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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成长进行时

    故铮研究了一下到底怎么使用能力【昏黎之隙】,游戏里有外挂不用不符合她的玩家身份嘛,更何况还是这种逆天保命金手指。

    进行了一系列尝试后,故铮发现只要她有强烈的想要使用能力的想法,同时提供时间坐标和地点就能发动能力,比如回到上周末下午和爸妈去吃自助餐的时候,这样就能得到又一顿自助餐的享受。

    她也发现黄昏表盘代表的是过去,当指针都指到黄昏区域时,她就能倒转时间回到过去,刻度越大,能回到的过去就越久远。而黎明表盘则是代表未来,当指针指到黎明表盘时,她可以预测到未来一段时间具体会发生的事情,比如五分钟后有一个老奶奶即将通过绿灯马路,同样刻度越大,能看到的未来就越多,除了不能像去过去一样穿越未来之外,没有其他限制。

    而“现在”这个时间段则是独立于现在与未来的,不管是穿越过去还是窥探未来,“现在”都会作为一个时限为24小时的临时存档点,当两根指针再次将表盘一分为二的时候,她就能回到现在这个时间,并且时间流速无限接近于零。换句话说,穿越过去和窥探未来的期间,她现在所处的时间是完全静止的,不会妨碍她的行动和生活。

    即便是这样,故铮也是非常满足了。

    多么粗壮的金手指!简直五星好评!

    贫民玩家故铮流下了感动的泪水。

    有了这个外挂能力傍身,她就可以大胆尝试(X)尽情作死(✓)许多事物了。

    言归正传,故铮从路边的商店买来纸笔开始梳理谎言游戏场事件记忆中的线索和要点。

    首先就是关于谎言游戏场的思考。叶晟留下的唯一线索就是“小心谎言游戏”,按理说只要不玩游戏就行了,但是故铮回忆中的自己就好像完全忘记了这点,被笑脸女人近乎蛊惑的邀请带入了游戏场。这明显是不合理的,从叶晟家一瞬间来到了另一个壕无人性的大型游戏场,就是头猪站在大门口都能感觉到不对劲了,更别说她本身就是个悬疑推理游戏爱好者,对一切不合理的地方有着天然的警惕。

    尤其是她当时确实感觉到了记忆缺失的违和感,从这里可以推断出,她可能触发了什么未知的存在导致自己失去了关键记忆,当然也不排除科技手段,但是由于记忆最后黑影明显不是科学产物,这个设想又被她pass掉了。除去一切不可能的因素后最后的设想不论多么离谱也是最贴近真相的,从叶晟家到谎言游戏场的这个时间段,她并没有食用任何东西或者饮用水,只找出了几把美工刀剪刀还有那一只鸢尾花图案的银铃铛手绳,还有开门后当时自己直觉很危险的琴声。

    其中,铃铛手绳是完全可以pass掉的,叶晟留下宝贵线索的东西一定是安全的,不会有负面影响的,要不然早在拿到这东西的时候就该开始记忆断片了。

    美工刀剪刀选项仔细想想其实也可以去掉,那群黑影她可太了解了,完全就是一群无道德无理智无人性的三无乐子人,比起在这种小东西上做手脚,它们更喜欢在抓住猎物后碾碎他的希望,保持他意识清醒,然后慢慢的折磨他,改造他,撕裂皮肉,打碎骨头,慢慢欣赏他的哀嚎、绝望,还有理智崩盘的过程。可以说这群三无产品黑影最喜欢憋大招了,本身手段够阴险,反而更无所畏惧施舍些小东西壮大猎物的自信心,还能在对方临时前嘲笑嘲笑他的自不量力。

    如果这些都没有问题,那有问题的可能确实就是自己开门后听到的琴声了。《水边的阿狄丽娜》响起后,她有明显的眼睛刺痛感,现在想来,那就是她昏迷后失去关键记忆被丢到谎言游戏场门口的契机。

    故铮想了想,继续补充了一条:笑脸女人(游戏场员工?)疑似有言语蛊惑能力。

    她可还没忘了自己是怎么死的。本来进入游戏场后她那残存的警惕让她拒绝玩任何游戏,结果走到塔楼附近,一路上静悄悄的笑脸女人突然作妖,用几句不值钱的甜言蜜语就说服了她去参加睡美人角色扮演游戏,她不可能这么傻,明知道不该碰还被人三言两语带跑,现在想来,应该是对方的话语有着相当强大的蛊惑能力。她发誓自己再见到这个人一定要狠狠给她两个大嘴巴子以报自己被杀之仇。

    完了完了,拳头梆硬怎么办,好想随机挑选一个天选之子给它两拳!

    言归正传,故铮严重怀疑,叶晟字条中所谓需要小心的“谎言游戏”应该不是她所经历过的睡美人角色扮演游戏,大胆一点想,或许整个游戏场都是叶晟字条中需要小心的“谎言游戏”,不过这到底只是一个毫无根据的大胆推测,她还需要更多情报来佐证它的准确性。

    还有最后她看见的那个两颊有着特殊花纹的灰白卷发小男孩,似神似魔,可能也不是什么简单的角色,但是故铮又不确定他到底是不是谎言游戏场的员工,找好写下了[待定]。

    再次梳理了一遍记忆确保自己没有遗漏可疑点和有用线索之后,故铮看着满满当当记录了一整张作业纸的“谎言游戏场”相关线索满意的点了点头。

    她再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内容加深印象,就将它对折再对折,直到叠成一个小方块,随后掏出刚刚买的打火机将其点燃,火苗一烧,纸方块带着秘密快速化为了灰烬。

    故铮拍拍手,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走出了小巷,甚至还回家吃了顿晚饭,但是她心里真正想的是什么,就没人知道了。

    晚上十二点,故铮偷偷摸摸的起了床,轻手轻脚的在家里绕了一圈,确定爸妈都已经睡着了以后,利落的回房间拿起了早已收拾准备好的背包出门。

    晚上的大街更加安静,小巷也影影绰绰看不清深处,让她想起了那些挥舞着触手的黑影,她不由的紧紧抓住了胸前的怀表,介绍【昏黎之隙】能力的蓝色框再次弹出,给了她不少安慰和冒险的底气。好在这次有能力傍身,她也不是没有退路,反而可以更大胆的去探索那些未知。

    再次重复了一遍昨夜进入叶晟房间的操作,故铮大步走向房门,深呼吸一口气,毅然打开了房门,《水边的阿狄丽娜》的欢快旋律袭面而来,眼睛一阵刺痛,昏倒前最后的念头是“这曲子真好听”。

    再次醒来,故铮茫然的看着面前占地面积广大的游戏场,总感觉自己忘了什么。当一旁的笑脸女人再次迎上来,扯着大大的诡异笑脸说着“欢迎来到谎言游戏场”的欢迎词。故铮冷眼打量了她几眼,上去啪啪给了她几个大嘴巴子,又踹了她一脚,终于感觉舒服了。

    笑脸女人捂着脸和肚子,眼中全是震惊、愤怒,微笑越扯越大,黑影止不住的从嘴巴里漏出,眼看着就要现出原形,故铮却先一步走进了谎言游戏场,背影潇洒不带走一片云彩。

    笑脸女人:……尴尬了,大招放一半哑火了,这皮子我是脱还是不脱啊。

    黑影在笑脸女人极其怨愤扭曲的表情下又从嘴巴里缩了回去。笑脸女人像个怨鬼一样飘了过去,不情不愿的为故铮介绍起了谎言游戏场的游戏项目:

    “这是糖果屋区域,取自童话《韩赛尔与格蕾特》,如果要游玩的话……”

    “怎么玩?”

    “员工韩赛尔在糖果屋里待命,格蕾特则在跳房子区域当值……啊?”笑脸女人有点懵,古里古怪的看了故铮一眼,再次询问道:“不好意思,远方的朋友,你说什么?”

    “我问你糖果屋怎么玩。”故铮两手插兜,万事不愁,就像个真来游玩打开的旅客。

    笑脸女人不说话了,看傻子一样看了她一眼,大概以为新送上门的猎物是个脑子不好使的二百五,脸上多少带出来一点嫌弃的意味。

    故铮依照规矩领了游玩牌子,大步踏进了糖果屋,在壁炉旁边见到了待命的韩赛尔。

    韩赛尔像是欧洲童话中的小天使一样,漂亮的脸上挂着甜蜜单纯的笑容,蓝色的大眼睛中还带着懵懂与天真的神色。他向故铮鞠躬行礼,笑道:“你好,我亲爱的朋友,我是韩赛尔,或许你也听说过我的故事?没有听过也没关系,现在,我只是你的朋友,你此次游玩的向导,祝你此次游玩愉快,我的朋友。”

    故铮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在韩赛尔的解说下走入了梦幻甜蜜的糖果屋的深处。

    三个小时后,韩赛尔哼着丰收歌谣,拖着一具比他高大不少的尸体走出了糖果屋,尸体穿着巫婆的长袍,血液浸湿了布料在地上拖行出一道长长的血迹,露出来的皮肤上下没有一块好肉,死状可怖。

    韩赛尔将尸体扔进了金纺车,纺车咔嚓咔嚓嚼动着肉块,照旧吐出一张人皮衣服。

    韩赛尔皮下的黑影撕碎了旧皮,换上了新衣,高高兴兴告别格蕾特跑去了人类世界。

    此时距离故铮进入谎言游戏场已经过去了6个小时,故铮被韩赛尔杀害,谎言游戏通关失败,二周目结束。

    [条件符合,时间溯回开始。]

    [嘀嘀,时间溯回成功。]

    再次醒来的故铮顺利回溯到了她在小巷里写线索的时候。虽然依旧痛的要死,但不至于像第一次穿越回过去那样痛的无法行动。她顺利在线索纸上补上了一句:糖果屋游戏失败,疑似整个游戏场都是“谎言游戏”。再次看了一遍线索纸后,故铮满意的将其点燃烧成灰烬,再次打车去了叶晟家,果断踏入了谎言游戏场再次开始参与游戏项目。

    距离故铮进入谎言游戏场已过去12个小时,故铮被小美人鱼杀害,谎言游戏通关失败,三周目结束。

    [条件符合,时间溯回开始。]

    [嘀嘀,时间溯回成功。]

    距离故铮进入谎言游戏场已过去26小时,故铮被辛德瑞拉杀害,谎言游戏通关失败,四周目结束。

    [条件符合,时间溯回开始。]

    [嘀嘀,时间溯回成功。]

    ……

    [嘀嘀,时间溯回成功。]

    故铮睁开眼看着手下密密麻麻的几大页线索纸,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她已经记不清楚自己到底经历了多少次死亡,又穿越了多少次过去,大概有几十周目,或者将近一百周目,她玩遍了谎言游戏场的所有游戏,经历了数不清的死亡,体验过所有残酷的死法,最终站在这里的故铮,多少是有些成长了。

    凭借着这种近乎不死的金手指加持,她很好的磨炼了自己的意志,谨慎,警惕,思考,探索,以及推理的能力。终于,终于让她摸索到了谎言游戏的突破口,以及一些更为重要的、核心的线索,为此,她不知道搭上了多少条命,游戏场门口迎接她的笑脸女人也不知道被打了多少次,每次看着她都有苦说不出。

    故铮略过之前记录的所有细致的游戏线索,再次找到了关于灰白卷发小男孩的记录,把[待定]划去,慢慢写上了[谎言游戏场场主]的补充。好几次游戏里活到最后,她都会被带到这个小男孩的面前,在对方残忍的笑容中被撕碎成一片一片,她见过的所有游戏场工作人员都站在小男孩身后,告诉她:这是我主给你的恩赐。她甚至在小男孩后面看见了假叶晟。

    也偶然得知了,她从进入谎言游戏场开始,就有了一个固定的身份,[女巫]。谎言游戏场所有的游戏项目和相关童话故事中,对于[女巫]都充斥着恶意与杀意,从一开始,那些带着甜蜜愉悦笑容向她问好的童话角色心中就藏着扭曲的杀意,像条花纹艳丽的毒蛇在黑暗中伺机而动,手持利刃期待着将[女巫]一刀封喉,做成玩具。

    还有一个线索,那个每次在谎言游戏场门前迎接自己的接待员,那个诡异的笑面女人,其实是《皇帝的新装》中的[皇帝]。但是她转遍了整个谎言游戏场,也没有看见那个本应该在童话故事里揭穿[皇帝]的[诚实小男孩]。结合对谎言游戏场名字的理解来说,或许这个[诚实小男孩]就是谎言游戏场的场主,坐拥生死与最高话语权,自然用不着说谎;又或许[诚实小男孩]就是谎言游戏场真正的“谎言游戏”破局通关的关键。

    至于这两个选择哪个是对哪个是错,故铮晃晃脖子上的怀表【昏黎之隙】表示这其实是个很简单的选择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