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怪诞的世界
灵司中，几个穿白大褂，头发乱糟糟的，几乎完全符合了人们心中科学怪人形象的研究员正用他们布满了血丝的眼睛看着被封装收押的浮游之灵。
浮游之灵正处于一种能压抑活性的液体中，因此显得有些萎靡不正，好像随时可能消失，再不复当初反抗的活力。
此时研究员们正激烈的讨论着什么，吵吵嚷嚷中，张横隐约听到了这样的话语：
“这真是一个伟大的奇迹，如此混乱无序的力量竟然具备这样强大的活性！“说话的是一个黑眼圈深得吓人的老研究员。
“上一次遇到这样的珍贵样品还是“8.17”事件吧，看来老天都要眷顾我的的实验。“说话的研究员发出嘿嘿嘿的笑声，看上去很猥琐。
“这次要是能取得重大进展，我说不定能进中央研究院！“一个年轻的研究员说道。
“你在想屁吃！“另一个年轻的研究员马上回复。”
…………
张横无聊地看着这些研究员争论不休却一无所获。
邱明鬼鬼祟祟地溜到张横身边，小声对他说道：“队长，据说这次那个浮游之灵来头很大，很可能与天灾混乱先驱有关。”
张横有些疑惑地问道：“混乱先驱？那可是深渊系列的天灾，哪怕只是祂喷吐一缕气息也远不是我们能解决的。”
张横虽然没有真正直面过天灾，但也算是多次间接和天灾接触过了——主要是苦难之主那个天灾之耻。
和苦难之主这样心灵系的天灾不同，混乱先驱作为最具污染性的深渊系天灾，就连打个喷嚏也会引起一场巨大的骚乱。
受污染人群会急速扩散，闹出的动静想遮也遮不住。最出名的那次“精神瘟疫事件”更是差点让万世佛国全面崩溃，使机械飞升计划提早现世。
邱明又说道：“当然不是混乱先驱本尊，只是那缕气息表现出的特性和混乱先驱相似，而且那天晚上出现的血肉吞噬的能力也和混乱先驱座下血肉魔的能力相似，所以混乱先驱的嫌疑很大。“
张横冷静的说道：“混乱先驱不会有如此明显的目的性，深渊系的天灾大多不按常理出牌，而且会大张旗鼓，不会这么小心翼翼的。“
邱明接着他的话说道：“所以我怀疑这件事是人为的，或是真的和混乱先驱扯上了关系，或是单纯想嫁祸混乱先驱，毕竟现在祂很活跃。不过我个人更趋向于第二种，毕竟主动和这种存在扯上关系的家伙大多是疯子，疯子可不会这么小心。“
张横似乎想起了什么，冷笑道：“不过现在的疯子是越来越多了。”
邱明叹了口气，嘀咕道：“就是啊，这年头疯子越来越多，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邱明一边说着，一边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来，但有着多年经验的他敏锐的发现了钱三的到来，于是又把烟收了回去。
钱三很不喜欢抽烟，也不喜欢别人抽烟，这似乎有什么隐情，为此邱明已经被批评过很多次了。
每次被抓邱明都会愤愤不平的说诸如“领导了不起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之类的话。
他们一个不喜烟，一个嗜烟如命，却很不巧地碰到了一起。不过每次都是邱明落下风，还得尽力讨好钱三，比如在钱三讲话时为他喝彩。可能这就是领导的力量吧。
钱三看上去很疲惫。他挥了挥手，对张横说道：“研究还没有完成，你们再去查一查相关线索，那只兔子一定要抓回来，我怀疑它已经成了感染体。”
张横和邱明一声不吭的走了，在大门前张横又看了一眼那个瓶子里的雾团，心头有一种压抑感难以消散。
混乱先驱么？
…………
虽然是领导下达的命令，但张横和邱明显然没有加班的打算，玩忽职守可是灵司的家常便饭。
在这个修士没落的时代里，灵司虽然打着官方的大旗，但实际上也不过是个鱼龙混杂的小江湖，栖居着笼中之鸟。
灵司看起来热火朝天，但表象之下，是无能者的叹息。
苟延残喘罢了。
各回各家。张横走在现代大都市的迷宫中，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拐角，车来车往。
这是张横很喜欢做的事，不是为了什么诗人的浪漫，而是单纯的想给自己找一个停下来的理由。
嗯，简单来说，张横患有轻微的拖延症和还有救的懒癌。
这不是多稀奇的事情，事实上绝大多数人都患有这两种病，不出意外的话这辈子都治不好了。
突然的，张横的眼前的世界突然变得有些模糊，一种难言的作呕感出现。张横拍了拍脑袋，世界才又变得清晰起来。
但那种不安之感还是久久不散，好像始终有一双眼睛窥视着他一样。
绿灯亮起，张横独自一人走向了马路中间。走到一半时，晕眩，恶心之感如潮水般涌起，那隐藏在阴影中的恶意不断刺激着张横的心跳。
张横痛苦的闭上眼睛并按住太阳穴。再睁眼时，张横竟难以分清眼前的世界是幻境还是现实真正的面孔。
高大的大厦化作面貌狰狞的巨人，绿色的毒液顺着它的身体向下流淌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成了身着华服的妖魔，其中一个带着眼镜的衣冠禽兽还饱含恶意的对他笑了笑，并小心的把嘴角渗出的口水抹去；密布城市角落的摄像头变作一只只瞪大的眼睛，布满血丝的瞳孔寻找着猎物；阴影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扭动，古怪的尖叫与街边艺人的小提琴声交汇，发出刺耳的声响……
世界仿佛成了妖魔们的乐园，美好的幕布被撕下一角，露出了骇人的模样。
张横看到顶替了红绿灯位置的眼球有了变化，一个穿着黑衣服的妖魔正向自己跑来。
它有三双眼睛，眼球乱转着，表现出急切的神情。不经意间露出的手臂上也有几只眼睛，不过比头上的小了一个型号。
强烈的反光晃得张横有些头晕，如果没看错的话，那妖魔衣服里藏着一把小刀，这让张横强振精神。
这时张横已顾不上妖魔为什么要用刀子这种不合理的现象，他打了一个响指，衣服里七八个木牌上奇异的纹路泛起青光，青玉小剑漂浮了起来。
张横的双手也没有停下动作，一只手随时准备发出警示信号，另一只手结道印，随时可以发起进攻。
作为一个合格的苟道中人，不做好万全准备绝不出手。尤其是作为一个身体羸弱的修士，准备工作更是尤为重要。
没有做好准备工作的修士和做好准备工作的修士就和普通玩家与氪金玩家一样，除去林三玄这样的开挂玩家，一般来说总是氪金玩家更强些，放到现实里来，也活得更久些。
尖锐的喇叭声响起，路灯加上的眼球的瞳仁不知何时由绿色变成了红色。
张横用余光瞥见一只有着四条粗壮大腿的巨兽朝自己奔袭而来，巨兽破开的肚子里还有一个疯笑着的胖子，他的嘴开裂成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几乎占据了大半张脸，看了要掉san值的那种。
人行道上的妖魔越跑越快，巨兽也迈开大步，这让张横感到有些压力，苟道中人绝不会对不知根底的敌人出手。
不过，为什么妖魔也要遵守交通规则啊？
来不及吐槽，训练有素的张横迅速下了逃跑的决心，他飞快地取出一张皱巴巴的符纸并朝里面注入灵力。
在这子弹时间里，张横的压力越来越大，天空也变成了灰色。
不过庆幸的是张横在刀子即将碰到他胸口的那一刻完成了注灵。
悄无声息地，张横消失在原地。
真实中，闯红灯的行人吓了一跳，不过好在自动驾驶系统准确地识别了危险，即时停下。
以胖子为首的几位车主也吓得不轻，胖子擦了擦冷汗，随后就中气十足的冲行人大吼大叫起来。
行人似乎是自知理亏，捡起掉到地上的手机后飞快的跑走了。
胖子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是个人？思索了一会儿无果，车子自动行驶起来，他也就放弃了思考。
另一边的旧巷子中，突然出现的张横惊走了几只老鼠和乌鸦，他强撑着向灵司发动求救信号，对着墙干呕了几声。
眼前的世界终于恢复了正常，但张横一点也没有惊喜的感觉。
“被污染了。”
张横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样的画面：那缕装在瓶子的浮游之灵正在不明液体中欢快地游着，一点也没了之前的颓废样，似乎在嘲笑张横。
“扭曲”的力量真是恐怖啊，当五感都不可信时，还有什么是可信的呢？
张横两眼一黑，倒在了垃圾堆旁。最后的最后，张横看到一只长着嘲讽脸的黑猫跳到了它身上。
真特么重啊！
浮游之灵正处于一种能压抑活性的液体中，因此显得有些萎靡不正，好像随时可能消失，再不复当初反抗的活力。
此时研究员们正激烈的讨论着什么，吵吵嚷嚷中，张横隐约听到了这样的话语：
“这真是一个伟大的奇迹，如此混乱无序的力量竟然具备这样强大的活性！“说话的是一个黑眼圈深得吓人的老研究员。
“上一次遇到这样的珍贵样品还是“8.17”事件吧，看来老天都要眷顾我的的实验。“说话的研究员发出嘿嘿嘿的笑声，看上去很猥琐。
“这次要是能取得重大进展，我说不定能进中央研究院！“一个年轻的研究员说道。
“你在想屁吃！“另一个年轻的研究员马上回复。”
…………
张横无聊地看着这些研究员争论不休却一无所获。
邱明鬼鬼祟祟地溜到张横身边，小声对他说道：“队长，据说这次那个浮游之灵来头很大，很可能与天灾混乱先驱有关。”
张横有些疑惑地问道：“混乱先驱？那可是深渊系列的天灾，哪怕只是祂喷吐一缕气息也远不是我们能解决的。”
张横虽然没有真正直面过天灾，但也算是多次间接和天灾接触过了——主要是苦难之主那个天灾之耻。
和苦难之主这样心灵系的天灾不同，混乱先驱作为最具污染性的深渊系天灾，就连打个喷嚏也会引起一场巨大的骚乱。
受污染人群会急速扩散，闹出的动静想遮也遮不住。最出名的那次“精神瘟疫事件”更是差点让万世佛国全面崩溃，使机械飞升计划提早现世。
邱明又说道：“当然不是混乱先驱本尊，只是那缕气息表现出的特性和混乱先驱相似，而且那天晚上出现的血肉吞噬的能力也和混乱先驱座下血肉魔的能力相似，所以混乱先驱的嫌疑很大。“
张横冷静的说道：“混乱先驱不会有如此明显的目的性，深渊系的天灾大多不按常理出牌，而且会大张旗鼓，不会这么小心翼翼的。“
邱明接着他的话说道：“所以我怀疑这件事是人为的，或是真的和混乱先驱扯上了关系，或是单纯想嫁祸混乱先驱，毕竟现在祂很活跃。不过我个人更趋向于第二种，毕竟主动和这种存在扯上关系的家伙大多是疯子，疯子可不会这么小心。“
张横似乎想起了什么，冷笑道：“不过现在的疯子是越来越多了。”
邱明叹了口气，嘀咕道：“就是啊，这年头疯子越来越多，这日子还怎么过啊。”
邱明一边说着，一边习惯性地从口袋里摸出一根烟来，但有着多年经验的他敏锐的发现了钱三的到来，于是又把烟收了回去。
钱三很不喜欢抽烟，也不喜欢别人抽烟，这似乎有什么隐情，为此邱明已经被批评过很多次了。
每次被抓邱明都会愤愤不平的说诸如“领导了不起啊！”“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之类的话。
他们一个不喜烟，一个嗜烟如命，却很不巧地碰到了一起。不过每次都是邱明落下风，还得尽力讨好钱三，比如在钱三讲话时为他喝彩。可能这就是领导的力量吧。
钱三看上去很疲惫。他挥了挥手，对张横说道：“研究还没有完成，你们再去查一查相关线索，那只兔子一定要抓回来，我怀疑它已经成了感染体。”
张横和邱明一声不吭的走了，在大门前张横又看了一眼那个瓶子里的雾团，心头有一种压抑感难以消散。
混乱先驱么？
…………
虽然是领导下达的命令，但张横和邱明显然没有加班的打算，玩忽职守可是灵司的家常便饭。
在这个修士没落的时代里，灵司虽然打着官方的大旗，但实际上也不过是个鱼龙混杂的小江湖，栖居着笼中之鸟。
灵司看起来热火朝天，但表象之下，是无能者的叹息。
苟延残喘罢了。
各回各家。张横走在现代大都市的迷宫中，看着眼前陌生又熟悉的拐角，车来车往。
这是张横很喜欢做的事，不是为了什么诗人的浪漫，而是单纯的想给自己找一个停下来的理由。
嗯，简单来说，张横患有轻微的拖延症和还有救的懒癌。
这不是多稀奇的事情，事实上绝大多数人都患有这两种病，不出意外的话这辈子都治不好了。
突然的，张横的眼前的世界突然变得有些模糊，一种难言的作呕感出现。张横拍了拍脑袋，世界才又变得清晰起来。
但那种不安之感还是久久不散，好像始终有一双眼睛窥视着他一样。
绿灯亮起，张横独自一人走向了马路中间。走到一半时，晕眩，恶心之感如潮水般涌起，那隐藏在阴影中的恶意不断刺激着张横的心跳。
张横痛苦的闭上眼睛并按住太阳穴。再睁眼时，张横竟难以分清眼前的世界是幻境还是现实真正的面孔。
高大的大厦化作面貌狰狞的巨人，绿色的毒液顺着它的身体向下流淌着；来来往往的行人成了身着华服的妖魔，其中一个带着眼镜的衣冠禽兽还饱含恶意的对他笑了笑，并小心的把嘴角渗出的口水抹去；密布城市角落的摄像头变作一只只瞪大的眼睛，布满血丝的瞳孔寻找着猎物；阴影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扭动，古怪的尖叫与街边艺人的小提琴声交汇，发出刺耳的声响……
世界仿佛成了妖魔们的乐园，美好的幕布被撕下一角，露出了骇人的模样。
张横看到顶替了红绿灯位置的眼球有了变化，一个穿着黑衣服的妖魔正向自己跑来。
它有三双眼睛，眼球乱转着，表现出急切的神情。不经意间露出的手臂上也有几只眼睛，不过比头上的小了一个型号。
强烈的反光晃得张横有些头晕，如果没看错的话，那妖魔衣服里藏着一把小刀，这让张横强振精神。
这时张横已顾不上妖魔为什么要用刀子这种不合理的现象，他打了一个响指，衣服里七八个木牌上奇异的纹路泛起青光，青玉小剑漂浮了起来。
张横的双手也没有停下动作，一只手随时准备发出警示信号，另一只手结道印，随时可以发起进攻。
作为一个合格的苟道中人，不做好万全准备绝不出手。尤其是作为一个身体羸弱的修士，准备工作更是尤为重要。
没有做好准备工作的修士和做好准备工作的修士就和普通玩家与氪金玩家一样，除去林三玄这样的开挂玩家，一般来说总是氪金玩家更强些，放到现实里来，也活得更久些。
尖锐的喇叭声响起，路灯加上的眼球的瞳仁不知何时由绿色变成了红色。
张横用余光瞥见一只有着四条粗壮大腿的巨兽朝自己奔袭而来，巨兽破开的肚子里还有一个疯笑着的胖子，他的嘴开裂成一种不可思议的角度，几乎占据了大半张脸，看了要掉san值的那种。
人行道上的妖魔越跑越快，巨兽也迈开大步，这让张横感到有些压力，苟道中人绝不会对不知根底的敌人出手。
不过，为什么妖魔也要遵守交通规则啊？
来不及吐槽，训练有素的张横迅速下了逃跑的决心，他飞快地取出一张皱巴巴的符纸并朝里面注入灵力。
在这子弹时间里，张横的压力越来越大，天空也变成了灰色。
不过庆幸的是张横在刀子即将碰到他胸口的那一刻完成了注灵。
悄无声息地，张横消失在原地。
真实中，闯红灯的行人吓了一跳，不过好在自动驾驶系统准确地识别了危险，即时停下。
以胖子为首的几位车主也吓得不轻，胖子擦了擦冷汗，随后就中气十足的冲行人大吼大叫起来。
行人似乎是自知理亏，捡起掉到地上的手机后飞快的跑走了。
胖子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是个人？思索了一会儿无果，车子自动行驶起来，他也就放弃了思考。
另一边的旧巷子中，突然出现的张横惊走了几只老鼠和乌鸦，他强撑着向灵司发动求救信号，对着墙干呕了几声。
眼前的世界终于恢复了正常，但张横一点也没有惊喜的感觉。
“被污染了。”
张横脑海中突然浮现出这样的画面：那缕装在瓶子的浮游之灵正在不明液体中欢快地游着，一点也没了之前的颓废样，似乎在嘲笑张横。
“扭曲”的力量真是恐怖啊，当五感都不可信时，还有什么是可信的呢？
张横两眼一黑，倒在了垃圾堆旁。最后的最后，张横看到一只长着嘲讽脸的黑猫跳到了它身上。
真特么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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