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净土
原种计划适时启动，在全球热战争的幕后，一些真正拯救人类的行动正在悄无声息之间进行。
休眠法案推上日程，最先进入休眠的是能力一般的原种，精英们则留下来协助普通人的疏散工作。这是一项被诅咒的工作，因为休眠仓的数量是有限的，只能搭载不到千分之一的人口，而执行这项任务的人又无法决定普通人中谁去谁留，名单是由上级直接确定的。
有时候，他们不得不从闹市区中带走一批人，眼睁睁看着灰头土脸的孩子们围聚在街角望着他们，眼眸中倒映着火光。
这项工作虽然令人不爽，但他们中的大多数也并无怨言，毕竟他们的家人拥有优先疏散权，相比之下，这一切只是微不足道的代价罢了。
行动进行得很紧迫，他们必须赶在核战争爆发之前完成全部工作。幸运的是，世界大战并没有恶化到全面核战争的地步，战争在半年之内就结束了，期间只有少数几座城市遭到了战术核轰炸。自然灾害的发生频率过于频繁，人类的基础工业遭受严重打击，已经没有足够的生产力支持长期战争了。随着一座座经济城市的崩溃，人类的社会结构日益瓦解，终于，从不知哪一天起，人们再也没有收到新一天的新闻，手机和电脑也再也没有连接到网络信号。
人类进入“大萧条”时期，工业产线全线崩溃，货币的价值比不上一张手纸。每个人要想活下来，就必须想尽办法自给自足，或者从别人手中抢夺。人们为了一块面包彼此拼杀，在夜晚中燃烧衣物取暖，祈祷着自己不会被第二天突然冒出来的怪物杀死。无数的人在夜幕中仰望星空，怀念着刚刚逝去不久的美好岁月，最后在一声枪响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原种计划也接近尾声，普通人的疏散工作基本完成，精英们遥望着在战火中崩塌的城市，眼含泪水进入了休眠。
人类的纪元终结了，被抛弃在地表上的人们在没有尽头的等待中逐渐滑向不可避免的末日。承载着人类仅存希望的，只有那些在海洋和地底中沉睡的，小小的、三五成群的休眠仓。
。。
伍言听完阿南的话，陷入长久而无声的沉默。
“那么……原种计划的目的是什么呢？”他问，“费了那么大力气，只为让我们这些人活过世界末日，然后呢？”
阿南想了想，说：“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们接到的任务很简单——寻找净土。”
“净土？”伍言又听到一个让自己摸不着头脑的名词。
“对啊，就是那个……古籍中记载的‘净土’啊，上课时不是讲过吗。”阿南理所当然地说，随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哦，对，你没上过课啊。”
“是这样……”伍言尴尬地笑，“麻烦你给我解释下呗。”
阿南面露难色，“其实我当时也没怎么听课，反正……就是那种带点神话色彩的东西。”
“传说，本源在创造天地时，划分了一小块土地，这块土地不受任何邪物侵扰，可以保持永久的纯净。当启示录中的世界末日降临时，它就可以为人类提供最后一片休养生息的土地……大概就是这么个故事吧。”
“剩下的我也不记得了，总之净土就是一个天堂般的地方，人类只要找到那个地方，就可以生生世世安宁地生活下去。”
“有这种地方？”伍言好奇道，“在哪儿？”
阿南对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你要是问古籍中的净土，没人知道。我听到的说法是，在抵达新世界以后，有一部分原种会自动产生对净土的感应，这部分人我们称之为‘先知’。”
“很遗憾，我们几个人中没有变成先知的，所以我们也不知道净土在哪，但既然上头给的任务是找到净土，我们也只能找找看了……话说，我说的这些东西你信不信啊？”
“不信。”伍言如实回答，“但……又有那么一点点信，毕竟我经历过的事也够离谱的了。其实信不信什么的，也无所谓。”
“兄弟，这话在理。老实说，一开始我也是不信的，但这种事情谁说得准呢？事已至此，信什么不信什么，也不是咱们说了算的。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我们不知道净土在哪，但你要是问和净土差不多的地方，我倒是知道一个。”
“什么地方？”
阿南没有回答他。
过了一会，他又想到另一个问题，忙问道：
“对了，那些恶种呢？恶种怎么样了？”
“恶种啊……”阿南摘下头上的棒球帽，理了理被压得有些塌的头发，“还能怎样，都死光了呗。他们又没有休眠技术，当然活不过世界末日。”
他之前已经给伍言解释过，所谓恶种，是一群思想比较极端的人，他们曾经也是原种计划的一员，只是由于理念不合分裂了出去。
他们的思想主旨是，只有原种有资格活过末日，而普通人就该在末日中死掉，因此，他们反对一切推行普通人休眠计划的方案。这种反对逐步演变成针对组织高层的密谋袭击，为了确保高层的安全，组织上只好对这群人实施驱逐。
从组织中分离出去后，恶种仿照着原种的架构形成了自己的团体，他们的人数大概在一万人以上，并在后续的活动中不断发展扩张。对于恶种头目和威胁性较高的人员，组织对他们进行了编号，并下达了相应的通缉令。编号人员一共60人，每一个都十分危险，并且编号越靠前危险程度越高，数不清的原种死在了他们手上。
在长达数年的剿灭行动中，一些编号靠后的恶种被清除了，但最前面的十几位始终安然无恙。作为报复，恶种们也对原种基地实施了打击，其中规模最大的莫过于南方基地的突袭事件，但奇怪的是，他们在袭击中似乎只在乎人员杀伤，而对于抢夺休眠仓之类的事却没什么兴趣。不过，即使他们抢走了休眠仓，也没什么用，因为休眠仓是采用认证技术加密的，一旦落在恶种手里则会立即自毁。
原种和恶种的争端一直持续到末日前夕，或许是受到地缘战争的影响，恶种们后期的袭击频次和规模都有所降低，而原种则忙于其他事务，也无暇采取行动去应付他们。
就这样，两个组织在相安无事中共同迎接世界末日的到来。后来，原种们纷纷进入休眠，恶种则在死寂般的沉默中苟延残喘，最终一步步消失在了历史的尽头……
“不对！”伍言突然大喊。
阿南被他吓了一跳，扭头看着他。
“恶种们……没有死！”
呲啦——
一个急刹车，艾叔从驾驶座上走下来，一把推开阿南，瞪着伍言说：“你说什么？”
“他们没有死……”伍言结结巴巴地说，舌头都快打了结，“我去过恶种的营地，他们都还活着！”
碰！
话音落下，车上的人全部站起了身，他们聚集到车厢前，四双眼睛齐刷刷地盯向他。
“说清楚点。”艾叔对他说。
伍言沉了口气，把自己在恶种营地中的经历告诉了他们。不过，他刻意隐瞒了自己和清桃的关系，只透露了营地的规模和大致成员情况，“画家”和他身边那个白衣男子的存在，以及自己最后是怎么逃出来的。
“老大……这听上去，有点像9号和17号啊……”听完伍言的描述，阿南紧张道。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现在才说？”韩梅质问他。
艾叔抬手制止了争论，继续问伍言：“你说的这些，属实吗？”
伍言连连点头，“千真万确，我在他们的营地里待了半个多月，我亲眼看到的。当时我还不知道他们是恶种。”
“你有打探过他们的底细吗？他们有什么计划，或者什么企图？”
“不知道，我在营地里认识的人不多，他们什么都不告诉我。另外，我还遇到了两名原种……”
伍言顿了一下，说：“那两个人叫姜风和姜雪，是北海基地的人，在逃离的过程中，他们两个都……”
“是9号干的，对吗？”艾叔问。
“是的，他是那座营地的首领，那里的人都称呼他‘画家’。”
“我明白了……”
艾叔沉着脸走回挡风玻璃前，从衣袋里夹出一支烟，“阿南，下午你来开车，原计划不变，不过从今晚开始，每天夜里都要有人守夜。今晚我先来。”
“从现在起，所有人都打起精神来，以存在最高威胁为假设实行戒备。记住，恶种不是没有智慧的生物，他们是和我们拥有同样力量的人，危险程度很高，一定要时刻保持警惕。”
“收到，老大。”车上的人齐声说。
伍言看着他们严肃的面孔，心中隐约感到一丝不安。
看来，自己还真不是带来了什么好消息啊……
今天剩下的时间里，他一直坐在车窗旁静静地发呆，阿南去开车了，没有人陪他聊天。艾叔坐在隔壁的座位上抽烟，一根接着一根，车厢内烟雾缭绕。肥龙在后排哈欠连天，韩梅则独自坐在角落里不说话，只是时不时用刀子般的目光扫视伍言一眼。
日头逐渐西沉，很快到了傍晚。这一次大巴车没有开进城区，而是在乡下一条小路上停下了，他们在车上简单吃了个晚饭，艾叔用储存的油罐给车加满了油。据他估算，剩下的汽油还够用十天左右。
晚上一伙人就各自休息，只有艾叔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车下，为他们守夜。
伍言看着这个男人宽厚的背影，有种说不上来的感受，从年纪上看，这个男人差不多可以当他的父亲了。作为一队之长，他身上一定肩负着很多事情吧？艾叔的眼中总是透露出一种莫名的忧虑，同样的东西伍言在林佳佳的眼睛里也看到过。
即便已经世界末日了，这些人还是要站在所有人前面，充当领导者的角色……这就是所谓的队长吗？
还真是自命不凡啊，他心想。
清凉的晚风夹杂着水汽，远处树林的影子在微风中摆动，好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物。太阳落山之后，这个世界便不再属于人类。伍言把头靠在窗玻璃上，思绪随着晚风飘过漫长的黑夜，不知为何怎么也无法进入睡眠。
休眠法案推上日程，最先进入休眠的是能力一般的原种，精英们则留下来协助普通人的疏散工作。这是一项被诅咒的工作，因为休眠仓的数量是有限的，只能搭载不到千分之一的人口，而执行这项任务的人又无法决定普通人中谁去谁留，名单是由上级直接确定的。
有时候，他们不得不从闹市区中带走一批人，眼睁睁看着灰头土脸的孩子们围聚在街角望着他们，眼眸中倒映着火光。
这项工作虽然令人不爽，但他们中的大多数也并无怨言，毕竟他们的家人拥有优先疏散权，相比之下，这一切只是微不足道的代价罢了。
行动进行得很紧迫，他们必须赶在核战争爆发之前完成全部工作。幸运的是，世界大战并没有恶化到全面核战争的地步，战争在半年之内就结束了，期间只有少数几座城市遭到了战术核轰炸。自然灾害的发生频率过于频繁，人类的基础工业遭受严重打击，已经没有足够的生产力支持长期战争了。随着一座座经济城市的崩溃，人类的社会结构日益瓦解，终于，从不知哪一天起，人们再也没有收到新一天的新闻，手机和电脑也再也没有连接到网络信号。
人类进入“大萧条”时期，工业产线全线崩溃，货币的价值比不上一张手纸。每个人要想活下来，就必须想尽办法自给自足，或者从别人手中抢夺。人们为了一块面包彼此拼杀，在夜晚中燃烧衣物取暖，祈祷着自己不会被第二天突然冒出来的怪物杀死。无数的人在夜幕中仰望星空，怀念着刚刚逝去不久的美好岁月，最后在一声枪响中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原种计划也接近尾声，普通人的疏散工作基本完成，精英们遥望着在战火中崩塌的城市，眼含泪水进入了休眠。
人类的纪元终结了，被抛弃在地表上的人们在没有尽头的等待中逐渐滑向不可避免的末日。承载着人类仅存希望的，只有那些在海洋和地底中沉睡的，小小的、三五成群的休眠仓。
。。
伍言听完阿南的话，陷入长久而无声的沉默。
“那么……原种计划的目的是什么呢？”他问，“费了那么大力气，只为让我们这些人活过世界末日，然后呢？”
阿南想了想，说：“这我就不清楚了，我们接到的任务很简单——寻找净土。”
“净土？”伍言又听到一个让自己摸不着头脑的名词。
“对啊，就是那个……古籍中记载的‘净土’啊，上课时不是讲过吗。”阿南理所当然地说，随后忽然想起了什么，“哦，对，你没上过课啊。”
“是这样……”伍言尴尬地笑，“麻烦你给我解释下呗。”
阿南面露难色，“其实我当时也没怎么听课，反正……就是那种带点神话色彩的东西。”
“传说，本源在创造天地时，划分了一小块土地，这块土地不受任何邪物侵扰，可以保持永久的纯净。当启示录中的世界末日降临时，它就可以为人类提供最后一片休养生息的土地……大概就是这么个故事吧。”
“剩下的我也不记得了，总之净土就是一个天堂般的地方，人类只要找到那个地方，就可以生生世世安宁地生活下去。”
“有这种地方？”伍言好奇道，“在哪儿？”
阿南对他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你要是问古籍中的净土，没人知道。我听到的说法是，在抵达新世界以后，有一部分原种会自动产生对净土的感应，这部分人我们称之为‘先知’。”
“很遗憾，我们几个人中没有变成先知的，所以我们也不知道净土在哪，但既然上头给的任务是找到净土，我们也只能找找看了……话说，我说的这些东西你信不信啊？”
“不信。”伍言如实回答，“但……又有那么一点点信，毕竟我经历过的事也够离谱的了。其实信不信什么的，也无所谓。”
“兄弟，这话在理。老实说，一开始我也是不信的，但这种事情谁说得准呢？事已至此，信什么不信什么，也不是咱们说了算的。不过话说回来，虽然我们不知道净土在哪，但你要是问和净土差不多的地方，我倒是知道一个。”
“什么地方？”
阿南没有回答他。
过了一会，他又想到另一个问题，忙问道：
“对了，那些恶种呢？恶种怎么样了？”
“恶种啊……”阿南摘下头上的棒球帽，理了理被压得有些塌的头发，“还能怎样，都死光了呗。他们又没有休眠技术，当然活不过世界末日。”
他之前已经给伍言解释过，所谓恶种，是一群思想比较极端的人，他们曾经也是原种计划的一员，只是由于理念不合分裂了出去。
他们的思想主旨是，只有原种有资格活过末日，而普通人就该在末日中死掉，因此，他们反对一切推行普通人休眠计划的方案。这种反对逐步演变成针对组织高层的密谋袭击，为了确保高层的安全，组织上只好对这群人实施驱逐。
从组织中分离出去后，恶种仿照着原种的架构形成了自己的团体，他们的人数大概在一万人以上，并在后续的活动中不断发展扩张。对于恶种头目和威胁性较高的人员，组织对他们进行了编号，并下达了相应的通缉令。编号人员一共60人，每一个都十分危险，并且编号越靠前危险程度越高，数不清的原种死在了他们手上。
在长达数年的剿灭行动中，一些编号靠后的恶种被清除了，但最前面的十几位始终安然无恙。作为报复，恶种们也对原种基地实施了打击，其中规模最大的莫过于南方基地的突袭事件，但奇怪的是，他们在袭击中似乎只在乎人员杀伤，而对于抢夺休眠仓之类的事却没什么兴趣。不过，即使他们抢走了休眠仓，也没什么用，因为休眠仓是采用认证技术加密的，一旦落在恶种手里则会立即自毁。
原种和恶种的争端一直持续到末日前夕，或许是受到地缘战争的影响，恶种们后期的袭击频次和规模都有所降低，而原种则忙于其他事务，也无暇采取行动去应付他们。
就这样，两个组织在相安无事中共同迎接世界末日的到来。后来，原种们纷纷进入休眠，恶种则在死寂般的沉默中苟延残喘，最终一步步消失在了历史的尽头……
“不对！”伍言突然大喊。
阿南被他吓了一跳，扭头看着他。
“恶种们……没有死！”
呲啦——
一个急刹车，艾叔从驾驶座上走下来，一把推开阿南，瞪着伍言说：“你说什么？”
“他们没有死……”伍言结结巴巴地说，舌头都快打了结，“我去过恶种的营地，他们都还活着！”
碰！
话音落下，车上的人全部站起了身，他们聚集到车厢前，四双眼睛齐刷刷地盯向他。
“说清楚点。”艾叔对他说。
伍言沉了口气，把自己在恶种营地中的经历告诉了他们。不过，他刻意隐瞒了自己和清桃的关系，只透露了营地的规模和大致成员情况，“画家”和他身边那个白衣男子的存在，以及自己最后是怎么逃出来的。
“老大……这听上去，有点像9号和17号啊……”听完伍言的描述，阿南紧张道。
“这么重要的事怎么现在才说？”韩梅质问他。
艾叔抬手制止了争论，继续问伍言：“你说的这些，属实吗？”
伍言连连点头，“千真万确，我在他们的营地里待了半个多月，我亲眼看到的。当时我还不知道他们是恶种。”
“你有打探过他们的底细吗？他们有什么计划，或者什么企图？”
“不知道，我在营地里认识的人不多，他们什么都不告诉我。另外，我还遇到了两名原种……”
伍言顿了一下，说：“那两个人叫姜风和姜雪，是北海基地的人，在逃离的过程中，他们两个都……”
“是9号干的，对吗？”艾叔问。
“是的，他是那座营地的首领，那里的人都称呼他‘画家’。”
“我明白了……”
艾叔沉着脸走回挡风玻璃前，从衣袋里夹出一支烟，“阿南，下午你来开车，原计划不变，不过从今晚开始，每天夜里都要有人守夜。今晚我先来。”
“从现在起，所有人都打起精神来，以存在最高威胁为假设实行戒备。记住，恶种不是没有智慧的生物，他们是和我们拥有同样力量的人，危险程度很高，一定要时刻保持警惕。”
“收到，老大。”车上的人齐声说。
伍言看着他们严肃的面孔，心中隐约感到一丝不安。
看来，自己还真不是带来了什么好消息啊……
今天剩下的时间里，他一直坐在车窗旁静静地发呆，阿南去开车了，没有人陪他聊天。艾叔坐在隔壁的座位上抽烟，一根接着一根，车厢内烟雾缭绕。肥龙在后排哈欠连天，韩梅则独自坐在角落里不说话，只是时不时用刀子般的目光扫视伍言一眼。
日头逐渐西沉，很快到了傍晚。这一次大巴车没有开进城区，而是在乡下一条小路上停下了，他们在车上简单吃了个晚饭，艾叔用储存的油罐给车加满了油。据他估算，剩下的汽油还够用十天左右。
晚上一伙人就各自休息，只有艾叔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车下，为他们守夜。
伍言看着这个男人宽厚的背影，有种说不上来的感受，从年纪上看，这个男人差不多可以当他的父亲了。作为一队之长，他身上一定肩负着很多事情吧？艾叔的眼中总是透露出一种莫名的忧虑，同样的东西伍言在林佳佳的眼睛里也看到过。
即便已经世界末日了，这些人还是要站在所有人前面，充当领导者的角色……这就是所谓的队长吗？
还真是自命不凡啊，他心想。
清凉的晚风夹杂着水汽，远处树林的影子在微风中摆动，好像一个个张牙舞爪的怪物。太阳落山之后，这个世界便不再属于人类。伍言把头靠在窗玻璃上，思绪随着晚风飘过漫长的黑夜，不知为何怎么也无法进入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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