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老板娘
朱七拉着朱惠兰哭泣着朝外走，范文丞起身正欲带人离去，就听老板娘开口说，“范先生留步，方便说几句话？”
范文丞示意顾辉等人先出去。
等大伙都离去，剩下范文丞，老板娘，那个丑下人。
老板娘摆了摆手，丑下人就退到远处的门口站着。
范文丞：“不知道老板娘有什么指教。”
“听说你在日本留过洋，又到晓月观学武功了，你一定很有造诣，我问你个事，人死真的有地狱吗？”老板娘问。
这种问题，范文丞也自己想了很多次，回到这块土地的以后，见过太多变故。他甚至都不知道干娘韩宛筠是好人还是坏人，对于小凤一家来说，她或许是坏人。但是对于自己来说，又是好人。
好人和坏人怎么分呢？坏人死了真的会去地府吗？
老板娘既然这样问，应该也造了不少孽。
范文丞不知道怎么答复，说了句不知道。
“那好吧！”老板娘有些失落。
突然，啪的一声，冷枪响起，子弹打到了老板娘的左肩。范文丞朝枪声的地方看去，只见窗户外面站着一个枪手。枪手一枪没中，连忙又打了两枪。
范文丞顿时看的目瞪口呆，让范文丞吃惊的不是枪手，而是门口的丑下人。只见他将身侧的花架一脚踢来，拦在了老板娘面前，两颗子弹钉在了厚实的花架板上。
丑下人的身手不仅快，思维还敏锐，在老板娘中了第一枪的时候，他就料到对方会补枪。
此时的老板娘趴在大理石地板上，范文丞也赶紧躲在沙发后，从腰间掏出手枪。
“抓活的！”老板娘对丑下人吩咐。
丑下人点点头，凭空跃起，轻如飞燕，朝窗户那人飞去。那人微微一愣，连发两枪，谁料丑下人脚尖轻轻在那些家具上借力，犹如移形换影般躲开了子弹，刹那间来到了窗户那个枪手面前。
枪手蒙着脸，见到丑下人如此神速来到了面前，两人隔着窗，大眼瞪着小眼。蒙面人一枪就朝丑下人脑袋射去，丑下人露出丑陋的笑容，脑袋一歪，避开了那一枪。但是他的右手就跟铁手一样，将墙击穿，一把擒住对方胸口衣襟。
对方觉得不妙，往后用力，衣襟被丑下人撕裂。
范文丞和老板娘见丑下人占了上分，放开胆子站起来看戏。
蒙面人见丑下人武功实在了得，不想恋战，正欲朝旁边大厅的二楼阳台跃去。丑下人拾起脚下的一块碎砖，朝对方砸去，这一势去的好快。蒙面人听到风声的时候，就觉得大腿内垮一麻，浑身使不上劲，身子就往下沉。
这才狼狈落地，险些摔倒，就见丑下人就双拳攻来，犹如开山劈石之力。蒙面人双手化鹰爪，拆了对方两招，料不想丑下人武功深不可测，手脚并出，右脚一抬下砸，正中对方肩膀。对方哪能承受这千斤之力，顿时两膝齐跪，跪在地上。
丑下人力道之大，那蒙面人膝盖已尽数碎裂，奇痛无比。丑下人得理不饶人，双拳齐出，正中对方左右肩膀，那蒙面人就被震飞装在了墙上。
范文丞和老板娘走出大堂，来到蒙面人面前。
丑下人揭开了对方的那块遮面黑布，范文丞瞧见对方的时候不由得啊了一声。
蒙面人居然是向融。
老板娘冷冷说道：“向前辈，你这是何苦？”
向融苦笑：“拿人家的手短，技不如人，杀了我便是。”
老板娘：“是蔡夫人派你来的吧？”
向融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今天要是让你活着离开，只怕也扫了我如春楼的招牌，何况你现在废人一个，就算我让你离开，你觉得蔡夫人还会让你活？”老板冷冷的说。
她朝丑下人示意一下。
丑下人挥掌朝向融拍去，范文丞脱口道：“不可。”
可惜丑下人的身手实在太快，范文丞的话还没说完，他就已经一掌把向融脑袋给拍碎。
几个如春楼的下人就过来把向融的尸体抬走，又开始清理现场。
范文丞此时慢慢的打量丑下人，他实在想不通，他的身手为什么那么快，他的武功到底什么境界，向融虽然年迈但是好歹以前也是带刀侍卫。一个带刀侍卫居然经不起他五招，这人到底什么来历。
虽然范文丞跟向融有那么点交情，但是这事是蔡夫人和老板娘的感情纠纷，自己没必要参与其中。这两个女人，自己谁都惹不起。
他寻了借口准备离去。
“范先生，你是个正人君子，以后要是有需要帮忙的，来如春楼找我就是！”老板娘笑眯眯的说。
范文丞知道她跟蔡昌铭的关系，心想，除非我不想活了。
心里虽然那么想，但是客套话还是得说，“那先谢谢老板娘了！”
他匆忙的回到报馆。
朱七此时把朱惠兰关在一个房间里，她在房间四下砸东西，疯疯癫癫。
朱七守在门口，看见范文丞回来，急道：“范先生，怎么办？”
范文丞知道对方吸食了过量的鸦片，但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突然想到了崔馆主。
崔馆主自从把报馆卖给自己之后，就没再谋面，得让关维甲他们去打听打听才是。
朱惠兰在房间里突然安静了，范文丞和朱七推门进去查看，只见对方满头大汗，此时趴在床上睡着了。
这一觉她睡到了傍晚，醒来的时候居然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
她得知是范文丞将她赎出来的，连忙跪在地上给范文丞道谢。范文丞心想，如今世道确实乱，她如果独自一人出去，只怕又遭坏人算计。想到这里，他便让唐万熹安排她在报馆做一些零碎的事。
次日，范文丞惦记着回晓月观，叮嘱了一番唐万熹便匆忙返回了西樵山。
他回到道观，把向融的死说给了六指道长。
六指道长叹道，“也是天意弄人，曾经身为带刀侍卫，何等风光，如今惨死他乡。”
范文丞：“那这逍遥散我还学不学？”
六指道长：“来了就是缘，何况我道观中无一人是龙陵相，若不传你，只怕这逍遥散也失传了。不过你大可不必在道观学，世间百般心法，各有修炼方法，其实不复杂，逍遥散内力之所以厉害，在于命门。”
命门就是百汇。六指道长取出两根银针，分别插入范文丞的左右百汇，针入揪心。六指道长：“依照我教你的养气，深吸一口气。”
范文丞照做。
六指道长：“忍着点。”他一用力，两根银针全然插入百汇。
范文丞觉得奇痛无比，顿时昏了过去。
等到醒来，已经是四个小时之后的事。睁眼时候，他人是躺在床上，看到六指道长细心的在他身上几处大穴推拿。道长用心良苦的说：“你的命门已经破，每日养气，气积丹田，运到百汇，再分散到手足，这便是逍遥散。人为什么迟钝，是因为百汇里有一个叫念子的脆骨。这念子本身是防止人进入魔障，所以封了我们五官四肢的敏感，所以人变得比畜生有人性，但是反应比畜生慢。你依照我说的，只要连续练三个月，你就的内力和反应就在我之上了。”
范文丞问：“不是修炼越久，内力越深厚吗？”
六指叹气，笑：“胡说，一个大碗，你倒一分钟的水，和倒一年的水，装的是不是一样？”
范文丞恍然大悟。
三木端了一盆热水进来，“范先生，这是你的洗脚水。”
范文丞假装道了一声谢。
三木离去。范文丞心想，这三木留在晓月观也不是什么好事，还是得把此事说给六指道长，免得万一自己离去，三木把道观给毁了。
范文丞悄悄把三木的身份说给了六指道长。
六指道长叹道：“如果我没记错，他来道观是五年前的事，那时候他还是个十五岁的少年。那天早上道观开门的时候，他就睡在门口，说是外乡人逃难，剩下一个人。刚开始那几个月，我还没有一点怀疑，直到有一天几个被官府抓拿的逃犯逃到道观。其中一个逃犯凶的狠，一把利刀架在了他的脖子。那逃犯见四周都是官兵，逃出去是没机会，身上又背负了好些条人命，索性再杀一个就才死。”
范文丞问：“然后呢？”
六指道长：“那逃犯割他脖子的时候，宁静右手手指在那弹了一下，给人感觉就是不经意。那天我刚好在他右侧，瞧的很清楚。然后逃犯全身不能动弹，宁静就借机跑了，而逃犯顿时就被官兵们乱刀斩死。大伙都以为是逃犯分了神，殊不知那是宁静的忍者武术。”
“你早就知道他是日本人？”
六指道长点头，“只是不知他是敌是友，在那之后，我暗地里观察了他几次。每逢夜深，他都会起来修炼忍者武术。所以我在他的饭菜里下了点毒，慢性的，五天后又把解药放在饭菜里。”
范文丞心道，你们这帮道士也是够阴险的。
既然六指道长有防范，范文丞也不想现在就打草惊蛇，这种国家大事不如等蔡昌铭从湖南回来再说。
次日范文丞又折回了广州。
范文丞示意顾辉等人先出去。
等大伙都离去，剩下范文丞，老板娘，那个丑下人。
老板娘摆了摆手，丑下人就退到远处的门口站着。
范文丞：“不知道老板娘有什么指教。”
“听说你在日本留过洋，又到晓月观学武功了，你一定很有造诣，我问你个事，人死真的有地狱吗？”老板娘问。
这种问题，范文丞也自己想了很多次，回到这块土地的以后，见过太多变故。他甚至都不知道干娘韩宛筠是好人还是坏人，对于小凤一家来说，她或许是坏人。但是对于自己来说，又是好人。
好人和坏人怎么分呢？坏人死了真的会去地府吗？
老板娘既然这样问，应该也造了不少孽。
范文丞不知道怎么答复，说了句不知道。
“那好吧！”老板娘有些失落。
突然，啪的一声，冷枪响起，子弹打到了老板娘的左肩。范文丞朝枪声的地方看去，只见窗户外面站着一个枪手。枪手一枪没中，连忙又打了两枪。
范文丞顿时看的目瞪口呆，让范文丞吃惊的不是枪手，而是门口的丑下人。只见他将身侧的花架一脚踢来，拦在了老板娘面前，两颗子弹钉在了厚实的花架板上。
丑下人的身手不仅快，思维还敏锐，在老板娘中了第一枪的时候，他就料到对方会补枪。
此时的老板娘趴在大理石地板上，范文丞也赶紧躲在沙发后，从腰间掏出手枪。
“抓活的！”老板娘对丑下人吩咐。
丑下人点点头，凭空跃起，轻如飞燕，朝窗户那人飞去。那人微微一愣，连发两枪，谁料丑下人脚尖轻轻在那些家具上借力，犹如移形换影般躲开了子弹，刹那间来到了窗户那个枪手面前。
枪手蒙着脸，见到丑下人如此神速来到了面前，两人隔着窗，大眼瞪着小眼。蒙面人一枪就朝丑下人脑袋射去，丑下人露出丑陋的笑容，脑袋一歪，避开了那一枪。但是他的右手就跟铁手一样，将墙击穿，一把擒住对方胸口衣襟。
对方觉得不妙，往后用力，衣襟被丑下人撕裂。
范文丞和老板娘见丑下人占了上分，放开胆子站起来看戏。
蒙面人见丑下人武功实在了得，不想恋战，正欲朝旁边大厅的二楼阳台跃去。丑下人拾起脚下的一块碎砖，朝对方砸去，这一势去的好快。蒙面人听到风声的时候，就觉得大腿内垮一麻，浑身使不上劲，身子就往下沉。
这才狼狈落地，险些摔倒，就见丑下人就双拳攻来，犹如开山劈石之力。蒙面人双手化鹰爪，拆了对方两招，料不想丑下人武功深不可测，手脚并出，右脚一抬下砸，正中对方肩膀。对方哪能承受这千斤之力，顿时两膝齐跪，跪在地上。
丑下人力道之大，那蒙面人膝盖已尽数碎裂，奇痛无比。丑下人得理不饶人，双拳齐出，正中对方左右肩膀，那蒙面人就被震飞装在了墙上。
范文丞和老板娘走出大堂，来到蒙面人面前。
丑下人揭开了对方的那块遮面黑布，范文丞瞧见对方的时候不由得啊了一声。
蒙面人居然是向融。
老板娘冷冷说道：“向前辈，你这是何苦？”
向融苦笑：“拿人家的手短，技不如人，杀了我便是。”
老板娘：“是蔡夫人派你来的吧？”
向融哼了一声，不再说话。
“今天要是让你活着离开，只怕也扫了我如春楼的招牌，何况你现在废人一个，就算我让你离开，你觉得蔡夫人还会让你活？”老板冷冷的说。
她朝丑下人示意一下。
丑下人挥掌朝向融拍去，范文丞脱口道：“不可。”
可惜丑下人的身手实在太快，范文丞的话还没说完，他就已经一掌把向融脑袋给拍碎。
几个如春楼的下人就过来把向融的尸体抬走，又开始清理现场。
范文丞此时慢慢的打量丑下人，他实在想不通，他的身手为什么那么快，他的武功到底什么境界，向融虽然年迈但是好歹以前也是带刀侍卫。一个带刀侍卫居然经不起他五招，这人到底什么来历。
虽然范文丞跟向融有那么点交情，但是这事是蔡夫人和老板娘的感情纠纷，自己没必要参与其中。这两个女人，自己谁都惹不起。
他寻了借口准备离去。
“范先生，你是个正人君子，以后要是有需要帮忙的，来如春楼找我就是！”老板娘笑眯眯的说。
范文丞知道她跟蔡昌铭的关系，心想，除非我不想活了。
心里虽然那么想，但是客套话还是得说，“那先谢谢老板娘了！”
他匆忙的回到报馆。
朱七此时把朱惠兰关在一个房间里，她在房间四下砸东西，疯疯癫癫。
朱七守在门口，看见范文丞回来，急道：“范先生，怎么办？”
范文丞知道对方吸食了过量的鸦片，但是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突然想到了崔馆主。
崔馆主自从把报馆卖给自己之后，就没再谋面，得让关维甲他们去打听打听才是。
朱惠兰在房间里突然安静了，范文丞和朱七推门进去查看，只见对方满头大汗，此时趴在床上睡着了。
这一觉她睡到了傍晚，醒来的时候居然忘记了刚才发生的事。
她得知是范文丞将她赎出来的，连忙跪在地上给范文丞道谢。范文丞心想，如今世道确实乱，她如果独自一人出去，只怕又遭坏人算计。想到这里，他便让唐万熹安排她在报馆做一些零碎的事。
次日，范文丞惦记着回晓月观，叮嘱了一番唐万熹便匆忙返回了西樵山。
他回到道观，把向融的死说给了六指道长。
六指道长叹道，“也是天意弄人，曾经身为带刀侍卫，何等风光，如今惨死他乡。”
范文丞：“那这逍遥散我还学不学？”
六指道长：“来了就是缘，何况我道观中无一人是龙陵相，若不传你，只怕这逍遥散也失传了。不过你大可不必在道观学，世间百般心法，各有修炼方法，其实不复杂，逍遥散内力之所以厉害，在于命门。”
命门就是百汇。六指道长取出两根银针，分别插入范文丞的左右百汇，针入揪心。六指道长：“依照我教你的养气，深吸一口气。”
范文丞照做。
六指道长：“忍着点。”他一用力，两根银针全然插入百汇。
范文丞觉得奇痛无比，顿时昏了过去。
等到醒来，已经是四个小时之后的事。睁眼时候，他人是躺在床上，看到六指道长细心的在他身上几处大穴推拿。道长用心良苦的说：“你的命门已经破，每日养气，气积丹田，运到百汇，再分散到手足，这便是逍遥散。人为什么迟钝，是因为百汇里有一个叫念子的脆骨。这念子本身是防止人进入魔障，所以封了我们五官四肢的敏感，所以人变得比畜生有人性，但是反应比畜生慢。你依照我说的，只要连续练三个月，你就的内力和反应就在我之上了。”
范文丞问：“不是修炼越久，内力越深厚吗？”
六指叹气，笑：“胡说，一个大碗，你倒一分钟的水，和倒一年的水，装的是不是一样？”
范文丞恍然大悟。
三木端了一盆热水进来，“范先生，这是你的洗脚水。”
范文丞假装道了一声谢。
三木离去。范文丞心想，这三木留在晓月观也不是什么好事，还是得把此事说给六指道长，免得万一自己离去，三木把道观给毁了。
范文丞悄悄把三木的身份说给了六指道长。
六指道长叹道：“如果我没记错，他来道观是五年前的事，那时候他还是个十五岁的少年。那天早上道观开门的时候，他就睡在门口，说是外乡人逃难，剩下一个人。刚开始那几个月，我还没有一点怀疑，直到有一天几个被官府抓拿的逃犯逃到道观。其中一个逃犯凶的狠，一把利刀架在了他的脖子。那逃犯见四周都是官兵，逃出去是没机会，身上又背负了好些条人命，索性再杀一个就才死。”
范文丞问：“然后呢？”
六指道长：“那逃犯割他脖子的时候，宁静右手手指在那弹了一下，给人感觉就是不经意。那天我刚好在他右侧，瞧的很清楚。然后逃犯全身不能动弹，宁静就借机跑了，而逃犯顿时就被官兵们乱刀斩死。大伙都以为是逃犯分了神，殊不知那是宁静的忍者武术。”
“你早就知道他是日本人？”
六指道长点头，“只是不知他是敌是友，在那之后，我暗地里观察了他几次。每逢夜深，他都会起来修炼忍者武术。所以我在他的饭菜里下了点毒，慢性的，五天后又把解药放在饭菜里。”
范文丞心道，你们这帮道士也是够阴险的。
既然六指道长有防范，范文丞也不想现在就打草惊蛇，这种国家大事不如等蔡昌铭从湖南回来再说。
次日范文丞又折回了广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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