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阿鲶

    并不是每天都会有市场出现，经过观察后萨兰知道了那是约定俗成五天一次的赶集，近期频率提升则是因为与升月节有关，各方面的物资都需要加紧筹备。

    萨兰也没敢经常性地刷脸支付，只是偶尔在别人收摊的时候厚着脸皮去分一点，只要拿捏好分寸懂礼貌，别人也不会把他当做不懂事的小孩。可能小孩子都是可爱的吧，很容易要到东西，如果带上莎琅，想必能要到更多了。

    这次集会萨兰还看到了一只长了手脚的鲶鱼。姑且叫他阿鲶吧，那阿鲶标志性的大嘴旁是两条标志性的胡须，手脚都有些胖但也出乎意料地灵活。

    他卖的似乎是地下暗河里淘出来的东西，说的是明显极富口音的通用语，可能是远在灰烬城安家落户前就生活在地底的种族？整个人看起来沾满粘液的样子，吐出的是浓烈无比的腥气，说话时血盆大口开开合合，能装两个小孩。

    值得一提的是，那些东西绝大部分并非自然产物，比如一个纯银打造的杯子，无论是花纹还是用材都不像是地底世界流行的。

    说明外界与地底联系的关键在于暗河？这种猜想就不用小屁孩去掺和了，他能想到的，大师们也能想到。

    好像阿鲶并非第一次来，灰烬城的居民也都见过这个种族，对他的商品不是很感兴趣。其他摊位都有人驻足，但阿鲶的摊位空无一人。

    “你，小朋友，过来。”阿鲶看到萨兰后，向他展示了自己的商品。

    “但是，我也米有钱买啊。”萨兰摆了摆手。

    “我不要你们的索克。”

    索克是地底的货币，由切割的月石制成。

    只见阿鲶丢出一颗脏兮兮的珠子，好像专门等着他似的。

    “萨兰，他能看见我。”芙兰朵意识到视线并不在萨兰身上了。

    这是能看到芙兰朵的少数人啊。

    果然，鲶鱼点点头，他甚至能听见芙兰朵说话，弄得两人都有些紧张，芙兰朵的存在一直是萨兰的小秘密。

    “这是走形珠，天然的暗元素障眼法道具，只剩一点点能量，也许他一直在找人帮他充能。等等......似乎还是前世的芙兰朵用过的，莫非你认识我？但我想不起来。”

    阿鲶点点头。

    “能帮帮我吗？”他瓮声瓮气地小心问道。

    好心的芙兰朵伸手一点，周围浓郁的暗元素坍缩进那颗灰不溜秋的东西，空气中的色彩都似乎发生了变化。

    看到那颗珠子由淡灰色转化成纯正的黑，阿鲶咧嘴一笑。

    “作为交换，精灵的主人可以选一个。”阿鲶指了指地上摆着的物件，可惜都是萨兰不方便带回去的东西。

    最后萨兰挑了一个疑似能在外界流通的金币，芙兰朵不认识那版。

    鲶鱼又咧嘴一笑，挥手把破布收拢，啪的一声消失了。

    “也许他是地底世界的法师吧，但不能驱使暗元素。”芙兰朵摸摸下巴。

    “你说，会不会别人看不见这条古怪的鲶鱼？”旁人像是没看到阿鲶的消失，萨兰注意到了这点。

    “八成只有精灵和龙眼能看出他是鲶鱼吧。”芙兰朵点头道。

    “那他还会回来吗？”

    “最近应该不会再来了。”

    “为什么？”

    “一是那些暗元素够他用很久，二是在升月节卖奇怪的东西很不合适吧？谁知道走形珠的极限在哪呢？”

    是啊，升月节。抬头看了看愈发暗淡的假月亮，萨兰很期待朱迪口中的盛会。

    升月节是灰烬城五年一度的盛会，由于地底世界只有这一个节日，其地位要远胜过另一个世界的春节。

    节日会持续一整个月，从把月亮放下来，到辉月一族族长补充光元素，再到把月亮安回天花板上，这是普通人告诉萨兰的部分。在灰烬城生活的他们，日常工作都与五年一度的升月节有关。这是怪事，什么节日会刚结束就继续准备？那也太幸福了吧。

    朱迪的版本则是艾格尼斯大师会在月亮上施展秘术，秘术的作用与辉月一族的圣咏术能否稳定发挥有关，所以辉月族的莎琅需要在升月节到前排观礼。这是接近真实的信息。

    顺带一提，并不是说莎琅成为了艾德大师的弟子，就不用学习一些基础的辉月圣咏术，辉月一族的圣咏术是地底世界的重要资源。

    从芙兰朵的观察来看，地底这一支辉月族的圣咏术偏向于照明和治疗，在战斗和生活中都不可或缺。

    “地上世界的辉月族都是强大的精灵术士，虽然没有很强的光元素与地元素亲和，但月纹帮助他们掌握了强大的光元素与地元素法术。”芙兰朵介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