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回 又见恶犬拦路吼 陈家霸凌龙泉山

    楚尚一带着鸿雪离开客栈时，日头正迎着升起。

    一路山上林木越来越稀疏，山下的房屋越来越密集，路旁马粪果子越来越多，炊烟袅袅弥漫着一块小盆地，一棵高大柿子树残留着的干瘪柿子喂养着一群常来的鸟儿。

    鸿雪看见三个小孩儿在门前玩石子儿，停步转身对紧跟的楚尚一说：“真可爱！”

    楚尚一笑着接话说：“你小时候还要可爱些！”

    鸿雪好奇地问：“你还记得我小时候的样子？”

    “当然记得，你小时候玩泥巴，弄得满身，舅母说你，你却拿我对比。”楚尚一回忆起小时候玩泥巴场景，边走边讲。

    鸿雪感叹道：“还是小时候天真无邪啊！要是人不长大，一直那么无忧无虑该多好啊！”

    一条狗站在路中央看着二人，楚尚一立即将鸿雪拉到身旁。这条麻灰麻灰的狗，看见二人止步，自己却摇着尾巴转身离去。楚尚一护着鸿雪慢步前行，在屋角转弯处看见它仗着主人凶狠狂躁。

    正此之时，话说龙泉山。陈家派来的传话人，正在颐指气使，说道：“三天之内必须将龙鸿雪送至陈家庄上，不然后果自负！”

    “鸿雪无福消受，已病重离世，还望老爷忘了此事。”灵鸾擦着眼泪，悲伤地回话。

    陈家打手站出大声吼道：“我等非三岁娃娃，你休想欺瞒！”

    “你若不交出龙鸿雪，今生就莫想见龙鸿瑞！”陈家管家陈成拿出软禁的鸿瑞威吓。

    灵鸾恭敬而卑微地回道：“大人若不信，你且搜寒舍角落，一看便知。”

    “搜！”陈成一声令下，打手鱼贯而出，涌进屋内，翻箱倒柜。

    “报管家，未见！”打手回话后，站回陈成身后。

    “我不信！掘地三尺地找，活要见人，死要见尸！”陈成火冒三丈，命手下带其进屋。

    屋内已是一片狼藉，却仍然不见鸿雪身影，陈成气急败坏，指着面前正屋说：“这墙厚得异常，拆开看看！”

    “是！”打手们回话间，已将窗户砸开，并用钢钎拗进墙缝使劲撬摇。

    “你们这群畜生！”灵鸾妻子刘雯实在是忍不住，冲出要拉扯打手们，企图让他们停手。

    打手们不管不顾，越砸越兴奋。一人见刘雯过来，立即拔出钢钎横拦。横栏不住时，灵鸾跑来拉住刘雯，大声说道：“让他们砸！终有一天他们会得到报应的！”

    刘雯被灵鸾拉开后，坐在地上大哭：“老天爷呐，你开开眼啊！”

    灵鸾看着疯狂的打手们，又看看成就感十足的陈成，小声安慰妻子说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不要跟他们硬碰，现在我们奈何不了他们，只能委曲求全啊！想想鸿瑞，还在他们手里啊！”

    陈成看着墙倒柱斜的房屋，笑着说：“这就是违背大老爷意愿的代价。我们走！”

    十几人浩浩荡荡地离开屋场，留下灵鸾夫妇满腔怨恨。想当初，陈家未发家时，龙泉阁声名在外，谁敢轻惹，如今却如此忍辱负重。其余兄弟泥菩萨过江，自顾不暇。即使拧成一股绳，在陈家面前也是胳膊扭不过大腿，真是此一时彼一时，十年河东十年河西。

    刘雯靠着灵鸾哭着说道：“还好你将鸿雪送走，不然现在……房屋垮了还可以再修，要是我鸿瑞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活啊！鸿雪要是有个闪失，我们该如何交代……也不知鸿雪怎么样了？”

    “鸿雪跟着尚一，不会有事的。”灵鸾抱着刘雯也想着两个孩子。

    楚尚一重心微下，目不转睛盯着那狗，左手护着鸿雪，右手准备拔剑。

    一位老伯扛着犁头，赶着黄牛，叮当叮当地路过，见二人紧张，便提醒说道：“年轻人，莫理它，你不认真，它独个躁着没趣儿，一会儿就消停了。”

    楚尚一依旧警惕着，鸿雪向老伯行礼感谢。

    “走吧！”鸿雪拉着楚尚一侧步走开。

    楚尚一虽然跟着鸿雪走离那狗的视线，但依旧警惕不懈。

    “先前遇到狗，那么凶，你都没有这么紧张。今天是怎么呢？”鸿雪笑着问道。

    楚尚一害怕鸿雪的害怕，他这次很想将这土狗弄死。而事实上鸿雪因为他的存在变得不再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