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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漓

    “你知不知道每次听到他这么叫你,我都恶心的想吐,每次看到你们两人旁人无人地眉来眼去,我恨不得将你们这一对恶心的狗男女碎尸万段!纳兰月,纳兰月……我恨你!!”

    “……”

    纳兰冥已经疯了,他早就该疯了!

    他就像一株只能攀附着纳兰月而活的吸血藤一样,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活得像个笑话。

    可是决定他生死的那个人却一直不肯放过他,六十年!他本以为就快要解脱了啊!

    “兄长……”

    听到那个“恨”字,纳兰月平静麻木的面具终于出现了丝丝裂缝,最终碎作痱粉。

    “兄长,你听我说……”

    纳兰冥满眼恨意地看着她,眼窝深陷,颧骨高高凸起,比起两年前更像一具骷髅。

    “闭嘴!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纳兰月……”

    “你不信我?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你,你凭什么不信我!”

    不,你是为了你自己。

    多年的忍耐压抑终究是积压到了一个顶点,在男子眼睛里的恨意下瞬间被点燃。

    纳兰月的神情渐渐变得癫狂了起来,双手紧紧钳制着男子削瘦的双肩,理智尽失之下收不住力道,把人弄疼了,后者一声不吭,厌恶地闭上眼睛,不再给予任何反应。

    “纳兰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想死对不对?你早就想死了对吗!”

    女子忽然发狂,探手从被褥下抽出一把精致的匕首,脱了刀鞘,眼都不眨就往手臂上划了一刀,殷红的鲜血立马渗了出来。

    疯了,都疯了。

    “哈哈哈……纳兰冥你真是好样的,我舍了命都要你活,你却一心向死……”

    纳兰冥紧闭双眼毫无反应,纳兰月癫狂的神情忽然变得温柔无比,那双盈盈美目中透着一股诡异的痴迷狂热。

    沾了血迹的手掌轻柔地抚上了侧脸,纳兰冥依旧紧闭双眼,毫无反应。

    紧接着,他听到了一道仿佛来自地狱的柔媚嗓音。

    “兄长,你就算是死……也只能跟我死在一处,我要你生生世世都逃不开我……”

    生生世世……人世间最恶毒的诅咒莫过于此。

    不过,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心中的那股恨意竟是奇异般地消散了不少。

    从恶人谷爬出来的魔鬼,生来就是要吃人的,她是鬼,他是人,天注定这一辈子他要被她啃得连渣子都不剩,做什么还恨她?

    腈纶苑。

    魏青书还没从刚才极具震撼的一幕中回过神来。

    “纳兰冥那鬼样子居然玩得这么野?也不怕哪天死在床上……”

    他坐在桌边,满脸恶寒地嘟囔了一句。

    真不知道纳兰月怎么想的,有这样一个丢人现眼的哥哥,她还非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他说一句都要翻脸。

    就在他在心里计划着要怎样干掉纳兰冥才能不惹纳兰月生气,房门忽然被人从外面推开。

    纳兰月穿着一身玄色劲装,面无表情地走了进来,侧脸上的指印清晰可见。

    “月儿,盟主如何?我当时并非……”

    魏青书立即迎了上去,脸上满是担忧自责。

    “他没事”,女子神情未改,走到桌前坐下,顺势避开他伸过来的手:“过来坐,我们谈谈明晚的计划。”

    闻言,男子在她看不到的地方得意一笑,然后才恢复温润如玉的神情,温柔地应了一声“好”,走过去坐下。

    这两年魏青书在日月盟韬光养晦,修为已经突破了金丹七阶,就连纳兰月都比他低一阶。

    纳兰月尊他为上宾,整个日月盟上下,除了盟主纳兰冥之外,都将他当做日月盟的另一个主人,不怪纳兰冥对他积怨深重。

    但他从未忘记自己来这里的原因。

    当年他逃走之后,宋展大怒,竟然在江湖上挂了悬赏令,并且给凉州魏家去了威胁信,魏眠那贪生怕死的老东西竟然直接将他从族谱上除名,逐出了家门。

    “戚折辛重伤的消息传了这么久,不知她有没有找到逐灵草……”

    纳兰月:“逐灵草不过是个幌子,人主想要让各大仙门自相残杀,总得寻个有吸引力的噱头。戚折辛若真的需要逐灵草救命,青诸山的好日子也到头了。”

    青诸山这么多年来受仙门百家尊崇,皆是因为有戚折辛这把罪刀立在寒云峰,而今,这把刀快要消失了,多少人在暗中虎视眈眈,筹谋着要将这个天下第一仙门拉下神坛。

    但是,这消息要是假的,青诸山与其他仙门各派以及人主那边,就彻底撕破脸皮了。

    所以,这是一场关乎人界安定的赌局。

    唐凝拎着食盒和衣服走进日月盟的暗牢。

    “啊……大人!我是冤枉的……”

    “放我出去……我不想死啊大人……”

    “……”

    这里是日月盟的暗牢,却也是一处人间炼狱。

    潮湿的空间里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以及尸体腐烂的恶臭味,墙上布满厚厚的血垢,牢房的门和锁链皆由坚硬无比的寒天铁所打造,里面的人一动就哗哗响。

    牢房里关着的都是普通的人族,有些是自命清高的书生,有些甚至是达官显贵,只要入了这地方,再硬的骨头都会软成一潭烂泥。

    唐凝往日里来这儿都会带一身血出去,但他今天的目的并非审讯。

    在这潮湿昏暗的暗牢尽头,有一间特别的牢房,里面的布置陈设与其他的牢房完全不同。

    算不得宽敞的空间明亮温暖,坚硬的墙壁上被挖出一个个镂空的暗格,里面置着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正对暗门的位置摆着一张精致的沉香木八柱架子床,天青色的床幔层层叠叠地落了下来,一直掩到地上,上面坠着细细的流苏。

    炉香袅袅升起,榻中之人睡意正浓。

    白玉漓被扛进来后没一会儿就睡着了,结果一觉醒来一看,暗牢里还是只有他一个人,唐凝居然还没来给自己送衣服和吃的。

    “这个死唐凝,怎么还不来……”

    容貌清秀的少年裹着锦被缩在墙角,不满地骂了一句。

    怎料话音未落,紧闭的暗门就从外面打开,身形高大俊朗的男子黑着脸走了进来。

    “骂人都用凝音入耳,显你修为高是吗?”

    至今只是筑基中期修为的白玉漓:“……”

    “谁让你来这么迟,不知道我没穿衣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