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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此女命里带劫

    我出生于1980年。

    那时候我爹已经转业回了农村的企业上班,家里主要生活来源靠我爸爸在镇企业锻造厂的收入来维持生计。说是锻造厂,其实就是不到10人的铁匠铺。

    妈妈每天跟当时镇上的一个赤脚医生学了点医术,我妈怀我的时候已经有了3个孩子,为了养活一家人,我妈每天凌晨三四点就要起床给孩子做吃的,然后早早去上工,上工的时候背上还用一根黑丝巾将我哥哥困在她的背上,这种丝巾背小孩的方法,我现在孩子云贵高原一带的妇女中常见,倒是我老家竟不常见如此背小孩了。

    我妈没打算再要孩子的,怀孕了都不知道,她还以为身体出了毛病,还给自己配了活血的药吃。也怪那赤脚医生教我妈的时候没告诉她怎么给自己把脉。结果肚子越来越大,她这才怀疑是怀孕了,去她师傅那里一把脉,嗨,果然是怀孕了!

    四个多月了,已经成形了。

    我妈一下子就懵了!这时候乡下一家最多养3个孩子。

    一方面那时候的人,就是喜欢生孩子,生的越多越好,说是人多力量大。在我母亲那个年代我们那儿的农村里,婆婆坐月子媳妇也在坐月子就见怪不怪了。

    再说我爹和我妈遇上这种事情,也是左右为难,只得商量怎么处理我这个意外产物,我爹说人多力量大,生吧,我妈跟着赤脚医生学过几天,懂点医,她认为吃了活血药物,只怕是这孩子长不好,生怕孩子畸形和智商有问题,对我妈来说我这意外产物就是惊大于喜,但流吧她又不忍心。

    我爸和我妈意见各不相同,不要吧,胎儿都已成形了。要吧,不被允许,同时又担心这经过活血药物洗礼的孩子,生出来万一是个傻子呢。

    我妈纠结了好几日,始终下不了决心,就去问她的赤脚医生师傅,她师傅医术也不是很高明,就是在乡里给人治疗感冒,擅长用草药给人拔除脓包脓肿。所以对我妈这胎,她不能肯定孩子智商不出问题和是否畸形,只对我妈说:“你这么折腾孩子都没掉,说明这孩子就是你的,这就是缘分,流掉那就是造孽,留着吧!”

    我爸爸一听,发狠道:“这孩子命硬,如真是个傻子我谷大恩也认了!”

    我这算是过了三关后被留了下来。

    到我妈怀我第八个月的时候,差点被“引了产!”

    手术台上,那引产的女医生刚刚毕业,没经验,拿着引产药水,就是不敢扎。

    那女医生带着哭腔对那负责的主任说:“主任,这怕是会闹出人命来!”

    我妈现在和我说起这段经历时我就想:那肯定是会闹出人命呀,我在我妈肚子里都八个月了,你这一针扎下去,我不是脑瘫就是脑死亡,这也是一条人命呀,这肯定是会闹出人命的呀!

    最后下了决心,不做引产手术了。

    我这才算是死里逃生,又过了一关。我算是保住了这条小命,农历冬月,在大雪覆盖了整个村子的时候,我估计是被“上次引产事件”整怕了,怕再被人发现,竟是在午夜偷偷从我妈肚子里呱呱落地了,我妈说我那落地时的哭声竟是猫叫一样,别人还以为是那家的猫咪在叫。

    所以我妈说我生出来后,我家邻居都不知道我出生了,我还真是做到了悄无声息就来到了这个世界。

    我妈怀我的时候,背上长了好大一个脓包,我妈虽然自己用草药拔了脓包,但是心里还是担心我少胳膊缺腿的。怀孕期间经常和我爹唉声叹气,这孩子以后如真是个傻子残废,可怎么办呀!

    我爹就不同,他可乐观了,只对我妈说:“是咱家的跑不掉,就算是个傻子、残废,咱家都不能嫌弃,当条狗也得养着!”我心想,我就真的是命比狗贱啊!!

    等到我出生时,我那小猫似的哭声首先证明了我是活着的,然后等我妈看到全须全尾的我,她才稍稍安心。

    接生是我妈自己接的生,我妈说自己用背我哥哥的那条丝巾困在胸和肚子的中间,防止我往上蹦,说是往上蹦那产妇就命多半保不住了,然后在我们肚子开时阵痛的时候,她让我那才5岁的姐姐帮她烧了开水,拿了酒精,准备了剪刀,好在我也不怎么折腾我妈,特心疼我妈,所以我很顺利就生了下来,这也是我妈生了5个孩子,唯一自己接生的孩子。我妈现在和我说起,我都除了佩服我妈,就是觉得不可思议。

    我出生的时候,我妈说就和那年画上的娃娃似的,我妈可开心了,给我起了个画妹儿的小名。

    大名是我爹起的,我出生的时候,我爹正好在企业办未回家,第二天托人带了信喊我爹回家,我爹才赶了回来给我起名。

    看到我是全胳膊全腿的,我爹高兴的合不拢嘴,只说赌中了,好似我爹是中了六合彩大奖一样高兴。

    我爹文化虽不高,但是喜欢看小说呀,那时候流行看古代战争小说,我妈生我时我爹在乡企业办上班的空闲时间看的是《杨家将演义》这本小说,我出生的时候,我爹那本小说正好看到了《穆桂英大战洪州》这一章节,于是我爹就给我起了个男孩名字洪州,我爹说我名字大气,后来我一查其实是个地名,好歹混了个地名,还是历史上有名的地名。

    八一年的早春,下了一场春雪,因下雪不能出工,又时逢赶集的日子,我们那个乡里每个月的二、五、八的日子就有一次赶集,二五八,还要算上十二十五十八这样的日子都是赶集的日子,那时我不过三四个月大,因为很小,我妈便背着我去赶集,半道遇见一个五十多岁的道士模样的男人,他看到被我妈背在背上的我,便出口到:“大妹子,你这女儿面相生的好,是富贵命呀。”

    我妈倒是没在意,因为村里人看到襁褓中的我的时候都夸长得像年画里的娃娃,说我面相生的好,就似那画上观世音菩萨两边的童子,说是富贵命的也不在少数。

    见我妈不在意,那道士摸了摸我的额头,将我额前的刘海全都抚了上去,仔细观察了一番,然后又拉着我的小手看了看我的掌纹,便道:“这女娃生就一副神仙都嫉妒的好容貌,可惜在两岁、十二岁和十八岁各有一劫,不注意会在脸上留下疤痕啦!”

    我妈心里咯噔一下,心想这道士莫不是在诓人呢。便准备不搭理那道士,加快了脚步准备离开。

    那道士见我妈不信,又补充道:“这女娃没出生前就遭过三次劫,出生时左右手掌各有一个云纹样的胎记?”

    我妈一听,就站住了,还真让这道士给说中了,我左右手掌的确有胎记,满月后就慢慢消失不见了。

    除了我爹和我妈知道,家里没谁看到过了,居然被这道士说中了!

    道士这会儿也不管我妈信不信,继续道:“这女娃不简单,是大富大贵之人,看这掌纹,可以肯定,这是天上衣库局娘娘转世,天上神仙的衣服都要经她之手,娘娘有一双巧手,能化腐朽为神奇呀,这一世托生人间,只怕是带着任务来的,你们要好好护她长成,万不可被那邪魅之物夺了性命,待她成人,必能让你家兴旺。”

    我妈听他说的头头是道,于是急着问他如何破解我那三个劫数,对我能不能兴旺家业倒是不关心。

    那道士道:“无妨,这劫难不会影响她的时运,这劫老道化不了。”

    然后又沉吟道:“此女心慈面善,容貌出众,天上神仙都嫉妒,那三个劫是化不了的,那是神仙留下的印记,渡过了这三个劫难,此女便富贵不可言!光宗耀祖显门楣!”

    我妈听了更加担忧,也不管真假,只求那道士为我破了那三个劫数,当场就拿钱给那道士。

    那道士推开我妈给钱的手:“大妹子,我途径此地,能遇到你家女娃,是我的造化高,如是这三个劫数能解,我自是全力以赴,只是无法解,你家女娃本有护身神仙,能解早就帮她化解了,我如是能解,也不用你付钱,你就不要折煞我了。”说完只大步往另一方向飘然离去,转而似是想起什么,又回头跟我妈大声道:“此女命格贵气,邪祟之物遇到她都会避让,你且护好她就是!十八岁以后,你家自有吉星高照,你家就会大富大贵了。”

    我妈只得又追了那道士一段路,问其名号和在哪个道观修行,好等以后去拜谢。

    那道士只潇洒留下一句话:“在下名号全无,四海为家,居无定所,日后有缘,自会相见。”

    转身飘然而去,我妈怎么追也追不上,无奈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道士渐行渐远,最后变成了一个小点消失在了道路的拐弯处。后来我算是知道了,那道士是用了缩地成寸之法术,所以我妈是怎么也追不上他。

    自那以后,我妈便谨记那全无道士的话,两岁那年,我妈除吃喝拉撒时没将我用她那条黑丝巾将我给困在她背上,绝大部分时间都将我困她背上,美其名曰是要护着我,要躲过两岁的劫,那劫那能是我妈说的那么容易就躲得掉的。

    那日我奶生病,村里人喊了我妈和我爹过去,我妈看着在摇篮里睡的沉沉的我,就将我交给我姐照看,我姐那年七岁,看个在睡觉的孩子理应还是看得住。

    那成想,我那姐姐贪玩呀,我妈一走,她就把我从摇篮里抱了出来,放在那专门背婴儿的背篓里面,背着我就出门去找村里的小伙伴玩了。

    玩到兴浓时,我姐将背着我的背篓找了一块平地放了下来,然后留我一个人在那背篓里咿咿呀呀,左摇右晃,结果我第一个劫就应验了,背篓让我摇翻倒了,我也从背篓里摔了出来。

    好巧不巧,那平地上不知谁家丢了快烂瓦罐片,那瓦罐片锋利的一角就扎破了我的额头。

    然后那天回家后,我姐被我妈胖揍了一顿,至今我妈还经常就这事埋怨我姐。我的额头就自那时起留了个疤痕,我妈是用了各种祛疤的药都没法消除,我这两岁的劫也算是过了。

    自此我妈倒是可以十年时间不用担心我了,因为我那第二个劫在十二岁那年,我妈算是过了十年平静日子。

    我倒是什么也不知道,成天见地到处找小伙伴玩,无忧无虑地度过了那十年。

    直到我十二岁那年生日那天,我突然就得了一场怪病。

    生日前一天,下了一场大雪,也算是我活了十二年下雪最早的一年了,我那会儿在初中上寄宿,晚上都是睡在学校的宿舍里面,除了班上极少数几个同学家就在学校附近的不寄宿,其他学生都是从十里八乡来的,离学校远的学生要走一天的路才能回到家中,我家离学校算中等远的,就走两三小时的路程就到家了。

    一天晚上,上晚自习的时候,我开始觉得自己眼睛上下眼皮老爱打架,人整个昏昏欲睡。

    下了晚自习,我第一个回到寝室,倒头就睡,平时特爱干净的人竟是手脚未洗就睡了,还睡的特别沉。

    第二天早上六点多起来早自习时,我整个人还是昏昏沉沉的,巡视早自习的老师巡视了几轮,我都是强打精神,硬撑着没打瞌睡。

    正当我觉得脑袋太沉了,想趴桌上睡觉时,我同桌的同学突然对我说:“你不太对劲呀,怎么你的脸不是你的脸了。”

    闻言,趁老师不注意我问同学借了一面圆圆的小镜子,自己望镜中看去,果然看到一张不是自己脸的面孔在镜中晃动,那是一张我从未见过的脸,但是又觉得有那么几分熟悉,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这张脸怎么这么丑,这是我看到镜中那张脸的第一感觉,脑袋最后的疑问是镜中的人是谁?到底是谁?

    然后我眼前一黑,整个就一下栽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