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聚芳阁、燕子功
《易经·升卦》说：“升卦象征上升，非常亨通，得到君王大人的提携任用，不必忧虑，向南方进发必获吉祥。”《象传》说：“本卦外卦为坤，坤为地；内卦为巽，巽为木。可见木植于地中，是升卦的卦象。君子观此卦象，从而遵循德义，加强修养，从细小起步，逐步培育崇高的品德。”
天色已暮，吃过了晚饭。
司徒壮引着小酸男兄弟和六七个精壮的家丁，按照檀姑的吩咐，在司徒馨儿的绣楼前布置好了法坛，摆上了贡品，敬候檀姑的到来。
等的无聊，小酸男便跟司徒壮闲聊道：“司徒兄，我见你称呼檀姑为姑姑，自称侄子。莫非，你司徒家与檀姑有亲？”
司徒壮一听这话，微微一笑说道：“嘿嘿！吴先生有所不知啊！檀仙姑是这长安城里最灵验的驱魔大师。城里诸多的豪商巨贾、买卖铺户家里，难免会遇上些邪祟或者其他什么脏东西祸害庭院。檀仙姑！就是精通祛邪净宅之道的高手。我还听说不只是外城的商人富户，就连皇城里的官老爷们要是家里有了不干净的东西作怪，也会请她去净宅呢！在长安城里，就连坊间的孩童们都知道，‘妖魔进宅了你莫哭，西郊快请檀大姑。解了家中的千般苦，大姑乐了会赐符箓。’檀仙姑还是长安城西郊的‘聚芳阁’阁主。她有一好，酷爱蹴鞠！”
听到这里，小酸男转眼去看师弟，一脸的惊愕之色，脸上肌肉抽动：“啊？檀姑...她...喜欢蹴...蹴...鞠？”
李龙一起初听到司徒壮的话，也是惊诧，但后来一回忆中午檀姑造雨的场景，立马也就释然了。笑着说道：“酸师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莫非忘了午时檀姑造‘无根水’的身法了么？”
小酸男这才恍然醒悟：“哈哈！是啊！是我糊涂了，犯了入世的大忌了，以貌取人！多谢师弟提醒！”
二人又听到司徒壮继续说道：“檀姑的聚芳阁不只设有蹴鞠场，还设有马球场、百花园、秋千架。长安城里的贵妇小姐们，每逢风和日丽或是年节吉日，常会成群结伴的去往聚芳阁游玩。聚芳阁每间隔五日必会定期举行一场正式的蹴鞠比赛、一场马球比赛，并设有彩头。凡在场者均可下注押宝自己看好的一方。可有一点，聚芳阁，名如其字，只许女子进去。家母是聚芳阁的常客，所以与檀仙姑相熟。以上关于聚芳阁的诸多，我也都是听家母所说，并未去过！”说完，司徒壮露出了一脸的向往之色。
听完司徒壮的叙说，小酸男和李龙一也同样是心怀向往，由衷的感叹长安城竟还有如此风雅娱情之所。二人都是发自肺腑的佩服檀姑经商手段之高明，同时对檀姑的惧意也减轻了几分。
其实，漫说是小酸男和李龙一他俩了，就连老礼也是对这个大胖娘们佩服之至。在一千多年前的唐朝，檀姑就有了这般的超前意识、如此敏锐的市场眼光、如此精准的客户定位。那聚芳阁不就是今天的“女子休闲娱乐会所”么？不得不说这个檀姑真是个经商的天才。闲话少说，咱们书接正文。
三人正在神游向往之际，绣楼不远的月亮门处，闪出了几盏灯笼。檀姑带着檀月儿由两个丫鬟引路来到了司徒馨儿的绣楼。
檀姑行至绣楼前，见法坛、供桌均已布置完毕，点了点头，对司徒壮说道：“大侄子啊！檀姑姑方才已经去春梅的房间看过了。春梅的尸体我也看过了。她是被人杀害的，与鬼怪并没有什么关系。她的事，你檀姑姑可管不了！这个你得去报官啊。”
司徒壮一见檀姑说出春梅的死与鬼神无关，心下稍定，转而怒道：“哼！谁这么大胆子，敢来我司徒家杀人？我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檀姑见司徒壮表情变化，放出狠话，也并不在意。一翻手掌，掌心上现出了三道符箓。檀姑回头望了望檀月儿，小姑娘瞬间明了，从师傅手中接过符箓，俏皮的笑了笑，对司徒壮说道：“司徒大哥！这是我师父送你家的三道符箓。上面那两道黄色的是‘镇凶怪异符’，其功效是凡一切凶宅或见过鬼怪的，或被害的生人，以此符镇之可以安居。司徒哥哥可将这两道符箓分别贴在老夫人和春梅的卧室门上即可。嘻嘻！今夜，老夫人定然能睡个安稳觉了。下面那道红色的是‘五岳镇宅符’，这是我师傅费了好大功夫才请来五岳神灵的分神为你家镇宅、护宅的。司徒哥哥将它贴在你家府门的内侧上方就好了。”
司徒壮听完檀月儿对这三道符箓的介绍，心下骇然。司徒壮又是对檀姑千恩万谢，并承诺待此间事了，再备厚礼送至“聚芳阁”。
檀姑见司徒壮又许下了承诺，一缕喜色飘过脸颊，微笑道：“侄子你有这份心意，姑姑我就心领了，什么厚礼不厚礼，不在那些...不在...咳咳！”
檀姑面子上客气一下，随即痰嗽了一声，正色说道：“司徒家侄子！你带着家丁、丫鬟们都出去吧！这里的事情我自会做定的。”
司徒壮行了一礼，便带着家丁、丫鬟们往外走去。小酸男和李龙一见檀姑下了逐客令，虽然心下不乐意，但碍于檀姑的威势也只有跟在了司徒壮的身后。
突然，耳边传来檀姑的声音：“慢着！那俩小子，谁让你俩走的？”
这一声呼唤就如同从身后飞来个大铆钉，“啪”一下就把小酸男和李龙一的身形给定住了。二人的心跳立即加快，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了起来。
又听檀姑说道：“司徒家侄子，他俩是我的同门后辈，我把他俩留下打个下手。侄子你带着下人们先出去吧！”
司徒壮本来也被檀姑刚才的声音喊住，接着又听到檀姑如此一说，看了看小酸男和李龙一，笑着摇了摇头，便带着一众下人出了月亮门离开了绣楼所在的院子。
“月儿！你去把这院子给我贴上几道‘屏像隔音符’，顺便把那俩小子给我带过来。哎呀！为了多挣几个银子，这一天天的，跟这些富小姐，阔太太们斗智斗勇，哄她们开心，老娘我容易么我？唉！”
檀姑吩咐完徒弟，像变戏法一样，从纳包里掏出了一个巨大的蒲团，往供桌旁一丢，伸手从桌子上拿过一块蜜瓜。“噗”的一声坐下，就啃起了蜜瓜。
檀月儿在这院子的四个角上，连带月亮门处贴上了几道黄符，就蹦蹦跳跳的来到小酸男和李龙一面前，嬉笑着说道：“小先生！小道士！我师傅叫你们过去呢！你们怎么不听？不怕我师父打你们的屁股么？”
“哦！哦哦！师弟！快快快！”还是小酸男激灵，一把拉住还在瞅着檀月儿傻笑的李龙一，回身往檀姑的方向小跑着行去。
“师傅！他们来了，师傅！我也想吃甜瓜！”还没等师傅答应，檀月儿也拿起一块蜜瓜咬了一口。檀月儿的一双大眼睛弯成了月牙状，享受着甜美。
“哇！太好吃了！给！给！小道士，小先生你们也吃！”檀月儿又扔给小酸男和李龙一每人一块蜜瓜。
小酸男和龙一接过檀月儿丢过来的蜜瓜，二人并排站在檀姑座前，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檀姑眼瞧着这两个半大小子谨慎的样子，“噗嗞”一声笑了出来：“哈哈！你姑奶奶有这么可怕吗？在这长安城里姑奶奶是出了名的为人和善，最好相与的。别人都对姑奶奶我推崇备至。你们扶孤院这帮东西却为什么总对姑奶奶避之不及呢？你俩坐下吧，把蜜瓜吃了再回话吧！哼！肯定是那个死老鬼，没少在你们跟前编排姑奶奶！”
李龙一涉世未深，是个实在性格。他听到檀姑无端冤枉自己师祖，哪能沉得住气。
龙一强压愤怒，上前深施一礼道：“姑奶奶！您属实是错怪我师祖了！自打我到了扶孤院，我就从未在师祖口里听过姑奶奶您的名字！也就是这回入得了长安城，我才第一次从我师兄那里听到姑奶奶的名讳啊！”
小酸男刚才一见师弟脸色的变化就心知不好。可惜他先前曾嘱咐过师弟不许用佰灵通，现在他一听师弟说了这番话，真是差一点没急火攻心，昏了过去。
小酸男忙上前一把抓住师弟连使眼色，心中喊道：“师弟啊！师弟！我早就跟你说过，檀姑是老当家的红颜知己，你这么一说，不就正好坐实了老当家的负心薄幸了么！师弟啊！师弟！我不懂女人，你比我还不懂女人哇！”
可惜小酸男此时的作为，为时已晚。果然，李龙一替袁天罡开脱的一番言语，并没有博得檀姑的好颜色，反而让檀姑的脸上朦上了一片可怕的阴云。眼瞅着暴风骤雨就要降临，就连檀月儿也吓得捂住了小嘴儿。
就在这紧要的时刻，小酸男灵机一动，照着李龙一的屁股就是一脚，嘴里大声喊道：“灵空子！住口！”
小酸男的这一声喊叫，让檀姑、李龙一、檀月儿三人均是一愣。
只见小酸男也是向前一步，对檀姑深施一礼，继续说道：“姑奶奶，不要听我师弟胡说八道，他才来扶孤院一年，老当家的才不屑于跟他多说什么！您看他，您看到了么，瞅他这一身装扮，明显就是玄门中人，老当家的怎么会对自己门人况且还是一个晚辈，提及自己和姑奶奶您的...嘿嘿！”
小酸男这一阵的疾风，果然有效，立马就吹散了檀姑脸上的阴云。檀姑转怒为喜道：“哦？言之有理！好孩子！跟姑奶奶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小酸男见檀姑来了兴致，继续说道：“姑奶奶！我就不同了！我是个书生，虽然拜在了李太史门下，但是我还只是个记名弟子。不算玄门中人，况且我在扶孤院多少年了？这，您是知道的！我自小在扶孤院长大，老当家的最疼我了，要不怎么传了我正宗的玄门功夫呢！”
“哦？他都传了你什么？”檀姑惊讶问道。
小酸男看了一眼，檀姑和檀月儿腰间的燕子形玉佩，眼珠一转，脱口说道：“二元一环燕子功，我就敢说这普天之下，老当家的...就只传了我一个人！”
“啊！二元一环燕子功？小先生你竟然会？”檀月儿的双眼冒出了小星星，一脸羡慕道。
小酸男一见檀月儿有如此反应，当即心下大定：“唉！果然被我蒙对，逃过一劫啊！”正在琢磨如何再继续编下去，耳边又传来檀姑的声音，这次檀姑的声音居然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动。
“吴男！你练给我看！”
听闻檀姑要看，小酸男也不犹豫，运起六合心意内功，将那一套二元一环燕子功的步伐全力施展。只见他双腿微曲，一个弹越竟有一丈有余，正好落在院中的一棵柳树的细枝之上，悄然无声。双臂后摆，身体前弓，竟真的像一只落在树上展翅欲飞的燕子。
接着小酸男在一根细柳枝上来回走了两圈，只见那柳条只是微微颤动，竟似无半点重量，那柳条好像也只是随风摆动一般。
小酸男走到树枝根处，再次运功提气。此时他的双腿抖动极快，只能看见残影了，但他竟能控制行走速度，居然缓慢的沿着树干走下了地面。
“哇！好哇！小先生厉害！好厉害呦！”檀月儿拍着双手，一脸的崇拜之色，蹦跳到小酸男面前赞道。
待小酸男收功，再看檀姑，她的眼睛里已经盈满了泪水。檀姑用手轻抚了一下脸颊，侧头掩饰了一下。回头对小酸男说道：“吴男，你练的不错，只是还不到火候，不够快！今日我在宴席之中施展的就是这二元一环燕子功！比你这个如何啊？”
这回小酸男是真的惊了，忙问道：“哦？姑奶奶，是真的么？”
檀姑笑着回道：“那是自然，这二元一环燕子功，你现在只是掌握点了皮毛，只是形似，并未领悟其真谛，嘿嘿！”
小酸男一听这话，似乎话中有话，急道：“求姑奶奶指教弟子一二！”
“嘿嘿！去求你们老当家的吧！他不是说这天下只有他一人会此功么！”檀姑笑道。
小酸男赶紧说道：“哦哦！方才我话没说完。老当家的给我传功时候曾经说过，二元一环燕子功他只传给了我，就连我师父都不会！是他门中绝技，难道姑奶奶你是我们老当家的同门么？”
“哈哈，这个以后再说，你们忘了我们今天来干什么了么？”檀姑说完从蒲团上站起。
檀姑起来后，整理了一下衣衫，严肃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月儿、吴男、小道士，你们三个听我吩咐！”
三人见檀姑敛容，赶紧并排站在檀姑身后，齐声道：“是！”
“小道士，你过来，我见你还真长了一双阴阳眼，你可会用？”
“呃！姑奶奶！这个我倒是不曽用过。”
“哈哈！看在你还叫我一声姑奶奶的份上，我就帮你开了这对阴阳眼吧......”
天色已暮，吃过了晚饭。
司徒壮引着小酸男兄弟和六七个精壮的家丁，按照檀姑的吩咐，在司徒馨儿的绣楼前布置好了法坛，摆上了贡品，敬候檀姑的到来。
等的无聊，小酸男便跟司徒壮闲聊道：“司徒兄，我见你称呼檀姑为姑姑，自称侄子。莫非，你司徒家与檀姑有亲？”
司徒壮一听这话，微微一笑说道：“嘿嘿！吴先生有所不知啊！檀仙姑是这长安城里最灵验的驱魔大师。城里诸多的豪商巨贾、买卖铺户家里，难免会遇上些邪祟或者其他什么脏东西祸害庭院。檀仙姑！就是精通祛邪净宅之道的高手。我还听说不只是外城的商人富户，就连皇城里的官老爷们要是家里有了不干净的东西作怪，也会请她去净宅呢！在长安城里，就连坊间的孩童们都知道，‘妖魔进宅了你莫哭，西郊快请檀大姑。解了家中的千般苦，大姑乐了会赐符箓。’檀仙姑还是长安城西郊的‘聚芳阁’阁主。她有一好，酷爱蹴鞠！”
听到这里，小酸男转眼去看师弟，一脸的惊愕之色，脸上肌肉抽动：“啊？檀姑...她...喜欢蹴...蹴...鞠？”
李龙一起初听到司徒壮的话，也是惊诧，但后来一回忆中午檀姑造雨的场景，立马也就释然了。笑着说道：“酸师兄！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莫非忘了午时檀姑造‘无根水’的身法了么？”
小酸男这才恍然醒悟：“哈哈！是啊！是我糊涂了，犯了入世的大忌了，以貌取人！多谢师弟提醒！”
二人又听到司徒壮继续说道：“檀姑的聚芳阁不只设有蹴鞠场，还设有马球场、百花园、秋千架。长安城里的贵妇小姐们，每逢风和日丽或是年节吉日，常会成群结伴的去往聚芳阁游玩。聚芳阁每间隔五日必会定期举行一场正式的蹴鞠比赛、一场马球比赛，并设有彩头。凡在场者均可下注押宝自己看好的一方。可有一点，聚芳阁，名如其字，只许女子进去。家母是聚芳阁的常客，所以与檀仙姑相熟。以上关于聚芳阁的诸多，我也都是听家母所说，并未去过！”说完，司徒壮露出了一脸的向往之色。
听完司徒壮的叙说，小酸男和李龙一也同样是心怀向往，由衷的感叹长安城竟还有如此风雅娱情之所。二人都是发自肺腑的佩服檀姑经商手段之高明，同时对檀姑的惧意也减轻了几分。
其实，漫说是小酸男和李龙一他俩了，就连老礼也是对这个大胖娘们佩服之至。在一千多年前的唐朝，檀姑就有了这般的超前意识、如此敏锐的市场眼光、如此精准的客户定位。那聚芳阁不就是今天的“女子休闲娱乐会所”么？不得不说这个檀姑真是个经商的天才。闲话少说，咱们书接正文。
三人正在神游向往之际，绣楼不远的月亮门处，闪出了几盏灯笼。檀姑带着檀月儿由两个丫鬟引路来到了司徒馨儿的绣楼。
檀姑行至绣楼前，见法坛、供桌均已布置完毕，点了点头，对司徒壮说道：“大侄子啊！檀姑姑方才已经去春梅的房间看过了。春梅的尸体我也看过了。她是被人杀害的，与鬼怪并没有什么关系。她的事，你檀姑姑可管不了！这个你得去报官啊。”
司徒壮一见檀姑说出春梅的死与鬼神无关，心下稍定，转而怒道：“哼！谁这么大胆子，敢来我司徒家杀人？我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檀姑见司徒壮表情变化，放出狠话，也并不在意。一翻手掌，掌心上现出了三道符箓。檀姑回头望了望檀月儿，小姑娘瞬间明了，从师傅手中接过符箓，俏皮的笑了笑，对司徒壮说道：“司徒大哥！这是我师父送你家的三道符箓。上面那两道黄色的是‘镇凶怪异符’，其功效是凡一切凶宅或见过鬼怪的，或被害的生人，以此符镇之可以安居。司徒哥哥可将这两道符箓分别贴在老夫人和春梅的卧室门上即可。嘻嘻！今夜，老夫人定然能睡个安稳觉了。下面那道红色的是‘五岳镇宅符’，这是我师傅费了好大功夫才请来五岳神灵的分神为你家镇宅、护宅的。司徒哥哥将它贴在你家府门的内侧上方就好了。”
司徒壮听完檀月儿对这三道符箓的介绍，心下骇然。司徒壮又是对檀姑千恩万谢，并承诺待此间事了，再备厚礼送至“聚芳阁”。
檀姑见司徒壮又许下了承诺，一缕喜色飘过脸颊，微笑道：“侄子你有这份心意，姑姑我就心领了，什么厚礼不厚礼，不在那些...不在...咳咳！”
檀姑面子上客气一下，随即痰嗽了一声，正色说道：“司徒家侄子！你带着家丁、丫鬟们都出去吧！这里的事情我自会做定的。”
司徒壮行了一礼，便带着家丁、丫鬟们往外走去。小酸男和李龙一见檀姑下了逐客令，虽然心下不乐意，但碍于檀姑的威势也只有跟在了司徒壮的身后。
突然，耳边传来檀姑的声音：“慢着！那俩小子，谁让你俩走的？”
这一声呼唤就如同从身后飞来个大铆钉，“啪”一下就把小酸男和李龙一的身形给定住了。二人的心跳立即加快，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颤抖了起来。
又听檀姑说道：“司徒家侄子，他俩是我的同门后辈，我把他俩留下打个下手。侄子你带着下人们先出去吧！”
司徒壮本来也被檀姑刚才的声音喊住，接着又听到檀姑如此一说，看了看小酸男和李龙一，笑着摇了摇头，便带着一众下人出了月亮门离开了绣楼所在的院子。
“月儿！你去把这院子给我贴上几道‘屏像隔音符’，顺便把那俩小子给我带过来。哎呀！为了多挣几个银子，这一天天的，跟这些富小姐，阔太太们斗智斗勇，哄她们开心，老娘我容易么我？唉！”
檀姑吩咐完徒弟，像变戏法一样，从纳包里掏出了一个巨大的蒲团，往供桌旁一丢，伸手从桌子上拿过一块蜜瓜。“噗”的一声坐下，就啃起了蜜瓜。
檀月儿在这院子的四个角上，连带月亮门处贴上了几道黄符，就蹦蹦跳跳的来到小酸男和李龙一面前，嬉笑着说道：“小先生！小道士！我师傅叫你们过去呢！你们怎么不听？不怕我师父打你们的屁股么？”
“哦！哦哦！师弟！快快快！”还是小酸男激灵，一把拉住还在瞅着檀月儿傻笑的李龙一，回身往檀姑的方向小跑着行去。
“师傅！他们来了，师傅！我也想吃甜瓜！”还没等师傅答应，檀月儿也拿起一块蜜瓜咬了一口。檀月儿的一双大眼睛弯成了月牙状，享受着甜美。
“哇！太好吃了！给！给！小道士，小先生你们也吃！”檀月儿又扔给小酸男和李龙一每人一块蜜瓜。
小酸男和龙一接过檀月儿丢过来的蜜瓜，二人并排站在檀姑座前，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檀姑眼瞧着这两个半大小子谨慎的样子，“噗嗞”一声笑了出来：“哈哈！你姑奶奶有这么可怕吗？在这长安城里姑奶奶是出了名的为人和善，最好相与的。别人都对姑奶奶我推崇备至。你们扶孤院这帮东西却为什么总对姑奶奶避之不及呢？你俩坐下吧，把蜜瓜吃了再回话吧！哼！肯定是那个死老鬼，没少在你们跟前编排姑奶奶！”
李龙一涉世未深，是个实在性格。他听到檀姑无端冤枉自己师祖，哪能沉得住气。
龙一强压愤怒，上前深施一礼道：“姑奶奶！您属实是错怪我师祖了！自打我到了扶孤院，我就从未在师祖口里听过姑奶奶您的名字！也就是这回入得了长安城，我才第一次从我师兄那里听到姑奶奶的名讳啊！”
小酸男刚才一见师弟脸色的变化就心知不好。可惜他先前曾嘱咐过师弟不许用佰灵通，现在他一听师弟说了这番话，真是差一点没急火攻心，昏了过去。
小酸男忙上前一把抓住师弟连使眼色，心中喊道：“师弟啊！师弟！我早就跟你说过，檀姑是老当家的红颜知己，你这么一说，不就正好坐实了老当家的负心薄幸了么！师弟啊！师弟！我不懂女人，你比我还不懂女人哇！”
可惜小酸男此时的作为，为时已晚。果然，李龙一替袁天罡开脱的一番言语，并没有博得檀姑的好颜色，反而让檀姑的脸上朦上了一片可怕的阴云。眼瞅着暴风骤雨就要降临，就连檀月儿也吓得捂住了小嘴儿。
就在这紧要的时刻，小酸男灵机一动，照着李龙一的屁股就是一脚，嘴里大声喊道：“灵空子！住口！”
小酸男的这一声喊叫，让檀姑、李龙一、檀月儿三人均是一愣。
只见小酸男也是向前一步，对檀姑深施一礼，继续说道：“姑奶奶，不要听我师弟胡说八道，他才来扶孤院一年，老当家的才不屑于跟他多说什么！您看他，您看到了么，瞅他这一身装扮，明显就是玄门中人，老当家的怎么会对自己门人况且还是一个晚辈，提及自己和姑奶奶您的...嘿嘿！”
小酸男这一阵的疾风，果然有效，立马就吹散了檀姑脸上的阴云。檀姑转怒为喜道：“哦？言之有理！好孩子！跟姑奶奶说说你都知道些什么？”
小酸男见檀姑来了兴致，继续说道：“姑奶奶！我就不同了！我是个书生，虽然拜在了李太史门下，但是我还只是个记名弟子。不算玄门中人，况且我在扶孤院多少年了？这，您是知道的！我自小在扶孤院长大，老当家的最疼我了，要不怎么传了我正宗的玄门功夫呢！”
“哦？他都传了你什么？”檀姑惊讶问道。
小酸男看了一眼，檀姑和檀月儿腰间的燕子形玉佩，眼珠一转，脱口说道：“二元一环燕子功，我就敢说这普天之下，老当家的...就只传了我一个人！”
“啊！二元一环燕子功？小先生你竟然会？”檀月儿的双眼冒出了小星星，一脸羡慕道。
小酸男一见檀月儿有如此反应，当即心下大定：“唉！果然被我蒙对，逃过一劫啊！”正在琢磨如何再继续编下去，耳边又传来檀姑的声音，这次檀姑的声音居然有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动。
“吴男！你练给我看！”
听闻檀姑要看，小酸男也不犹豫，运起六合心意内功，将那一套二元一环燕子功的步伐全力施展。只见他双腿微曲，一个弹越竟有一丈有余，正好落在院中的一棵柳树的细枝之上，悄然无声。双臂后摆，身体前弓，竟真的像一只落在树上展翅欲飞的燕子。
接着小酸男在一根细柳枝上来回走了两圈，只见那柳条只是微微颤动，竟似无半点重量，那柳条好像也只是随风摆动一般。
小酸男走到树枝根处，再次运功提气。此时他的双腿抖动极快，只能看见残影了，但他竟能控制行走速度，居然缓慢的沿着树干走下了地面。
“哇！好哇！小先生厉害！好厉害呦！”檀月儿拍着双手，一脸的崇拜之色，蹦跳到小酸男面前赞道。
待小酸男收功，再看檀姑，她的眼睛里已经盈满了泪水。檀姑用手轻抚了一下脸颊，侧头掩饰了一下。回头对小酸男说道：“吴男，你练的不错，只是还不到火候，不够快！今日我在宴席之中施展的就是这二元一环燕子功！比你这个如何啊？”
这回小酸男是真的惊了，忙问道：“哦？姑奶奶，是真的么？”
檀姑笑着回道：“那是自然，这二元一环燕子功，你现在只是掌握点了皮毛，只是形似，并未领悟其真谛，嘿嘿！”
小酸男一听这话，似乎话中有话，急道：“求姑奶奶指教弟子一二！”
“嘿嘿！去求你们老当家的吧！他不是说这天下只有他一人会此功么！”檀姑笑道。
小酸男赶紧说道：“哦哦！方才我话没说完。老当家的给我传功时候曾经说过，二元一环燕子功他只传给了我，就连我师父都不会！是他门中绝技，难道姑奶奶你是我们老当家的同门么？”
“哈哈，这个以后再说，你们忘了我们今天来干什么了么？”檀姑说完从蒲团上站起。
檀姑起来后，整理了一下衣衫，严肃道：“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月儿、吴男、小道士，你们三个听我吩咐！”
三人见檀姑敛容，赶紧并排站在檀姑身后，齐声道：“是！”
“小道士，你过来，我见你还真长了一双阴阳眼，你可会用？”
“呃！姑奶奶！这个我倒是不曽用过。”
“哈哈！看在你还叫我一声姑奶奶的份上，我就帮你开了这对阴阳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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