试结束一定去告发她！看一眼表，离考试结束只剩下一分钟了，只要撑过这最后的一分钟的话……
“喂，再不告诉我答案的话……可能会有很坏的事情发生哦。”女生说出一句没来由的话。
不知为何，彻骨的冰凉涌入伍言的身体。
一瞬间，世界仿佛静止了。
无形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脚下的地板开始震动，耳边嗡嗡作响，一声凄厉的鸣叫从窗外传来，紧接着——
“叮铃铃铃……”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
伍言条件反射般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拿起卷子朝讲台走去。他把试卷放在讲台上，也不顾王教授和周围同学异样的眼光，头也不回地出了教室门。
气温已经有些阴凉，凌冽的风沿着走廊呼啸。伍言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直感觉天旋地转，他拼尽全身力气指挥着双腿向前迈动，速度越来越快，直至小跑起来，沿着空无一人的楼梯一路逃出教学楼。
怎么回事……
刚才那种，不安的感觉？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正从身后追过来……
温暖的阳光透过半掩的窗帘，照在伍言半梦半醒的脸上。气温刚刚好，空调的微风似有似无，同往常一样的慵懒气息萦绕在这间同往常一样的大学宿舍里。
伍言从睡梦中醒来，准备开始新的一天。
洗脸、刷牙、吃昨晚在超市买好的早餐，通常的一天就是这么开始的。在这之后也许会发生些新鲜事，不过大概率还是同往常一样——上学、上课、为前途感到焦虑、趴在被窝里刷几条视频，然后这平凡的一天就像平凡的前几天一样结束了。
不过今天，情况有所不同。
今天是这学期的最后一天，只要熬过最后的两门考试，盼望已久的暑假就近在眼前了。
伍言的这学期过得不太顺利。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似乎一切都变了，或许是明年就要毕业的缘故吧，所有人都在急匆匆地为未来做准备——该找工作的找工作，该考研的考研，好像大家突然之间都忙碌了起来。
但伍言忙不起来，他至今都没想好自己将来打算做什么。或者说，他根本不在乎将来怎样……那种事情有什么好想的？想来想去就几种选择，每一种他都不喜欢。
不管怎么说，今晚考试后总算可以放松一下。到时候是一个人去看部电影呢？还是下馆子吃顿好的？随便什么都行，只要能暂时忘掉这些烦心事就好了。
想到这里，伍言伸了个懒腰，拉开窗帘让阳光照进室内。结果刚一回头，却看见一具疑似尸体的东西，赫然瘫在自己面前！
“老帅？你又一晚没睡？”
被称作老帅的“尸体”抬起头，一双布满血丝的小眼睛直瞪着伍言，口齿不清地说：
“伍言……不好了，世界末日真的要来了……”
伍言叹了口气。
这家伙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魔怔的？已经记不清了。反正自从上次他在网上看了那种末日论视频之后，整个人就有点不对劲了，饭也不吃，觉也不睡，整天趴在电脑前装神弄鬼的，时不时还从嘴里蹦出一句：“人类，为时已晚！”
这人名叫李精帅，外号老帅，是伍言对面床位的舍友。伍言对此人了解不多，只知道对方没亲没故，是个孤儿，论成绩远低于平均值，长相差强人意，没什么特长，平时还总爱占小便宜，经常趁人不注意顺走所有的零食。抛开这些缺点不谈的话，这个小胖子为人倒还算仗义，经常请伍言吃个饭唱个歌什么的，因此两人一直以来都挺合得来。
一边想着，伍言从抽屉里掏出一包早餐饼干，也没喝水就大口开嚼。
“说说吧，你又收集到什么谣言了……我是说，情报？”
“世界……末日……”老帅哼哼着爬起身，指了指面前的电脑屏幕，“老猫的最新预言……这次错不了，咱们都要完蛋了……”
伍言凑近细看，果不其然，又是末日论视频。上传者是一位昵称为“老猫”的网友，配以高深莫测的太极八卦图头像，粉丝数高达两位数之多，一看又是某位年过半百的神秘大能。
“末日预言啊，最近这种视频越来越多了。”伍言打了个哈欠，“我前几天还看过一个呢，播放量好几百万，说当那个什么什么灾厄降临之时，世界就会毁灭于火焰和洪水，特别吓人，预言的日期是几号来着，我看看啊……”
说着，拿出手机装模作样地瞄了一眼，“哦，是昨天。”
老帅摇了摇头，从书架上掏出一张草纸，随手甩给伍言。
“这是什么？”
“老猫之前发过的所有预言，你自己看吧。”老帅有气无力地说。
伍言揉了揉眼睛——草纸上竟然是一张标准的思维导图，字体书写工整，事件之间用一条条的时间线相连，只是这线条是在太多了，反而显得有点乱七八糟。
地震、暴雨、冰雹、龙卷风……都是世界各地近期发生过的自然灾害。日期和地点也大致对得上。不过这几年本来就自然灾害频发，专家都宣布进入灾难常态化了，碰巧蒙对几个也不足为奇吧？
“这些都是那个叫老猫的说的？”伍言问。
老帅没吭声。
伍言有些无奈，瞥了一眼时间不早了，于是说：“总之，你今天不打算去考试了对吧？”
“考试……还考个屁啊！”老帅的语气突然变得激动，“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你们这种人都这样，但无所谓了，爱咋咋地吧！爷懒得和你废话，赶紧滚！”说完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伍言无话可说，只好转身离开。
真是服了，自己怎么会摊上这种奇葩室友？
一声叹息后，便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湿润的空气贯入鼻腔，伍言这才从近乎窒息的状态中解脱出来。说起来，他到这座南方城市上学已经三年多了，至今还是无法适应这潮湿的气候，不过至少空气中的水分能让人清醒一些。
其实，老帅刚才说的话，他多少还是有点在意的。
那家伙说得有道理吗？
也许吧。
这个世界正常吗？
不太正常，许多事正变得越来越不对劲。
那么，我该怎么办？
伍言笑了，笑得有些不屑。
夏天的棕榈树在晨风中微摆，洒下零零散散的露珠。小道上有三五个去上学的学生。阳光很好，天气正怡人，沉睡的宿舍区在微小的喧闹声中苏醒，一切都同往常一样。
他才不是那种会杞人忧天的傻子。如果天真的要塌下来，那就塌吧，在此之前，他还要继续像往常一样过这种平凡、枯燥、却也算得上安稳的日子。
有一天算一天。
“同学们，注意了，考试时间还剩下五分钟。“
王升教授放下不锈钢水杯，从西服口袋中掏出手帕擦了擦汗，望向窗外的眼神有些惆怅。讲台下一阵骚乱，躁动的考生们开始了最后的挣扎。
伍言睁开惺忪的睡眼，看了眼自己一半写满一半空白的试卷。
就这样……结束了吗？这莫名其妙的一学期。
应该可以及格的吧，算上平时分的话……
无所谓了，还是想想一会儿去哪里玩吧，电影院？小吃街？还是游戏厅？
伍言斜过头，靠在窗台边上往外看。傍晚的空气很清凉，夕阳投射在空旷的教学楼走廊上，像是火在飘。阳光很快被漫天的乌云遮住，夕阳熄灭了，风开始呼啸，浑浊的视线预示着一场大雨的到来。
校道上人很多，有的已经提前打起了伞。云层中有隐约的轰隆声滚过。校门的另一侧，小贩们正焦急收摊，汽车的鸣笛声响个不停，一切都乱糟糟的。
伍言默默注视着校门外的世界。
从这里看去，水雾中的红绿灯就像模糊的彩色气泡。车流不息，人群形色匆匆，人们的表情掩藏在夜色里，伍言仿佛能听见这些人在尖叫，又或者是自己在尖叫。
这就是……这个世界真实的样子吗？
那些人在忙什么？
他们在害怕什么？在期待着什么？
突然不知什么东西击中伍言的膝盖，他一时吃痛，忍不住叫出了声：
“嗷！”
“那个同学，你在干什么！”王教授拍案而起，厉声责问道。
“没什么，对不起，对不起……”伍言赶紧低下头。
在伍言看来，王升教授就像那种在社会上落魄的小人物，身材瘦削，眼神中总有种颓废感，即使当上大学教授也改变不了这样的气质。他不知道王教授为什么坚持穿正装上课，或许是为了让自己看起来精神一点吧，可实际效果却更像一只被热蔫儿了的黄鼠狼，更何况是大夏天。
不过，从他身为教授却亲自监考这一点来看，至少他对自己的学生很负责。
可恶……刚才是谁踢我？伍言揉了揉膝盖，左顾右盼，凶手只可能是自己前桌这个穿红色跑鞋的女生。她为什么踢我？是不小心吗？
正想着，又是一记重腿正中伍言的胫骨。
这下可算是踢中要害，伍言浑身一抖，眼泪都差点出来了。
“嘿，同学，抱歉。”前桌的女生开口了，用低到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最后一道选择题会做吗？告诉我答案呗。”
伍言傻眼了，稍加思索，顿时大觉不妙——最后一题自己正好会做！
可是，我怎么可能告诉她？那不是作弊吗？
“同学，求救求救，最后一道题的答案，你就告诉我嘛。”
话音刚落，又是一脚袭来。伍言岔开腿闪过，反手回敬一脚，结果踢空了，不料却被对方顺势揪住裤腿，怎么也挣脱不开。
“你放手！”伍言压低嗓音，咬牙切齿道。
“你先告诉我答案。”
伍言崩溃了，自己遇到的这都是什么人啊？等会考试结束一定去告发她！看一眼表，离考试结束只剩下一分钟了，只要撑过这最后的一分钟的话……
“喂，再不告诉我答案的话……可能会有很坏的事情发生哦。”女生说出一句没来由的话。
不知为何，彻骨的冰凉涌入伍言的身体。
一瞬间，世界仿佛静止了。
无形的压迫感从四面八方挤压而来，脚下的地板开始震动，耳边嗡嗡作响，一声凄厉的鸣叫从窗外传来，紧接着——
“叮铃铃铃……”
考试结束的铃声响起。
伍言条件反射般地从座位上站起来，拿起卷子朝讲台走去。他把试卷放在讲台上，也不顾王教授和周围同学异样的眼光，头也不回地出了教室门。
气温已经有些阴凉，凌冽的风沿着走廊呼啸。伍言跌跌撞撞地往前走，直感觉天旋地转，他拼尽全身力气指挥着双腿向前迈动，速度越来越快，直至小跑起来，沿着空无一人的楼梯一路逃出教学楼。
怎么回事……
刚才那种，不安的感觉？
就好像，有什么东西正从身后追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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