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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谋反1

    裴芃正坐在书房偷偷打算盘,盘算她这段时间多了多少意外收入,又能多了多少未来年收入,算明白后,她就准备拿去买粮买药买人,支援她闺女。

    虽说目前她还没查出来是谁在背后诱导胡人在她的封地闹事,但不管是谁,打回去总是没错的。

    说起买粮……

    裴芃突然想起来一件事,前段时间程翡和她说过某地的粮价异常以及大量购入粮食的事,但最近大事比较多,裴芃也没过多关注,既然想起来了,她就又派人去过问了一下。

    零零碎碎地,裴芃忙了半个上午,刚想休息休息,就听人禀告——宫中来人了。

    宫中来人?裴芃看了眼沙漏,这时候应该正在大朝会或者刚刚结束吧?

    她这才意识到,看来事情是要尘埃落定了。

    果不其然,宫中的内侍的确是请她入宫的。

    来人裴芃并不算熟悉,是裴蔚登基后新提拔起来的,但用钱开路总是没错的,裴芃顺手送了个荷包,进宫的路上就听他隐晦地提了下目前的状况。

    裴芃心里有了底,大概知道裴蔚希望她说些什么,入殿时就轻松了一些。

    大朝会已经结束,对裴荣一行人的罪名也基本商定了下来,裴蔚和几名大臣转去了小朝会,则是为了一些不方便公开的罪证——出于对皇家尊严的维护。

    这是王淑的建议,以裴蔚本来的意思,还真是想在大朝会时把他那个五哥彻底捶死的,但王淑劝了一番,裴蔚难得地听了。

    裴芃是从内侍口中听说这件事的,朝中重臣也对王淑的劝谏行为颇为满意,毕竟皇室出丑,某种意义上也代表着朝臣的无能。

    看来她在宫中过得还算不错,裴芃心想。

    她也算是能给王寅一个交代了。

    只不过,有些可惜的是,裴芃本以为自己能踏足大朝会了,却没想到还是不能成行,不知道下次再有机会,又是什么时候呢?

    无法对外公开的证据,是一枚伪造的玉玺,以及一枚只能在历代帝王手中传承的虎符。

    裴芃即使心里有了准备,看到托盘上那两件物品的时候,还是第一时间诧异地看向裴蔚——玩这么大?你真的要一点血脉都不给他留啊?

    裴蔚难得地有些尴尬,低垂着眼睛避开了裴芃的视线。

    他当然知道裴芃知道这是假的,他甚至还知道下面那几个大臣,想必也是半信半疑。

    可这的确是个好机会,先帝留给他的人手里,又有很擅长仿造的人,做活还很快。

    他没忍住,就找人复刻了一份,本想以备不时之需。

    但又没忍住,把虎符交给了邵统领,让他派心腹趁乱放进了五王爷的书房暗格。

    但又又没忍住,他让先帝给他留下的暗卫,偷偷把玉玺也放了进去。

    总之,现在的五王爷,就不仅仅是试图杀人纵火、冲击皇帝大婚仪仗队的法外狂徒了。

    还是板上钉钉的严重危害国家安全的谋反分子。

    殿内坐在两侧的大臣们,默默围了一圈注视托盘上的玉玺发呆的氛围被裴芃的脚步声打断,他们抬头看去,冲裴芃点头示意。

    丞相李勋主动拱手询问裴蔚:

    “陛下,那就让城阳公主说一下她是怎么发现罪人裴葵私自伪造玉玺的经过吧。”

    裴芃忍不住继续盯着裴蔚——你真的要玩这么大?让我一个人去证明这事儿的真实性?你这怕不是下一步打算整死我啊……

    裴蔚轻咳一声,补充道:

    “皇姐倒不是直接发现的,她是在罪人裴荣那里不小心看到他们之间的通信中提到了玉玺,这才告知了朕。”

    裴芃放心了一些,看来是裴蔚做通了裴荣的思想工作,让她指认,自己只需要从旁证明即可。

    果不其然,李勋听到这话,立刻说:

    “那还请陛下将信件示众。”

    成国公作为世袭罔替又手握兵权的国公,自然也列席在侧,闻言不耐地回呛:

    “玉玺是从裴葵书房找出来的,虎符也是,这已经足够证实裴葵的野心了,丞相非要揪着一封信不放,到底是何居心?难不成还觉得陛下和公主一起在作假?”

    恭喜您,成国公,猜对了呢。

    李勋并不和成国公纠缠,只是继续对裴蔚说:

    “臣并非怀疑陛下或公主,而是谋反之罪事关重大,涉及的不仅仅是裴葵、裴荣几家,还有他们的亲族,真要算起来,怕是上万人都不止,这么多人的性命,自然是慎之又慎。”

    裴芃虽说身份比在场绝大多数人都高,可真在小朝会上,还只能做个旁听生,她坐在末席,听李勋和成国公的发言,算是听明白了各自的意图。

    很明显,成国公作为最早一批支撑裴蔚稳固帝位的勋贵,如今又把孙女儿送进了宫,很乐意支持一下孙女婿的动作,反正清算不到他头上。

    而李勋呢,却不想把事情闹太大?

    一方面近在咫尺的地方出了个玉玺都伪造了的谋反犯,他这个丞相难免要被人诟病——这可是不下雨都要丞相做势辞官以平复物议的时代啊。

    另一方面,就像他说的,裴葵和裴荣谋反到了这个程度,裴荣或许还好,不至于牵连太多,裴葵却是能牵连不少人的,其中有李勋的姻亲故旧可太有可能了。

    如果真是裴葵作大死,那也就算了,可李勋并不完全相信此事,自然不见得裴蔚行事如此狠辣偏激。

    而这二人的想法,也代表着在坐朝臣的不同意见。

    裴芃见气氛有些僵持,裴蔚又迟迟不开口,试探性地提出看法:

    “丞相,信件,我的确在二皇姐府中偶然看到过,虽说未提拿玉玺做什么,可王爷公主提及玉玺,本就有些古怪。我这才和陛下提起。

    如今物证俱在,也出不了差错了。我并不至于拿这种事去栽赃自己的兄姐,且我也没有那个本事去伪造玉玺,这可是灭家之罪。

    至于陛下,即使没有玉玺和虎符,以五皇兄他们的行事,一旦得逞,在这样的季节,不仅内城火势难以控制,更会给皇室及朝廷抹黑?

    而伤及国母,破坏皇帝大婚,也足以称得上是谋反了,那陛下也没有必要在他们的谋反罪名上再加重几分呐。”

    李勋知道裴芃说得很有道理,可他还是觉得裴葵裴荣连大军压城都没做到,现在就伪造玉玺这种一但被人发现就前功尽毁的东西,着急了点。

    换句话说,不似正常人的做法。

    也就是李勋这句话没说出口,不然裴芃真想附和一句——是啊,做这种不符合行事逻辑的伪证,还真的不是正常人的做法。

    可事已至此,裴芃也只能继续替裴蔚找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