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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由来3

    《易经·离卦》说:“初九,步子错乱,保持恭敬谨慎,就没有过错。”《象传》说:“步子错乱时,保持恭敬谨慎,是为了以此避免过错。”

    就在白狼家族正在伤感之际,突然传来一声虎啸,冲散了白狼岭的伤感。

    “白灵!你做的好大的事!今日,你若能助本王化龙,我就把全部领地让与你,封你为王!”

    “不好!虎王来了!定是那只逃走的云豹把龙娃儿的消息,透漏给了虎贲大王!母亲?我们怎么办?”狼二一个机灵跳起,问道。其余三匹灰狼也几乎同时起身,竖起耳朵,警惕的做出了防御姿势。

    白灵此时反而变得异常冷静了。只见它前腿撑起身体,后腿坐在大青石上,口鼻冲天,来了个奎狼吞月的架势,运起全身能量,也是一声悠长的狼嚎。这声狼嚎,霸气十足,一下子就把还在山谷中余音缭绕的虎啸,压了下去。

    “虎贲大王,你作为这片山林之主,怎能偏听偏信?我白狼家族一直都是您忠诚的臣属啊!吃了龙娃儿就能化龙之事,纯属子虚乌有!”

    狼嚎过去,紧接着又是一声虎啸传来,似乎这虎贲离白狼岭又近了一些。

    “白灵,我不管这事是真是假!化龙,是我等荒野生灵毕生的追求。人类有句话说得好: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我不要你们白狼家族的性命,我就要你们交出龙种与我,我便离去!”

    听到虎啸回应,白灵也是一声长嚎应对:“虎贲!他哪里是什么龙种?他是我收养的人类,你~~!你~敢吃人么?你就不怕人类报复么?”

    “哦?那却是更好了,我吃了不下二十个人了,不差你们这一个!哈哈哈哈!”待到这声虎啸传来,似乎虎贲已然进了山谷。

    白灵及众灰狼听闻虎贲说它已经吃了不下二十个人类了,均是大惊失色,心道:“此事若真,他日,人类必将报复。我们这些山中的野兽早晚也会被这虎贲连累!”

    白灵狼眼一动,计上心来。一个蹿越跳下了大青石,向众儿女说道:“狼大,你引着龙娃儿往人类居处方向快逃。狼二、狼三、狼四你们三兄弟,跟随着为娘去与虎贲周旋!”

    听到白灵的吩咐,灰狼四姐弟已经明白了母亲的用意。定然是,母亲听说虎贲吃过人类,这才让大姐引着龙娃儿去寻找人类。人类见到同类被恶虎追赶必然相救,这样龙娃儿也就顺理成章的回归人类了。

    只是龙娃儿尚不明其意,口中哭道:“狼娘!姐姐!哥哥们!就算是死,我也要跟你们在一起,我不怕死,我却害怕人类!”

    白灵舔舐了龙娃儿几下后,引导着龙娃儿的爪子,将他的头发在脖子上盘了个大围脖,说道:“护住脖颈,你就跟随姐姐逃跑便是,为娘我自有逃生之道。他日如若有缘,你我母子定有重逢之日。不要啰嗦了,赶紧跑!”

    白灵说罢,带着三个儿子朝着虎啸传来的方向跑去。

    见到此等画面场景,袁、李二人均是莫名其妙,心道:“这一窝狼不赶紧分食猎物,怎么还跑了?”二人甚是不解其中原委。

    其实这个不怨他二人不解。只因他二人只能见到画影,却闻不得画中声音,方才不知道此时之凶险。

    二人正疑惑间,龙娃儿身体上方的阴阳鱼又是一个显现、爆光,画面又是一转。

    大唐帝国,山南道,洋州,黄金县城。

    县衙里走出七八个猎户打扮的汉子。一个个垂头丧气,明显就是被老爷下派了为难的差役。其中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大汉,身材魁梧,他一脸的愁云惨淡,与他魁梧的体格极不相称。似乎,他就是这几个人的领头。只见他被两个人搀扶着,一边捂着屁股,一边龇牙咧嘴得叫着疼痛。

    “他娘的!也不知道从哪来的这么一只吃人的老虎,累得我今天又挨老爷罚了十下板子。老爷这回给下了半个月的期限,我们要是再收拾不了这害人的畜生,恐怕老子的屁股也就...要不得了,哎呦!孙二,你他娘的轻点!”

    “牛大哥,你也不必难过,县太爷不是把赏银,也提到了二百两了么?”孙二宽慰道。

    这个孙二细眉毛、小圆眼、两撇八字胡,身材消瘦,从骨子里就透着个精明劲儿。

    魁梧大汉长叹了声:“唉!银子固然是好啊!就怕是咱们没那个拿银子的命啊!那老虎已经坏了二十几条大汉的性命了。兄弟们跟着我若是再有个闪失,我牛长山如何向弟妹们交代啊!”

    几个猎户,一边行离了县衙,一边商量着捕虎的对策。刚走进了县城主街–兴隆街,就碰见了一个白胡子老道士,腰里别着个酒葫芦,似醉非醉,似醒非醒的迈着闲散的步子,朝着猎户们迎面走来。

    见到这白胡子老道士,孙二眼珠子一转,对牛长山说道:“牛大哥,和尚、老道都有奇能,我见这位老道长形貌潇洒,定不是凡人,莫不如我们向他求教一番?”

    “好吧!暂且,死马当做活马医吧!”牛长山有气无力的答道。

    牛长山的话好似被那老道士听见了。只见那白须老道士抢了几步,来到猎户们跟前,吹了吹胡子,骂到:“你这个将死的野鬼,反倒说你老爷是死马,真真是岂有此理?”

    牛老大一听老道士的咒骂,他本是个莽撞汉子,性情中人,加之正一肚子怨气,怒气上涌,也顾不得屁股的疼痛了,一下子挣脱旁人的搀扶,冲老道士跳脚骂到:“你这个老杂毛,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咒我?”

    书中交代,来的这个老道士不是别人,正是云游到此的袁天罡。听到牛长山的骂声,袁天罡也是心中大怒,可转过来又想:“此人是个莽撞人,我何必与他拌嘴呢!岂不失了我的身份?我只需暗中跟随,助他除了那祸害,到时候分他些赏钱就是了。”

    想到即将分到手的酒钱,袁天罡又是心中一喜,笑道:“哈哈哈哈!我见你这个家伙,印堂发黑,一脸的倒霉像,恐怕不久将有血光之灾。老爷我本是个慈悲之人,本欲救你一命,顺便送你一场富贵。哪想你这般不识好歹,算了你去死吧,我不管了!”

    牛长山还在气恼当中,听到这话,举拳便要冲袁天罡挥去,口里骂道:“我先让你这个老杂毛变成死鬼铺路!”

    孙二见势不好,赶紧拦住牛长山,劝道:“嗳!牛大哥呀!息怒,这位道长说的不无道理,我们几个现在要去做的,不就是玩儿命的营生么,老道长既能看出来我等的危机,定有助我等脱难的法子,我们何不求教于他?”

    这真是一语点醒了梦中人啊!经孙二一提醒,牛长山恍然大悟:“对啊!”压下了火气,正要领着众人向袁天罡求教。一个不留神却早不见了老道士的踪影,牛长山众人,大感惆怅。

    正在悔恨间,牛长山耳里传来了一个声音:“你带着猎户们自行其事便是,危机时刻,老爷我自会现身,救你们的性命!去吧!”

    光影又转,秦岭余脉。

    狼大领着龙娃儿已跑了两天了。眼看着到了森林边缘,已隐约能看到远方人类村庄的炊烟,在袅袅上升。

    “龙娃儿,你就朝着森林外面人类村庄的方向继续跑,不要害怕,你的同类一定会救你的,要相信母亲的话!姐姐要回去帮助母亲了!”

    龙娃儿听见姐姐的吩咐,虽然不舍,但是又无可奈何。只得抱住姐姐舔舐,不忍松手。

    突然,森林里又传来一声响天彻底的虎啸,由远及近,这当真是虎啸山林万灵惊啊!在森林暗处,休憩、躲藏的獐狍野鹿,甚至野猪猫熊都被吓的从栖身处跳将了出来,四处逃命!

    “小家伙,白灵家族竟敢违抗本王的意志,你母亲和你的那个几个兄弟已经被我处决了。我劝你还是不要逃了。让本王去送你,与你母亲、兄弟们团聚去吧!哈哈哈哈!”

    “龙娃儿!快跑!不要让母亲和哥哥们死得没有了价值!”狼大一个巴掌拍在龙娃儿脸上,龙娃儿瞬间冷静,转头朝森林边缘跑去。

    “虎贲!你灭我家族,我跟你拼了......”狼大一声嚎叫,红着眼睛,也向身后森林奔去。

    再说龙娃儿,刚逃出了森林,却又陷入了险地。他跑出了森林,还没行至一里,就一个不留神,掉入了一个六尺开口、丈许深浅的陷坑。万幸的是,龙娃儿年纪尚幼、身体娇小,仅是落入了坑底牛长山他们布置的猎捕铁夹一侧。

    森林边缘,躲在暗处的牛长山、孙二等人,听到方才的虎啸狼嚎、山林躁动,早就绷紧了精神,只待那猛虎出来。却见一个黑乎乎的人形怪物窜了出来,触动了机关,掉进了陷阱。

    其时,山林中的虎狼搏斗之声仍未停止。猎户中有几个年轻的后生,见机关被触动,也不顾林中虎狼之声未消,就鲁莽的跳了起来,朝着陷阱跑去。

    “哎呀!孙二,快快拦住这帮生瓜蛋子,危险啊!”牛长山登时就被惊的一声冷汗,待到要拦的时候,那几个年轻后生已跑出了数尺开外。

    牛长山见状无奈,只好拉起孙二也朝着陷阱方向跑去。

    及至陷阱口旁,大家定睛一看,坑底一个虽是衣着奇特,但依稀还能看出人类形状的孩子,似乎是被摔晕了,趴伏在兽夹的一侧。

    大家正在面面相觑之际,身后山林里又传来一声虎啸。只见一个巨大的黄色影子,飞速朝着众人扑来,那几个年轻后生已经被吓得痴傻了,只是张大个嘴,堆在地上,丝毫不敢动弹了。就在这生死危机之刻。一声足以使地动山摇的玄音,如同一波大浪,震得空气波动,排山倒海般的向扑在空中的巨虎拍去。

    “黄毛畜生!你还敢再伤人性命?今天老爷就灭了你!”

    这,是袁天罡到了。原来,袁天罡在暗处跟随着猎户们,潜伏了许久不见动静,觉得无趣。突然感觉到腹中搅动。

    “这他娘的,把老爷等得,来了屎了!”老道士心中暗笑。

    于是袁天罡也不挪窝,就地解带出宫。一声长吁,说不出的痛快舒畅,心里正美。

    突然,感觉到屁股一疼,回头看去,却见是一个指甲般大小的牛虻,正爬在老道士的白屁股上贪婪的吸血。老道士见状大怒,一巴掌拍去,那牛虻觉察到风声,一个斗翅,飞遁而逃了。老道士这一巴掌“啪”的一声拍在了自己臀上。这一掌之力,恰恰将虻毒拍得散入肌肤。只一个刹那功夫,老道士的屁股就涨起了馒头大小的红疙瘩,又疼又痒,说不出的酸爽。

    袁天罡正在自己恼羞倒霉。骤然间,耳边传来虎啸狼嚎之声。老道士一个激灵,口里一声:“不好,那畜生来了。”

    裤子也没提,就运转连山易术。就地吸纳山中灵气,放出一声玄音,这声玄音是吸纳山中灵气所化,名堂唤做“狻猊吼”。

    “黄毛畜生!你还敢再伤人性命?今天老爷就灭了你!”

    狻猊吼毕,老道士提起裤子,放出神识跟着玄音追去。

    再说那虎贲,几个拍掌灭了狼大,也不多做犹豫,沿着气味,继续朝着龙娃儿的方向追去。

    虎贲刚出来森林,便见森林边缘,几个人类汉子围在一起,似乎在察悉着什么,虎贲虎鼻子一探,便知龙娃儿就在其中。

    “反正是吃人,也不多这几个人类!”思罢,一声虎啸,疾跑几步,待到距离适中,瞄准一扑。

    虎贲不扑还好,就是这一扑正与狻猊吼撞上。虎贲再猛也,是个肉做的生灵,怎能抗的住袁天罡引用的山灵之力?虎贲登时就被震的鼻口窜血,被那声浪打在地上,没了动静。

    玄音刚过,袁天罡身影及到。一记掌心雷打出,彻底结果了虎贲性命。

    直到此时,见到梦中影像。龙娃儿才知这白胡子老头,原来是替自己报了全家血仇,外带救自己性命的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