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十秒
这家超市看上去货物齐全，可真找起来的话，其中大部分早就过了保质期了。岁月的流逝在每一件商品上体现得淋漓尽致，能把一样东西变成完全不同的另一副模样。伍言不敢在这里停留太久，自从听到楼上的响声以后，他心里愈发感到不安，匆匆收拾起几件能用的物资后，便灰溜溜逃出了超市。
现在，他身上的全部装备是一个运动背包，包里装的几乎全是食品：两瓶一升装的饮用水、十个罐头、五袋压缩饼干、一瓶维生素、还有一袋看起来还能食用的白砂糖。另外，他还拿了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包括两卷卫生纸、一条毛巾、一把水果刀、一盒防水火柴，再加上一小瓶二锅头。伍言并不喝酒，但酒精在末日中总能派上些用场，可以拿来消毒也可以当燃料，带上一点总没坏处。
他手里还提着一根锈迹斑斑的撬棍，是他在一大堆废纸箱后面找到的。这件称不上武器的武器多少能让人心里踏实一点。
这些物资虽然远远算不上充分，但应该足够他支撑到下一个补给点了，而且重量也正合适，不会影响他的行动能力。
时至黄昏，视线逐渐变得昏沉，斜斜的光线从火车站的钟楼边缘投射下来，世界仿佛被浸泡在淡黄色的糖浆中。
伍言一步一步朝车站走去，他已经很累了，每走两步他都要回一次头，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背后跟着自己，可每次回头却什么都没有。
真是的，这两天的经历已经搞得人有点神经衰弱了……他不由地加快了脚底的步伐，穿过宽阔的广场，终于来到火车站门前。
推了推门，纹丝不动，门被锁住了。
这下可难办了……
太阳马上就要落下，车站广场上只留下一道不足五米宽的光路，两侧都被高楼的阴影覆盖。空气也开始变凉，阴沉的风在广场上呼啸。
车站的门是玻璃门，打碎的话应该用不了多少力气，不过伍言还是决定先撬门试试。他把撬棍插进门缝中，然后沿着垂直方向轻轻用力……
嘭！
刚一使劲，玻璃门忽然整个炸开了。伍言急忙向后躲闪，但小臂上还是被碎玻璃划了一道，鲜血顺着手指滴到地面。
“见鬼……”
他暗骂一句，这还没出发呢身上就先挂了彩，真是不吉利。
这时他身后传来一阵奇怪的叫声。
伍言一怔，缓慢地回过头……
当看清自己身后的东西时，他的体温在一瞬间降到了冰点。
那是一个身形不明的生物，貌似是个人形，但却趴在地上，四肢以极不正常的姿势扭曲着。它全身覆盖着松弛的皮质组织，有两条胳膊和两条腿，以及一颗看不清五官的头颅，那看不见的嘴中发出阵阵低吼，此刻正以面对猎物的姿态死死地盯着伍言。
早已消失在记忆中的噩梦重新浮上水面，伍言再一次见到了这比噩梦更加恐怖的生物——
活死人。
而此时，这样的怪物，已经密密麻麻地遍布了整片广场……
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他已经被活死人包围了。
啪嗒、啪嗒……
伍言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血仍止不住地滴到地上。啪嗒、啪嗒……同样的声音也从活死人堆里传来，似乎是那高度腐坏的牙龈正在不断地开闭咬合。这群恶心的生物在新鲜血液面前表现出极度的兴奋，久违的血腥味激发了它们神经深处的猎杀本能，唯一阻止它们把伍言撕成碎片的，只是它们面前那道狭窄的光路。这群活死人在光路边沿整齐地排列成一排，它们似乎对阳光有天生的畏惧，不敢踏入一步。
但这份畏惧也很快就要消解了。
夕阳仿佛被看不见的力量拖入地平线，光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窄。终于，一只活尸再也无法忍耐了，它率先冲进阳光里，身上发出被炙烤的刺啦声。
完了。
伍言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他掉头就跑，笔直地冲向车站大堂。
不幸中的万幸，他对这座车站的结构熟悉得很。可光线已经很暗淡了，在室内几乎什么也看不清，他凭借着记忆往候车厅深处跑，身后不断传来玻璃炸裂的声音，那排玻璃墙在冲锋的活尸面前构不成任何防御。活尸的速度比伍言快很多，它们沿着地面和墙壁势如破竹地逼近，伍言闻到死亡的气息涌上喉咙。
他闪身登上自动扶梯，狭窄的扶梯口形成了一定阻碍，活尸们拥挤着撞成一团。但这样的阻碍也无济于事，那群灵活的生物可以在任何表面上攀爬，一时间四面八方都是涌动的尸潮。
伍言一口气爬上三楼，这里是车站的最高层了。他深知自己无法在开阔地带甩开尸群，唯一的活路是找到某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正好这时一道消防门在余光中闪过，他眼前一亮。
好，好极了！伍言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朝消防门猛冲。耳边风声呼呼作响，是死是活在此一举。他终于在被活尸抓住前成功冲进了消防门，反手将门锁扣上，下一秒猛烈的撞击声就从门后传来！
伍言简直要崩溃了，他拼命用身体顶住消防门，心跳快得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他走投无路了，消防门里边是一条走廊，因为一侧是窗户所以勉强可以看清，但太阳很快就要落下了，世界很快就会坠入黑暗中，这样下去，他的体力迟早会耗尽，最终的结局只能是被疯狂的尸群啃成肉泥。
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别……别呆在那儿，你十秒钟后就要死了……”
啊？！
伍言震惊地抬起头，只见面前不远处，走廊内侧的一道门不知何时打开了。半开的房门内露出一张有些婴儿肥的脸，正用一种难以捉摸的目光悄悄打量着他。
等等，不对……
这哪里是什么婴儿肥，躲在房间里的家伙分明就差不多是个婴儿……那居然是一个小女孩！
“现在是五秒了……你还有五秒钟就会死……”
察觉到对方在看着自己，房间里的女孩悄悄把房门拉上了一点，细声细语地说。
一股极具致命的危险笼罩了伍言全身，他下意识地从门后撤出，紧接着——轰！
烟尘弥漫，消防门贴着伍言的头皮飞了出去。在烟尘中浮现出一个巨大的身影，那是一头几乎完全由肌肉组成的活尸，夸张的身躯鼓鼓囊囊地塞满了整条走廊，如果刚才伍言没有及时躲开的话，现在已经被撞得四分五裂了。其余的活尸远远地盘踞在巨人活尸后方，它们似乎并不敢抢夺已经属于这个大块头的猎物。
与此同时，走廊的另一侧，房间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巨人缓缓地蹲伏，看似动作很慢，但伍言看到它身上的肌肉正如钢筋般一条一条绷紧。它正准备发起冲刺，这将是一场势不可挡的碾压，在这条直来直往的走廊里，根本没有可以躲避的空间。
伍言转身向走廊尽头跑去，那里有一台通往一楼的电梯。他把背包扔到地上，双脚站定，用力把手指扣进电梯门中间的缝隙里。
巨人开始冲刺，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怒吼。地面在震颤，伍言感受到风压从身后袭来，他的双臂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力量，竟硬生生地将两道电梯门拉开。烈风涌入空旷的电梯井，伍言转过身来，用双手扒住电梯门内侧的上沿，目视着正向自己猛冲而来的庞大黑影，深吸了口气。
三……
二……
一！
全身的肌肉一齐发力，伍言猛地把身子往上提，缩进了电梯顶部的小空间里。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只是在凭借本能行动。巨人冲进了电梯井，如同一辆刹不住车的卡车，狠狠撞上了对面的井壁，而后直坠而下，砸穿位于一楼的电梯轿厢后继续下坠。一阵天崩地裂的巨响过后，底下彻底没了动静。
伍言轻盈地跳回走廊，回头看向深不见底的电梯井。
火车站地上三层，地下还有两层停车场，加起来就是五层楼的高度，那具活尸掉下去就算不摔死，也足够它喝一壶了。
伍言举起颤抖的双手，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做到了。肾上腺素的作用退去，他浑身上下都有些发软，他俯身捡起地上的背包，故作轻松地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走廊内侧的门又开了，肉乎乎的小脸从里边探出来。
“呀，你还没死呢……”
伍言愣了一下，一个箭步冲向房间。房门内的家伙被吓了一跳，刚打算关门拒客，却被他抢先一步闯了进去。
反手锁上门，伍言的视线在房间内环视一圈，最终落在窗边的实木办公桌上。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把办公桌推过来堵在门口，又把房间里能看到的东西全搬过来垒在桌子上，做完这一切后，才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汗水浸湿了衣服。
警报解除，这里暂时是安全了。伍言在心中把所有能想到的神灵感谢了一边，然后一边喘气，一边看向那个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家伙。
这竟然是个目测年纪不超过十岁的小女孩……要说女孩本身没什么不正常的，但是出现在这个活尸遍地的车站里就有点诡异了。她穿着一身脏兮兮的校服，头发凌乱地绑在一起，一看就是自己扎的，额头上还夹着一个褪色的小丑鱼发卡……怎么看都是一副普通小学生的模样，但一个普通的小学生可不该出现在末日后几十年的世界里。
“你是个什么东西？”伍言质问道。
“我……我哪知道呀……”女孩被吓得快哭出来了，“我是跟着你过来的……”
现在，他身上的全部装备是一个运动背包，包里装的几乎全是食品：两瓶一升装的饮用水、十个罐头、五袋压缩饼干、一瓶维生素、还有一袋看起来还能食用的白砂糖。另外，他还拿了一些简单的生活用品，包括两卷卫生纸、一条毛巾、一把水果刀、一盒防水火柴，再加上一小瓶二锅头。伍言并不喝酒，但酒精在末日中总能派上些用场，可以拿来消毒也可以当燃料，带上一点总没坏处。
他手里还提着一根锈迹斑斑的撬棍，是他在一大堆废纸箱后面找到的。这件称不上武器的武器多少能让人心里踏实一点。
这些物资虽然远远算不上充分，但应该足够他支撑到下一个补给点了，而且重量也正合适，不会影响他的行动能力。
时至黄昏，视线逐渐变得昏沉，斜斜的光线从火车站的钟楼边缘投射下来，世界仿佛被浸泡在淡黄色的糖浆中。
伍言一步一步朝车站走去，他已经很累了，每走两步他都要回一次头，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在背后跟着自己，可每次回头却什么都没有。
真是的，这两天的经历已经搞得人有点神经衰弱了……他不由地加快了脚底的步伐，穿过宽阔的广场，终于来到火车站门前。
推了推门，纹丝不动，门被锁住了。
这下可难办了……
太阳马上就要落下，车站广场上只留下一道不足五米宽的光路，两侧都被高楼的阴影覆盖。空气也开始变凉，阴沉的风在广场上呼啸。
车站的门是玻璃门，打碎的话应该用不了多少力气，不过伍言还是决定先撬门试试。他把撬棍插进门缝中，然后沿着垂直方向轻轻用力……
嘭！
刚一使劲，玻璃门忽然整个炸开了。伍言急忙向后躲闪，但小臂上还是被碎玻璃划了一道，鲜血顺着手指滴到地面。
“见鬼……”
他暗骂一句，这还没出发呢身上就先挂了彩，真是不吉利。
这时他身后传来一阵奇怪的叫声。
伍言一怔，缓慢地回过头……
当看清自己身后的东西时，他的体温在一瞬间降到了冰点。
那是一个身形不明的生物，貌似是个人形，但却趴在地上，四肢以极不正常的姿势扭曲着。它全身覆盖着松弛的皮质组织，有两条胳膊和两条腿，以及一颗看不清五官的头颅，那看不见的嘴中发出阵阵低吼，此刻正以面对猎物的姿态死死地盯着伍言。
早已消失在记忆中的噩梦重新浮上水面，伍言再一次见到了这比噩梦更加恐怖的生物——
活死人。
而此时，这样的怪物，已经密密麻麻地遍布了整片广场……
在他没有注意到的时候，他已经被活死人包围了。
啪嗒、啪嗒……
伍言低头看向自己的手，血仍止不住地滴到地上。啪嗒、啪嗒……同样的声音也从活死人堆里传来，似乎是那高度腐坏的牙龈正在不断地开闭咬合。这群恶心的生物在新鲜血液面前表现出极度的兴奋，久违的血腥味激发了它们神经深处的猎杀本能，唯一阻止它们把伍言撕成碎片的，只是它们面前那道狭窄的光路。这群活死人在光路边沿整齐地排列成一排，它们似乎对阳光有天生的畏惧，不敢踏入一步。
但这份畏惧也很快就要消解了。
夕阳仿佛被看不见的力量拖入地平线，光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窄。终于，一只活尸再也无法忍耐了，它率先冲进阳光里，身上发出被炙烤的刺啦声。
完了。
伍言心里只有这一个想法。
他掉头就跑，笔直地冲向车站大堂。
不幸中的万幸，他对这座车站的结构熟悉得很。可光线已经很暗淡了，在室内几乎什么也看不清，他凭借着记忆往候车厅深处跑，身后不断传来玻璃炸裂的声音，那排玻璃墙在冲锋的活尸面前构不成任何防御。活尸的速度比伍言快很多，它们沿着地面和墙壁势如破竹地逼近，伍言闻到死亡的气息涌上喉咙。
他闪身登上自动扶梯，狭窄的扶梯口形成了一定阻碍，活尸们拥挤着撞成一团。但这样的阻碍也无济于事，那群灵活的生物可以在任何表面上攀爬，一时间四面八方都是涌动的尸潮。
伍言一口气爬上三楼，这里是车站的最高层了。他深知自己无法在开阔地带甩开尸群，唯一的活路是找到某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正好这时一道消防门在余光中闪过，他眼前一亮。
好，好极了！伍言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朝消防门猛冲。耳边风声呼呼作响，是死是活在此一举。他终于在被活尸抓住前成功冲进了消防门，反手将门锁扣上，下一秒猛烈的撞击声就从门后传来！
伍言简直要崩溃了，他拼命用身体顶住消防门，心跳快得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他走投无路了，消防门里边是一条走廊，因为一侧是窗户所以勉强可以看清，但太阳很快就要落下了，世界很快就会坠入黑暗中，这样下去，他的体力迟早会耗尽，最终的结局只能是被疯狂的尸群啃成肉泥。
一个声音突然出现：“别……别呆在那儿，你十秒钟后就要死了……”
啊？！
伍言震惊地抬起头，只见面前不远处，走廊内侧的一道门不知何时打开了。半开的房门内露出一张有些婴儿肥的脸，正用一种难以捉摸的目光悄悄打量着他。
等等，不对……
这哪里是什么婴儿肥，躲在房间里的家伙分明就差不多是个婴儿……那居然是一个小女孩！
“现在是五秒了……你还有五秒钟就会死……”
察觉到对方在看着自己，房间里的女孩悄悄把房门拉上了一点，细声细语地说。
一股极具致命的危险笼罩了伍言全身，他下意识地从门后撤出，紧接着——轰！
烟尘弥漫，消防门贴着伍言的头皮飞了出去。在烟尘中浮现出一个巨大的身影，那是一头几乎完全由肌肉组成的活尸，夸张的身躯鼓鼓囊囊地塞满了整条走廊，如果刚才伍言没有及时躲开的话，现在已经被撞得四分五裂了。其余的活尸远远地盘踞在巨人活尸后方，它们似乎并不敢抢夺已经属于这个大块头的猎物。
与此同时，走廊的另一侧，房间门“砰”的一声关上了。
巨人缓缓地蹲伏，看似动作很慢，但伍言看到它身上的肌肉正如钢筋般一条一条绷紧。它正准备发起冲刺，这将是一场势不可挡的碾压，在这条直来直往的走廊里，根本没有可以躲避的空间。
伍言转身向走廊尽头跑去，那里有一台通往一楼的电梯。他把背包扔到地上，双脚站定，用力把手指扣进电梯门中间的缝隙里。
巨人开始冲刺，伴随着震耳欲聋的怒吼。地面在震颤，伍言感受到风压从身后袭来，他的双臂爆发出难以置信的力量，竟硬生生地将两道电梯门拉开。烈风涌入空旷的电梯井，伍言转过身来，用双手扒住电梯门内侧的上沿，目视着正向自己猛冲而来的庞大黑影，深吸了口气。
三……
二……
一！
全身的肌肉一齐发力，伍言猛地把身子往上提，缩进了电梯顶部的小空间里。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只是在凭借本能行动。巨人冲进了电梯井，如同一辆刹不住车的卡车，狠狠撞上了对面的井壁，而后直坠而下，砸穿位于一楼的电梯轿厢后继续下坠。一阵天崩地裂的巨响过后，底下彻底没了动静。
伍言轻盈地跳回走廊，回头看向深不见底的电梯井。
火车站地上三层，地下还有两层停车场，加起来就是五层楼的高度，那具活尸掉下去就算不摔死，也足够它喝一壶了。
伍言举起颤抖的双手，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做到了。肾上腺素的作用退去，他浑身上下都有些发软，他俯身捡起地上的背包，故作轻松地拍了拍上面的灰尘。
走廊内侧的门又开了，肉乎乎的小脸从里边探出来。
“呀，你还没死呢……”
伍言愣了一下，一个箭步冲向房间。房门内的家伙被吓了一跳，刚打算关门拒客，却被他抢先一步闯了进去。
反手锁上门，伍言的视线在房间内环视一圈，最终落在窗边的实木办公桌上。他用尽最后的力气把办公桌推过来堵在门口，又把房间里能看到的东西全搬过来垒在桌子上，做完这一切后，才心有余悸地松了口气，汗水浸湿了衣服。
警报解除，这里暂时是安全了。伍言在心中把所有能想到的神灵感谢了一边，然后一边喘气，一边看向那个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小家伙。
这竟然是个目测年纪不超过十岁的小女孩……要说女孩本身没什么不正常的，但是出现在这个活尸遍地的车站里就有点诡异了。她穿着一身脏兮兮的校服，头发凌乱地绑在一起，一看就是自己扎的，额头上还夹着一个褪色的小丑鱼发卡……怎么看都是一副普通小学生的模样，但一个普通的小学生可不该出现在末日后几十年的世界里。
“你是个什么东西？”伍言质问道。
“我……我哪知道呀……”女孩被吓得快哭出来了，“我是跟着你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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