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伎俩
范文丞笑道：“然后你在白云山那片地方做起了梁上君子！”
赵邦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笑笑，“不骗你，我在旧金山的时候，也是做这个的。”
“是不是做你们这行的都是瘦瘦的。”
“如果是胖子的话，你觉得他爬窗，或者走在屋顶瓦片，会不会把别人房子压塌。”
“好像是有点道理。”范文丞笑。
两人谈笑间，徐嫂走了进来，“范先生，有个叫朱惠兰的女子说要找你。”
范文丞一听朱惠兰，顿时觉得有些恶心，但是不好发作，毕竟自己要是把朱七父女赶出去。他们在广州城人生地不熟，只怕也为难人家。
赵邦看见范文丞的脸阴晴不定，心里猜到几分，“要不要我出去把她打发走？”
范文丞觉得是个好主意，点了点头。
赵邦轻步走出，范文丞提一杯茶，轻轻泯了一口，就听一阵吵杂声传来。
朱惠兰骂骂咧咧的从月牙门洞钻过来，赵邦在后面无可奈何的跟随。
“你不是说他躺在床上吗，这不是好好的吗？”
朱惠兰一脸怒色。
范文丞问：“你怎么来了？”
朱惠兰自顾倒了一杯茶，柔声，“人家挂念你，想你了，自然来看你，你都这么多日子没回报馆。”
范文丞不想纠缠，“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你这什么话，负心郎！”朱惠兰没有生气，只是撒娇的说。
范文丞有些后悔，后悔把她从如春楼救出来。人就像一块白布，一旦到染缸里泡过，拿出来再怎么洗，也不会是白布，总会带那么点黑灰。
朱惠兰就是一块被染过的布。
这块布迟早会害死朱七，也会连累自己，范文丞沉思。
他有些佩服如春楼的老板娘，什么样的女人在她面前，都是服服帖帖的。
此时，茶行外来了一队整齐的军人。
赵邦有些胆怯。
为首的副官说蔡大帅有请范先生。
范文丞跟着他们去了蔡府。这是他第一次到蔡府，蔡府在广州一处闹市区，但是范文丞这才发现原来闹市区还有如此优美地方。府邸里青山绿水，别致庭院数间，占地之大却不知晓。
蔡昌铭早已在迎客堂等候，身边还有几个军官打扮的人物，蔡公子自然也在其列。
蔡昌铭是个聪明人，先礼后兵，一番称赞之后才问道，“范先生在晓月观学艺怎么样了？”
范文丞谦虚，“得益于六指道长指点，还算过的去。”
蔡昌铭点头说道，“那就好，李思瑞兵败我军，想必也不会罢休，自然会派刺客来行刺。你既然学艺已成，我们倒不如先下手为强，你去除掉李思瑞。我家寺儿那么器重你，等你除掉李思瑞后，你就在我们部队效力，这仕途非江湖人物能比的。”
寺儿自然是蔡公子。
范文丞知道不好推脱，却又不甘心任人摆布，脸上表情漂浮不定。
蔡昌铭洞察到对方心思，笑道，“以前是因为你是江湖中人，所以我们军阀自然会刁难几分。人便是这样，你若不给对方一个下马威，日后只要压制不住。我蔡某一言九鼎，你只要去湖北除掉李思瑞，回来给你个正军校当当，怎么样？”
范文丞不想得罪蔡昌铭，强颜欢笑的点了点头。
蔡昌铭哈哈大笑，笑到一半时刻，突然表情僵硬望着门口。
范文丞顺着门口望去，只见如春楼的老板娘带着丑下人站在那冷眼望着蔡昌铭。
“昌铭，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老板娘直呼蔡大帅的名字。
范文丞暗道，虽然你跟蔡昌铭有染，毕竟这里是蔡府，若非给蔡昌铭的正房瞧见，看你怎么下台。
让范文丞吃惊的是，蔡昌铭对老板娘的言语却没有一丝怒意，反而笑眯眯的走过去。他走过去之后，将丑下人支开，推搡着老板娘朝一处僻静假山走去。两人走到了假山后面，不时传来笑声，不时又传来争吵声。
蔡公子铁青着脸，将旁边那几个军官支开。待得那些军官们离去，蔡公子一肚子气坐下，端着旁边的茶壶自行倒了一杯清茶一口饮尽，又给范文丞倒了一杯，“范先生也尝尝杭州的古井。”
范文丞结果茶杯也一口喝完，茶香泌心。
谁料蔡公子笑笑说，“范先生，我给你变个把式！”他说着吹了个口哨，不知道哪里跑来一条大黑狗，直接窜进来就扑到蔡公子怀里。
蔡公子给大黑狗倒了一杯茶，放在地上，“大黑，喝了它。”
大黑狗似乎经常喝茶，当下埋头把茶杯里的茶水舔完。
蔡公子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药丸递给范文丞，范文丞接过药丸，不知所措。
蔡公子叹气说道，“这是解药，茶水有毒。”
范文丞不知道真假，犹豫不决。
“你不想死就吃了它，范先生。”蔡公子一本正经的说，不似开玩笑，“我要杀你，没必要下毒，直接找一队人乱枪打死不得了？”
范文丞说的不错，如果蔡公子要杀自己，确实没必要演这一出。
他毫不犹豫吞下了黑色药丸。
蔡公子从怀里掏出怀表，幽幽的说，“还有一分钟！”
范文丞盯着旁边的大黑狗，一分钟过后，大黑狗似乎觉得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卡住一样，在那呛着咳嗽，然后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黑黝黝的血。接着有气无力的趴在地上，嘴边和鼻子里每次咳嗽都会呛出一些血。慢慢的它就闭着双眼死去。
蔡公子：“这茶壶叫阴阳壶，把手那有个卡槽，不按的时候，流出来的是正常的茶水。按着它的时候，流出来的是预备好的毒茶。”
“你要杀我？”范文丞问。
“我都说了，我要杀你没必要下毒。”
“那你想做什么？”
“想叫你帮我做一件事。”
“要帮你做事，你直接吩咐不得了，何必下毒！”范文丞不解。
“不下毒，你是不愿意的，也不敢的。人只有面临死亡的时候，才会做一些不敢想不敢做的事，比如你现在去杀了我爹。”蔡公子说的很轻松很自然。
范文丞听得心惊胆战，世间居然有人找人杀自己亲生父亲还如此淡然的。
“你不怕我现在杀了你，然后拿解药？”范文丞双眼发着寒光。
蔡公子嘿嘿笑过，“那你小看这个毒药了，这是我师父向融当年在宫里，太医给配的，解药可不多，一天分三次服用才能永久解毒。先不说你不知道我解药放在哪，其次你现在还有内力吗？”
范文丞连忙运气运力，发现丹田空空如也。
“用西洋的话来说，这毒药是麻醉你的神经，你现在是内力全无，连痛觉都没了。记住这是早期症状，八个小时服一颗，你要是八个小时之后没有我给的第二颗，你就跟它一样。”
蔡公子从桌底下掏出一支手枪，递给了范文丞，“你应该知道怎么用吧。”
范文丞接过枪，望了一眼蔡公子。
蔡公子冷眼，“你心里最好别想着拿枪对着我。”范文丞这才想起来，蔡公子是向融的徒弟，武功应该也不差。
范文丞将枪藏在腰间，鼓足底气朝假山走去。
丑下人站在去假山的路中，范文丞对丑下人微笑一番，丑下人侧身让路，以为他要去寻蔡昌铭。
此时的蔡昌铭正搂着老板娘嘻嘻哈哈，听到范文丞的脚步声，刚回头怒道，“你过来做什么。”
范文丞就掏出手枪打了三枪，其实他没必要开三枪，他练过枪法，也跟随六指道长那么久，何况此时他离蔡昌铭很近。他第一枪的时候，就正中蔡昌铭的眉心，余下两枪则是乱了神，把蔡昌铭的脸打的面目全非。
老板娘啊了一声，丑下人就飞奔而来。
赵邦有些不好意思，尴尬的笑笑，“不骗你，我在旧金山的时候，也是做这个的。”
“是不是做你们这行的都是瘦瘦的。”
“如果是胖子的话，你觉得他爬窗，或者走在屋顶瓦片，会不会把别人房子压塌。”
“好像是有点道理。”范文丞笑。
两人谈笑间，徐嫂走了进来，“范先生，有个叫朱惠兰的女子说要找你。”
范文丞一听朱惠兰，顿时觉得有些恶心，但是不好发作，毕竟自己要是把朱七父女赶出去。他们在广州城人生地不熟，只怕也为难人家。
赵邦看见范文丞的脸阴晴不定，心里猜到几分，“要不要我出去把她打发走？”
范文丞觉得是个好主意，点了点头。
赵邦轻步走出，范文丞提一杯茶，轻轻泯了一口，就听一阵吵杂声传来。
朱惠兰骂骂咧咧的从月牙门洞钻过来，赵邦在后面无可奈何的跟随。
“你不是说他躺在床上吗，这不是好好的吗？”
朱惠兰一脸怒色。
范文丞问：“你怎么来了？”
朱惠兰自顾倒了一杯茶，柔声，“人家挂念你，想你了，自然来看你，你都这么多日子没回报馆。”
范文丞不想纠缠，“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你这什么话，负心郎！”朱惠兰没有生气，只是撒娇的说。
范文丞有些后悔，后悔把她从如春楼救出来。人就像一块白布，一旦到染缸里泡过，拿出来再怎么洗，也不会是白布，总会带那么点黑灰。
朱惠兰就是一块被染过的布。
这块布迟早会害死朱七，也会连累自己，范文丞沉思。
他有些佩服如春楼的老板娘，什么样的女人在她面前，都是服服帖帖的。
此时，茶行外来了一队整齐的军人。
赵邦有些胆怯。
为首的副官说蔡大帅有请范先生。
范文丞跟着他们去了蔡府。这是他第一次到蔡府，蔡府在广州一处闹市区，但是范文丞这才发现原来闹市区还有如此优美地方。府邸里青山绿水，别致庭院数间，占地之大却不知晓。
蔡昌铭早已在迎客堂等候，身边还有几个军官打扮的人物，蔡公子自然也在其列。
蔡昌铭是个聪明人，先礼后兵，一番称赞之后才问道，“范先生在晓月观学艺怎么样了？”
范文丞谦虚，“得益于六指道长指点，还算过的去。”
蔡昌铭点头说道，“那就好，李思瑞兵败我军，想必也不会罢休，自然会派刺客来行刺。你既然学艺已成，我们倒不如先下手为强，你去除掉李思瑞。我家寺儿那么器重你，等你除掉李思瑞后，你就在我们部队效力，这仕途非江湖人物能比的。”
寺儿自然是蔡公子。
范文丞知道不好推脱，却又不甘心任人摆布，脸上表情漂浮不定。
蔡昌铭洞察到对方心思，笑道，“以前是因为你是江湖中人，所以我们军阀自然会刁难几分。人便是这样，你若不给对方一个下马威，日后只要压制不住。我蔡某一言九鼎，你只要去湖北除掉李思瑞，回来给你个正军校当当，怎么样？”
范文丞不想得罪蔡昌铭，强颜欢笑的点了点头。
蔡昌铭哈哈大笑，笑到一半时刻，突然表情僵硬望着门口。
范文丞顺着门口望去，只见如春楼的老板娘带着丑下人站在那冷眼望着蔡昌铭。
“昌铭，你出来，我有话跟你说！”老板娘直呼蔡大帅的名字。
范文丞暗道，虽然你跟蔡昌铭有染，毕竟这里是蔡府，若非给蔡昌铭的正房瞧见，看你怎么下台。
让范文丞吃惊的是，蔡昌铭对老板娘的言语却没有一丝怒意，反而笑眯眯的走过去。他走过去之后，将丑下人支开，推搡着老板娘朝一处僻静假山走去。两人走到了假山后面，不时传来笑声，不时又传来争吵声。
蔡公子铁青着脸，将旁边那几个军官支开。待得那些军官们离去，蔡公子一肚子气坐下，端着旁边的茶壶自行倒了一杯清茶一口饮尽，又给范文丞倒了一杯，“范先生也尝尝杭州的古井。”
范文丞结果茶杯也一口喝完，茶香泌心。
谁料蔡公子笑笑说，“范先生，我给你变个把式！”他说着吹了个口哨，不知道哪里跑来一条大黑狗，直接窜进来就扑到蔡公子怀里。
蔡公子给大黑狗倒了一杯茶，放在地上，“大黑，喝了它。”
大黑狗似乎经常喝茶，当下埋头把茶杯里的茶水舔完。
蔡公子又从怀里掏出一个黑色药丸递给范文丞，范文丞接过药丸，不知所措。
蔡公子叹气说道，“这是解药，茶水有毒。”
范文丞不知道真假，犹豫不决。
“你不想死就吃了它，范先生。”蔡公子一本正经的说，不似开玩笑，“我要杀你，没必要下毒，直接找一队人乱枪打死不得了？”
范文丞说的不错，如果蔡公子要杀自己，确实没必要演这一出。
他毫不犹豫吞下了黑色药丸。
蔡公子从怀里掏出怀表，幽幽的说，“还有一分钟！”
范文丞盯着旁边的大黑狗，一分钟过后，大黑狗似乎觉得喉咙里有什么东西卡住一样，在那呛着咳嗽，然后哇的一声吐了一口黑黝黝的血。接着有气无力的趴在地上，嘴边和鼻子里每次咳嗽都会呛出一些血。慢慢的它就闭着双眼死去。
蔡公子：“这茶壶叫阴阳壶，把手那有个卡槽，不按的时候，流出来的是正常的茶水。按着它的时候，流出来的是预备好的毒茶。”
“你要杀我？”范文丞问。
“我都说了，我要杀你没必要下毒。”
“那你想做什么？”
“想叫你帮我做一件事。”
“要帮你做事，你直接吩咐不得了，何必下毒！”范文丞不解。
“不下毒，你是不愿意的，也不敢的。人只有面临死亡的时候，才会做一些不敢想不敢做的事，比如你现在去杀了我爹。”蔡公子说的很轻松很自然。
范文丞听得心惊胆战，世间居然有人找人杀自己亲生父亲还如此淡然的。
“你不怕我现在杀了你，然后拿解药？”范文丞双眼发着寒光。
蔡公子嘿嘿笑过，“那你小看这个毒药了，这是我师父向融当年在宫里，太医给配的，解药可不多，一天分三次服用才能永久解毒。先不说你不知道我解药放在哪，其次你现在还有内力吗？”
范文丞连忙运气运力，发现丹田空空如也。
“用西洋的话来说，这毒药是麻醉你的神经，你现在是内力全无，连痛觉都没了。记住这是早期症状，八个小时服一颗，你要是八个小时之后没有我给的第二颗，你就跟它一样。”
蔡公子从桌底下掏出一支手枪，递给了范文丞，“你应该知道怎么用吧。”
范文丞接过枪，望了一眼蔡公子。
蔡公子冷眼，“你心里最好别想着拿枪对着我。”范文丞这才想起来，蔡公子是向融的徒弟，武功应该也不差。
范文丞将枪藏在腰间，鼓足底气朝假山走去。
丑下人站在去假山的路中，范文丞对丑下人微笑一番，丑下人侧身让路，以为他要去寻蔡昌铭。
此时的蔡昌铭正搂着老板娘嘻嘻哈哈，听到范文丞的脚步声，刚回头怒道，“你过来做什么。”
范文丞就掏出手枪打了三枪，其实他没必要开三枪，他练过枪法，也跟随六指道长那么久，何况此时他离蔡昌铭很近。他第一枪的时候，就正中蔡昌铭的眉心，余下两枪则是乱了神，把蔡昌铭的脸打的面目全非。
老板娘啊了一声，丑下人就飞奔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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