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游戏日常（二）
徐冶再次坐在了卡多雷哨塔中那个熟悉位置，手中也再次捧着热气腾腾的饮料，热情的前西界城军人再次豪爽地递给他一只小蓝瓶，似乎这是他表达友谊一种很重要的方式。
相比于第一次交流，现在两个人的沟通已经顺畅了很多，徐冶对帝国语的掌握有了长足进步。往往精卫塞给他一大通词句，他很快就能信手拈来。想想如果当初自己在地球上能有这脑子，北清是不是也在手心里攥着呢，每每这样想来他心里总有丝丝得意。
“作你的军事教官，帮你训练一批菜鸟？”卡多雷愣了一下，刚喝过两只小蓝瓶后黑里透红的脸满是惊诧，“你手下还有人？我一直以为你和我一样，只是被发配到这里来混日子的。你是周围某个小部落的人？”
“情况说来比较复杂。是有那么几个人，都是小菜鸟，想你帮忙锤炼锤炼。”徐冶看他喝了两只小蓝瓶，正是整个人放松心情大好的时候，赶紧将自己的想法提了出来。
“我是西界城在役军人，是没法接受雇佣的，否则将我发配到这里的上司岂不是正好寻着原由发落我。”看到徐冶失望的脸色，卡多雷狡猾地笑了笑，“不过如果只是朋友间的帮忙就没有问题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是朋友吗？”说完，他还冲徐冶眨了眨眼睛。
“这个自然，我们自然是朋友。”徐冶笑了笑，第一次主动拿起小蓝瓶举到半空，“敬友谊。”
卡多雷愣住了，他并不明白这是什么礼节。看徐冶期待地注视着他，只能有些被动地学着徐冶将手中的小蓝瓶举起来：“敬友谊。”
徐冶哈哈一笑，将手中的蓝瓶轻轻和他碰了一下，随即一饮而尽。
卡多雷同样喝掉了瓶中的液体，面色上却带了几分狡黠：“我会先看看菜鸟们的素质，然后再决定要不要答应。再说友谊归友谊，薪水还是不能少，而我丝毫看不出你是有能力付给我薪水的样子。”
徐冶愣了一下，脸上笑容不变：“先看看菜鸟们再决定接不接受没有问题。至于薪水，不知道在你们西界城，有没有欠薪这么一说？”
卡多雷哈哈大笑起来：“突然发现你这个无耻的样子倒有几分像我。我在西界城各个春馆可欠了不少钱，每次欠钱都是和你现在一模一样的理直气壮。”卡多雷逐渐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上下打量了一下徐冶，“至于你说的提纯骨髓培养精元细胞的机器……这个可不好弄，哪怕这群山中比较大的部族那里，也不一定能搞得到货。西界城肯定有货，但是未必会卖给你，即便愿意卖给你，成本也会很高。”
”我现在好奇的是你要这个玩意儿干嘛？据我所知，这玩意儿唯一的作用就是培养克隆人。难不成你想组建克隆人部队？这些白痴部队只适合大规模冲锋时做炮灰用，而这样大规模冲锋往往只有大城之间的冲突才会有，你……”
“白痴部队？”
“通过机器培养出来的白痴你能指望他们有多聪明。除了训练他们听从一些简单的指令，其他的就不用指望了。要是克隆人有了智力，再加上不断增加的数量，他们恐怕早就占据这个星球了。”
“不能像《阿凡达》一样吗？”徐冶不懂就问，随即看到卡多雷一脸疑惑，马上想到卡多雷压根儿听不明白。他耐心地解释，“我是指克隆一个身体，然后人类使用自己的脑电波控制这具身体去生活，甚至去战斗……”
“傀儡战士？他们虽然比克隆人战士拥有更多智慧和自主，可惜控制范围和时间都很有限，而且时常连接不稳定。最让人诟病的是在情绪波动或者激烈操作时会出现断链，让操控者变成白痴，所以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愿意尝试了。”卡多雷脸色已经严肃起来。
“连接不稳定断链会导致操控者成为白痴？”徐冶有些担心起来，他需要回去问问精卫，自己的玩家会不会有同样隐患。但随即想想玩家们已经经历了激烈战斗，甚至是死亡洗礼，并没有出现连接不稳定导致断链，他的脸色又舒缓开来。
看徐冶脸上起先若有所思随即舒缓的表情，卡多雷脸上的表情已经有些难看了：“你真的在尝试做傀儡战士？作为朋友，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再继续尝试了，我也不需要再多一个白痴朋友。”
“多一个？你曾经有朋友出过事？”
“这也是我现在被发配到这里的原因。”卡多雷脸上表情有些复杂，“我和他曾经都是外城最好的军人，我们在一起出生入死。后来因为他战斗力出众被内城的大人物看上了……我们当时还在替他高兴。觉得他可以进内城生活，前途一片光明。”
“然后呢，发生了什么？”徐冶知道结局肯定不会太好，见他陷入回忆，也只能开口问道。
“内城的大人物研发了新一代傀儡战士，需要身手出众的军人来替他们测试，在我和他之间大人物们优先选择了他，其实当时我心里还有那么一丝丝失落。后来他被送了回来……成了不可救药的白痴。”卡多雷脸上有些痛苦，“据说外城还有其他军人参加了测试，最终都和他一样的结果。内城大人物们怕影响太严重，刻意在外城分散挑选的。”
“看来测试失败了。”
“后来内城大人物不死心，又想开展新一轮测试。我曾经救过一命的上司为了保护我，找了一个顶撞上司，无视军规的罪名将我远远发配到了这里，看起来想要返回西界城遥遥无期。”
徐冶原本以为是一个性格特立独行的军人触犯军纪，得罪上司被流放的故事，却没有想到其中居然有这么多曲折。沉默了片刻方才说道：“相信我，我想弄到培养精元细胞机器并不是为了培养克隆军团，更不是为了傀儡战士。我有自己的用处，将来或许你能看到的。”他扬了扬眉头，“现在关键是这东西哪里才能弄到？和我怎么才能弄到？”
卡多雷见并没有说服徐冶，想了想：“再等两天，我打算去附近的山丘部落补充一些日用品，到时候你如果有时间就和我一起去看看。”
自打来到格利泽832C，徐冶就受困于这片群山，完全不曾见识过外面的世界。听闻可以去附近的部落见识见识，自然欣然同意。反正未来一段时间需要完成的计划和任务精卫尽皆有记录，她会每天按部就班地向玩家们发布任务，徐冶离开一段时间并不会影响玩家游戏的正常运行。
于是在等待的两日里，徐冶从卡多雷口中更多了解了外面的世界。虽然卡多雷仅仅只是西界城外城城卫军的一名普通军人，对于更加广阔的地域他也知之甚少，但是就西界城周围势力，他好歹也能讲得头头是道。
西界城统治着周边广袤的土地。除了西界城自身以外，周围还有无数向它俯首称臣，寻求它保护的附庸，他们即将要前往的山丘部落也是其中之一。那种茕茕孑立的小势力在这片土地上就像一只赤裸的羔羊被一群饿狼环伺，很快就会被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
卡多雷说起他第一次见到徐冶时，见到了他外套上的徽章和西界城徽章有些相似。就以为他是出自周围群山中某个西界城庇护的小部落，所以才愿意接待他。
但即便能得到西界城保护也并非高枕无忧，对于投靠来寻求保护的附庸，西界城往往也是予取予求。从这些附庸地掠夺各种生存材料和矿产资源只是常规操作，所以周围势力往往会陷入一种跪着生或者站着死的艰难选择。
他们中有些人干脆沦为了流寇，反正西界城附庸众多，地域辽阔，特别他们现在身处的这片连绵群山。流寇们往往找准机会洗劫一片聚居地或者小部落，然后干脆利落往山里一躲。实在躲不过，直接向西界城的敌人投降，寻求庇护。
至于在这片广袤的地域上，能够有资格被西界城视为敌人的只有陨星城和血斧部落。
希望号前面的平地上热火朝天，现在那片平地已经扩大了一倍不止。几名玩家将原先那块小平地周围清理干净，然后去砍伐了一颗大树，截取其中一段做成夯锤，将整块地面夯实平整。几人甚至在黑留夜客的带领下喊起了号子，每下一次夯锤喊上一声，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迷彩更是在大家休息之余，用短刀将一些比较细的树干和树枝切成了各种形状，长短不一的木条和木板。夯土累了在旁边休息的三人看着堆起来一根根木条和几块木板，纷纷围上来，看看迷彩打算用这些玩意儿做出什么来。
很快，四块上面拼成字的木牌立在这片平地边上：“玩家广场”。
黑留夜客看着牌子，砸吧砸吧嘴：“迷彩你这个手艺还算不错，字虽然丑了点。”
迷彩瞥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手上却是没有停下，作了一块更大更厚的木牌出来。上面并没有拼字，而是留下了一片空白。他四下逡巡了一下，选了一个较远的地方，将木牌立了起来，并用白色的石子在上面画了几个同心圆。
随后他从木牌开始，一步一步量着步子往其余三人方向走了过来。等数到三十步时停下脚步，弯腰在地上划了一条线。
“这几天你们几个的射击水平我都看在眼里……”他瞄了一眼三旧。显然对战斗中和他配合的三旧射击准确率很不满意，“我知道你们或许从来没有实际使用枪支的经验，但是现在战斗需要，你们就应该多多练习。不然，后面的任务我们做起来肯定就会难上加难。现在，靶子就在那里……”
他指了指地上那条线：“我在舰上武器室找到了一些练习用的模拟弹。那么，现在开始吧。”
黑留夜客看了看左右两人，见他们俩默契地各自往后退了一小步，看来这两人谁都不愿意第一个上去丢人。他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他们一下，只能咬了咬牙，缓步走到迷彩在地上所划下的那条线前。
接过迷彩递上的等离子步枪，装上模拟弹匣，举枪，瞄准，一气呵成。
迷彩站在他身边，伸手将枪口往上抬了一寸：“眼睛，准星，目标，三点成一线。然后击发时尽量屏住呼吸，稳定双手……小黑，腿站定，你抖什么。”黑留夜客双腿一前一后岔开，左脚前，右脚后，枪托顶住自己的右肩，或许是一个姿势瞄准太久，他的左腿在微微地颤抖。
几声沉闷的枪声过后，众人走到靶子前查看。
“小黑还算不错，五枪都中靶。”凡人指了指木头靶子正中，“居然还有一枪中了靶心。你这是狗屎运还是实力？”
黑留夜客笑得很狂妄：“自然是实力。只是我平时比较低调，从未有想过展现自己的实力。奈何自己终究如同黑夜中的蜡烛，砂砾中的珍珠，粪坑中的……啊，反正总会发光的。”
轮到凡人了，同样射出五弹，脱靶两弹。
凡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迷彩拍了拍他的肩膀：“还需要多练。”
最后轮到三旧，在他射击结束后，剩下三人站在靶子前面面相觑。迷彩想拍拍三旧肩膀，手举起来后看了一眼靶子，又放下了：“要么你还是多练练舰长给你螳螂腿，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三旧难得的反驳：“净瞎说啥大实话啊。它不叫螳螂腿，它就是一把大砍刀。”
小黑叹了口气：“果然游戏策划是公平的。给了你欧皇般的隐藏能力，却在这方面将你的天赋取走了，你要是能中一枪也行啊。”他不甘心似地再去靶子上仔细查看枪眼，随即摇了摇头。
三旧有些尴尬地瞪了小黑一眼，用京剧嗓大喝一声：“忒，唔那小黑胖子，尔安敢轻吾射？”
相比于第一次交流，现在两个人的沟通已经顺畅了很多，徐冶对帝国语的掌握有了长足进步。往往精卫塞给他一大通词句，他很快就能信手拈来。想想如果当初自己在地球上能有这脑子，北清是不是也在手心里攥着呢，每每这样想来他心里总有丝丝得意。
“作你的军事教官，帮你训练一批菜鸟？”卡多雷愣了一下，刚喝过两只小蓝瓶后黑里透红的脸满是惊诧，“你手下还有人？我一直以为你和我一样，只是被发配到这里来混日子的。你是周围某个小部落的人？”
“情况说来比较复杂。是有那么几个人，都是小菜鸟，想你帮忙锤炼锤炼。”徐冶看他喝了两只小蓝瓶，正是整个人放松心情大好的时候，赶紧将自己的想法提了出来。
“我是西界城在役军人，是没法接受雇佣的，否则将我发配到这里的上司岂不是正好寻着原由发落我。”看到徐冶失望的脸色，卡多雷狡猾地笑了笑，“不过如果只是朋友间的帮忙就没有问题了。现在的问题是，我们是朋友吗？”说完，他还冲徐冶眨了眨眼睛。
“这个自然，我们自然是朋友。”徐冶笑了笑，第一次主动拿起小蓝瓶举到半空，“敬友谊。”
卡多雷愣住了，他并不明白这是什么礼节。看徐冶期待地注视着他，只能有些被动地学着徐冶将手中的小蓝瓶举起来：“敬友谊。”
徐冶哈哈一笑，将手中的蓝瓶轻轻和他碰了一下，随即一饮而尽。
卡多雷同样喝掉了瓶中的液体，面色上却带了几分狡黠：“我会先看看菜鸟们的素质，然后再决定要不要答应。再说友谊归友谊，薪水还是不能少，而我丝毫看不出你是有能力付给我薪水的样子。”
徐冶愣了一下，脸上笑容不变：“先看看菜鸟们再决定接不接受没有问题。至于薪水，不知道在你们西界城，有没有欠薪这么一说？”
卡多雷哈哈大笑起来：“突然发现你这个无耻的样子倒有几分像我。我在西界城各个春馆可欠了不少钱，每次欠钱都是和你现在一模一样的理直气壮。”卡多雷逐渐收敛了脸上的笑容，上下打量了一下徐冶，“至于你说的提纯骨髓培养精元细胞的机器……这个可不好弄，哪怕这群山中比较大的部族那里，也不一定能搞得到货。西界城肯定有货，但是未必会卖给你，即便愿意卖给你，成本也会很高。”
”我现在好奇的是你要这个玩意儿干嘛？据我所知，这玩意儿唯一的作用就是培养克隆人。难不成你想组建克隆人部队？这些白痴部队只适合大规模冲锋时做炮灰用，而这样大规模冲锋往往只有大城之间的冲突才会有，你……”
“白痴部队？”
“通过机器培养出来的白痴你能指望他们有多聪明。除了训练他们听从一些简单的指令，其他的就不用指望了。要是克隆人有了智力，再加上不断增加的数量，他们恐怕早就占据这个星球了。”
“不能像《阿凡达》一样吗？”徐冶不懂就问，随即看到卡多雷一脸疑惑，马上想到卡多雷压根儿听不明白。他耐心地解释，“我是指克隆一个身体，然后人类使用自己的脑电波控制这具身体去生活，甚至去战斗……”
“傀儡战士？他们虽然比克隆人战士拥有更多智慧和自主，可惜控制范围和时间都很有限，而且时常连接不稳定。最让人诟病的是在情绪波动或者激烈操作时会出现断链，让操控者变成白痴，所以现在已经很少有人愿意尝试了。”卡多雷脸色已经严肃起来。
“连接不稳定断链会导致操控者成为白痴？”徐冶有些担心起来，他需要回去问问精卫，自己的玩家会不会有同样隐患。但随即想想玩家们已经经历了激烈战斗，甚至是死亡洗礼，并没有出现连接不稳定导致断链，他的脸色又舒缓开来。
看徐冶脸上起先若有所思随即舒缓的表情，卡多雷脸上的表情已经有些难看了：“你真的在尝试做傀儡战士？作为朋友，我建议你最好不要再继续尝试了，我也不需要再多一个白痴朋友。”
“多一个？你曾经有朋友出过事？”
“这也是我现在被发配到这里的原因。”卡多雷脸上表情有些复杂，“我和他曾经都是外城最好的军人，我们在一起出生入死。后来因为他战斗力出众被内城的大人物看上了……我们当时还在替他高兴。觉得他可以进内城生活，前途一片光明。”
“然后呢，发生了什么？”徐冶知道结局肯定不会太好，见他陷入回忆，也只能开口问道。
“内城的大人物研发了新一代傀儡战士，需要身手出众的军人来替他们测试，在我和他之间大人物们优先选择了他，其实当时我心里还有那么一丝丝失落。后来他被送了回来……成了不可救药的白痴。”卡多雷脸上有些痛苦，“据说外城还有其他军人参加了测试，最终都和他一样的结果。内城大人物们怕影响太严重，刻意在外城分散挑选的。”
“看来测试失败了。”
“后来内城大人物不死心，又想开展新一轮测试。我曾经救过一命的上司为了保护我，找了一个顶撞上司，无视军规的罪名将我远远发配到了这里，看起来想要返回西界城遥遥无期。”
徐冶原本以为是一个性格特立独行的军人触犯军纪，得罪上司被流放的故事，却没有想到其中居然有这么多曲折。沉默了片刻方才说道：“相信我，我想弄到培养精元细胞机器并不是为了培养克隆军团，更不是为了傀儡战士。我有自己的用处，将来或许你能看到的。”他扬了扬眉头，“现在关键是这东西哪里才能弄到？和我怎么才能弄到？”
卡多雷见并没有说服徐冶，想了想：“再等两天，我打算去附近的山丘部落补充一些日用品，到时候你如果有时间就和我一起去看看。”
自打来到格利泽832C，徐冶就受困于这片群山，完全不曾见识过外面的世界。听闻可以去附近的部落见识见识，自然欣然同意。反正未来一段时间需要完成的计划和任务精卫尽皆有记录，她会每天按部就班地向玩家们发布任务，徐冶离开一段时间并不会影响玩家游戏的正常运行。
于是在等待的两日里，徐冶从卡多雷口中更多了解了外面的世界。虽然卡多雷仅仅只是西界城外城城卫军的一名普通军人，对于更加广阔的地域他也知之甚少，但是就西界城周围势力，他好歹也能讲得头头是道。
西界城统治着周边广袤的土地。除了西界城自身以外，周围还有无数向它俯首称臣，寻求它保护的附庸，他们即将要前往的山丘部落也是其中之一。那种茕茕孑立的小势力在这片土地上就像一只赤裸的羔羊被一群饿狼环伺，很快就会被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会剩下。
卡多雷说起他第一次见到徐冶时，见到了他外套上的徽章和西界城徽章有些相似。就以为他是出自周围群山中某个西界城庇护的小部落，所以才愿意接待他。
但即便能得到西界城保护也并非高枕无忧，对于投靠来寻求保护的附庸，西界城往往也是予取予求。从这些附庸地掠夺各种生存材料和矿产资源只是常规操作，所以周围势力往往会陷入一种跪着生或者站着死的艰难选择。
他们中有些人干脆沦为了流寇，反正西界城附庸众多，地域辽阔，特别他们现在身处的这片连绵群山。流寇们往往找准机会洗劫一片聚居地或者小部落，然后干脆利落往山里一躲。实在躲不过，直接向西界城的敌人投降，寻求庇护。
至于在这片广袤的地域上，能够有资格被西界城视为敌人的只有陨星城和血斧部落。
希望号前面的平地上热火朝天，现在那片平地已经扩大了一倍不止。几名玩家将原先那块小平地周围清理干净，然后去砍伐了一颗大树，截取其中一段做成夯锤，将整块地面夯实平整。几人甚至在黑留夜客的带领下喊起了号子，每下一次夯锤喊上一声，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迷彩更是在大家休息之余，用短刀将一些比较细的树干和树枝切成了各种形状，长短不一的木条和木板。夯土累了在旁边休息的三人看着堆起来一根根木条和几块木板，纷纷围上来，看看迷彩打算用这些玩意儿做出什么来。
很快，四块上面拼成字的木牌立在这片平地边上：“玩家广场”。
黑留夜客看着牌子，砸吧砸吧嘴：“迷彩你这个手艺还算不错，字虽然丑了点。”
迷彩瞥了他一眼并没有说话，手上却是没有停下，作了一块更大更厚的木牌出来。上面并没有拼字，而是留下了一片空白。他四下逡巡了一下，选了一个较远的地方，将木牌立了起来，并用白色的石子在上面画了几个同心圆。
随后他从木牌开始，一步一步量着步子往其余三人方向走了过来。等数到三十步时停下脚步，弯腰在地上划了一条线。
“这几天你们几个的射击水平我都看在眼里……”他瞄了一眼三旧。显然对战斗中和他配合的三旧射击准确率很不满意，“我知道你们或许从来没有实际使用枪支的经验，但是现在战斗需要，你们就应该多多练习。不然，后面的任务我们做起来肯定就会难上加难。现在，靶子就在那里……”
他指了指地上那条线：“我在舰上武器室找到了一些练习用的模拟弹。那么，现在开始吧。”
黑留夜客看了看左右两人，见他们俩默契地各自往后退了一小步，看来这两人谁都不愿意第一个上去丢人。他心里狠狠地鄙视了他们一下，只能咬了咬牙，缓步走到迷彩在地上所划下的那条线前。
接过迷彩递上的等离子步枪，装上模拟弹匣，举枪，瞄准，一气呵成。
迷彩站在他身边，伸手将枪口往上抬了一寸：“眼睛，准星，目标，三点成一线。然后击发时尽量屏住呼吸，稳定双手……小黑，腿站定，你抖什么。”黑留夜客双腿一前一后岔开，左脚前，右脚后，枪托顶住自己的右肩，或许是一个姿势瞄准太久，他的左腿在微微地颤抖。
几声沉闷的枪声过后，众人走到靶子前查看。
“小黑还算不错，五枪都中靶。”凡人指了指木头靶子正中，“居然还有一枪中了靶心。你这是狗屎运还是实力？”
黑留夜客笑得很狂妄：“自然是实力。只是我平时比较低调，从未有想过展现自己的实力。奈何自己终究如同黑夜中的蜡烛，砂砾中的珍珠，粪坑中的……啊，反正总会发光的。”
轮到凡人了，同样射出五弹，脱靶两弹。
凡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迷彩拍了拍他的肩膀：“还需要多练。”
最后轮到三旧，在他射击结束后，剩下三人站在靶子前面面相觑。迷彩想拍拍三旧肩膀，手举起来后看了一眼靶子，又放下了：“要么你还是多练练舰长给你螳螂腿，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三旧难得的反驳：“净瞎说啥大实话啊。它不叫螳螂腿，它就是一把大砍刀。”
小黑叹了口气：“果然游戏策划是公平的。给了你欧皇般的隐藏能力，却在这方面将你的天赋取走了，你要是能中一枪也行啊。”他不甘心似地再去靶子上仔细查看枪眼，随即摇了摇头。
三旧有些尴尬地瞪了小黑一眼，用京剧嗓大喝一声：“忒，唔那小黑胖子，尔安敢轻吾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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