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审查官
“我是谁？”
“我在哪里？”
“我要做什么？”
坐在审讯室里的张横沉默片刻，发出了哲学三问。
迷迷糊糊醒来的他很快的适应了审讯室里昏暗的灯光，四周的白墙上没有贴什么多余的东西，只有一台像纸一样的电视机正对着张横。
虽说是审讯室，但张横并没有被拷上双手，身体里的灵力依旧自在的运转着，这说明这里并不是专门镇压修行者的特殊监狱。
也就是说，我没犯大事。张横理智地作出判断。
四周很安静，昏暗的灯光让人不自觉地产生很多怪异而恐惧的想象，压抑感浓郁，任何正常人待在这里都会觉得焦躁不安。
可惜的是，张横很显然不在正常人的范畴里，况且这里至少还有一盏灯，比在纯黑的环境里好得多。
等了一会儿仍没有人来，张横的思维开始发散。
如果在家的话，他估计不是在虚拟世界遨游，就是对着盆栽发呆。不过几块钱买来的盆栽确实生命力顽强，在张横长期忘记或懒得浇水的情况下依旧茁壮生长，甚至开始蔓延。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一阵脚步声把张横的思维拉回来现实。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不过来人不是预料中的国字脸，而是一个眼神锐利的年轻人。
年轻人莫约二十来岁，长相算不上英俊，但任何见过他的人都会对他凌冽的气质印象深刻。
新的审查官。张横很轻松的猜出了年轻人的身份。
这并不难猜，尽管灵司只是一个半官方半民间且日渐没落的机构，但毕竟也是有上面人罩着的，就算是二线城市的市长也要对灵司客气几分，不是随便来个阿猫阿狗就能随便提人的。
不过审查官是个例外。审查官有点像旧时代的刺史，地位不高，权力不小，直接对最高级国家机关负责。差别就在于刺史是监视诸侯的，而审查官负责审查灵司这类掌握一定武力的机构，组织或团体，并在特殊情况下有权强行征调人员打击邪教，镇压暴动。
麻烦了，张横叹了口气，能引动审查官出手，这事肯定也不小，而且年轻人总是有些贪功冒进，不好贿赂，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当成业绩锒铛入狱。
“你好，我叫金成，是新上任的审查官，接下来四年还请张队长多多指教。”年轻的审查官很得体的说道。
“接下来有几个问题请张队长配合一下。”
精诚？这不是摆明了和我这种混子过不去吗？张横默默想到。
“你是否在昨天晚上公开使用灵力？为什么这么做？”审查官语速很快的问道。
超凡者群体在广大普通人间不是什么隐秘的存在，但国家一直对超凡者群体的数量有所控制，对民众成为超凡者也采取不鼓励不反对的暧昧态度。
张横猜测应该是反对的更多一些，超凡者多了犯罪率就会显著提高，目前国家还做不到对手段千奇百怪的超凡者的完全监控。
据张横所知，除去军队中的超凡者和灵司这种被招安型的超凡群体，每年总有不少民间超凡者不明不白的死去，有的连尸体都找不到。灵司收录的民间传承却越来越多。
往黑暗一点想，赤煌就是在温水煮青蛙。本来末法时期除了基因，灵能和机械仿生改造三条路外，其他传承过的都不咋地，再暗中打压一下，最后美名其曰“保护修行文化多样性”就能收集一道传承，还不用担心反抗激烈。
照这个趋势下去，超凡之路被彻底官方垄断也是迟早的事。但张横并不愤怒，这种行为确实严重损害了超凡者群体的利益，反过来想也是对民众的一种保护，侠尚且以武乱禁，恶人更是百无禁忌。
在修行最昌盛的时代里，各类修行者在天上乱飞斗法，很少有人关注到平民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比畜生尚且不如。
那时作为统治者的神明丝毫不关心民生，国家名存实亡，说那时是黑暗时代也不为过，每个人都盼着成为修行者作威作福，秩序哪里来？所以在新时代诸如《灵力禁用条例》，《超凡法则》之类的条例很多，全方位打击超凡犯罪。
作为一个秩序之下的守法公民，张横还是得老老实实配合回答问题。
“是的。昨天我遭受污染，情急之下使用了传送符纸。根据《修士守则》第七章第三条，在城市内，修士在遭遇生命威胁时可以使用防御手段。”
审查官沉思了几秒，打开了电视。张横对审查官的迷惑行为表示不解。
电视上正播放一条新闻，女主持人用好听的声音解说道：“春节期间，出行需谨慎，安全第一位。昨日傍晚6点一名青年闯红灯遇险，但在永恒科技先进的汽车自动驾驶系统帮助下，十三辆汽车及时刹车，挽救了青年生命。尽管我们对永恒科技的产品充满信心，但人有失足马有失蹄，生命只有一次，希望大家引以为戒。目前闯红灯常某已被罚款200元。”
新闻就新闻，这么吹永恒科技，说吧，他们给了多少钱。
吐槽归吐槽，张横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昨天自己污染爆发的地点，录像中没出现自己，估计是被删除了。
接下来，审查官果不其然又打开一份录像，这份录像是未删减版，画面中的张横明显露出了痛苦的神色，眼睛泛着灰色。
“请你描述一下你被污染时的感受，以便于接下来的观察和抑制。”
“很恶心，头痛，我眼中的世界被完全扭曲了，就像是被撕下一角的真实。”
这时，一个念头闪过张横的脑海：为什么自己会认为那个妖魔化的世界是真实的？
“很有趣的比喻。麻烦张队长再写一份报告，接下来几天你会被隔离观察，希望张队长能配合。另外电视可以随便看，毕竟张队长也不是什么罪犯。”审查官站了起来，推开门准备离开。
“等一下，问个私人问题，上任审查官朱承天去哪了？”
审查官停下脚步，说道：“前辈升官了，走之前前辈一直在夸张队长，希望有缘再见。“随后他推开门离开了。
能不想我吗，收了我这么多好处拍拍屁股就走了，啧，东西白给了。
张横坐在椅子上，回忆起刚才审查官的服饰，他的腰间挂着一个青色玉佩，这应该就是审查官不怕被污染的原因了。
那东西可不便宜，起码上任审查官朱承天是没有的。果然年轻人不好对付，看这干练的作风，前途远大啊。
张横又开始怀念朱承天了。朱承天虽然贪，但至少足够圆滑，上升的念头也不是很强，不然也不会干了二十年审查官才升职。当然主要是心痛贿赂的东西没回本。
“我在哪里？”
“我要做什么？”
坐在审讯室里的张横沉默片刻，发出了哲学三问。
迷迷糊糊醒来的他很快的适应了审讯室里昏暗的灯光，四周的白墙上没有贴什么多余的东西，只有一台像纸一样的电视机正对着张横。
虽说是审讯室，但张横并没有被拷上双手，身体里的灵力依旧自在的运转着，这说明这里并不是专门镇压修行者的特殊监狱。
也就是说，我没犯大事。张横理智地作出判断。
四周很安静，昏暗的灯光让人不自觉地产生很多怪异而恐惧的想象，压抑感浓郁，任何正常人待在这里都会觉得焦躁不安。
可惜的是，张横很显然不在正常人的范畴里，况且这里至少还有一盏灯，比在纯黑的环境里好得多。
等了一会儿仍没有人来，张横的思维开始发散。
如果在家的话，他估计不是在虚拟世界遨游，就是对着盆栽发呆。不过几块钱买来的盆栽确实生命力顽强，在张横长期忘记或懒得浇水的情况下依旧茁壮生长，甚至开始蔓延。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一阵脚步声把张横的思维拉回来现实。
“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不过来人不是预料中的国字脸，而是一个眼神锐利的年轻人。
年轻人莫约二十来岁，长相算不上英俊，但任何见过他的人都会对他凌冽的气质印象深刻。
新的审查官。张横很轻松的猜出了年轻人的身份。
这并不难猜，尽管灵司只是一个半官方半民间且日渐没落的机构，但毕竟也是有上面人罩着的，就算是二线城市的市长也要对灵司客气几分，不是随便来个阿猫阿狗就能随便提人的。
不过审查官是个例外。审查官有点像旧时代的刺史，地位不高，权力不小，直接对最高级国家机关负责。差别就在于刺史是监视诸侯的，而审查官负责审查灵司这类掌握一定武力的机构，组织或团体，并在特殊情况下有权强行征调人员打击邪教，镇压暴动。
麻烦了，张横叹了口气，能引动审查官出手，这事肯定也不小，而且年轻人总是有些贪功冒进，不好贿赂，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当成业绩锒铛入狱。
“你好，我叫金成，是新上任的审查官，接下来四年还请张队长多多指教。”年轻的审查官很得体的说道。
“接下来有几个问题请张队长配合一下。”
精诚？这不是摆明了和我这种混子过不去吗？张横默默想到。
“你是否在昨天晚上公开使用灵力？为什么这么做？”审查官语速很快的问道。
超凡者群体在广大普通人间不是什么隐秘的存在，但国家一直对超凡者群体的数量有所控制，对民众成为超凡者也采取不鼓励不反对的暧昧态度。
张横猜测应该是反对的更多一些，超凡者多了犯罪率就会显著提高，目前国家还做不到对手段千奇百怪的超凡者的完全监控。
据张横所知，除去军队中的超凡者和灵司这种被招安型的超凡群体，每年总有不少民间超凡者不明不白的死去，有的连尸体都找不到。灵司收录的民间传承却越来越多。
往黑暗一点想，赤煌就是在温水煮青蛙。本来末法时期除了基因，灵能和机械仿生改造三条路外，其他传承过的都不咋地，再暗中打压一下，最后美名其曰“保护修行文化多样性”就能收集一道传承，还不用担心反抗激烈。
照这个趋势下去，超凡之路被彻底官方垄断也是迟早的事。但张横并不愤怒，这种行为确实严重损害了超凡者群体的利益，反过来想也是对民众的一种保护，侠尚且以武乱禁，恶人更是百无禁忌。
在修行最昌盛的时代里，各类修行者在天上乱飞斗法，很少有人关注到平民百姓过的是什么日子，比畜生尚且不如。
那时作为统治者的神明丝毫不关心民生，国家名存实亡，说那时是黑暗时代也不为过，每个人都盼着成为修行者作威作福，秩序哪里来？所以在新时代诸如《灵力禁用条例》，《超凡法则》之类的条例很多，全方位打击超凡犯罪。
作为一个秩序之下的守法公民，张横还是得老老实实配合回答问题。
“是的。昨天我遭受污染，情急之下使用了传送符纸。根据《修士守则》第七章第三条，在城市内，修士在遭遇生命威胁时可以使用防御手段。”
审查官沉思了几秒，打开了电视。张横对审查官的迷惑行为表示不解。
电视上正播放一条新闻，女主持人用好听的声音解说道：“春节期间，出行需谨慎，安全第一位。昨日傍晚6点一名青年闯红灯遇险，但在永恒科技先进的汽车自动驾驶系统帮助下，十三辆汽车及时刹车，挽救了青年生命。尽管我们对永恒科技的产品充满信心，但人有失足马有失蹄，生命只有一次，希望大家引以为戒。目前闯红灯常某已被罚款200元。”
新闻就新闻，这么吹永恒科技，说吧，他们给了多少钱。
吐槽归吐槽，张横一眼就认出了这是昨天自己污染爆发的地点，录像中没出现自己，估计是被删除了。
接下来，审查官果不其然又打开一份录像，这份录像是未删减版，画面中的张横明显露出了痛苦的神色，眼睛泛着灰色。
“请你描述一下你被污染时的感受，以便于接下来的观察和抑制。”
“很恶心，头痛，我眼中的世界被完全扭曲了，就像是被撕下一角的真实。”
这时，一个念头闪过张横的脑海：为什么自己会认为那个妖魔化的世界是真实的？
“很有趣的比喻。麻烦张队长再写一份报告，接下来几天你会被隔离观察，希望张队长能配合。另外电视可以随便看，毕竟张队长也不是什么罪犯。”审查官站了起来，推开门准备离开。
“等一下，问个私人问题，上任审查官朱承天去哪了？”
审查官停下脚步，说道：“前辈升官了，走之前前辈一直在夸张队长，希望有缘再见。“随后他推开门离开了。
能不想我吗，收了我这么多好处拍拍屁股就走了，啧，东西白给了。
张横坐在椅子上，回忆起刚才审查官的服饰，他的腰间挂着一个青色玉佩，这应该就是审查官不怕被污染的原因了。
那东西可不便宜，起码上任审查官朱承天是没有的。果然年轻人不好对付，看这干练的作风，前途远大啊。
张横又开始怀念朱承天了。朱承天虽然贪，但至少足够圆滑，上升的念头也不是很强，不然也不会干了二十年审查官才升职。当然主要是心痛贿赂的东西没回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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