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人族剑客
周长桥小跑回去，与那王超攀谈起来。
据悉，王超是西游来的剑客，师承人族剑圣魏山灼。想要精进剑道，他师父便给了他一张单子，让他西游而来，将单子上几个人全部请教个遍，剑道自然就上去了。
当提及老剑仙的时候，周长桥一脸为难——老剑仙原去游山玩水，兴致勃勃，昨天因为偷鸡一事将他喊回来领人，今日倘若又让他回来，那是真打扰人家兴致。
眼见王超摩拳擦掌、精神振奋的样子，周长桥心一横，给老剑仙捎了口信去，没想到他老人家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让自己好生招待王超。
周长桥带王超参观了武师堂，随后给他安排了一间住处。
周长桥热情至极，若非刚得罪过药姥，想必今晚的灵禽园又得少一只鸡。
当晚，周长桥说要给王超接风洗尘，在书院的饭庄里大摆一桌筵席。还让许京宏叫上郑陇白和汪氏兄妹，段之恒则是要去陪自己的青梅竹马婉拒没来。他自己则叫上了牧、陈、顾三人。
饭桌上，众人闲谈，热热闹闹。
“人族是个什么样的地儿啊？”汪薪火问道。他手臂的伤还没好，吃饭得人家喂。
“我听说人族没有种族天赋，不像我们，到了晚上力道速度都能增强。”陈青霜追加一句。
兴许是平日里没见着几个人族的，众人此时将心里疑惑纷纷抛出，等待解答。
“人族确实没有种族天赋，不像那魔族、那鬼族。但是若要硬说起来，人族很会发明东西，这是真的。像那平日里用的琉璃，还有北境那边用的火炮、火铳，都是人族发明的。”王超操着一口听着别扭的口音释道。
众人颔首，觉得此话有理。
“至于人族是个是么样的地儿，要我说就是天天打仗。三个王朝争来争去、打来打去，就为了那点地方。”
“打仗？”几人从小生活在夜族，不懂什么叫王朝，更不懂何为王朝争斗。
“对！人族版图北边一半是大离王朝，原先大离并没有现在的疆域，几十年前任用了个人，然后就搞什么变法改革，王朝迅速强大起来，就想吞并南边两个王朝。南部两个王朝，左边那个叫大泽，右边那个叫大乾。”王超边说边比划。
一旁几人饶有兴致的听着，就像听人说书似的。
“大离版图大，平地多，骑兵强，铁骑一到，所向披靡，在沧涵关和纳海关这两个地方先与大乾两线开战。大乾其实不弱的，那儿铁啊铜啊，矿多，盔甲兵器造得好。就那老皇帝太孬了，心性多疑，优柔寡断。这不，丢了一大块地，给他郁闷的呦，最后郁郁死了。
大离眼看大乾没什么抵抗了，就去打大泽了。大泽地方好，西边是夜族，南边是妖兽族，贸易都通过那儿。
但是大泽不行，一个王朝，重文轻武，净想着搞经济，卖东西。我离开人族的时候，大离正在出兵攻打大泽，想想吞并也是迟早的事。但是说不准，听说大离那皇帝身体不行了，年轻时征战南北，老了喘不上几个气儿。难说，难说。”
众人听得入了迷，竟忘了吃饭。这王超讲得实在精彩，不说几人是否听得明白，单单这王朝争斗就引得他们一阵遐想。
“王大哥，跟我们说说你这一路上的经历呗。”汪薪茶问道。
王超思索一会儿：“我是大离人，生活在大离东南那地方，从小跟我师父练剑。我师父有他自己的抱负，没法一直管着我，就让我西行向各地剑法泰斗请教。
我刚来夜族的时候，我也觉得很稀奇。夜族和人族确有大不同，穿的衣服讲的话、面相，都不一样，就连吃的住的也有差别。我刚来这边的时候，水土不服，身体一阵接一阵不舒服。”
众人听闻，大笑起来。
“要说你们夜族稀奇的东西也真不少。我前段时间见着一棵树，结满了果子，那果子样子也奇，跟活生生的鸟儿似的，我乍一看还以为树上全是鸟呢！只是那棵树似乎有人守着，我便没去采了。”
“灵鸟杉树？”汪薪茶一拍脑袋道。
王超兴致勃勃地问道：“你也见过？”
汪薪茶笑道：“没有，听人说过。我记得人族也有一种相似的树，上面结的果子像小人儿似的，叫人参果树。”
王超眉头一挑：“你见过？”
汪薪茶摆摆手，赔笑道：“没有，听人说过。”
随后，王超讲述了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讲述了与哪家武堂哪家剑阁掌门请教时的精彩打斗……
众人听得啧啧称奇。
对于从小生活中在夜族的几人来说，这些故事属实稀罕。特别是汪薪茶，她一直想去外边看看，只是一直没机会，当听说王超日后还会去魔族、去鬼族时，她好生羡慕。
筵席摆了两个多时辰，众人攀谈直到夜深才罢，心里无限快活。
清风朗月，一川流星。
第二天一早，当周长桥起床时，发现王超已经在院子里练剑。
说来也奇怪，王超明明有一把佩剑，此时却随手拿了把木剑练起来。
见着周长桥，王超憨憨一笑，说自己既没有种族优势，也没有觉醒天赋，想要在剑道上走得远，他唯有勤奋刻苦。
等许京宏赶到武师堂后，发现周长桥已经在与影魔对剑。
周长桥的天赋【影魔】，好就好在随时可以与人对剑，而且不用顾及受伤，战斗时也有个心灵神通的帮手。可王超这个普普通通的人族剑客却一点不羡慕，后来问起时，他只说他有自己的剑道。
周长桥一剑刺向影魔，起势凌厉。影魔随手一甩，横剑挡下，往上一挥将周长桥的剑挑开。下一刻，一点寒芒直逼周长桥面门。
周长桥脚步连连后退，手中长剑不断挥舞，将影魔的攻击尽数挡下。眼见影魔露出破绽，他一个反手从刁钻的角度刺向影魔。一人一影在台上打得你来我往，剑刃的碰撞声长鸣不绝。
许京宏看得入迷之时，忽觉一只大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
“郑秋明的小徒弟，今天怎么有兴致来看剑啊？”一个和蔼的声音响起，许京宏回头看去，发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对着自己微笑。
“剑仙阁下！”
“师父！”
两人纷纷行礼。
“人族剑圣魏山灼之徒王超，拜见老剑仙！”
老剑仙摆手道：“不必如此多礼，我与你师父颇有交情，他近来如何？”
“家师向大离皇上请命，想要率领大离的铁骑一举吞并大乾，无奈大离此时派出大部分兵力攻打大泽。家师忿忿不平，整日郁郁酗酒。”
老剑仙颔首，他对人族的王朝斗争有过了解：“你师父就是这般，他的剑道亦是如此。早些年我与你师父比试剑法交流剑道，那时他的剑道便是杀伐破敌之道，如今看来也并未变化。”
王超没有接话，毕恭毕敬地行个礼。
老剑仙转头看向周长桥，让他去安排场地，时间就定在今日未时。
待周长桥走后，老剑仙又开口问道：“方才你也看了长桥与影魔对剑，可有什么想说的？”
王超思索一番，如实说道：“周师弟的剑术极佳，只是这剑道不够明晰。有杀伐之道亦有退守之意，两者相争，时强时弱，但终究不愿舍去其中一方。”
老剑仙闻言，摸着胡子大笑起来，称赞道：“你看的倒也明白，眼光独特。”
日过未时，武师堂的比武台上站了两道身影。台下座无虚席，人人都好奇老剑仙和这个远游而来的人族剑客会上演怎样精彩的对剑。
王超虽然身负佩剑，却仍从武师堂要了一把木剑。老剑仙见状，亦是如此。
“人族剑客，王超，请老剑仙赐教。”王超抱拳行礼。
老剑仙大手一挥，行了个剑礼。
台下众人下意识地屏息，等待战斗开始。
奇怪的是，片刻过后，台上两人丝毫未动，宛若静止一般。老剑仙身为前辈，不出先手倒也说得过去，这王超为何也不出手？
台下众人心里疑惑。
老剑仙见状，对王超的剑道猜出了个大概。
忽然，他动了，犹如长虹一般疾驰过去，一剑试探刺出。王超后退一步，轻松闪过。
再刺，再退。
眼看就要退到擂台边缘，王超朝木头桩子上一蹬，高高跃起，落在老剑仙身后一丈位置。老剑仙反手就是一剑，同时调转身形。
王超出剑，顺着老剑仙的剑这么一轮，借势刺出，一招“直捣黄龙”。老剑仙一个飞踢踢向王超的小臂。可王超并未后退，而是借着老剑仙的脚力越向空中，再次挥剑。
见此情形，老剑仙眼睛一亮，心里已经完全猜出了王超的剑道。因此他不再保留，招招无顾虑，剑剑不收力。两人你来我往从擂台一边打到另一边。
老剑仙出剑越来越快，角度越来越刁钻。王超有些力不从心，
老剑仙一剑上挑，王超再次借力跃起，却没想到老剑仙扭转手腕，原本上挑的剑瞬间调转方向刺向王超胸膛。王超猝不及防，赶忙收手横剑在前。
“啪”的一声脆响，木剑碰撞。
虽然横在胸口的剑抵挡住了，可巨大的力道还是将王超振退数米。
老剑仙负手而立，称赞道：“剑道明确，可堪大才。美中不足之处有二，若是对上真正高手，三两下便能看出你的道并对症下药，二来你既然以此为道，便不用想着如何破敌如何杀伐，而是应该专心与如何借力打力，如何顺力应力。”
老剑仙摸了摸胡子：“你师父的道是你师父的道，就算你的剑招是跟你师父所学，可你的道是你的道，不可受其影响。招和意，‘意’为核，‘招’为形。”
王超听闻，毕恭毕敬行个礼，感谢道：“多谢老剑仙赐教，王超谨遵教诲。”
台下众人还没看出个名堂，比试就结束了，权当看了个热闹，意犹未尽四散而去。
老剑仙本想留王超在书院再住一晚，可王超借口还要赶往下一位老师傅那儿讨教，老剑仙便不过多挽留。
夕阳西下，师徒二人走在回武师堂的路上。
“师父，您说若我和王超对上，可有胜算？”
“没有。”老剑仙斩钉截铁，“他似攻非攻，似守非守，攻不为攻，守不为守。”
周长桥闻言犯难：“师父你别打字谜啊，我没读过书。”
老剑仙白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
“混账东西。”
周长桥憨憨一笑，厚着脸皮说道：“师父您怎么好端端骂人呢。不过我倒是好奇王超的剑道到底是什么。”
“自己不成剑道，遑论他人之道！”老剑仙说着，一掌拍向周长桥后脑。
“哎呦，师父！”
大道之上，两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据悉，王超是西游来的剑客，师承人族剑圣魏山灼。想要精进剑道，他师父便给了他一张单子，让他西游而来，将单子上几个人全部请教个遍，剑道自然就上去了。
当提及老剑仙的时候，周长桥一脸为难——老剑仙原去游山玩水，兴致勃勃，昨天因为偷鸡一事将他喊回来领人，今日倘若又让他回来，那是真打扰人家兴致。
眼见王超摩拳擦掌、精神振奋的样子，周长桥心一横，给老剑仙捎了口信去，没想到他老人家非但没有生气，反而让自己好生招待王超。
周长桥带王超参观了武师堂，随后给他安排了一间住处。
周长桥热情至极，若非刚得罪过药姥，想必今晚的灵禽园又得少一只鸡。
当晚，周长桥说要给王超接风洗尘，在书院的饭庄里大摆一桌筵席。还让许京宏叫上郑陇白和汪氏兄妹，段之恒则是要去陪自己的青梅竹马婉拒没来。他自己则叫上了牧、陈、顾三人。
饭桌上，众人闲谈，热热闹闹。
“人族是个什么样的地儿啊？”汪薪火问道。他手臂的伤还没好，吃饭得人家喂。
“我听说人族没有种族天赋，不像我们，到了晚上力道速度都能增强。”陈青霜追加一句。
兴许是平日里没见着几个人族的，众人此时将心里疑惑纷纷抛出，等待解答。
“人族确实没有种族天赋，不像那魔族、那鬼族。但是若要硬说起来，人族很会发明东西，这是真的。像那平日里用的琉璃，还有北境那边用的火炮、火铳，都是人族发明的。”王超操着一口听着别扭的口音释道。
众人颔首，觉得此话有理。
“至于人族是个是么样的地儿，要我说就是天天打仗。三个王朝争来争去、打来打去，就为了那点地方。”
“打仗？”几人从小生活在夜族，不懂什么叫王朝，更不懂何为王朝争斗。
“对！人族版图北边一半是大离王朝，原先大离并没有现在的疆域，几十年前任用了个人，然后就搞什么变法改革，王朝迅速强大起来，就想吞并南边两个王朝。南部两个王朝，左边那个叫大泽，右边那个叫大乾。”王超边说边比划。
一旁几人饶有兴致的听着，就像听人说书似的。
“大离版图大，平地多，骑兵强，铁骑一到，所向披靡，在沧涵关和纳海关这两个地方先与大乾两线开战。大乾其实不弱的，那儿铁啊铜啊，矿多，盔甲兵器造得好。就那老皇帝太孬了，心性多疑，优柔寡断。这不，丢了一大块地，给他郁闷的呦，最后郁郁死了。
大离眼看大乾没什么抵抗了，就去打大泽了。大泽地方好，西边是夜族，南边是妖兽族，贸易都通过那儿。
但是大泽不行，一个王朝，重文轻武，净想着搞经济，卖东西。我离开人族的时候，大离正在出兵攻打大泽，想想吞并也是迟早的事。但是说不准，听说大离那皇帝身体不行了，年轻时征战南北，老了喘不上几个气儿。难说，难说。”
众人听得入了迷，竟忘了吃饭。这王超讲得实在精彩，不说几人是否听得明白，单单这王朝争斗就引得他们一阵遐想。
“王大哥，跟我们说说你这一路上的经历呗。”汪薪茶问道。
王超思索一会儿：“我是大离人，生活在大离东南那地方，从小跟我师父练剑。我师父有他自己的抱负，没法一直管着我，就让我西行向各地剑法泰斗请教。
我刚来夜族的时候，我也觉得很稀奇。夜族和人族确有大不同，穿的衣服讲的话、面相，都不一样，就连吃的住的也有差别。我刚来这边的时候，水土不服，身体一阵接一阵不舒服。”
众人听闻，大笑起来。
“要说你们夜族稀奇的东西也真不少。我前段时间见着一棵树，结满了果子，那果子样子也奇，跟活生生的鸟儿似的，我乍一看还以为树上全是鸟呢！只是那棵树似乎有人守着，我便没去采了。”
“灵鸟杉树？”汪薪茶一拍脑袋道。
王超兴致勃勃地问道：“你也见过？”
汪薪茶笑道：“没有，听人说过。我记得人族也有一种相似的树，上面结的果子像小人儿似的，叫人参果树。”
王超眉头一挑：“你见过？”
汪薪茶摆摆手，赔笑道：“没有，听人说过。”
随后，王超讲述了一路上的所见所闻，讲述了与哪家武堂哪家剑阁掌门请教时的精彩打斗……
众人听得啧啧称奇。
对于从小生活中在夜族的几人来说，这些故事属实稀罕。特别是汪薪茶，她一直想去外边看看，只是一直没机会，当听说王超日后还会去魔族、去鬼族时，她好生羡慕。
筵席摆了两个多时辰，众人攀谈直到夜深才罢，心里无限快活。
清风朗月，一川流星。
第二天一早，当周长桥起床时，发现王超已经在院子里练剑。
说来也奇怪，王超明明有一把佩剑，此时却随手拿了把木剑练起来。
见着周长桥，王超憨憨一笑，说自己既没有种族优势，也没有觉醒天赋，想要在剑道上走得远，他唯有勤奋刻苦。
等许京宏赶到武师堂后，发现周长桥已经在与影魔对剑。
周长桥的天赋【影魔】，好就好在随时可以与人对剑，而且不用顾及受伤，战斗时也有个心灵神通的帮手。可王超这个普普通通的人族剑客却一点不羡慕，后来问起时，他只说他有自己的剑道。
周长桥一剑刺向影魔，起势凌厉。影魔随手一甩，横剑挡下，往上一挥将周长桥的剑挑开。下一刻，一点寒芒直逼周长桥面门。
周长桥脚步连连后退，手中长剑不断挥舞，将影魔的攻击尽数挡下。眼见影魔露出破绽，他一个反手从刁钻的角度刺向影魔。一人一影在台上打得你来我往，剑刃的碰撞声长鸣不绝。
许京宏看得入迷之时，忽觉一只大手摸了摸自己的后脑。
“郑秋明的小徒弟，今天怎么有兴致来看剑啊？”一个和蔼的声音响起，许京宏回头看去，发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正对着自己微笑。
“剑仙阁下！”
“师父！”
两人纷纷行礼。
“人族剑圣魏山灼之徒王超，拜见老剑仙！”
老剑仙摆手道：“不必如此多礼，我与你师父颇有交情，他近来如何？”
“家师向大离皇上请命，想要率领大离的铁骑一举吞并大乾，无奈大离此时派出大部分兵力攻打大泽。家师忿忿不平，整日郁郁酗酒。”
老剑仙颔首，他对人族的王朝斗争有过了解：“你师父就是这般，他的剑道亦是如此。早些年我与你师父比试剑法交流剑道，那时他的剑道便是杀伐破敌之道，如今看来也并未变化。”
王超没有接话，毕恭毕敬地行个礼。
老剑仙转头看向周长桥，让他去安排场地，时间就定在今日未时。
待周长桥走后，老剑仙又开口问道：“方才你也看了长桥与影魔对剑，可有什么想说的？”
王超思索一番，如实说道：“周师弟的剑术极佳，只是这剑道不够明晰。有杀伐之道亦有退守之意，两者相争，时强时弱，但终究不愿舍去其中一方。”
老剑仙闻言，摸着胡子大笑起来，称赞道：“你看的倒也明白，眼光独特。”
日过未时，武师堂的比武台上站了两道身影。台下座无虚席，人人都好奇老剑仙和这个远游而来的人族剑客会上演怎样精彩的对剑。
王超虽然身负佩剑，却仍从武师堂要了一把木剑。老剑仙见状，亦是如此。
“人族剑客，王超，请老剑仙赐教。”王超抱拳行礼。
老剑仙大手一挥，行了个剑礼。
台下众人下意识地屏息，等待战斗开始。
奇怪的是，片刻过后，台上两人丝毫未动，宛若静止一般。老剑仙身为前辈，不出先手倒也说得过去，这王超为何也不出手？
台下众人心里疑惑。
老剑仙见状，对王超的剑道猜出了个大概。
忽然，他动了，犹如长虹一般疾驰过去，一剑试探刺出。王超后退一步，轻松闪过。
再刺，再退。
眼看就要退到擂台边缘，王超朝木头桩子上一蹬，高高跃起，落在老剑仙身后一丈位置。老剑仙反手就是一剑，同时调转身形。
王超出剑，顺着老剑仙的剑这么一轮，借势刺出，一招“直捣黄龙”。老剑仙一个飞踢踢向王超的小臂。可王超并未后退，而是借着老剑仙的脚力越向空中，再次挥剑。
见此情形，老剑仙眼睛一亮，心里已经完全猜出了王超的剑道。因此他不再保留，招招无顾虑，剑剑不收力。两人你来我往从擂台一边打到另一边。
老剑仙出剑越来越快，角度越来越刁钻。王超有些力不从心，
老剑仙一剑上挑，王超再次借力跃起，却没想到老剑仙扭转手腕，原本上挑的剑瞬间调转方向刺向王超胸膛。王超猝不及防，赶忙收手横剑在前。
“啪”的一声脆响，木剑碰撞。
虽然横在胸口的剑抵挡住了，可巨大的力道还是将王超振退数米。
老剑仙负手而立，称赞道：“剑道明确，可堪大才。美中不足之处有二，若是对上真正高手，三两下便能看出你的道并对症下药，二来你既然以此为道，便不用想着如何破敌如何杀伐，而是应该专心与如何借力打力，如何顺力应力。”
老剑仙摸了摸胡子：“你师父的道是你师父的道，就算你的剑招是跟你师父所学，可你的道是你的道，不可受其影响。招和意，‘意’为核，‘招’为形。”
王超听闻，毕恭毕敬行个礼，感谢道：“多谢老剑仙赐教，王超谨遵教诲。”
台下众人还没看出个名堂，比试就结束了，权当看了个热闹，意犹未尽四散而去。
老剑仙本想留王超在书院再住一晚，可王超借口还要赶往下一位老师傅那儿讨教，老剑仙便不过多挽留。
夕阳西下，师徒二人走在回武师堂的路上。
“师父，您说若我和王超对上，可有胜算？”
“没有。”老剑仙斩钉截铁，“他似攻非攻，似守非守，攻不为攻，守不为守。”
周长桥闻言犯难：“师父你别打字谜啊，我没读过书。”
老剑仙白了他一眼，恨铁不成钢。
“混账东西。”
周长桥憨憨一笑，厚着脸皮说道：“师父您怎么好端端骂人呢。不过我倒是好奇王超的剑道到底是什么。”
“自己不成剑道，遑论他人之道！”老剑仙说着，一掌拍向周长桥后脑。
“哎呦，师父！”
大道之上，两人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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