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影巢（二）
整整一个月，萨兰的训练只在机关房和图书馆中进行。靠着巴烈坦家的体能和不属于三岁孩子的阅历，萨兰可以完成在‘最低速’机关房的外缘完成每日跑圈和大量的文字学习与草药鉴定。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本该是个轻松的游戏吧？现在比学校枯燥的高二生活辛苦多了。
但萨兰的座右铭包括学以致用！也许真是今后在灰烬迷宫中探索的绝技呢？这么想就稍微平衡了一些，期间他甚至在厨房学会了如何解剖与烹调那种没毛的老鼠。
他还希望阿朵尼斯教他一些战斗的技巧，但阿朵尼斯则用诧异的眼神看了看他。
“我们参加战斗，但若非必要是不会选择战斗的，所以在影巢中你只学习如何生存，不学习如何战斗。”
果然是因为低年级只有基础课和文化课，萨兰生气地撅起嘴角。
“哪怕是瑞伊的小手段也可以啊！”萨兰不想放弃。
“等你在前线见习时再掌握也不迟嘛......我们这一脉不同于艾德和贝哈林，大家掌握的战斗技巧不尽相同，手边有什么顺手的拿着就用了......”
“那教我一招防身的也可以吧？”
“既然你问了，现在时间允许，也不是不可以。”阿朵尼斯揉揉拳头，扯来路边的一块石板。
他蹲下身，把脑袋放至跟萨兰一样的高度，神色是罕见的认真。
“我只教你出力的技巧，至于搭配什么招式都随意，但招式一定要有自己的名字，而且......要霸气且有杀伤力！”在阿朵尼斯的观念里，“霸气”、“杀伤力”似乎是关键中的关键，谈及这两个单词时还重重地点了点头。
面对石板的阿朵尼斯有点面色狰狞，这是什么中二之魂？
“群峦之下的晦暗与泥泞，梅兰米海尔的底色与基石，汇于我手，无坚不摧！瞬影必杀拳！”
萨兰只当他是骗孩子。
等等，确实有元素汇聚到阿朵尼斯的双手上，不过重点是前面那句，与瞬影必杀拳这个中二招式名无关。
阿朵尼斯的一记直拳正中石板，意料之中地把它打了个粉碎。
“学会了吗？是你要的‘一招制敌’吧？”阿朵尼斯咧嘴一笑。
“群峦之下的晦......晦暗与泥泞？梅兰米海尔的底色与基石？汇于我手，无坚不摧。”萨兰磕磕巴巴地念出这句，像极早读念书的谢平，干巴巴又没感情。
有用吗？只是一句话而已。
但结果告诉萨兰这确实是一句奇妙的咒语，的确有元素汇聚过来，而且是比阿朵尼斯还要强大的深沉黑，不过他不想给阿朵尼斯面子，最后一句“瞬影必杀拳”没念出来，果然那不是重点。
元素的反应令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最后萨兰也没把这拳打出去，他担心效果真会毁天灭地，谁叫自己是20点暗元素亲和的英雄模板呢？
空气中确有一声爆响，芙兰朵也满意地点了点头，估计是成功了。
“看来你已经掌握了绝技的真谛啊，不过记得给自己的必杀技想个名字哦，与队友配合时总得让他们知道你要用的是哪招吧。”
阿朵尼斯摸摸萨兰的脑袋，站起身。
“再见，等你能通过‘中速’的机关房，瑞伊会把你带到前线找我，之后再仔细教你怎么战斗。”
影巢的哲学，一是达成目的只看结果不看过程，二是没好处的事情坚决不做。师姐瑞伊意外地发现带着这个小师弟相当轻松，理所当然地给了萨兰每天一个时段的休息时间。
期间有说有笑，小师弟总能从图书馆厚重的书本里翻找出几个下流笑话，虽然总是笑骂他不要学坏，但真的很乐。
不过瑞伊不知道有些下流笑话来自谢平的世界就是了。
钟声把每天分成三段，至于为什么有休息时间......萨兰只是把两段训练时间压缩了一半而已，对于一个拥有十七年记忆的孩子来说，这完全不成问题。几年后阿朵尼斯只要萨兰训练的成果，至于中间发生了什么，全由瑞伊一手包办。而如果把萨兰逼得太紧，导致这个聪明的孩子心生罅隙，那才叫吃力不讨好呢。
莎琅也不是每天都能出来，这样萨兰就有充足的时间做别的事情。比如研究自己的必杀技，出力的技巧虽然只是那句简单的咒语，但芙兰朵告诉他还有改进的空间。
“法术源自于古代精灵术士与元素精灵沟通后达成的共识，理论上拥有元素亲和体质的人，都有沟通精灵释放法术的能力。不同流派的精灵术士沟通的话术也不同，表现出来的就是不同流派间的咒语也不同。比如地底世界就区分出了‘辉月族’与‘其它精灵术士’。”
“等等，你也是元素精灵吧？”萨兰意识到自己可以利用的一点。
“作为纯质暗精灵，我可以帮你施展所有暗属性法术，至于其他元素的法术就要靠你自己了。纯质暗精灵本质上也是暗元素，只是与空气中的游离暗元素相比，我更加凝实且具有独立的意识。”芙兰朵点头。
之见她动动指头，那句奇妙咒语的效果又出现在萨兰手上了。
“精灵术士经过长久的训练后就可以与游离元素心意相通，达到‘无吟唱’施术的效果，迅速又出其不意，但我们两人本就心意相通嘛......所以你只需要掌握出招的动作，我来使出接下来需要的加护和攻击法术就行。”言外之意就是萨兰可以一动不动地无吟唱使出任意暗属性法术。
但据芙兰朵说，“无吟唱”是一种高深的技巧，若是战斗时释放法术而嘴上却不动作是很招摇的，咒语这东西还是要象征性地念出几句，但做做样子就好。
“我们很强，但你也不希望别人发现我们很强后来研究我们吧？”芙兰朵揉揉萨兰的头发，轻声道。
阿朵尼斯的那句咒语中混有一半的地属性，若是转换为纯粹的暗元素加持，就可以变为：“群峦之下的阴影，梅兰米海尔的底色，汇于我手。”
这是通用语的咒语，若是换成强大的古龙语或精灵语，就是一句对应语言的“暗影汇聚”，在施展初阶法术时是绝对好用的。但一个两岁半的孩子莫名其妙地掌握了古龙语或精灵语的咒文显然是不可能的，下次在大家面前念念那句缩减后的就好了。
学会一点古龙语的萨兰试了试“暗影汇聚”，吟唱的咒文稍微简短了些，但靠拢的暗元素显著增多，效果拔群。可若是局势紧张到了需要更短咒文的程度，不如依靠芙兰朵的“无吟唱”。
通过中速的机关房花了萨兰两年的时间，这是远超同龄人的神速。可即使拥有暗元素祝福和巴烈坦家血脉双重加持的萨兰，也不能轻松地完成中速的机关房。
所以萨兰用上了别的手段逃课。
若是走地面路线，通过机关房所需的肉体强度倒是次要的，关键是反应能力。对于拥有“巨龙之眼”的萨兰来说，看清不是难事，难的是如何精准地应对各类情况。
“最低速”贴心地关闭了两成的机关，根据路线的不同，新人能较平滑地过度到“中速”阶段。
萨兰没有瑞伊那样恐怖的跳跃能力，也没有阿多尼斯那样丝滑的躲闪和速度，但他的气元素亲和是7点。
由于绝大多数时间都花费在图书馆中，除了展现碾压瑞伊的阅读速度外，还展现了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恐怖记忆能力。
瑞伊开始也很惊讶，但听到一些关于萨兰的身世问题，就渐渐习惯了。
母亲是那位神秘的伊莉丝·巴烈坦，通晓万物的“泥暗之女”，父亲则是更为神秘的外界来客“疾风”，天资卓越也说得过去吧？
其实记忆的主力是芙兰朵，但有九年义务教育的锤炼，过了几遍书的萨兰再配合睡眠时芙兰朵在耳边的呓语，总能形成深层的稳固记忆，记得轻松。
而阅读让萨兰收获许多。在图书馆的角落里，萨兰发现了地底世界少见的气魔法。数百年中气魔法几乎从未出现在地底世界，原因是精灵的回应少得令人发指，远没有暗魔法那么方便，但7点气元素亲和的萨兰又另当别论。
“山谷溪流间的回响，密林田野间的低语，气流汇聚！呼啸狂风！”
这是通用语的下级风魔法“强劲气流”，本意是拉开与敌人的距离，萨兰稍稍练习后认为可以拿去机关房作弊，影巢的哲学就是不择手段嘛。
不过“中速”机关房半空中障碍的速度和数量也都相应地增加了，“强劲气流”还是仅能作为临时的推进器而已。
缩短咒文和熟练运用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先靠着还算过得去的反应在边缘反复游走，再借用“强劲气流”在半空中完成转体和加速，掐准时机，成功到达摆绳。
之后是顺理成章地再次释放“强劲气流”，规避中间涉嫌犯规的密集机关，进入相对平稳的后半段。即使是从这里被甩出去，只要活着也算成功了。
图书馆里不止法术，还有历史。
在灰烬城居民的意识中，这里是迷宫之主画地为牢的一片净土，都不承认余烬龙安德鲁是斗争中的失败者，大家是被关在这的。大多数记载中也是这样形容。
但并不意味着地底人不向往他们生活过的地上世界，莎琅最喜欢的童话中，地上世界是个充满了奶与蜜的地方，可惜在史书的故事中，地上世界被辉光军团带来的光瀑破坏了。
“刺目之光，亦是黑暗。我们的绿洲在白光中破碎，余下的选民追随迷宫之主来到梅兰米海尔的角落，开辟这片净土。”
芙兰朵声情并茂地念出这段自我安慰，翻找记忆后察觉出不对。
“辉光军团是那群自称辉光圣教的家伙，虽然隐隐有合纵连横梅兰米海尔各国的趋势，但大家都觉得他们疯疯癫癫，不成气候......不过就结果来看，之后梅兰米海尔的主宰应该就是他们了吧。”
少部分字迹潦草的笔记本中则提及先民为寻找存在于古代的力量来到地底，前线的遗迹就能很好解释这个问题，这些笔记本吃灰的程度也让这种说法很有说服力，但写下这些笔记的人在后文的精神状态实在令人担忧，萨兰只能对这个说法将信将疑。
现在阻止地底人回归地面的因素并非辉光军团，而是迷宫中包括腐林和遗迹在内的未探索区域还有很多。找不到出口是令人绝望的，所以十年前还有不存在出口的说法，当然，这个观点被疾风大人的到来无情推翻了。
一说“疾风”来自迷渊北部千湖海眼的入口，一说来自腐林尽头的迷宫深处。
无论哪一说都证明探索的方向没错，但聪明的萨兰也发现了一个大家都能轻易看出的关键问题。
难道灰烬城的建设者不是从探索的终点来到这里的吗？而且......据说那位疾风大人是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吧？最该探索的，还是灰烬城本身吧。还有那条古怪鲶鱼就间接说明能往来两界的能人不少，在托斯塔城定居多年的敖龙族胡杨也算是一个。
不过这与现在的萨兰没有关系，或许离开余烬迷宫不止是大家千百年来的愿望，还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任务之一，但那也是他完成见习，成为战士参与探索之后的事情了。
地底当然有人了解其中密辛了，最后的先民艾尔莎并非记忆不好的那类人，这些东西还是等地位提高后再了解吧。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本该是个轻松的游戏吧？现在比学校枯燥的高二生活辛苦多了。
但萨兰的座右铭包括学以致用！也许真是今后在灰烬迷宫中探索的绝技呢？这么想就稍微平衡了一些，期间他甚至在厨房学会了如何解剖与烹调那种没毛的老鼠。
他还希望阿朵尼斯教他一些战斗的技巧，但阿朵尼斯则用诧异的眼神看了看他。
“我们参加战斗，但若非必要是不会选择战斗的，所以在影巢中你只学习如何生存，不学习如何战斗。”
果然是因为低年级只有基础课和文化课，萨兰生气地撅起嘴角。
“哪怕是瑞伊的小手段也可以啊！”萨兰不想放弃。
“等你在前线见习时再掌握也不迟嘛......我们这一脉不同于艾德和贝哈林，大家掌握的战斗技巧不尽相同，手边有什么顺手的拿着就用了......”
“那教我一招防身的也可以吧？”
“既然你问了，现在时间允许，也不是不可以。”阿朵尼斯揉揉拳头，扯来路边的一块石板。
他蹲下身，把脑袋放至跟萨兰一样的高度，神色是罕见的认真。
“我只教你出力的技巧，至于搭配什么招式都随意，但招式一定要有自己的名字，而且......要霸气且有杀伤力！”在阿朵尼斯的观念里，“霸气”、“杀伤力”似乎是关键中的关键，谈及这两个单词时还重重地点了点头。
面对石板的阿朵尼斯有点面色狰狞，这是什么中二之魂？
“群峦之下的晦暗与泥泞，梅兰米海尔的底色与基石，汇于我手，无坚不摧！瞬影必杀拳！”
萨兰只当他是骗孩子。
等等，确实有元素汇聚到阿朵尼斯的双手上，不过重点是前面那句，与瞬影必杀拳这个中二招式名无关。
阿朵尼斯的一记直拳正中石板，意料之中地把它打了个粉碎。
“学会了吗？是你要的‘一招制敌’吧？”阿朵尼斯咧嘴一笑。
“群峦之下的晦......晦暗与泥泞？梅兰米海尔的底色与基石？汇于我手，无坚不摧。”萨兰磕磕巴巴地念出这句，像极早读念书的谢平，干巴巴又没感情。
有用吗？只是一句话而已。
但结果告诉萨兰这确实是一句奇妙的咒语，的确有元素汇聚过来，而且是比阿朵尼斯还要强大的深沉黑，不过他不想给阿朵尼斯面子，最后一句“瞬影必杀拳”没念出来，果然那不是重点。
元素的反应令所有人都眼前一亮。
最后萨兰也没把这拳打出去，他担心效果真会毁天灭地，谁叫自己是20点暗元素亲和的英雄模板呢？
空气中确有一声爆响，芙兰朵也满意地点了点头，估计是成功了。
“看来你已经掌握了绝技的真谛啊，不过记得给自己的必杀技想个名字哦，与队友配合时总得让他们知道你要用的是哪招吧。”
阿朵尼斯摸摸萨兰的脑袋，站起身。
“再见，等你能通过‘中速’的机关房，瑞伊会把你带到前线找我，之后再仔细教你怎么战斗。”
影巢的哲学，一是达成目的只看结果不看过程，二是没好处的事情坚决不做。师姐瑞伊意外地发现带着这个小师弟相当轻松，理所当然地给了萨兰每天一个时段的休息时间。
期间有说有笑，小师弟总能从图书馆厚重的书本里翻找出几个下流笑话，虽然总是笑骂他不要学坏，但真的很乐。
不过瑞伊不知道有些下流笑话来自谢平的世界就是了。
钟声把每天分成三段，至于为什么有休息时间......萨兰只是把两段训练时间压缩了一半而已，对于一个拥有十七年记忆的孩子来说，这完全不成问题。几年后阿朵尼斯只要萨兰训练的成果，至于中间发生了什么，全由瑞伊一手包办。而如果把萨兰逼得太紧，导致这个聪明的孩子心生罅隙，那才叫吃力不讨好呢。
莎琅也不是每天都能出来，这样萨兰就有充足的时间做别的事情。比如研究自己的必杀技，出力的技巧虽然只是那句简单的咒语，但芙兰朵告诉他还有改进的空间。
“法术源自于古代精灵术士与元素精灵沟通后达成的共识，理论上拥有元素亲和体质的人，都有沟通精灵释放法术的能力。不同流派的精灵术士沟通的话术也不同，表现出来的就是不同流派间的咒语也不同。比如地底世界就区分出了‘辉月族’与‘其它精灵术士’。”
“等等，你也是元素精灵吧？”萨兰意识到自己可以利用的一点。
“作为纯质暗精灵，我可以帮你施展所有暗属性法术，至于其他元素的法术就要靠你自己了。纯质暗精灵本质上也是暗元素，只是与空气中的游离暗元素相比，我更加凝实且具有独立的意识。”芙兰朵点头。
之见她动动指头，那句奇妙咒语的效果又出现在萨兰手上了。
“精灵术士经过长久的训练后就可以与游离元素心意相通，达到‘无吟唱’施术的效果，迅速又出其不意，但我们两人本就心意相通嘛......所以你只需要掌握出招的动作，我来使出接下来需要的加护和攻击法术就行。”言外之意就是萨兰可以一动不动地无吟唱使出任意暗属性法术。
但据芙兰朵说，“无吟唱”是一种高深的技巧，若是战斗时释放法术而嘴上却不动作是很招摇的，咒语这东西还是要象征性地念出几句，但做做样子就好。
“我们很强，但你也不希望别人发现我们很强后来研究我们吧？”芙兰朵揉揉萨兰的头发，轻声道。
阿朵尼斯的那句咒语中混有一半的地属性，若是转换为纯粹的暗元素加持，就可以变为：“群峦之下的阴影，梅兰米海尔的底色，汇于我手。”
这是通用语的咒语，若是换成强大的古龙语或精灵语，就是一句对应语言的“暗影汇聚”，在施展初阶法术时是绝对好用的。但一个两岁半的孩子莫名其妙地掌握了古龙语或精灵语的咒文显然是不可能的，下次在大家面前念念那句缩减后的就好了。
学会一点古龙语的萨兰试了试“暗影汇聚”，吟唱的咒文稍微简短了些，但靠拢的暗元素显著增多，效果拔群。可若是局势紧张到了需要更短咒文的程度，不如依靠芙兰朵的“无吟唱”。
通过中速的机关房花了萨兰两年的时间，这是远超同龄人的神速。可即使拥有暗元素祝福和巴烈坦家血脉双重加持的萨兰，也不能轻松地完成中速的机关房。
所以萨兰用上了别的手段逃课。
若是走地面路线，通过机关房所需的肉体强度倒是次要的，关键是反应能力。对于拥有“巨龙之眼”的萨兰来说，看清不是难事，难的是如何精准地应对各类情况。
“最低速”贴心地关闭了两成的机关，根据路线的不同，新人能较平滑地过度到“中速”阶段。
萨兰没有瑞伊那样恐怖的跳跃能力，也没有阿多尼斯那样丝滑的躲闪和速度，但他的气元素亲和是7点。
由于绝大多数时间都花费在图书馆中，除了展现碾压瑞伊的阅读速度外，还展现了历史上从未出现过的恐怖记忆能力。
瑞伊开始也很惊讶，但听到一些关于萨兰的身世问题，就渐渐习惯了。
母亲是那位神秘的伊莉丝·巴烈坦，通晓万物的“泥暗之女”，父亲则是更为神秘的外界来客“疾风”，天资卓越也说得过去吧？
其实记忆的主力是芙兰朵，但有九年义务教育的锤炼，过了几遍书的萨兰再配合睡眠时芙兰朵在耳边的呓语，总能形成深层的稳固记忆，记得轻松。
而阅读让萨兰收获许多。在图书馆的角落里，萨兰发现了地底世界少见的气魔法。数百年中气魔法几乎从未出现在地底世界，原因是精灵的回应少得令人发指，远没有暗魔法那么方便，但7点气元素亲和的萨兰又另当别论。
“山谷溪流间的回响，密林田野间的低语，气流汇聚！呼啸狂风！”
这是通用语的下级风魔法“强劲气流”，本意是拉开与敌人的距离，萨兰稍稍练习后认为可以拿去机关房作弊，影巢的哲学就是不择手段嘛。
不过“中速”机关房半空中障碍的速度和数量也都相应地增加了，“强劲气流”还是仅能作为临时的推进器而已。
缩短咒文和熟练运用花了一年多的时间，先靠着还算过得去的反应在边缘反复游走，再借用“强劲气流”在半空中完成转体和加速，掐准时机，成功到达摆绳。
之后是顺理成章地再次释放“强劲气流”，规避中间涉嫌犯规的密集机关，进入相对平稳的后半段。即使是从这里被甩出去，只要活着也算成功了。
图书馆里不止法术，还有历史。
在灰烬城居民的意识中，这里是迷宫之主画地为牢的一片净土，都不承认余烬龙安德鲁是斗争中的失败者，大家是被关在这的。大多数记载中也是这样形容。
但并不意味着地底人不向往他们生活过的地上世界，莎琅最喜欢的童话中，地上世界是个充满了奶与蜜的地方，可惜在史书的故事中，地上世界被辉光军团带来的光瀑破坏了。
“刺目之光，亦是黑暗。我们的绿洲在白光中破碎，余下的选民追随迷宫之主来到梅兰米海尔的角落，开辟这片净土。”
芙兰朵声情并茂地念出这段自我安慰，翻找记忆后察觉出不对。
“辉光军团是那群自称辉光圣教的家伙，虽然隐隐有合纵连横梅兰米海尔各国的趋势，但大家都觉得他们疯疯癫癫，不成气候......不过就结果来看，之后梅兰米海尔的主宰应该就是他们了吧。”
少部分字迹潦草的笔记本中则提及先民为寻找存在于古代的力量来到地底，前线的遗迹就能很好解释这个问题，这些笔记本吃灰的程度也让这种说法很有说服力，但写下这些笔记的人在后文的精神状态实在令人担忧，萨兰只能对这个说法将信将疑。
现在阻止地底人回归地面的因素并非辉光军团，而是迷宫中包括腐林和遗迹在内的未探索区域还有很多。找不到出口是令人绝望的，所以十年前还有不存在出口的说法，当然，这个观点被疾风大人的到来无情推翻了。
一说“疾风”来自迷渊北部千湖海眼的入口，一说来自腐林尽头的迷宫深处。
无论哪一说都证明探索的方向没错，但聪明的萨兰也发现了一个大家都能轻易看出的关键问题。
难道灰烬城的建设者不是从探索的终点来到这里的吗？而且......据说那位疾风大人是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吧？最该探索的，还是灰烬城本身吧。还有那条古怪鲶鱼就间接说明能往来两界的能人不少，在托斯塔城定居多年的敖龙族胡杨也算是一个。
不过这与现在的萨兰没有关系，或许离开余烬迷宫不止是大家千百年来的愿望，还是他来到这个世界的第一个任务之一，但那也是他完成见习，成为战士参与探索之后的事情了。
地底当然有人了解其中密辛了，最后的先民艾尔莎并非记忆不好的那类人，这些东西还是等地位提高后再了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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