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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藏不住的秘密

    夜色下有风雪,风雪中有青衫舞秋水,荡起剑气千层浪……

    密林中,一道妖娆身影,看着剑光耀眼,露出惊骇眼神。

    她怕了吗,并没有。

    她怎么会怕,她是宗师之上的大高手,更是这个世上,伸手就能够到天的女人。

    天底下无论是人还是妖,她都不会怕。即便眼前是神都通天塔上的那位妖皇,她也没什么好怕的。

    她只是对崔器身上的秘密很惊讶,甚至有些迷茫。

    惊讶的是,臭小子到底是谁,或者说,谁造就了他。

    迷茫的是,人屠崔白是否知道此事,又为什么赠剑于他。

    忽然,她笑了,笑的很开心。

    她不缺钱,她缺一个能够征服她的男人。缺一个,让她心甘情愿,敞开自我的男人。

    五十年前一个男人走进她的心,可那个男人是姐姐的男人。而如今那个男人和姐姐都不在了。

    二十几年了,她一直在等,等一个能让他看上眼的男人。

    她不是情窦初开的小姑娘,她懂得机会来了,一定要抓紧,握牢……

    天枢境修为的崔器,对付三只飞鼠皇后,并无悬念。即便飞鼠皇后有着不错的自愈力,可砍下脑袋,刺穿心脏也是要死的。

    一剑头落,一剑碎心。两只飞鼠皇后倒在血泊之中,连一声惨叫也没来得及吼出。

    崔器转头,盯着那只颤抖着,不断后退的飞鼠皇后,笑道:“你是幸运的,因为你是最后一个,知道我秘密还活着的。”

    “你说,哦,对了,你不会说。那就不好意思了,只能送你上路了。喂,莫要跑啊……”

    “砰!”

    积雪爆开一团雪雾,一道身影打雪雾中激射而出,带起一溜飘雪。就好像,那人拖着一条长长的白色尾巴……

    逃跑的飞鼠皇后,猛地向密林蹿去,却依旧慢了一步。

    只见秋水电闪而至,沿着飞鼠皇后的脊背,切开毛发,切开皮肉,切入骨肉缝隙。

    一瞬百剑,再见皇后,已然骨肉分离,一分为二……

    杀生剑,二百零六式,拆骨剥肉,是那极度血腥的美。

    当崔器还秋水入鞘,眼中的血红竖瞳却也不见了。

    他笑了笑,沸腾的血液终于不再沸腾了。两天时间,他被那个所谓的小姨,弄得欲火焚身,若不发泄一下,怕是秘密就要守不住了。

    崔器觉得金山镇之行后,应该和叶秋水分道扬镳。

    他不是色中恶鬼,可他真的有些扛不住那个吃人妖精。万一被那妖精勾出火,秘密可就藏不住了。

    崔器对自己的决定很满意,不由微笑着,转身往小镇行去……

    “啪!啪!啪……”

    掌声,在最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了。

    崔器脸色顿时白的吓人,他停下了,手按剑柄慢慢转身望向密林……

    风雪中,密林里,一绝美女子踏雪而行。

    这是一名很美很美的女子,可看在崔器眼里,却与那吃人的妖精无异。

    崔器眯着眼,嘴角忽然挂上了笑:“小姨,大冷天怎么到处乱跑,若是被狼叼了去,可怎么办。”

    只见叶秋水微笑着,好似落了人间的九天妖狐。轻颦浅笑间,便夺了男人的心,也夺了男人的命。

    玉手轻轻搭在宽阔的肩膀上,眸子里荡着一池春水,红唇轻起,细雨如声。

    “怎么办,你在小姨眼里已经没了秘密。哦,不对,还有一点点小秘密。”

    崔器看着肩头的手,微笑道:“小姨也有秘密。”

    叶秋水顿时俏脸微红,有些扭捏的说道:“你想知道小姨的秘密,却不能在这里。不如你我到林子里,敞开了说,敞开了看,共同分享你我的秘密。”

    崔器有些吃不住,忙改口道:“一个人知道的是秘密,两个人那就再也不是秘密了。我怕小姨为了保守秘密,把我也变成秘密的一部分。”

    叶秋水掩口笑道:“你平时都是这么说话吗。”

    崔器摇头道:“大多时候,我都是用剑说话。不过,今天有些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

    崔器叹道:“我的剑不够分量,说不服小姨。”

    叶秋水白了崔器一眼,娇笑道:“那就掏出有分量的,说服小姨。”

    崔器皱眉道:“我觉得小姨是拿我开心,开心过后便会一掌拍死。”

    叶秋水再次白了一眼崔器,故意板着脸说道:“把我当什么人了,我叶秋水可不是卸磨杀驴之人。”

    “还记得你我初见,我跟你说的话吗。”

    崔器皱眉道:“说的太多,不知是哪一句。”

    叶秋水第三次白了崔器一眼,负气道:“没良心。记住了,我说的是,叶秋水缺男人。”

    崔器笑了,差点没笑死过去。

    叶秋水皱眉道:“笑什么。”

    “小姨的玩笑很好笑。先不说小姨的身家会不会缺男人,单说我崔器,除了这张脸,还有什么能入小姨眼的。小姨可得擦亮眼睛才好。”

    拒绝,很明确的拒绝。叶秋水却笑得越发开心。若是刚刚崔器点了头,也许就没有也许了。

    女人的心海底的针,当她说要的时候,兴许就是不要。当她说不要的时候,也许正好相反。

    叶秋水玉手点在崔器额头上,笑道:“我这人喜欢美,有你这张脸,这双眼,也就够了。不过,话又说回来。刚刚我的确没想好,可现在,我想好了。”

    崔器道:“只因见了我的秘密,觉得还能挖出更多秘密。所以,才想好的吗。”

    听了崔器的话,叶秋水有些生气的说道:“你小姨我是天下最有钱的女人,是宗师之上的大高手。你觉得有什么秘密,会让我动心。”

    “别把你的秘密,看的有多么了不起。因为你的秘密,在了不起的人眼里,没什么了不起。”

    崔器不知叶秋水的话,是真还是假,可那句宗师之上,想来不假。

    看着没有修为的女人,却有了修为,且是宗师之上的大高手。这样的女人,崔器惹不起,甚至躲不起。

    崔器皱着眉,半晌后,看着叶秋水闪亮的眸子,说道:“小姨如何才肯视若不见。”

    叶秋水缺男人,可她不想握着人家的秘密要挟。

    强扭的瓜不甜,这个道理她懂。更何况,她对自己很有信心。相信终有一天,她会走进他的心里,让他的心里装满自己。

    叶秋水莞尔一笑:“小姨没想好,等想好了,小姨自会告诉你。”

    听了叶秋水的话,崔器远山之眉都快连到一起了。

    却见叶秋水再次开口道:“你的眉毛散开一些才好看。今晚,可当小姨从未来过。”

    话落,风微动,妖精却已不见。

    崔器扭头看向小镇方向,眉头却皱的更深了。那个远去的女人,他看不透,摸不清,甚至不知哪句话是真,哪句话是假。

    可他别无办法,只能选择相信。因为他的剑还不够快,让他没有更多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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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宫炯,已经不知挥出多少枪,杀了几个来回。可那些小东西却一点也不见少,依旧不要命的扑上来。

    大麻花铁枪,南宫炯已经有些握不住了,不是他没了力气,而是上面沾满太多粘稠的血。

    铁枪不是南宫炯唯一选择,他的铁拳也可以杀人,杀妖。

    南宫炯将铁枪插入青石板,仅凭一双铁拳便将飞鼠打的筋断骨折,拍成肉泥……

    小山一样的身子,挂着数只飞鼠。南宫炯回手将后脖颈一只飞鼠扯了下来,连带着脖子后一块皮肉。

    “娘的!教你咬我。”

    一手握着小脑袋,一手掐着肉墩墩的身子,用力一拧“咔嚓”一声,飞鼠顿时成了死老鼠……

    三驴子蹿房越脊,手中长弓不断开合,一支支火箭射入民房,将金山镇化作火海……

    忽然,三驴子人在半空,眼角余光瞥见一团巨大灰影,斜刺里扑来。

    千钧一发之际,三驴子右手飞爪探出,勾住一棵老树,硬生生躲过巨大飞鼠一击。

    只见其,人在半空,一个鹞子翻身,头上脚下射出一箭。

    巨大飞鼠被羽箭射落,跌入火海。

    三驴子本打算继续放火,却忽然发现,火海中那只巨大飞鼠竟又扑了出来。

    他对自己的箭法很有信心,可为什么,那只飞鼠中了一箭还没死。

    同一时间,风月楼下,两只大块头飞鼠,冲进两门弟子的刀剑之网……

    那是两只飞鼠皇后,不畏刀枪的皇后。

    两门弟子本就筋疲力尽,在两只飞鼠皇后利爪板牙下,顿时出现很大伤亡。

    好在是,两位门主反应快,上前接下两只飞鼠皇后。

    养气境的刀和剑,蕴含着气,其杀伤力又怎会是锻体境的普通刀剑可比。

    只见郑天一刀劈出,硬生生将飞鼠皇后的大肚子刨开,随后一脚踢出数丈外。

    郑天冷笑一声:“块头大又如何,也不过一刀而已。”

    忽然,血刀门的弟子,指着那缓缓爬起的飞鼠皇后,惊恐的喊道:“门主,它,它没死。”

    郑天转回身,冷声道:“没死就再补一刀,瞎嚷嚷……”

    郑天忽然不说话了,且眉头深锁。他看到飞鼠的肚皮正快速愈合,转瞬间,便没事鼠一样跳将起来,再次朝风月楼扑来……

    “门,门主。杀不死的妖怪。”

    “门主,要不咱们退吧。”

    冷三冬上前一脚将那巨剑门的弟子踹翻在地,横刀架在脖子上,冷声道:“再敢妖言惑众,爷爷砍了你。”

    只见冷三冬,横刀翻飞,将那扑上来的飞鼠皇后砍的血肉模糊,倒在脚下。

    “看到了吗。狗屁的妖怪,只不过要多砍几刀罢了。”

    冷三冬转身朝着两门弟子大吼,同时反手一刀,将血肉蠕动的飞鼠皇后脑袋砍了下来……

    冷三冬回头望向小镇出口,他还没看到那个年轻人回来。

    他还记得,之前二人商量好的。他负责守住风月楼,而那小子负责干掉飞鼠皇后。可现在飞鼠皇后就在风月楼,而那小子却不在。

    冷三冬如今很怀疑,小白脸,会不会早就脚底抹油溜了。

    却见这时,小镇出口,剑光乍起。一路卷着那些令人作呕的飞鼠,炸开一道道血雾。

    对崔器来说,极致的专注,极致的力量把控。每一个动作皆要精准到令人发指,那需要强大的洞察力,细微到毫厘的控制力,并非一件简单的事。

    足带腿,腿带腰,腰带肘,肘带手,手带剑。顺势出剑,没有一丝一毫浪费。

    那是一场酣畅淋漓的杀戮艺术,是崔器六年时间,刀头舔血换来的本事。

    二楼倚窗而立的叶秋水,望青衫而笑,头也不回的说道:“这里不用你们守着,也该下去帮一把了。对了,别藏着掖着了。”

    黑白无常,既然能给叶秋水当贴身护卫,怎能没有宗师修为。可以说,现在金山镇,除了叶秋水以外,他二人便是小镇中的最强者。

    只见二人躬身领命,腾身落下。

    半空中白无常剑出鞘,朝石街斩出一剑。剑气所过,落下的飘雪,顿时化作无数锋利的小剑,铺天盖地落下,将石街上的飞鼠,斩成血河。

    另一面,黑无常如流星一般狠狠砸在石街之上。

    “轰”的一声,沙飞走石,石街震颤。

    无数锋锐石柱,破开青石板,好似一把把长枪,将飞鼠穿成了肉串……

    而另一边,青衫舞出剑花朵朵,将那些跳跃腾挪的飞鼠摘下,爆开一团团血花。好似,剑如笔,作画于宣纸之上……

    风月楼上,嘴角微翘的叶秋水,忽然抬头朝金矿方向瞥了一眼。

    下一刻,一步踏出。

    一步人消失,再出现时,已在金矿洞口。

    妖娆身姿前,站着个头顶一双小白眼,高一丈又八尺的大肉球。

    叶秋水微笑着,搓了搓手:“哎!有多久没动手了,我自己都记不清了。”

    “那几个小一点的,一定是母的。那么,你一定是公的了。可惜,别看你是个公的,却也不耐打。”

    大肉球也不知是不是听懂了叶秋水的话,顿时呲牙怒吼。

    却见,叶秋水摇了摇头,笑骂道:“咬人的狗不吭声,吼那么大声作甚。”

    说着,伸出玉手,打了个响指。

    “轰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