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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喜事撞白事

    “不好了,不好了,平地三寸雾,喜事要撞白事了……”那人连叫三遍。

    那众人俱惊,在这当地有一个说法:如是在办喜事的当天,地面起了白雾,那白雾过了三寸的高度,那就因为这办喜事的时有白雾出现,就是不好的预兆,何况那白雾足有三寸高的厚度,遇到这种情况那主家就会赶紧终止那婚礼,或者是解除婚约。因为这意味着男女八字相冲,不是男克女,就女克男,总之就是有一方会出大事,至于是大多的事,那就不得而知了,还有说会起红雾的才是名副其实的不吉利,那红雾出现,必有血光之灾,不过无人见过红雾出现,也只是一种传说。

    但是那天的我却有一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因为我看到了那白雾中有红雾,我问我妈看见有红雾没有,我妈说没有,我问我舅妈,舅妈也说没有,我问站在我前方的女子,那女子回头对我裂开嘴一笑,问了我一句:“你看是这样的红雾吗?”便化成了一团红雾散开了。

    我看的心惊,但是又不敢声张,因为我妈刚才压低了声音对我说:“小孩子家,别乱说话,这是人家的喜宴,到时候主家怪罪就不好了。”

    我哪里还敢声张,生怕主家的事情坏了是因为我一句话的缘故。

    那主家见起了白雾,心里又是慌张又是惊惧,急的满大头大汗,急忙喊那管事的督官将两拨人分开。

    那督官也不是吃素的,仅凭自己一嗓子一嚎叫:“住手,都住手!”那底气十足的嚎叫声就将那两拨人吓的一愣。

    本来这一停下后也就没事了,谁知就在停下来后,那流浪汉里面不知是谁,对着主家这边的这一拨人砸了一个碗过来。

    那碗不大,按理说是砸了人也只会破点皮,流点血。

    只见那另一拨人中一红衣女子正转身离去,却不想飞来横祸,那碗就似长了眼睛般,只对着那女子的后脑勺就飞了过去。

    那人就应声倒地。

    偏偏那被砸的人是那新娘子。

    那两拨人愣是没反过神来,那新郎第一个抱起那新娘,一阵摇晃,又是吹气又是掐人中,手忙脚乱一阵后,那新娘毫无没反应,呼吸全无。

    再看头上,也没血迹。

    那白雾还没散去,所有的一切都是云山雾罩的,都看了个朦朦胧胧。众人也看不清那里的情况,大多人都以为就是被一股碗砸了,不会出什么大事情。

    直到那新郎哭丧着说了声:“人没了,没气了……”

    众人这才惊慌了,那砸碗的那拨人闻言,只呆如木鸡。

    那主家的管事人是个50多岁的大叔,那叔大也没料到人就真没气了,真死了,最开始也是不敢置信,跑过去将那新媳妇检查了一番,确定是没了气了,望了望那低泣的新郎官儿子,然后转向那拨流浪汉,怒极反笑:“好好好……我一番好意招待你们,你们倒好,将我的人给砸死了,那就一个都别想走,我要将你们困死在这廖家村。”

    那主家振臂道:“廖家村的兄弟们,还不帮忙?抄家伙,给我困住他们!”

    说来也奇怪,他这振臂一呼,那村里看热闹的人,无论男女老少,都各自抄了家伙去帮忙。有拿锄头的,镰刀的,木棍的,还有那小孩子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找了树枝藤条来当武器,都一股脑的往上赶。这帮忙的一多,那阵仗也就大了,那流浪汉都有了惧意。

    后来我听舅舅和舅妈说,廖家村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外姓人或者是外族人来欺负了本村的人,本村人只要是那家被欺辱的人说需要帮助,那廖家村的男女老少都会一呼百应,说明那个村的人是很团结的。

    那村里的人将拉几个闹市的流浪汉团团围住,那流浪汉里也不知道是不是有那亡命之徒,明知犯了法,竟然负隅顽抗,又造成了一场混战。

    我妈拉着我就往那人群外跑,我知道我妈是为了保护我,怕被无辜伤及。

    我由着我妈拉着我的手就拨开人群到了外围,这期间我还是被人戳了两棍子,因为我和我妈都不是本村人的缘故吧,我和我妈到了人群的外围还心有余悸,想着以后是不能去凑这热闹了。这是要命呀。一不小心就遭了几棍子,还好命大,没被一棍子打趴下。还好只是棍子,如是遇上那舞锄头镰刀的,我这九个脑袋也不能够保得住呀,何况只有一个脑袋。

    我那舅舅和舅妈也是一直在我们周围保护着我和我妈,那天,如果不是我舅舅和舅妈,我估摸着我和我妈就被那村里的人当成那流浪的人一伙的给揍了,捆了也不一定。

    我舅舅和舅妈是在我和我妈身边一路护着我们两人,一边向村里人解释我和我妈不是那一伙人,是他们家的亲戚,我和我妈这才逃过一劫。

    等我们离开那人群的中心,我回头向那混战的人群看去。

    我的眼球立马被一个熟悉的背影吸引住了,那背影我很熟悉,记忆犹新。

    他不是了解家村的人。

    那个人的穿着也和这个时节完全格格不入,这是大热天,而他穿着西装,黑色的西装,西装里面穿着毛衣,还是桃子领的毛衣。突然我想起了一个人来:个子不高,春秋季节爱穿黑色西装,西装里面总是穿一件桃子领的毛衣……

    对,他是我小学时候的那个王老师,那个和我家沾亲带故的教导主任,那个被红雾打歪了嘴巴的教导主任,那个被红雾怪打骨折的的教导主任,那个出了车祸的教导主任……

    他怎么在这里,他不是在我小学的时候就已经去死了吗?

    真的是他,西装里面穿了一件桃子领的毛衣,在这大热天,显得特别突兀。

    这是为什么,难道是——鬼上身?我的脑中刚闪过这个念头,场上的情形让我的眼神由惊讶变成惊恐。

    因为,我看到了他挥起了镰刀砍向一个男人的头……

    那血喷射道了他身上

    他慢慢抬起头来,看向我的方向,嘴角露出了一抹诡异的笑……

    我只感觉头皮发麻。

    他一边阴恻恻的笑着看着我,一边又挥起刀向人群砍去,嘴巴里唠叨着:“你们都活不成了,今天,不仅所有参加婚礼的人都要死,在场的,谁都别想活……”

    说话之间他的头转了360度,然后双目如带了刀般紧盯着我道:“你也得死!”

    我惊骇的往后退了一步,我妈护着我问道:“画妹儿,怎么了?”

    我颤抖着回道:“妈我看到小学时那个死了的王老师,就是那个伯母的弟弟。”

    我妈闻言,一把捂着我的嘴,拉着我就道:“走,快走。”

    而那人说完提着刀直往我这边奔来,我妈拉着我就往后跑,舅舅身形暴起,只奔面前的王老师扑了过去:“玉绒,救孩子,快走!跑!往家里跑。”

    舅妈没有拉着我跑,反而是逼近了那人,然后从她掌心射出一枚银光,只冲那人的眉心而去,那是一枚针,针上还有红线,别人看不清,从我这个角度却看的清清楚楚。

    那针在扎入那人的眉心后,径自没入了进去,然后穿过后脑勺,只冲着下一个流浪汉的眉心穿了过去,再到另一流浪汉的眉心,只一转眼的功夫,那几个流浪汉都被舅妈的针和红线串了起来,最后那针像长了眼睛似的,回到了舅妈的手中。

    那几人的惨叫声在针穿过他们眉心的时候炸响,舅妈将那收回的针和手中红线的另一头一拧,打了个结,手中祭出一瓶药水,将那药水倒在红绳一端,只见了药水顺着这一端就似电流闪过一般飞快的蹿到了另一端,整个打结的红绳就都被药水浸湿了。

    舅妈手中再一甩,一束火便自她手上传到了那红绳上,那红绳就“嚯”的一声迅速燃烧了起来。

    那串在红绳上的全身鬼魂,此时我看清了那些鬼魂的面貌,那不就是那天晚上舅妈发过的那巴士上的那群鬼魂吗?

    那些鬼魂被那火烧发出的的尖叫声和狂啸声响彻了整个山村。

    舅妈点燃那红色后喃喃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闯,休怪我不给你们活路,这都是你们自找的。”

    等到那些鬼魂消失时,我才注意到我妈一直看着场中的那几个倒地的流浪,我妈道:“怪了,那几个人怎么突然就倒了,是中毒了吧?”

    我只想帮我们更正一下,是中邪了。

    我知道我妈看见不见,如是她看见了就不会认为是中毒了。

    那倒地的几个流浪汉被村民们死死的按在了地下。

    这时,那乌云已经散开了,太阳的光线从乌云的缝隙里洒了下来,瞬间,整个山村都从昏暗中醒了过来一般。

    只是那一声声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在这山村响起的时候,人们才发现,原来这场婚礼上不仅新娘死了,另外还死了两个人,一个小孩,应该是从那树下摔下来摔死的,还有一个被流浪汉砍死的,应该是我看的王老师鬼魂砍的那一人吧。

    这种喜事,最后将红色的门帘换成了白色的,红色的布换成了白色的收场。因这新娘是死在了男方,所以女方那边的亲戚当场就要求以儿媳礼下葬。

    说是这家人的儿子八字太硬,克死了他们家的女儿。

    男方家自知理亏,也不能不从了对方。

    当地有个风俗习惯,那就老死的人一般用黑色棺木,所谓老死的人,就是那人是因为寿终正寝,时间到了被那阎王收走的才是算是老死的。那年轻点的,直接用原木色的棺木下葬,但这新嫁娘如是新婚当天死了,必须要用红棺木入殓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