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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绑票

    《易经·萃卦》说:“六二,受人招引而相聚可获吉祥,没有咎害。只要心怀诚信,即使是简薄的祭祀也利于献享神灵。”《象传》说:“受人招引而相聚可获吉祥,没有咎害。说明六二居中守正的心志未有改变。”

    次日清晨,司徒一家人陪同着檀姑、小酸男等人吃过了早饭。檀姑便要带着檀月儿离去了。

    司徒一家人从檀姑口里得知,他们家宅里的脏东西已经除去了。司徒赢父子均是喜悦非常,只有尹氏面露忧色,却又欲言又止。

    檀姑当然了解她心中所想。她定是想问她常去回香斋里的“鹤监”之事,檀姑知是不知。可丈夫和儿子在侧,她又问不出口,所以才表现出了如此面难之色。檀姑也并不于她说破,只是一脸严肃的给她留下了一句:“哼!那回香斋不是什么好去处,家主夫人还是少去为妙!免得悔恨终生!”

    说完,檀姑头也不回的带着檀月儿径直向司徒家大门方向走去。

    司徒赢父子听了檀姑留下的话语,均都感觉到莫名其妙,甚是不解其中道理。尹氏听到了檀姑甩下的这句话,瞬间就变得脸红脖子粗,登时就大感羞愧,坐立不安。她听檀姑不再称呼自己为姐姐,而是改称为家主夫人了,她就知道檀姑必定是已知晓了回香斋“鹤监”之事。她心中有鬼,哪有脸再去求檀姑,慌忙给儿子司徒壮使了个眼色,示意儿子去求符箓。

    司徒壮会意,“奥”了一声,疾步追上檀姑师徒,口里说道:“檀仙姑!留步!侄子还有话说...”

    檀姑耳听后面有人呼唤自己,停住了脚步,回头观望,见是司徒壮追来。檀姑欣赏他上孝父母、下怜妹妹,脸上又恢复了笑容,问道:“哦?是大侄子啊!你还有什么事么?”

    “檀仙姑!上次我母亲在妹妹闺房里遇鬼之事,多亏了仙姑您赐于我母亲的护身符箓,才使得我母亲没有被那鬼物所伤害。只是那道符箓现在已毁了,侄子...想求仙姑再赐一道符箓为我母亲护身!不知道仙姑您...”说完所求之事,司徒壮便欲跪下。

    檀姑右掌轻轻一托,一股柔和的力道立时就将司徒壮将要跪倒的身体托起。司徒壮心下骇然,抬头望见檀姑的脸色阴沉了下来。

    “鬼物岂会无端害人呢?你没听过那句话么?‘不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你母亲做了什么,她自己心里清楚。你替我转告与她,把心放正、少造恶业、多做善事便是最好的护身符了。我这次替你家除了那个鬼物,已损耗了我不少功德,已无力再为她制符了,让她自己好自为之吧。”

    檀姑一语话毕,她师徒二人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司徒家大门。只剩下司徒壮一人呆愣愣的站在那里,品味着檀姑话中的道理。

    小酸男和李龙一二人见檀姑师徒已走,均都觉得继续留在这里也没什么意思了。便辞别了司徒家主,也跟着往大门方向走去。走到司徒壮身前时,小酸男叹了口气,对司徒壮说道:“唉!司徒兄,此间事已了,我兄弟二人也不便久留。告辞了!”

    “哎!吴先生...那家妹之事?”

    小酸男望了师弟一眼,李龙一会意点头,施展佰灵通对司徒壮传音道:“司徒兄,令妹之事我们兄弟已有了眉目了。司徒姐姐的死,令慈虽非直接凶手,却也是因她而起的。我二人既然已经答应司徒姐姐为她申冤报仇了,就一定会追查到底,找出罪魁祸首,到时候也会给司徒兄你一个交代!只是此事,先不可声张,免得惊动了贼人。司徒兄切记,特别是你家中内宅...”李龙一传音罢了,意味深长的回头望了望尹氏的方向。

    司徒壮适才细品檀姑的话语就已经猜到了个八九成了。这时又得到李龙一的传音,更是在心中确定自己母亲对妹妹母女做了违背良心的事情,甚至连二娘的暴卒,母亲尹氏都脱不了干系。只是自己身为人子,又能如何呢?如今,也只好托付这两位神仙弟子了,尽快找出真凶,好让妹妹在九泉之下得以瞑目。

    “唉!司徒家门不幸啊!如今我父母身体欠安,我又被家中的诸多琐事缠身,那就有劳二位神仙弟子了!今日二位所嘱之事,我司徒壮必定守口如瓶!”

    司徒壮说完,满脸赤诚的向小酸男兄弟深深施了一礼。随即吩咐来福取来了个包袱递到了小酸男手中。

    小酸男和李龙一一番托辞不过,只好收了包裹,又客套了几句,便离开了司徒家宅邸。

    兄弟俩刚走出了司徒家的大门,便看到从旁边的巷子里闪出了丁不解的身影。

    “老师!小师叔!您二位可算出来了!那个回香斋果然是...”

    李龙一连忙传音道:“嗳~!丁师侄,此处不是说话之地,不可做声,前头带路!回家便是。”

    得到小师叔传音,丁不解连忙止住了话语。于是,丁不解引路带着二人离开了怀远坊,往丰邑坊梁老大的家中走去。

    这三人一路穿街过巷,李龙一顺便将他们此次去司徒家的起因,司徒馨儿被春梅下毒的经过,连同回香斋背地里的“蜂巢”之事,一并传音给了丁不解知晓。丁不解这才明白了,老师安排他们兄弟盯梢回香斋的起因。

    丁不解在心中回道:“小师叔,我们兄弟分四班暗中监视了回香斋一天。虽然没有看到那突厥公子现身,但这帮胡人啥也不是,还真叫我们发现了些异常。今天听您一说,算是明白了其中蹊跷之处。”

    原来,丁不解带着他的七个兄弟,算上他自己一共八个人。他们两人一组,分成四班,混在西市的人群里,轮班在暗中观察回香斋的一举一动。

    他们发现,自西市开市起,回香斋店铺便不断有丫鬟打扮的女子由回香斋的内院走进前堂店里,而不是由正门进入的。丫鬟们大多都坐在点心铺的角落不显眼处喝茶、尝点心,眼睛还不住的向店外张望,貌似在警惕着什么人。有些女子还会与堂前小二眉目传情,或与他小声调笑。待后院再出来个胡人伙计来更换桌子上的茶点时,坐在这张桌子前的丫鬟便起身行往后院。如此反复,只是再不见这个进去的丫鬟出来。

    起初,丁不解还以为这些女子是被胡人们给绑票了,囚禁了起来。后来,才从盯梢回香斋后门的兄弟们口中得知丫鬟们搀扶各自的主人从后门出来,登上停在不远处的一辆辆马车离去了。今天听了李龙一的传音,丁不解这才明白了这些女子就是在主人行淫时,为主望风的丫鬟。

    眼瞅着就快要到了闭市的时辰。丁不解一行人还并未发现师傅所说的突厥公子的任何蛛丝马迹。正在焦急之际,突然发现从回香斋的后门里,跌跌撞撞的走出来了个扶桑倭人,他貌似喝醉了酒,步履蹒跚的扶着院墙,一边走着一边口里“哇啦哇啦”的不知道在叫嚷着什么。

    丁不解心想:“这个倭人能从回香斋的后门出来,就一定与回香斋里的胡人有着莫大的干系。这马上就要闭市了,不如我们把这小子弄回家去,待老师回来审问也好。”

    主意打定,丁不解跟兄弟们使了个眼色,大家明白了军师的意思。尾随着那个倭人走进了一个寂静的小巷子。呼啦一下,七个泼皮一起上前将他围在了中间。倭人迷迷糊糊之中,见去路被挡,自己又被几个汉子围在中间,身子一震,就清醒了一些,正要大声喊叫。

    关键时刻,还是枣核脑袋的瘦猴儿激灵。他迅速从自己怀里掏出一块手巾,往那倭人张开的嘴里一塞。那倭人声音刚要从喉咙里发出来,嘴里就塞进了块手巾,一股子极冲的味道顺势袭来。他顿感天旋地转,眼珠一翻就倒了下去。

    瘦猴儿的这块手巾可不同于一般的手巾板儿。这块手巾里包裹着能麻人的药粉。这种迷药是用生川乌、草乌、樟脑等物,配制而成的。生川乌外用能刺激皮肤,使人产生麻木感,草乌则有很强的麻醉作用。只需将手巾在人脸前绕一下,人就会立即昏迷。这倭人也是倒霉,谁叫他张嘴欲喊,瘦猴儿情急之下便把手巾一下塞到了他的嘴里。

    丁不解见麻翻了倭人,找了个麻袋,将他装进麻袋,叫兄弟们寻了个独轮车,一行人推着车,赶在西市闭市之前返回了丰邑坊的家中。这一路上也遇上了几个熟人,熟人询问车中何物?丁不解只说是在西市购买的种猪。众泼皮也都是像平常一样嬉笑怒骂着,并没有表现出什么不同之处。熟人们也没有一个怀疑的,都是一笑了之。

    丁不解、瘦猴儿众人一进家门,见到梁老大一行人也从扶孤院送果蔬回来了。于是,丁不解便将这一天盯梢回香斋的见闻和麻翻倭人的经过与梁老大等人道了一番。

    二人商定,先将那个倭人小子绑了,锁在房中内室。等待师傅回来问话。

    李龙一通过佰灵通得知了事情的经过,在心中称赞丁不解的机智和处事不惊。丁不解得到了小师叔的称赞,也是大感兴奋,连走路的步伐都多了几分畅快。小酸男见他二人脸上表情的变化,颇为疑惑。待李龙一把事情的原委又与他传音了一遍以后,小酸男也是眉开眼笑的向丁不解投去了赞赏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