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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初入书院

    “陇白啊,爹给你买了个灵果,快吃,强身健体。”

    “哎呦,谢谢爹,这可不便宜啊。对了,爹,您今天好像有点不对。”

    “哪里不对?”

    “说不上来,额,也许是错觉。”

    “对了,今天还没揍你呢!”

    “喂,不是吧,爹,不要,啊!”

    ……

    郑陇白猛然惊醒,冷汗直冒,拍拍胸脯只觉一阵后怕——怎会做如此奇怪的梦?

    心悸之余扭头看去,见天边旭日初升。他走出屋门,发现自己的新舍友正和绒春树里的小家伙对视。

    许京宏早早醒来,当他走在院子里时,发现绒春树里有东西一动一动的,拨开树丛一瞧,发现里面竟藏着一个鸟屋,有只灵巧的小家伙从中探出头来与他四目相对。

    “嘿,帅仔。”郑陇白走过来打声招呼。而那小鸟仿佛听懂人言,雀跃地摇晃脑袋。

    “帅仔?”

    “对,它名字。”

    “这是什么鸟?”

    “信隼。”郑陇白补充一句,“平时送送信用的,书院里有什么消息就靠它通知。每个院子里都有一只。如果你看到它腿上绑了一个竹筒,就说明有消息来了。”

    原来如此。许京宏微微颔首,与旁人对视一眼。他见郑陇白脸上那对剑眉,想起昨晚两人闲聊时候的光景。自己无意中说了师父名叫郑秋明,谁知陇白一个激灵差点从床上跌倒地上,一问才知原来两人正是父子关系。

    “法者。”郑陇白回忆起自己见过的那些法者,边模仿边说道,“法者打起架来,就是那种,手势结印,地上画阵法,还有扔咒符的,很酷对吧?”

    许京宏自己没怎么见过,下意识挠挠头:“是,应该是的。”

    过了一会儿,两人要前去修炼武技或是功法,便各行其道。回忆昨晚走过的路,许京宏来到了法者阁,还是昨天那个房间,不出所料,郑秋明已经在里面等他了,看来这位师父比自己还着急。

    按理说郑秋明应该先给许京宏略作介绍各类功法,可时间紧迫,这些不打紧的知识,大可留到以后再说。

    只见他搬来一个与人等高的特制训练木偶,摆在许京宏面前,吩咐道:“往它身上打一拳。”

    许京宏依言照做,一拳捶向木偶。木偶胸部是软的,一拳下去凹陷几分。他一个十六岁的小伙子,正值壮年,却打不出太大的力气,想必是和许空云在贫民区生活了三年,营养跟不上。虽然比那个何德初要好一些,但与郑陇白这样的同龄小伙子站一块儿,倒是相形见绌了。

    郑秋明二话不说,双手结印,手上瞬间浮现出一层微弱金光。他伸出两根手指,目标直指许京宏。

    后者顿感一股力量自他身体里涌出,浑身竟微微发烫。

    “再打一拳。”

    许京宏照做。一拳打出之后,只见木偶胸前的凹陷深了许多,连他出拳的速度也快上不少。

    诧异之时,听郑秋明缓缓说道:“这便是我要教你的第一个秘术,【颂灵】。”示范了个手势后,他解释道,“结印施法,能够让你的力量变大,速度变快,同时也能增强其他功法的威力。待你练到大成,能使对方增强足足八成实力,但唯一的局限就是不能对自己用。

    这个秘术虽强,但并不是人人都能学。但你可以随时召唤出异兽作战,不至于孤身一人,正好与这门秘术相合。”

    许京宏闻言,恍然大悟,心想怪不得师父说自己的天赋与这门功法相合。

    郑秋明话说到这一步,不禁感慨一番,道:“之前有位弟子,他的天赋是能控制自己的影子一同作战,虽与你这天赋不同,但他若是想学我这秘术,想必也是一位合适的传人,只可惜他倾心剑道,最后做了老剑仙的亲传弟子,可惜,真是可惜。”

    随后,郑秋明开始教导许京宏如何结印,手势结束,他的双手再次泛起微微金光。

    许京宏照猫画虎地模仿着,手上却空空如也。

    好在郑秋明倒是耐心,一遍遍帮他纠正不足之处。

    见他屡次失败,还出言开导道:“不管是功法武技还是秘术,学一门本事,千万不可过急过燥。它难,是得一遍遍练一遍遍来;它简单,难道就能一步练成了?抛开天资不谈,更重要的是对这门秘术的理解不管哪个弟子,你就说那老剑仙,以前也是这样练的。你只有一遍遍练了,才能理解得深,施用得顺。我知道你心里着急,但练功必须沉下心来!”

    许京宏将此话铭记于心,但他一心变强,难以真正做到。他的天资算不得百里挑一,练习一上午偶尔成功几次,效果也并不理想。

    临近日午,郑秋明打断了他,告诉他应该休息片刻。

    “最后试一次。”

    “嗯。”

    许京宏脑子里将手势过了一遍,随后双手迅速结印。

    片刻之后,

    许京宏汗颜挠头,郑秋明淡然一笑。

    另一边,武师堂内。

    练武场上,几百名弟子挥刀舞枪,嘿哈声不绝于耳。刀剑交锋,有心无眼;枪戟争凶,雷霆万钧。

    郑陇白挥刀往木偶身上连连劈砍,却始终觉得不得劲。武堂老师父说他挥刀太不果断,总是喜欢在砍下之时收力,有拖泥带水的意味。

    “嘭!咚。”一声巨响传来,郑陇白扭头看去。

    只见一个木偶被身旁少年一拳打飞得老远,身首异处,下肢断开,前胸深深凹陷不再回弹。

    那少年收势,,长舒一口气,右手上的黑纹逐渐消退,拳头上的氤氲黑气也开始散去。

    郑陇白见那木偶的惨状,眉毛一挑,问道:“薪火,这个月第几个了?”

    汪薪火将拳上绷带紧了紧,不以为然地说道:“三个了,算下来五天一个。倒是你,你这木偶还是上个月的吧,到时候老师父又得说你。”

    眼见汪薪火将残破的木偶拖走,郑陇白再次挥刀。不知为何,他心里升不起一股狠劲,所以每次挥砍时总会下意识地收力。

    不一会儿,汪薪火拖着个新的木偶回到原位,学者老师父的样子对郑陇白指导道:“狠一点,用力,木偶而已,担心那么多干什么?你这样以后万一对上谁,难道打算直接跪下求饶?”

    “去你的。”郑陇白见他有嘲笑意味,不禁撇撇嘴。可汪薪火那句话却是让他一阵恍然,说实话,他没想过以后会与谁为敌。

    汪薪火没再理他,自顾自站定,调息,手上的黑纹和黑气再次浮现出来,大喝一声,蓄力一拳轰向木偶。

    “嗯,薪火练得很不错,气势可以,注意朝着弱点打。”老师父路过一旁,见此气势点头赞许。

    汪薪火咧嘴一笑,出拳速度更快了,应道:“好嘞,谢谢师父。”

    郑陇白看着如猛兽一般的汪薪火,内心极为震撼,却忽然感觉到老师父的眼神正往自己这边瞟来。

    “哈,嘿哈。”他赶忙举刀挥砍,一皱眉一咬牙,脸上装出一副狠劲。

    老师父摇摇头,无奈走开;郑陇白耸耸肩,憨憨一笑。

    下午,郑秋明要给别的弟子上大课,许京宏便前往练武场寻找郑陇白,毕竟他练习这门秘术必须得有一名施法对象。

    练武场上,郑陇白一刀一顿地朝木偶劈下。

    许京宏坐在一旁的石阶上独自练习结印。练武场上全是赤衣弟子,他一袭白衣很是显眼。

    “嘭。”巨响传来。

    两人循声看去,见一旁的木偶飞出去好两丈,上面多了几道裂痕。

    汪薪火“呼”的一声收势,走过去捡起地上的木偶,还不忘朝郑陇白抛来一个眼神。

    郑陇白懒得理他,却怕许京宏被他吓到,赔了个笑,解释道:“你别理他,他就一疯子,每个月目标打坏七个木偶,沐休那天他都来。”

    汪薪火与许京宏打了个招呼,听了郑陇白的话后不服气,便道:“你自己不得好好反思反思,这场上随便抓个人一问,他们打坏的木偶都比你的多。”

    这话说的没错,郑陇白无言以答。他忽然想起了什么,放下刀,左看又看:“诶,恒子呢?”

    汪薪火环顾一圈:“没看着啊,我去找找他。”

    两人口中的“恒子”是他们的一个好兄弟,全名叫段之恒。

    许京宏目视着汪薪火远去,忽然看见远处演武台上两个正在交手的弟子,其中一个赤衣弟子单手持棍,在空中挥出道道残影,那棍法犹如蛟龙腾云,变换莫测,看得他一时出神。

    “啪”的一声,许京宏回过神来,只见郑陇白一脸茫然地看着手中的长刀,身前的木偶已然损坏。

    低头看去,自己手上的光芒极为强烈,却如昙花一现。许京宏知道,自己结印成功了,效果绝佳。趁着感觉还在,他接连数次结印,但始终做不出方才那般效果。

    “嗯,很不错。”老师父正巧巡视路过,看见地上的木偶不禁赞叹道,“这太阳真得打西边出来。”

    汪薪火回来之后,发现身旁人没了踪影,眉头一挑,问道:“陇白呢?”

    许京宏耸耸肩,顺口答道:“换木偶去了。”

    汪薪火半信半疑。可当他看见郑陇白拖着新木偶赶来之时,呆若木鸡,挢舌不下,宛若目睹了不可思议之事。

    夕阳西照,练武场上弟子逐渐散去。

    汪薪火总是要多练一会儿,剩下两人正好无事便陪他一起。

    期间,许京宏一直对着郑陇白练习结印,眼神却不时瞟向一旁。汪薪火的拳法霸道猛烈,凌厉至极,着实让他心中惊奇。

    汪薪火提议让许京宏对着自己结印,想试试更强的力道,却遭到两人联合反对。不单是怕木偶吃不消,更怕他一记猛拳把墙给打崩了。汪薪火只得道:“那日后等你练得炉火纯青之时,一定得让我感受一番。”

    许京宏嘴上应下了,心里却一时怅然,毕竟半月后自己能否留在书院还犹未可知。

    “恒子呢?”

    “没在书院,去陪他的青梅竹马去了。”

    “青梅竹马?”郑陇白嗤笑一声,摆出一副大义凌然的样子,朗声道:“大丈夫之志应如长江,东奔大海,何必怀恋于温柔之乡!”

    汪薪火看破偏戳破,出言损道:“拉倒吧,你要是有个青梅竹马,别说人了,我到时候连你的影子都见不着,是吧,京宏?”

    许京宏没有搭腔,捂嘴忍笑,心中却大为快意,不禁觉得与这两人打打闹闹、出言相损实是一件乐事。

    汪薪火趁机向郑陇白追问道:“上次那唐姑娘,后来怎么样了?”

    郑陇白横了他一眼,立刻皱眉道:“什么唐姑娘,你别乱讲,我告你诽谤!我只是帮别人送个东西给她。”

    “啊对对对,送个东西。”汪薪火阴阳起来,不依不挠道,“送个东西能两个人一起走回寝室?”

    郑陇白把手一摊,极力为自己开脱道:“顺道走个路能怎么的?那我总不能说故意跟人家保持距离吧。”

    “你解释归解释,咋还急了?你就算不喜欢人家,可怎么保证人家不喜欢你啊?你说呢,郑大少爷?”汪薪火戏谑一笑。

    郑陇白干脆破罐子破摔,拍拍胸脯自得道:“啊对,喜欢我的人多了去了,我可不像你没人要,我多帅啊,耍个刀酷毙了。”

    汪薪火愤愤道:“你就吹吧,我算是明白了,你全身上下只有嘴是硬的,软趴虫。”

    “姓汪的,你欠打是吧!”

    “怎么的,不服啊?来啊!”

    “诶诶,好好说话怎么还吵起来了?”许京宏见形势不对,忙上前调解。当然,后来他发现,自己劝架的行为属实多余,这两人不管如何都不会打起来。

    汪薪火一边解开拳头上的绷带边说道:“晚上打擂去不?”

    “去,你打我不打,我就看看。”

    “不敢打就直说,怂了就别去。软趴虫。”

    “入海蛟龙!”郑陇白一个手臂环住了汪薪火的脖子,,又往他肩膀上捶了两拳。

    三人离开练武场,夕阳将他们的影子被拉得老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