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维新剑侠传

    维新剑侠传

    童谣一首:天上的孩子对着地上喊

    男娃欢,女娃笑,少儿自古多情仇,

    莫让禁锢囚此生。

    地上的孩子对着天上喊:天上的孩子对着地上喊

    男娃欢,女娃笑,少儿自古多情仇,天上的神仙不食烟火。

    第一回张华叛出地宗

    夜色低垂,甚是撩人。但在他看来这一切确实这般的冷寂。手握一把金黄色的仙剑,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凝结。这人是地宗的元光剑张华,今天晚上他要带着儿子张吉妻子和已经被害的友人孙烨的孩子孙华逃出地宗。

    妻子依旧唠叨着:我就是想不明白,你倒是跑什么,咱在地宗有什么不好的,好吃好喝的带着我们,还有什么不满足的。这可倒好,现在举家逃到天宗,人家要不要我们都两说。你说地宗禁锢,地宗到底禁锢你什么了?

    张华沉默不语,举目凝眉,头上青丝仿佛又多了几根,老实说,他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人家又没用铁索把他捆起来,谈何禁锢?实在是有些可笑,殊不知这墨守的成规,所谓人情的世故,人心的执念,世人的偏见,思维的禁锢,皆是一座座牢笼,千百年死板的思维,思维的定式,怕是也只能照着旧人的路循规蹈矩,定然走不出一条新路。怕不是他腻了人间,恐怕只是腻了自己罢了。

    自盘古开天辟地以来,清气上升为天,浊气下沉为地,自此开阴阳分天地。经历亿万年的演变,分为天地两宗。地宗,即我们生存的大地,接地气,通世故,有情理,一切是那么的熟悉和自然。而天宗则很奇怪,与大地人间毫不相接,孤零零的悬浮在天上有无数的大陆。生活在上面的无数修行人事似乎不食人间烟火。

    此时的张华哪里顾得上妻子的唠叨,这地宗对叛逃的人可从来都不心慈手软,今日若不快点离开怕是陡增变数,随即马上制止唠叨的妻子。催促着收拾东西尽快离开。

    正在此时只听得天边传来几声断喝,震耳欲聋,摄人魂魄,让人不禁不寒而栗,张华不禁打了个寒颤,还没等到他反应过来,一炳赤红色的仙剑带着无尽划破夜空,仙剑招引出的无数火狐,争先恐后的撕裂苍穹,那剑、那光、那狐穿那死一般的寂静,宛如涛涛江水又似沉沉沧海滚滚而来。

    张华忙让妻子带着两个孩子先走,右手一荡一柄金黄色的长剑出鞘,荡起的金黄色的光芒映亮了数丈的天空,直向那无尽的火狐扑去,只听一声巨响金光四射,晃的数十丈内的人睁不开眼睛。双剑相交,张华只觉的虎口剧痛,身子也不由得向后踉跄了数步,调整气息,长剑一横方才站稳了脚步。那人可不给他任何喘息的机会,以极快的而凌厉的攻势,连功三剑,无尽的火狐顺着仙剑奔来,带着无尽的强势。张华仗剑以黄光抵挡,也不由得步步后退,又是五剑之后,张华脚下的八卦步伐已彻底凌乱,剑法也失去了原有的套路。心中不由得暗道:天仙美狐剑果然厉害。

    来者正是地宗五行剑的火剑,孙雪凝,此人剑法刚毅苦修百年,愣是把这门阴柔的剑法修的刚毅无比,张华本就不敌这个孙雪凝,加之被动迎敌,更是完全处于劣势,又是几剑过去,只得以攻为守,希望能搬回一点点局面。不过此时气息气息已乱,所谓的强攻也不过是胡劈乱砍,全无章法。一剑刺空后,被孙雪凝一个长剑侧撩,仙剑脱手,刚要回退,一把剑带着火狐已将其身体洞穿,炙热的气息鱼贯而出,张的躯干瞬间灰飞烟灭。

    孙雪凝收了仙剑。叹了叹气露出来一脸的无奈与迷茫。提着剑木偶一般的向剩下的三人追去。另一边张华的妻子刘菲则带着只有五岁的孙华和张吉赶紧趁着这个空挡逃了出去,刘菲自知一起逃脱难比登天,便让张吉一人独自逃离自己则带着孙同御剑向令一个方向飞去。

    话说两人逃到一半,只见天边一抹金光划破夜空,巨大的响声撕裂了这个空间。刘菲连忙仗剑抵挡,淡淡的蓝光迎着仙剑无畏而上,只听的轰的一声巨响,她整个人向后飞出数丈有余,虎口震裂,口中一酸吐出了一口鲜血,此人虽招式凌厉却并未有取她性命的意思,更是让旁边的孙同毫发无伤,力道拿捏的如此只好实在让人称奇,也足见此人武功之高。

    此人便是五行剑之一的金剑金残阳,金残阳皱了皱愁眉,一脸的愁容混合着点点皱纹混合着波涛一点点的向头顶散去。叹了口气缓缓的说到:“弟妹,你今天是走不了了,至于那孙烨的儿子,哼那个野种早被我解决了,这个孩子全当是我路边捡到的一个没人要的孩子。你安心的去吧!”

    刘菲笑了笑,向着金残阳深鞠了一躬,诚恳的说了声谢谢。一运气息,无尽光芒四散,整个躯体也随之消散。

    金残阳叹息了两声,缓缓的走到孙华的身边说道:“孩子,从今天开始你叫孙同,之前的过往,就同你的名字一样一同忘记吧!”说罢便拉着孙同的手缓缓消失在那陆天交界之处。

    张吉那边像一个没头苍蝇般跑着,一层层的恐惧不断的笼罩着这个只有四五岁的孩子,害怕、迷茫、无助,一切的一切仿佛要将他的身体撕碎一般。

    只见前方有一白衣女子抱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而来,那女孩虽然稚嫩,但一种由内而外的清纯可爱天真,实在是沁人心肺,勾人心魂。白衣美女也是也是这世上少有的佳人,却在一个稚嫩的孩童面前黯然失色,实在是千古奇谈。只听得两声断喝,陆萍宗你是吃了豹子胆了吗?我地宗的千金岂是你能招惹的,快将我家小姐还与我们,否则地宗荡平你峨嵋派,

    说罢,两炳带着豪光的仙剑招引无数灵狐直向那白衣女子扑来,这两道光一道白光一道绿光,来者正是五行剑中的水剑水擎天和木见牟光明,两人仗剑而来,那白衣女子忙把那女童放在一边,当啷一声萍水剑出鞘,寒意逼人。这白衣女子正是峨眉山的萍湘双剑中的萍剑陆萍踪。只见阵阵寒光凛冽,顺势将峨眉的半轮秋水剑法展开,与这月光遥相呼应,宛如一条巨大的银蛇穿越在无尽的灵狐之中,只听得清脆的巨响轰鸣,强光炸裂,来袭的仙剑被尽数隔开,剑意也更加的娴熟与从容,闪转腾挪直接尽显婀娜之态,但剑意却是极其的很辣,且有淡淡伤悲之意,转瞬间已拆百余招。陆萍的剑法虽如走蛇游龙,但面对两名高手围攻六七百招之后也有些略显疲态,额头上也凝结了一层薄薄的汗珠,剑势也转攻为守,力求不处下风。但她也深知长期斗下去必定不是什么长久之计嗯,再想带这个女童走的话更是难上加难。

    此时,忽然有听到一声断喝:“地宗妖人,我维新派东天门还轮不到你们在这撒野”。话音刚落,便见一柄黄色的仙剑召唤者无数黄色的神龙从那个方位裹挟这巨大的灵力向三人中间飞奔而来,只听得龙吟虎啸匡的一声巨响,天地间迸发出无尽的光芒把百丈的地方照亮,剑气纵横百丈之内所存之物更是要化成齑粉。这一剑,竟同时把这三大高手一同隔开。虽说是突然出手,几人未做充分的准备,但其实力实在是令人震惊。三人均感觉手头一震,心头也是一惊。

    “维新八卦神龙剑,诸葛神龙”牟光明大叫道。没错此人正是维新派东天门门主神龙剑诸葛神龙。只见诸葛神龙一身白衣儒袍,仗剑而来。

    “这是我地宗与他峨眉的私人恩怨,还望诸葛先生不要插手。”牟光明抖了抖精神,故作威严,狐假虎威般的说道。

    “嗯,且不说我维新派与峨眉世代交好,要着事在别处我倒也不管,可偏偏在我们东天门家门口,今天这事我要是不管怕是以后我们东天门是没法再在这天地两宗立足了。”诸葛神龙冷哼哼的说道。长剑一荡,彰显出无尽的威严,淡淡的说道:“愿领教两位的高招”。

    长剑一荡,宝剑一分为八每炳宝剑各自招引出一条金龙向两人攻去。两人也是不敢怠慢,各自闪退,顺势将天仙美狐剑展开,招引不无尽的仙狐与神龙站在一团,此二人本联手本就在诸葛神龙面前占不到什么便宜。再加之之前与陆萍一站早已耗费大量的精力,此次应对则更加的吃力,而反观诸葛神龙这边,仙剑时而一分为八,时而又合而为一,八炳是剑气分散,八面伏击,让二人不得不收尾兼顾,方寸大乱,而合而为一时则则专攻一人,那人仗剑格挡之时,不觉虎口隐隐作痛,五脏六腑翻江倒海,实在是不敢硬接。眼见两人渐处弱势,一把折扇带着无尽的狂风夹杂着一座大山压顶而来,另一把折扇带着巨大的水柱,宛如涛涛大河延绵不绝。转瞬间把仙剑冲散,剑气外泄,所招出来的神龙也消失的无影无踪。此一招竟然将诸葛神龙的剑招完全卸去。

    “风流山河扇,若谷兄你也来了,看来我东天门真的是热闹啊!”诸葛神龙淡淡的说道。

    这风流山河扇张若谷可没这个闲情逸致,这是在人家东天门家门口。这万一要是东天门的高手尽数来到,事可就不好办了。当即大喊一声,两位道兄,孙雪凝与金残阳马上就到。咱速战速决,带着大小姐先走。

    话音刚落,只听得有一个声音朗声叫道“你当这维新派是什么?是你们这种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吗?”声音极其洪亮,只震的众人五脏六腑上下翻涌甚是难受。

    只听得话音刚落一个中年样貌的男子手持一把宝剑出现在众人面前。

    牟光明和水擎天一见此人顿时慌了神,情急之下两柄仙剑竟齐齐向那中年儒生刺来。那道人横剑抵挡招出无尽神龙向着无尽的天狐迎面而去,顿时震的两人虎口发麻,踉跄的向后退去,那中年儒生趁着两人立足未稳一掌击出,维新闪电掌,霎时间电光火石无尽的金光从那个儒生的掌中飞溅而出,重重的打在了水擎天的身上,水擎天立刻倒飞出去十数丈远,大口的吐着鲜血,还没等牟光明反应过来,那中年的儒生回身便飞起一脚,秋风扫叶腿,无尽的狂风夹杂着巨力,结结实实的踢在牟光明的胸口上。牟光明也顺势倒飞了出去,倒在水擎天身边大口的吐着血。

    这一切发生在刹那之间,张若谷静静的看着脸上露出了不可思议的表情。维新七剑之首梁启英实在厉害。当下已再无赢的可能,一时间倒不知道如何是好。

    那中年儒生脸色铁青,不屑而高傲的冷冷的蹦出了一声“滚”。话声不大,语调也实在是很低,低沉的像一湾死水,却摄人心魂,令人不寒而栗。反观地宗那边,早已没有了刚才那般的盛气凌人,众人相互搀扶着,化作一团团光芒灰头土脸的向天边逃去。

    那中年的儒生便是维新七剑之首的梁启英,诸葛神龙的师傅,说来东天门的众多弟子中尤其是佼佼者中与他或多或少都有些源源,其在东天门的地位自是不言自明。

    诸葛神龙见到了梁启英,忙收了长剑,毕恭毕敬的行了个礼,小声叫了句师傅。这峨嵋派的陆萍也知道其身份之高也忙上前行礼示意。梁启英看了看早就吓得瑟瑟发抖的张吉,又看了看那陆萍怀里的陆悦侠,说道:“峨眉萍湘双剑之一的陆萍是吧!这个女孩子是谁,面子不小能让地宗出那么多的高手追你,在我维新派的地界上你最好给我说实话。”

    陆萍不由得打了一个得瑟,缓缓的说道:“前辈,你可知我们峨眉有一个叫陆萍的弟子吗?此人不顾师门反对,嫁给地宗宗主胡天南,这个女孩便是那陆湘与那胡天南所生的野种。”

    梁启英面目微红,一口怒气涌上心头,大声说道:“你嘴巴最好放干净点,那陆湘喜欢上谁与你峨眉何干?与这女童又何干?哼!抢了人家闺女,还骂人家是野种。我看那胡天南也是好脾气,要是我早就带人平了你们峨眉,让你们在这说这些风凉话。”此时,陆悦侠这一下顿时绷不住了,一个三四岁的小女孩哪受得了,吓得哇哇的哭了起来。

    梁启英调整了一下情绪缓缓的说道:“天地两宗素来不和,但也不能因此迁怒于下一代,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这也是你们萍湘双剑的由来。这天地两宗的矛盾,所导致人心之中的成见,人心思想的禁锢就像一座大山,你不是愚公,移不走,更填补平,此女怕日后是多遭磨难了。这个女孩叫什么?”

    “陆悦侠,前辈,随母姓”。陆萍低声说道。

    “随母姓,哼,你们峨眉倒真是厉害,孩子跟谁姓不由他爹他妈说了算,你们倒是给取了。陆悦侠,只怕是在你们手里面他以后的路真的是会越走越狭窄。”

    “伯伯,不是这样的,我娘说了,我越是遇到难处越要和颜“悦”色,越是遇到路走不通的时候要记住,那什么,那什么,狭、狭,对了狭路相逢勇者胜。”

    梁启英叹了口气,缓缓的走向陆悦侠,伸手摸了摸陆悦侠的头,柔声说道:“看来你娘是个明白人,有你这样的姑娘是你娘的福气。”然后回头便对陆萍说道:“这个女孩你们可以带回峨眉,但在她成年之前你们不能告诉她有关她的身世,待到十六年后让她自己选择,十六年后,我会派弟子上峨眉拜会,倒时候要是她瘦了或者在你们峨眉受了委屈,不用他胡天南我们维新七剑便会踏平你们峨眉。”

    陆萍也不敢多说,只是说了声谢谢,便带着陆悦侠化作一道白光向峨眉山的方向飞去。

    话说这两人走后,梁启英才发现在角落之中的张吉,这孩子虽吓得有点六神无主,却一声不吭,眉头紧锁两个小拳头攥的像石头一般坚硬,眼神犀利而又坚定,纯朴之中又带有着一丝凶光,不得不说此子胆量过人,将来必定不是池中之物。

    梁启英看了眼诸葛神龙问道:“神龙啊!这个孩子是谁啊!身世甚是可怜,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让地宗痛下杀手。”

    “哦,这是地宗控制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散仙,元光剑张华的儿子,听东天门山下的探子来报此人欲脱离地宗投奔我们东天门,理由实在是有点奇怪,说是地宗有什么东西禁锢了他,让他的才华没法发挥,还说什么要走出一天自己的路。不过这话说的有点意思,倒是和我们维新派的不拘一格的扬弃创新精神有的一笔,若是以这份觉悟修炼我们维新派的功法,倒是极好的,哈哈。”

    “这可不怎么好笑,为师倒是看到了那一丝丝的悲怆,所谓的禁锢你没有在地宗生活过,也没活到为师这个年龄,理解起来是有一点的困难,等你活到为师这个岁数后你自然会明白。”

    “是,师父”。诸葛神龙附和着答道。“但弟子还是有一事不解忘师父明示。”

    “那陆悦侠本就是陆湘之女,说到底那是人家峨眉的家事与我们何干,如若因此而得罪峨眉怕是有些得不偿失了。”

    “他爹是地宗宗主,自家闺女让人拐走了,这面子上怎么能抹的开,必定不会大肆声张,但要是这个女孩在峨眉受着委屈的话可就真的不好说了,这些年天地两宗虽然素来不和,但也未动刀兵,我虽早已退隐,却也不想让这天地两宗生灵涂炭,那峨眉嘛!得罪了倒也不怕,之愿今日之事能换来天地两宗十几年的和平。”

    梁启英看了看旁边的张吉,回身对诸葛神龙说道:“这个孩子留在你身边多有不便。将来怕是地宗会找你麻烦,我已归隐不如让他跟我到七剑山庄学艺,十五年后可堪大用。就这么定了,今天的事,如果今后地宗不提你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只有这样才能换的天地两宗的的太平。”

    诸葛神龙应声说是。收了仙剑,独自一人回到东天门处理相关事务去了。而梁启英则带着张吉化作一道白光向着七剑山庄飞去。

    迷雾重重环绕着七座层峦叠嶂的山峰,透露出丝丝的神秘与灵气,鸥鸟对鸣,彩彻区明,配着那淡淡的暮霭微醺,一座世外桃源实在是美不胜收,这几座大山悬浮于天空同天宗其他地方一样与大地没有丝毫的交集,宛如从天外飞来一般。梁启英带着张吉来到了山脚下,一个高到百丈的巨大石拱门出现在眼前,上面赫然写着七剑山庄四个大字,其拱门虽为人为建造却与山峰浑然一体好似延绵不绝,好似自然的鬼斧神工。梁启英挥了挥衣袖,身边的天象顿时风起云涌,滚滚的浓雾顿时将七座大山重新遮住,只留下那万里的白云诉说着这一片的安静与祥和。

    两人继续行走,一个石壁上赫然刻着百日维新百世魂的字样。接着往前走就离离拉拉看见几个类似佣人模样的人懒洋洋的打着散工,好似十分的惬意。这七剑山庄本身就是个隐世之所,山上人不多,七座大山上最多也不过五六百人的样子,其中多是些出身贫苦又无牵无挂的地上老百姓和些不知道父母的苦命孩子,误入此地来讨个生活,从此乐不思蜀不再回去。平时就是吃吃饭睡睡觉顺便干点很轻松的杂活,心情好的话进行适当的修炼,累了就直接回房睡觉,和其他门派的弟子冬练三九夏练三伏相比简直就是人间天堂。

    正走着只见一个身穿儒服的清秀男子向两人缓缓的走了过来,那男子冲着梁启英深施一礼,急切的说道:“我说师傅啊!你可是回来了,你不知道你不在的这两天小师妹天天喊着找你,现在三岁的小孩可是不好对付,尤其是你那小姑奶奶,你要是再过几天不回来怕是那个小姑奶奶要上房揭瓦了。”

    说话的这个人名叫令狐长剑,是七剑山庄还算不是那么不务正业的弟子,虽有二十几岁的容貌却已修行五六十年,练功倒是勤勤恳恳就是资质不是特别的高,境界与年龄相比真的很难算的上是出类拔萃。

    “干爹,你可回来了,你不在的时候实在是太无聊了。”随着一声清脆的女童稚嫩的叫声,一个一身粉衣,三四岁左右天真烂漫的小女孩欢快的跑了出来。这个女孩面若桃花,笑容嫣然,洁白干净,天真无邪,和那愁眉苦脸苦大仇深的张吉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梁启英连忙俯身抱起那女孩笑着说道:“听多我这几天没在家想我了是吧!干爹这两天出去有点事,以后哪都不去就在家陪着你行吧!”

    那女孩嘟嘟着个小嘴奶声奶气的说:“这还差不多。”

    梁启英抱着女孩指着张吉说道:“这是来我们家的新朋友,叫张吉,以后要好好一起玩,不许打架,不许欺负人家。”

    “这个当然,你好我叫梁如雪是干爹的干闺女,以后咱就是朋友了,有事我罩着你。”说罢便伸出小手拉着张吉玩去了。”

    这七剑山庄共有七座大山悬浮在天上,维新七剑七人各自占着一个山头。七人中除了梁启英之外以天罡剑谭嗣罡名气最大,与其他五个剑客共称为维新六君子,再加上梁启英并称维修七剑,张吉和梁茹雪玩遍七个山头之后,便将这七人一一拜会,七剑山庄早就没有几个真心学艺的人了,见到一个天生慧根又肯吃苦耐劳的孩子,几个隐世近百年的高人自是不剩欢喜,一个个开心向张吉传艺去了。

    在那七座大山的边上有一个身份神秘的地方,成天阴云笼罩,电闪雷鸣,远远望去便觉得一股肃杀之气扑面而来,令人不寒而栗,与这世外桃源般的七剑山庄格格不入,七剑山庄的人从不踏足此地,梁茹雪和张吉更是被明令禁止到此游玩。相传此处是地宗大宗师黄悦的居住处,当年神鞭派掌门黄悦不服地宗宗主胡天南对地宗的管理,以一派之力对抗整个地宗,虽有些螳臂当车,当勇气实在是可嘉,再加上此人功力极高,却有与胡天南一战的实力,手中兵刃打神鞭,相传是封神大战之后留下来的瑰宝,真假难辨,八成是有人的吹嘘却是天地两宗少有的兵刃,纵观天地两宗那个与之抗衡的兵刃不超过五个。

    如此英雄豪杰,绝世侠女却中了胡天南的计策,其弟子黄杉仙子黄觞背叛,为地宗打开一个口子,让大军攻入神鞭门,这一役神鞭门倒是没什么伤亡,胡天南也信守承诺,几乎做到了,不伤神鞭一兵一卒,只是黄悦五岁的儿子在他与胡天南对战之中被误伤身亡。自此,此人便开始疯疯癫癫和维新七剑一般隐居了起来,时长发狂,使得那一片天空,阴云笼罩,阴风苦雨,实是煞人。神鞭门倒是投了地宗,这些年来安静祥和了不少。

    张吉来到七剑山庄已经一年有余,七人的功夫学了不少。在天上凌空行走的功夫早已驾轻就熟,七剑山庄早已逛了不知道多少遍,景色虽美但也腻了不少,加之梁茹雪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姑娘的怂恿,对七剑山庄边上的这片禁地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

    这天夜里趁着众人都已熟睡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孩蹑手蹑脚的从床上爬了下来。向着那一片神秘之地飞去。月黑风高,愁云惨淡透露出了不尽的萧瑟,黑云压顶似乎要把这天地压垮,黑夜中不尽的雷鸣不住的轰鸣作响,无尽的闪电好似无数金蛇在这黑海中游走,滋滋作响撕裂着这沉坠着的黑夜,给人带来不尽而又深邃的恐惧。两人御光而行,宛如两条细细的金线,湮灭这无尽的黑海之中。

    两人穿过那片黑海,映入眼帘的是一片被不尽乏力不知摧残过多少遍的巨山,乱石横立,枯木横飞,各种动物畏畏缩缩的躲在巨石后面瑟瑟发抖,不是发出哭声一般的低吟,但又不敢发出大的声响,乱乱而又脏兮兮的毛发配着那惊恐的眼神和那高达数丈的身躯极不协调,这哪里是群神兽该有的样子,丧家之犬,被雨淋湿的流浪猫都比它们不知道要精神多少倍。

    整个空间中弥漫着一个女人愤怒的咆哮和鞭子撕裂空气的巨大响声,每一鞭下去便是千丈的光芒映在眼前,所到之处山河尽变成尘埃。此威力同梁启英相比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两个孩子哪见到过如此的场面。不由得也吓的瑟瑟发抖。在这杂乱的噪声中似乎听到一个女子幽怨而又愤恨的叫到。还我儿子,还我儿子。

    紧接着又是一鞭带着无尽的金光滚滚而来,天边同时有无数个符印凝结,带着无尽的气力扑面而来。这一鞭力道之大这怕是梁启英也不敢硬接。两人深知躲不过去,便闭上了双眼展开一副听天由命态势。说来也怪那无尽的鞭力竟然在两人面前停了下来。那是一个绝美的女人,头发却凌乱的像从未来到过人间的野人,宽大衣服上有着无尽的条条洞洞,怨恨的执念像锉刀一样把她的脸庞变得不成模样。那空洞的眼神似乎重沐希望,好似黑暗中的微光,敲碎那暗长的夜,又似那涓涓的细流,一点点的滋润着干枯的心房。这孩子岂不是与自己孩子那般的相似。“孩子,黄悦不由得怯怯的低吟了一声。”声音很小怕是害怕惊到这冬眠的春虫。

    张吉也不知道为何鬼斧神差的伸出小手,狠狠的抱住了那早已不能被称之为衣服的衣服。黄悦一时间也不知所措,早已六神无主,双手诺诺的从两堆碎布中滑出,小心翼翼试探性的把张吉轻轻的搂住。“你没有孩子了,张吉也没有妈了。”张吉一遍一遍的歇斯底里的说着。一张绷了一年有余的小脸瞬间哭成了泪人。

    说实话张吉来这里并不全是贪玩。更多则是一种令人费解的,歇斯底里的几乎病态的对自己母亲的渴望,对于一个五六岁的孩子来说这一年来他承担的太多太多,掩饰的也太多太多,就在此刻内心的长堤宛如洪水爆发一般一溃千里。这一刻乌云散去,云飞雨其,彩彻区明。雷声闪电,还有那尖锐的鞭声一时间停止,黄悦也在这一刻恢复了神志,得到了片刻的安静,关山难越,谁悲失路之人,萍水相逢,尽是他乡之客。此刻哪有什么壮志凌云,哪有什么荡气回肠,只有两个孤独的灵魂在相互慰籍。

    黄悦突然间警觉了起来,一声断喝:“什么人,报上名来。”随即一鞭打出,一道金光带着无尽的符印向梁启英打去,梁启英忙仗剑抵挡,神龙仓促的夺剑而出,鞭剑相交发出隆隆的巨响。梁启英不觉手臂发麻,向后退了半步,勉强卸去力道。黄悦鞭法凌厉连击数鞭,梁启英也不敢怠慢,顺势把维修八卦神龙剑展开,与黄悦针锋相对,一时间强光满天,灵力纵横。两人你来我往拆招百余,梁启英黄悦法力浑厚,招招震魂,加之现在是晚上维新派阳刚类绝技天罡正气无法施展,打神鞭又是上古神兵,要不是自己用大量的灵力裹住仙剑,怕是仙剑早已断裂,再与之硬刚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随机剑式一收跳出战局,然后剑式一遍,八卦生六十四卦,把柄仙剑又各分出八把仙剑,六十四把仙剑各带着神龙从多个方向化解黄悦强横的招式。两人又斗了近百余招。梁启英自然不愿再和这个疯婆子在做纠缠。找着一个空子一抚衣袖,一股法力裹挟着张吉和梁茹雪向着七剑山庄的方向飞去。

    黄悦的各个方面虽略胜梁启英一筹,但七剑山庄像梁启英这样的高人一共七人。黄悦对付一人便要拼劲全力又怎有余力对付其他六人。也便无法去追。只能抬起打神鞭向着那天空愤愤的打去,一时间这片天地再次陷入滚滚的阴云与雷鸣之中。

    回来后梁启英倒是没对这两个孩子进行过多的苛责,只是叮嘱了以后不可顽皮,不该去的地方别去,别因此丢了性命,随后让两个孩子吃点东西压压惊,洗了洗让其早点休息去了。

    一日轮回,夕阳再次撒下落日的余晖,把七剑山庄映衬的格外美丽。张吉结束了一天的功课,吃完晚饭竟直休憩去了。这一觉直睡到夜幕深垂,一轮月牙深深的镶嵌在天上。此时迥然已是深夜。众人都早已睡下。张吉独自起身,趁着众人熟睡,独自一人向着那雷鸣滚滚的黑暗飞去。

    乌云依然卷着,风依然咆哮着,那滚滚的闪电带着重重的哀怨尖锐的撕裂着这幽暗的夜。放眼望去,尽是那断壁残垣,萧瑟城邦,低声听去尽是那神兽痛苦的低嚎和那幽怨绵长而又愤愤不平的怒斥。这大山上的萧瑟与恐怖与张吉上次来时有过之而无不及。一个声音缓缓而来由远及近,还是那凌乱的头发,和那黄色的像碎成麻袋细条一样的衣裳。黄悦看到张吉不由得一愣,突然一种尴尬的表情浮上面庞,毛手毛脚的捋了捋那根本整不好的凌乱头发。略带腼腆而又不好意思的说道:“你,你来了”。

    张吉一时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磕磕巴巴的说了句“来,来了。”空气瞬间凝结,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尴尬。张吉结结巴巴的又说了句:“有吃的吗?我有点饿了。”

    “有,有,你等一会。”黄悦说着来到一个满是灰尘的小屋里,打开衣柜很多华丽的衣服映入眼帘,黄悦弹了弹衣服上的灰尘,换了件衣服。打理了一下头发,简单的梳洗打扮了一番,到外面打了两只野兽,用灵力生火烤了烤,撒了点调料,发出了滋溜滋溜的声响,不出一会一顿美味的烤肉就做好了。黄悦随后又用法力将屋子打扫干净,小屋虽说不上精致,但也朴素怡人,几个小凳,一张小桌,一张小床不仅古朴典雅,更透露着浓浓的人气。黄悦简单的倒腾了一下过后,忙把外面的张吉叫了进来,张吉也是饿了。一进屋便开始大快朵颐,狼吞虎咽的吃了起来。自遭遇变故以来仇恨早已压的这个孩子透不过气来,七剑山庄的花红柳绿,画栋琼楼,竟比不上这间陋室放松自在,张吉像一个泄了气的皮球半瘫坐在这几乎与他同样大小的小椅子上,似乎抽涕,似乎哽咽,不发出任何声响只是静静的吃着,享受着为数不多的惬意时光。

    黄悦看着张吉吃着脸角处不自觉的浮现出一丝微笑。却也默不作声静静的看着张吉心中暗道:七剑山庄的这帮糙汉实在是糙的可以。待张吉把饭吃完,黄悦细手细脚地收拾了盘子,不用任何法术法力,只是用一块早已发褶的抹布小心翼翼的擦着,低声有些些颤颤巍巍的说道:“你明天还来吗?来,来这有肉吃。”

    张吉怯怯的抬头撇了一眼,忙把头又低了下去,坚定的说道:“来。”话音刚落欲言又止,但还是说了出来:“我师妹也想来,她喜欢花。”

    黄悦默不作声扭过头去两道泪花在她满是沧桑的脸上再次垦出了两道更深的泪痕。此夜张吉并没有回去,而是在这张小床上盖着满是破洞的被子与黄悦相拥而眠。从这天起,这片大山不再萧瑟,鸟语花香,雕楼玉砌,好不自在,梁茹雪也时长来次赏花,张吉也每夜来探望黄悦,并和黄悦学习地宗绝学神鞭诀。

    第二回开篇纵论天下事,初出茅庐结英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