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入司首作
加入“吉物斋”的第一个订单，并不如陈嘉沐预想的，有什么特别的难度考验，而是十分简单。
订单内容是一个烟斗收纳盒，要求用材质硬挺的皮革制作，附带的图片是比较粗略的素描，只能看出对尺寸的大概要求，简单来说就是个长方形的扁盒子而已。下面的附注文字内容只有一句话：要求酒红色系，外表花纹装饰可以没有，如要做花纹请务必不要出现动物内容。
一边思考着怎么做，他一边摸索着，从材料架上取下一卷厚达6mm的牛皮，再在另一个架子上抽出一张马臀皮。
他的构思是，用牛皮作为内衬和框架，马臀皮贴合在外表面，并做边缘缝合以保证强度。
这其中最重要的手法自然是驹缝，所以选用目前手头上最厚的皮革，才能切出足够的斜面。有了系统的辅助，他现在完全不担心驹缝组合部位的强度问题，上次做发簪盒子的时候已经试验过了，3分的硬度属性，锤子砸下去能给它反弹起来，犹如砸中工地安全帽，东西毫发无损，锤子差点弹到自己。
马臀皮，正确叫法应该是马臀革，原料就是马的皮，采用马屁股靠上位置，大约在尾巴两侧以及上部那一块的皮料，所鞣制而成的皮革。这个位置的皮应该算是马匹身上能剥取到的厚度最厚皮料，纤维方向构成单一，密度很大，结实异常，而且拿来鞣制马臀革的位置，只占整个马后腿臀部皮肤的六分之一，可谓精华中的精华。
成品的马臀革表面光滑度比一般粒面皮高，不懂行的人甚至误会那是人造革，其实是因为马臀革并非完整的粒面皮，而是先被打磨去了表皮层，所以完全看不到毛孔之类的表面结构。而且在鞣制过程中还不断的加入油脂，又经历好几个月的慢速鞣制，所以马臀革成品光亮度极好，手感摸上去有类似文玩手把件的“包浆”感，正常使用过程中掉脂比较慢，不易开裂，非常适合一些奢侈品小件。
但马臀皮也有它的弊端，首先因为结构原因，不如牛羊皮那么柔韧，并不适合做一些需要经常活动的皮件，活动部位会很快失去那种光亮感，也很怕划伤，伤痕留存会很明显，要恢复只能用鹿骨棒子在有纹理划痕处反复打磨，其实就是借助多脂的鹿骨，在打磨过程中压平纹理，同时将内含的油脂覆盖到表面痕迹上。其次因为在鞣制过程中大量的加脂加蜡，质感上去了，透气性就下来了，所以做鞋子的话表面质感高级，却会很捂脚，效果直追塑胶雨靴，特别是有汗脚者，听说有穿了马臀皮鞋子不到半天就鞋垫打滑的。但是马臀皮做的鞋子，折痕会呈现比较特别的波浪状，也有的人特别喜欢这种美感，从而就忽略掉它别的缺点。另外马臀皮材质硬挺，所以要求质感柔软的皮件上没法使用，削薄了也无济于事，它比同等厚度的其它皮料都要硬挺。
陈嘉沐取下来的这张马臀皮的面积只比一张A3纸略大一点，是专门从霓虹国乐天平台网购，通过专门的转运公司转运回来的。这皮原价转运费关税什么的算下来要每张差不多近千元，还要等上两个月，但也比从国内电商平台上买要便宜，还不用担心假货问题。当初他刚入行，很多制皮工具和原料都是从霓虹国直接海淘的，后来国内匠人的工艺进步，工具就从国内找匠人定制，再后来，他干脆自己做了。但原料方面，他还是喜欢尽可能海淘，或者直接实体店买，实在不行才走网购，只因为自己人不骗自己人，结果给一些无良网络商家坑过几回，损失的原料钱超过3个W，他心里的不信任就怎么也抹不去了。
在电脑上把图样设计了一下，打印出纸样，裁剪好，准备下料了，陈嘉沐这才忽然想起，还没开直播！
赶紧把直播的家伙什摆弄好，进入直播间，立马就有一些常驻的ID进入了。
【嘿嘿，没想到吧，我啪的一下就进来了，很快啊！】
【老师好，我又来学习了。今天做什么？】
【哦，今天从下料开始吗？少见啊】
【钻在被窝等直播，此间乐，不思撸】
【楼上请注意素质……谁来把楼上踢一下】
【我刚打算关机，就看见直播开始了，这是叫我今天不睡觉的意思吗？】
【你现在才睡觉，是夜猫子吗？】
…………
陈嘉沐在皮料上选好位置，把纸样一一放上去，用银笔描出轮廓，开始下料。
他先用9mm的美工刀沿着描好的线条划开表面，然后换半月形的裁皮刀沿着划开的刀路进行切断。这种半月形裁皮刀主要是欧美的皮匠喜欢用，应用得最多的应该是做鞍具的皮匠。它适合裁切直线的厚料，可以站着利用体重，用推的方式一走到底，爽快利落，跟流行的日式裁皮刀手法刚好相反。
然后就是夹在治具上削出斜切面，打孔，缝合。
速度不快，务求细致。每一刀，每一针，都要在直播镜头下呈现的，想快就会被吐槽。
到了傍晚时分，才把盒子内层做好，边缘修好。
把马臀皮外层缝上去，则是明天的活了。
陈嘉沐结束直播，把工具收拾妥当，下楼吃饭。
前阵子，蓝燕给他介绍了附近的一家东北特色馆子，说是网上风评不错，也已经和连馨去试过了，真实不虚，建议他去试试。
他打算今天过去尝尝看，毕竟在京城周边的城市长大，对东北菜自有一份情怀在，不说从小吃到大吧，也是十分熟悉的。
于是寻到这家名字直球的“北大荒饭庄”，点了诸如锅包肉、地三鲜、尖椒土豆片之类招牌菜式，果然滋味地道，虽然可能并不很契合当地人味口，但也让他一慰思旧之情了。
大快朵颐后，他没有如来时般寻个共享电驴，而是溜溜达达回家，权当消食了。
走到楼下，正准备上楼，背后汗毛竖起，似乎后面有人跟着，用视线盯着自己背后。回头看，又看不见有人，此刻路上只有自己。
陈嘉沐觉得心里有点毛毛的，加上路灯年久幽暗，以往看恐怖片的回忆开始攻击他，似乎街角暗影处随时可能跑出个弗莱迪，或者是戴冰球面具手拿砍刀的杰森之类的，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跑上楼回家，方才安心。
镇定下来，挠挠头，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哪根筋不对，居然会有那种感觉。
难道昨天安装监控的效果还不够？不应该啊，他过去看了监控屏幕一眼，一切正常。又跑去阳台，看了一会自己刚才走过来的路，没发现什么异常。
也许真的只是自己疑神疑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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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把马臀皮下料好，用动物胶贴合上，再边缘缝合，一个长方形的收纳盒就算完成了。
唤起系统，又见熟悉的光幕和文字。
【侦测到稀有级工艺品。积分获取30。】
嗯，看起来，分数确实跟材质关系不大，跟制作过程的付出有关系。
【剩余积分975】
【进行赋能操作？是/否】
盯着“是”字两秒后，文字刷新。
【硬度：0/10】
【智能；0/100】
【容积：0/5】
【活化：0/1】
【显现度：0/10】
看着新出现的“活化”，陈嘉沐驾轻就熟的把胸包拎过来。
“维多利亚，这个‘活化’是什么功能？”
“主人~~~~活化呀，就是把原先拥有生命活性但已经失去的东西，重新焕发生命活性呢~~”
“比如？”
“您做这个盒子是要做什么用途的呢？”
“人家说是要放烟斗和附件，应该是烟丝一类的吧……”
“那么放进去的烟丝，在一段时间后会变成新鲜的烟叶，制作烟斗的木头会发芽哦~~~~”
“啊？！这……这功能这么蛋疼啊？”
幸亏在赋能之前问，要是在之后问，陈嘉沐整个人都要不好了：谁能要一个会把烟斗搞发芽的收纳盒啊？
“但如果是死去的小动物，能让它复活哦~~~~”
“我想人家不需要这个！”
把胸包丢回沙发上，陈嘉沐一脸黑线的给盒子赋予了个硬度，就算完事。
【硬度：3/10】
【剩余积分972】
把收纳盒打包完，陈嘉沐点开“吉物斋”APP，拉出订单，填写好“原料列表”里面的各项，主要是用料名目和费用的清单，然后点“交货”按钮，跳出了两个选项“自送”和“快递”。
他点击“快递”按钮，又跳出对话框，显示了个市内地址，以及公司名和电话号码，还有下面一个空框，要求填写快递单号。
复制好地址等收件信息，发送到电脑上打印出来，又联系好收快递的小郑待会过来收个件，顺便要了个快递单号先给填进APP里。
这一切做完，“吉物斋”APP又提示有新信息，陈嘉沐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不是吧，刚完成一单就又来，这么连轴转的嘛？
抱着欲拒还迎的心态打开信息，才知道原来并非自己想的新订单信息，而是路存仁发过来的。
“陈师傅真是高效率，这就完成啦。[点赞]我先把订单费发给你吧。”
回了句“谢谢”，又过了几分钟，就收到银行短信，有一笔6千元的转账打进卡里。
陈嘉沐觉得很不可思议，心想怎么现在钱这么好赚的吗？
这单的原料投入，满打满算原料投入也是不足2千元的，刨去这个成本，他的净利就超过4千元了！
这在平时是不敢想的，他做订单，利润一般也就控制在原料费用的50%-80%，这在行里已经算中上了，很多人的利润会压得更低。这个订单利润直接翻两倍以上，如果能稳定来单的话，陈嘉沐觉得自己光靠给“吉物斋”打工，就可以抛弃自己本业了。
当然抛弃本业也只是说说而已，打工的不可控性大，他是不可能完全依赖这边的，自己本业就算再艰难，这不是还能卖羊毛毡玩偶么？利润也有两三倍的，就是本身价值不大，所得只够温饱而已。
想想也好笑，本意只是能帮自己分担重复耗时工作的工具，却得到了不知疲倦反而乐在其中的打工针。
---------
在收到陈嘉沐快递的隔天下午，路存仁带着收纳盒来到辜老这里。
“辜老，这是那位匠师的新作，加入公司后的首件。”路存仁拿出收纳盒，递给辜老。
老人接过盒子，面色疑惑的看了一圈，用手指弹两下，问道：“怎么像是塑料的？”
“不不，是皮革的，您打开看里面。”路存仁微笑着说。
辜老依言打开，戴上老花镜仔细观瞧，又闻了闻，用指甲在里外刮擦了几下，脸色渐渐讶异，呼吸也渐重渐长。
“这……真的是皮革。气味也没错，就是这质感，怎么会这么硬？我乍眼一看还觉得有些像塑料，但塑料可没它硬啊。”
“原料就是牛皮和马皮，他物料登记上写的是这样。我来前已经拿给公司里的皮匠看过了，都说一看就知道是马臀皮，但上手一摸却超出常理的硬，行外的工匠就没人能解释得通，行内的也说这个必须得是‘器’，不然无法解释皮革会这么坚硬。辜老，咱没看走眼，确确实实，是真材实料的匠师。只是目前他自己还不自知，我这边的调查结果，他平时也不太可能接触到行里人。”
路存仁一边说着，眼中笑意渐浓。
“啊……”长出一口气，辜老把盒子放下“能得如此璞玉，我等何其有幸……先别急着引他入行，再让他做几件。还是慎重一些好，越是大幸，越要慎重！”
“嗯，这个您放心，接下来要让他做的东西，我都已经想好了，会逐一下单给他。”
“好，不过也别太急躁，中间要给够人家休息的时间，免得耗光了运气。”
“知道了，我会把握好节奏的。”
路存仁说着，拿起收纳盒。
“那我先走了，这个盒子就按正常流程挂上去了。这种烟具我还没挂过，您觉得多少钱合适？”
“这么特异的硬度，依我看气密性也很好，起步就挂20W吧，1W一加价，应该很快就会卖出去的。”
“好的。”
订单内容是一个烟斗收纳盒，要求用材质硬挺的皮革制作，附带的图片是比较粗略的素描，只能看出对尺寸的大概要求，简单来说就是个长方形的扁盒子而已。下面的附注文字内容只有一句话：要求酒红色系，外表花纹装饰可以没有，如要做花纹请务必不要出现动物内容。
一边思考着怎么做，他一边摸索着，从材料架上取下一卷厚达6mm的牛皮，再在另一个架子上抽出一张马臀皮。
他的构思是，用牛皮作为内衬和框架，马臀皮贴合在外表面，并做边缘缝合以保证强度。
这其中最重要的手法自然是驹缝，所以选用目前手头上最厚的皮革，才能切出足够的斜面。有了系统的辅助，他现在完全不担心驹缝组合部位的强度问题，上次做发簪盒子的时候已经试验过了，3分的硬度属性，锤子砸下去能给它反弹起来，犹如砸中工地安全帽，东西毫发无损，锤子差点弹到自己。
马臀皮，正确叫法应该是马臀革，原料就是马的皮，采用马屁股靠上位置，大约在尾巴两侧以及上部那一块的皮料，所鞣制而成的皮革。这个位置的皮应该算是马匹身上能剥取到的厚度最厚皮料，纤维方向构成单一，密度很大，结实异常，而且拿来鞣制马臀革的位置，只占整个马后腿臀部皮肤的六分之一，可谓精华中的精华。
成品的马臀革表面光滑度比一般粒面皮高，不懂行的人甚至误会那是人造革，其实是因为马臀革并非完整的粒面皮，而是先被打磨去了表皮层，所以完全看不到毛孔之类的表面结构。而且在鞣制过程中还不断的加入油脂，又经历好几个月的慢速鞣制，所以马臀革成品光亮度极好，手感摸上去有类似文玩手把件的“包浆”感，正常使用过程中掉脂比较慢，不易开裂，非常适合一些奢侈品小件。
但马臀皮也有它的弊端，首先因为结构原因，不如牛羊皮那么柔韧，并不适合做一些需要经常活动的皮件，活动部位会很快失去那种光亮感，也很怕划伤，伤痕留存会很明显，要恢复只能用鹿骨棒子在有纹理划痕处反复打磨，其实就是借助多脂的鹿骨，在打磨过程中压平纹理，同时将内含的油脂覆盖到表面痕迹上。其次因为在鞣制过程中大量的加脂加蜡，质感上去了，透气性就下来了，所以做鞋子的话表面质感高级，却会很捂脚，效果直追塑胶雨靴，特别是有汗脚者，听说有穿了马臀皮鞋子不到半天就鞋垫打滑的。但是马臀皮做的鞋子，折痕会呈现比较特别的波浪状，也有的人特别喜欢这种美感，从而就忽略掉它别的缺点。另外马臀皮材质硬挺，所以要求质感柔软的皮件上没法使用，削薄了也无济于事，它比同等厚度的其它皮料都要硬挺。
陈嘉沐取下来的这张马臀皮的面积只比一张A3纸略大一点，是专门从霓虹国乐天平台网购，通过专门的转运公司转运回来的。这皮原价转运费关税什么的算下来要每张差不多近千元，还要等上两个月，但也比从国内电商平台上买要便宜，还不用担心假货问题。当初他刚入行，很多制皮工具和原料都是从霓虹国直接海淘的，后来国内匠人的工艺进步，工具就从国内找匠人定制，再后来，他干脆自己做了。但原料方面，他还是喜欢尽可能海淘，或者直接实体店买，实在不行才走网购，只因为自己人不骗自己人，结果给一些无良网络商家坑过几回，损失的原料钱超过3个W，他心里的不信任就怎么也抹不去了。
在电脑上把图样设计了一下，打印出纸样，裁剪好，准备下料了，陈嘉沐这才忽然想起，还没开直播！
赶紧把直播的家伙什摆弄好，进入直播间，立马就有一些常驻的ID进入了。
【嘿嘿，没想到吧，我啪的一下就进来了，很快啊！】
【老师好，我又来学习了。今天做什么？】
【哦，今天从下料开始吗？少见啊】
【钻在被窝等直播，此间乐，不思撸】
【楼上请注意素质……谁来把楼上踢一下】
【我刚打算关机，就看见直播开始了，这是叫我今天不睡觉的意思吗？】
【你现在才睡觉，是夜猫子吗？】
…………
陈嘉沐在皮料上选好位置，把纸样一一放上去，用银笔描出轮廓，开始下料。
他先用9mm的美工刀沿着描好的线条划开表面，然后换半月形的裁皮刀沿着划开的刀路进行切断。这种半月形裁皮刀主要是欧美的皮匠喜欢用，应用得最多的应该是做鞍具的皮匠。它适合裁切直线的厚料，可以站着利用体重，用推的方式一走到底，爽快利落，跟流行的日式裁皮刀手法刚好相反。
然后就是夹在治具上削出斜切面，打孔，缝合。
速度不快，务求细致。每一刀，每一针，都要在直播镜头下呈现的，想快就会被吐槽。
到了傍晚时分，才把盒子内层做好，边缘修好。
把马臀皮外层缝上去，则是明天的活了。
陈嘉沐结束直播，把工具收拾妥当，下楼吃饭。
前阵子，蓝燕给他介绍了附近的一家东北特色馆子，说是网上风评不错，也已经和连馨去试过了，真实不虚，建议他去试试。
他打算今天过去尝尝看，毕竟在京城周边的城市长大，对东北菜自有一份情怀在，不说从小吃到大吧，也是十分熟悉的。
于是寻到这家名字直球的“北大荒饭庄”，点了诸如锅包肉、地三鲜、尖椒土豆片之类招牌菜式，果然滋味地道，虽然可能并不很契合当地人味口，但也让他一慰思旧之情了。
大快朵颐后，他没有如来时般寻个共享电驴，而是溜溜达达回家，权当消食了。
走到楼下，正准备上楼，背后汗毛竖起，似乎后面有人跟着，用视线盯着自己背后。回头看，又看不见有人，此刻路上只有自己。
陈嘉沐觉得心里有点毛毛的，加上路灯年久幽暗，以往看恐怖片的回忆开始攻击他，似乎街角暗影处随时可能跑出个弗莱迪，或者是戴冰球面具手拿砍刀的杰森之类的，赶紧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跑上楼回家，方才安心。
镇定下来，挠挠头，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哪根筋不对，居然会有那种感觉。
难道昨天安装监控的效果还不够？不应该啊，他过去看了监控屏幕一眼，一切正常。又跑去阳台，看了一会自己刚才走过来的路，没发现什么异常。
也许真的只是自己疑神疑鬼而已。
----------
次日，把马臀皮下料好，用动物胶贴合上，再边缘缝合，一个长方形的收纳盒就算完成了。
唤起系统，又见熟悉的光幕和文字。
【侦测到稀有级工艺品。积分获取30。】
嗯，看起来，分数确实跟材质关系不大，跟制作过程的付出有关系。
【剩余积分975】
【进行赋能操作？是/否】
盯着“是”字两秒后，文字刷新。
【硬度：0/10】
【智能；0/100】
【容积：0/5】
【活化：0/1】
【显现度：0/10】
看着新出现的“活化”，陈嘉沐驾轻就熟的把胸包拎过来。
“维多利亚，这个‘活化’是什么功能？”
“主人~~~~活化呀，就是把原先拥有生命活性但已经失去的东西，重新焕发生命活性呢~~”
“比如？”
“您做这个盒子是要做什么用途的呢？”
“人家说是要放烟斗和附件，应该是烟丝一类的吧……”
“那么放进去的烟丝，在一段时间后会变成新鲜的烟叶，制作烟斗的木头会发芽哦~~~~”
“啊？！这……这功能这么蛋疼啊？”
幸亏在赋能之前问，要是在之后问，陈嘉沐整个人都要不好了：谁能要一个会把烟斗搞发芽的收纳盒啊？
“但如果是死去的小动物，能让它复活哦~~~~”
“我想人家不需要这个！”
把胸包丢回沙发上，陈嘉沐一脸黑线的给盒子赋予了个硬度，就算完事。
【硬度：3/10】
【剩余积分972】
把收纳盒打包完，陈嘉沐点开“吉物斋”APP，拉出订单，填写好“原料列表”里面的各项，主要是用料名目和费用的清单，然后点“交货”按钮，跳出了两个选项“自送”和“快递”。
他点击“快递”按钮，又跳出对话框，显示了个市内地址，以及公司名和电话号码，还有下面一个空框，要求填写快递单号。
复制好地址等收件信息，发送到电脑上打印出来，又联系好收快递的小郑待会过来收个件，顺便要了个快递单号先给填进APP里。
这一切做完，“吉物斋”APP又提示有新信息，陈嘉沐心里咯噔一下，心想不是吧，刚完成一单就又来，这么连轴转的嘛？
抱着欲拒还迎的心态打开信息，才知道原来并非自己想的新订单信息，而是路存仁发过来的。
“陈师傅真是高效率，这就完成啦。[点赞]我先把订单费发给你吧。”
回了句“谢谢”，又过了几分钟，就收到银行短信，有一笔6千元的转账打进卡里。
陈嘉沐觉得很不可思议，心想怎么现在钱这么好赚的吗？
这单的原料投入，满打满算原料投入也是不足2千元的，刨去这个成本，他的净利就超过4千元了！
这在平时是不敢想的，他做订单，利润一般也就控制在原料费用的50%-80%，这在行里已经算中上了，很多人的利润会压得更低。这个订单利润直接翻两倍以上，如果能稳定来单的话，陈嘉沐觉得自己光靠给“吉物斋”打工，就可以抛弃自己本业了。
当然抛弃本业也只是说说而已，打工的不可控性大，他是不可能完全依赖这边的，自己本业就算再艰难，这不是还能卖羊毛毡玩偶么？利润也有两三倍的，就是本身价值不大，所得只够温饱而已。
想想也好笑，本意只是能帮自己分担重复耗时工作的工具，却得到了不知疲倦反而乐在其中的打工针。
---------
在收到陈嘉沐快递的隔天下午，路存仁带着收纳盒来到辜老这里。
“辜老，这是那位匠师的新作，加入公司后的首件。”路存仁拿出收纳盒，递给辜老。
老人接过盒子，面色疑惑的看了一圈，用手指弹两下，问道：“怎么像是塑料的？”
“不不，是皮革的，您打开看里面。”路存仁微笑着说。
辜老依言打开，戴上老花镜仔细观瞧，又闻了闻，用指甲在里外刮擦了几下，脸色渐渐讶异，呼吸也渐重渐长。
“这……真的是皮革。气味也没错，就是这质感，怎么会这么硬？我乍眼一看还觉得有些像塑料，但塑料可没它硬啊。”
“原料就是牛皮和马皮，他物料登记上写的是这样。我来前已经拿给公司里的皮匠看过了，都说一看就知道是马臀皮，但上手一摸却超出常理的硬，行外的工匠就没人能解释得通，行内的也说这个必须得是‘器’，不然无法解释皮革会这么坚硬。辜老，咱没看走眼，确确实实，是真材实料的匠师。只是目前他自己还不自知，我这边的调查结果，他平时也不太可能接触到行里人。”
路存仁一边说着，眼中笑意渐浓。
“啊……”长出一口气，辜老把盒子放下“能得如此璞玉，我等何其有幸……先别急着引他入行，再让他做几件。还是慎重一些好，越是大幸，越要慎重！”
“嗯，这个您放心，接下来要让他做的东西，我都已经想好了，会逐一下单给他。”
“好，不过也别太急躁，中间要给够人家休息的时间，免得耗光了运气。”
“知道了，我会把握好节奏的。”
路存仁说着，拿起收纳盒。
“那我先走了，这个盒子就按正常流程挂上去了。这种烟具我还没挂过，您觉得多少钱合适？”
“这么特异的硬度，依我看气密性也很好，起步就挂20W吧，1W一加价，应该很快就会卖出去的。”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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