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薪火拦尸
“这是个什么东西？”段之恒心中大骇，手上一松，黑纱落地。
“好端端的尸体怎么会自己跑了，定是有人在操控！”一想到这，他立刻环顾四周，却未见什么举止古怪之人，心理不由得更加疑惑。
“别放它跑了，追上去啊！”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段之恒回头望去，见郑陇白慌急跑来。他脱口而出道：“郑陇白？你怎么会在这里？”
可后者根本没回答他，径直朝那尸体追去，嘴上催促道：“快！跟我一起！得把它拦下来！”
段之恒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看郑陇白如此焦急，下意识便跟了上去。
另一边，汪许二人追出茶馆后，没瞧见另一具尸体，只得一路搜寻，一路问话。
“咱不会找错方向了吧？”汪薪火担忧道，“怕就怕在那尸体刚好跟我们反着来，我们找了一路都没见着，人家反到在另一边搞破坏呢！”
许京宏安慰道：“不能，咱们问了路人，都说见着一个黑衣人往这边跑了，兴许是它腿脚快而已。”
汪薪火细细想来，觉得事有不对，直言道：“你说这个尸体怎么会自己跑呢？他明明是个赶尸人，不是应该能操控住尸体吗？”
“哼，到时候抓住了尸体再好好问他便是。”
话正说着，便听前方传来一声惊叫，两人忙看去，果然见着那具尸体，可它此时正冲着路旁的一个小孩而去。
两人心中一惊，不由得加快脚步。
那小孩许是受到了惊吓，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虽然二人与那尸体的距离正在缩短，但等追上之时那小孩定然已经受伤了，更何况他一个法者，速度不及汪薪火，无论如何也没法相救。他当下停住脚步，双手结印，目标直指汪薪火。
“给老子起作用啊！”
好在下一刻，言出法随，他的双手冒出点点金光，意味着结印成功。
汪薪火顿感脚下生风，速度比刚才快上不少，心中自然清楚这增幅从何而来。
只听得一连串“哒哒哒”的脚步声，落步之处烟尘扬起，他加紧狂奔，就要追上那具尸体时，后腿一蹬，扑了过去。一人一尸抱在一起，在地上咕噜噜地滚了好几下，“嘭”的一声撞在树上。
许京宏凝神一看，见汪薪火是背撞大树的那个，暗道不好，快步追去帮忙。
“别管我，先去救人！”汪薪火起身之时背部剧痛，胸中发闷，一股鲜血就卡在喉头，但他又忽觉怀中尸体似有挣脱之势，忙双臂发力将其死死箍住。
他俩不知道那尸体只是随处乱跑，还以为它要伤害那个孩子，不然将孩子抱走便好，何须与它硬碰硬？
见许京宏已经将那孩子抱到安全之地，汪薪火手臂陡然松开。要说起来这尸体的力气也是极大，他一个练体武师差点制服不住。
“薪火！你怎么样！”
汪薪火站起身来，只觉胸部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呼吸起来阵阵发疼，可转念一想，京宏只是个法者，无法与这尸体对抗，当即勉强站直身子，摆摆手连说没事。
又听得一阵嘶吼，想必那尸体被人阻拦后颇为气恼，张开双臂就要向两人扑来。
汪薪火一把推开许京宏，自己却已经迎了上去。心念一动，手上瞬间冒出丝丝黑气，正是他家的独门拳法——正阳拳法。
汪薪火心想若不是因为这尸体，自己根本不会这般狼狈，更何况今日本来是兄弟的追亲之日，却因这等意外而面临失败的风险，心中怒气上涌，挥起右拳朝那尸体胸口猛捶而去。
那尸体虽然没有灵智，却能迅速做出反应，弯曲手臂交错格挡，而后身体往前一拱，想要将汪薪火推倒在地。
汪薪火上半身往后一仰，左腿后撤稳住身形，接着侧过身子，任由那尸体往前跌去，顺势化拳为掌朝它后背用力一拍。
哪知那尸体并未扑通倒地，而是条件反射似地伸出一只手，往地上一撑，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稳稳落地。
“这是尸体么？怎么比人还灵活？”汪薪火顿感疑惑，正准备应对反击之时，却见那尸体站起身后又往别处跑去。
“它不反击？”不只是汪薪火，连许京宏也是及其纳闷，为何那尸体只是乱跑，连别人打了它也丝毫不在意？
周围零星地站了一圈人，想来是那些个胆大的遇见有人打斗，前来凑凑热闹。
“快跑啊，快跑啊，那不是好人！它杀了好多人！”许京宏怕那尸体横冲直撞伤了别人，便好意出言提醒。
哪知那些看客听了，不但没有撤离，反而嘻笑起来，全然没把他的话当回事。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尸体与汪薪火打斗之时，皆是被动挨打，根本没有反击，更别说下狠手了，这哪是一个嗜血狂徒的行事风格？
汪薪火倒没有理会那些人，发足疾追，三两步便赶上了它。他伸出手把住那尸体的肩膀，脚下一撩，想要将其绊倒。可那尸体就快要跌倒之时又是向前一个翻滚，最终稳住身形，与方才结果一模一样。
“他娘的，怎么跟个不倒翁似的。”汪薪火怒骂一声，随即一拳朝那尸体后心攻去。虽说从背后偷袭非君子所为，可眼前形势紧急倒也顾不了那么多，先制服了它要紧。更何况对上的是一个尸体，哪有那么多江湖规矩！
许京宏见薪火攻了上去，适时双手结印，心里暗想：“这回应该有把握了。”
要知道，汪薪火本身就是个专练拳法的武师，平时随便一拳都能把那特制的训练木偶打得出现裂痕，更何况他此时还有许京宏的结印相助，即便未出全力，也绝非普通武人能接。
但“嘭”的一声过后，汪薪火只觉自己一拳打在了铁壁之上，手上传来剧烈疼痛，关节发麻。他一个激灵，忙后撤一步，捂着自己的右手龇牙咧嘴。
好在那尸体向前扑到，终于跌在地上，但它似乎并未受伤，双臂一撑就要爬起。
“薪火，攻他下盘！”
汪薪火一听，当即原地起势，连出数拳，手上的黑气愈发旺盛，而后他后腿一蹬，凌空一跃，朝那尸体的双腿就要打出——所使正是他家的独门拳技，正阳黑龙啸。
但就在黑气即将脱手之时，汪薪火只觉胸口忽疼，发出一声闷哼跌倒在地，“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原来是他刚才撞在树上已受了内伤，此时又发力运功，导致伤势加剧。
他还想起身，可微微一动便感到胸部隐痛，似有一口淤血仍然郁结其中，下不去也上不来，手上黑气开始消散，没了刚才的气势。
“薪火！”许京宏见他倒下，顾不得那尸体如何，忙跑到汪薪火身前查看。
汪薪火是个急性子，“砰砰”往自己胸口捶了两拳，想将那淤血打出来，却是越捶越痛。
那尸体冲入人堆，将墙壁撞裂，摊子掀翻。原先在周遭看热闹的人才知道这几人并非在耍把戏，那尸体似乎真会伤人，纷纷大步逃跑，路上顿时慌乱一片。
但下一刻，听得“啪”的一声，不知何处窜出一个青年男子快步抢在那尸体跟头，一掌拍出，将其打倒在地。
许京宏起身遥望去，见那青年相貌平平，穿了一身灰色衣服，胸前绣着大大一个“严”字。
那青年还未等那尸体爬起，扑上去又是两脚一踢，数掌连拍。他出掌甚快，“啪啪”一阵急声，犹如倾盆大雨穿林打叶。
但那尸体真是坚硬如铁，一番攻势之下来仍不断爬起。若非他没有灵智，想必在场之人皆不是对手。
又是一阵嘈杂声，见一群灰衣制服的人窜出，围在那青年与尸体周边，待青年撤出后，抛出数根小臂粗的麻绳，缠在那尸体身上，随后便开始朝一个方向打圈儿跑。
在那些人的默契配合之下，尸体很快便被麻绳死死缠住，手脚挣不开，犹如蝶缚茧中。但即便如此，它仍像是一只蛆虫在地上一拱一拱，朝北而去。
见状，周围人纷纷叫好。有一两人看见那青年胸口的“严”字，惊呼道：“可是严氏武堂的严公子？”此话一出，众人一拍脑袋，想起离这不远处的确有家武堂。
那严公子抱拳朝众人行礼，朗声道：“正是，今日有幸识得各位，实为缘分。若是日后有各方需要的，大可来找我们严氏武堂。”随后他大手一挥，几个堂内弟子将那尸体扛起，一行人朝汪许二人走来。
“两位兄弟，方才我在远处见着你们救了那小孩，又力战此人，不惜自己受伤，不枉一声真英雄。”严公子说着，走上前来扶起汪薪火。他不知道那身穿黑袍的是具尸体，只当是什么凶恶之徒，便以“人”相称。
汪薪火见那尸体被五花大绑，不禁松了一口气，但起身之时只觉上半身的骨头像是要散架一般，忙将一只手搭在许京宏肩上，艰难站定，却是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严公子见他这番难受模样，扭头对众弟子说道：“快来两人，将这位兄弟抬到附近的医馆去！”
汪薪火顺了两口气，感觉呼吸通畅些许，便婉拒道：“不了，我们回……”
“我们回临安书院。”许京宏知道他的意思，干脆抢了话答道。
“好端端的尸体怎么会自己跑了，定是有人在操控！”一想到这，他立刻环顾四周，却未见什么举止古怪之人，心理不由得更加疑惑。
“别放它跑了，追上去啊！”
身后忽然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段之恒回头望去，见郑陇白慌急跑来。他脱口而出道：“郑陇白？你怎么会在这里？”
可后者根本没回答他，径直朝那尸体追去，嘴上催促道：“快！跟我一起！得把它拦下来！”
段之恒虽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看郑陇白如此焦急，下意识便跟了上去。
另一边，汪许二人追出茶馆后，没瞧见另一具尸体，只得一路搜寻，一路问话。
“咱不会找错方向了吧？”汪薪火担忧道，“怕就怕在那尸体刚好跟我们反着来，我们找了一路都没见着，人家反到在另一边搞破坏呢！”
许京宏安慰道：“不能，咱们问了路人，都说见着一个黑衣人往这边跑了，兴许是它腿脚快而已。”
汪薪火细细想来，觉得事有不对，直言道：“你说这个尸体怎么会自己跑呢？他明明是个赶尸人，不是应该能操控住尸体吗？”
“哼，到时候抓住了尸体再好好问他便是。”
话正说着，便听前方传来一声惊叫，两人忙看去，果然见着那具尸体，可它此时正冲着路旁的一个小孩而去。
两人心中一惊，不由得加快脚步。
那小孩许是受到了惊吓，双腿一软，扑通一声坐在地上，哇哇大哭。
虽然二人与那尸体的距离正在缩短，但等追上之时那小孩定然已经受伤了，更何况他一个法者，速度不及汪薪火，无论如何也没法相救。他当下停住脚步，双手结印，目标直指汪薪火。
“给老子起作用啊！”
好在下一刻，言出法随，他的双手冒出点点金光，意味着结印成功。
汪薪火顿感脚下生风，速度比刚才快上不少，心中自然清楚这增幅从何而来。
只听得一连串“哒哒哒”的脚步声，落步之处烟尘扬起，他加紧狂奔，就要追上那具尸体时，后腿一蹬，扑了过去。一人一尸抱在一起，在地上咕噜噜地滚了好几下，“嘭”的一声撞在树上。
许京宏凝神一看，见汪薪火是背撞大树的那个，暗道不好，快步追去帮忙。
“别管我，先去救人！”汪薪火起身之时背部剧痛，胸中发闷，一股鲜血就卡在喉头，但他又忽觉怀中尸体似有挣脱之势，忙双臂发力将其死死箍住。
他俩不知道那尸体只是随处乱跑，还以为它要伤害那个孩子，不然将孩子抱走便好，何须与它硬碰硬？
见许京宏已经将那孩子抱到安全之地，汪薪火手臂陡然松开。要说起来这尸体的力气也是极大，他一个练体武师差点制服不住。
“薪火！你怎么样！”
汪薪火站起身来，只觉胸部像是灌了铅一般沉重，呼吸起来阵阵发疼，可转念一想，京宏只是个法者，无法与这尸体对抗，当即勉强站直身子，摆摆手连说没事。
又听得一阵嘶吼，想必那尸体被人阻拦后颇为气恼，张开双臂就要向两人扑来。
汪薪火一把推开许京宏，自己却已经迎了上去。心念一动，手上瞬间冒出丝丝黑气，正是他家的独门拳法——正阳拳法。
汪薪火心想若不是因为这尸体，自己根本不会这般狼狈，更何况今日本来是兄弟的追亲之日，却因这等意外而面临失败的风险，心中怒气上涌，挥起右拳朝那尸体胸口猛捶而去。
那尸体虽然没有灵智，却能迅速做出反应，弯曲手臂交错格挡，而后身体往前一拱，想要将汪薪火推倒在地。
汪薪火上半身往后一仰，左腿后撤稳住身形，接着侧过身子，任由那尸体往前跌去，顺势化拳为掌朝它后背用力一拍。
哪知那尸体并未扑通倒地，而是条件反射似地伸出一只手，往地上一撑，在空中翻了个跟头，稳稳落地。
“这是尸体么？怎么比人还灵活？”汪薪火顿感疑惑，正准备应对反击之时，却见那尸体站起身后又往别处跑去。
“它不反击？”不只是汪薪火，连许京宏也是及其纳闷，为何那尸体只是乱跑，连别人打了它也丝毫不在意？
周围零星地站了一圈人，想来是那些个胆大的遇见有人打斗，前来凑凑热闹。
“快跑啊，快跑啊，那不是好人！它杀了好多人！”许京宏怕那尸体横冲直撞伤了别人，便好意出言提醒。
哪知那些看客听了，不但没有撤离，反而嘻笑起来，全然没把他的话当回事。毕竟明眼人都看得出来，那尸体与汪薪火打斗之时，皆是被动挨打，根本没有反击，更别说下狠手了，这哪是一个嗜血狂徒的行事风格？
汪薪火倒没有理会那些人，发足疾追，三两步便赶上了它。他伸出手把住那尸体的肩膀，脚下一撩，想要将其绊倒。可那尸体就快要跌倒之时又是向前一个翻滚，最终稳住身形，与方才结果一模一样。
“他娘的，怎么跟个不倒翁似的。”汪薪火怒骂一声，随即一拳朝那尸体后心攻去。虽说从背后偷袭非君子所为，可眼前形势紧急倒也顾不了那么多，先制服了它要紧。更何况对上的是一个尸体，哪有那么多江湖规矩！
许京宏见薪火攻了上去，适时双手结印，心里暗想：“这回应该有把握了。”
要知道，汪薪火本身就是个专练拳法的武师，平时随便一拳都能把那特制的训练木偶打得出现裂痕，更何况他此时还有许京宏的结印相助，即便未出全力，也绝非普通武人能接。
但“嘭”的一声过后，汪薪火只觉自己一拳打在了铁壁之上，手上传来剧烈疼痛，关节发麻。他一个激灵，忙后撤一步，捂着自己的右手龇牙咧嘴。
好在那尸体向前扑到，终于跌在地上，但它似乎并未受伤，双臂一撑就要爬起。
“薪火，攻他下盘！”
汪薪火一听，当即原地起势，连出数拳，手上的黑气愈发旺盛，而后他后腿一蹬，凌空一跃，朝那尸体的双腿就要打出——所使正是他家的独门拳技，正阳黑龙啸。
但就在黑气即将脱手之时，汪薪火只觉胸口忽疼，发出一声闷哼跌倒在地，“哇”地吐出一口鲜血。原来是他刚才撞在树上已受了内伤，此时又发力运功，导致伤势加剧。
他还想起身，可微微一动便感到胸部隐痛，似有一口淤血仍然郁结其中，下不去也上不来，手上黑气开始消散，没了刚才的气势。
“薪火！”许京宏见他倒下，顾不得那尸体如何，忙跑到汪薪火身前查看。
汪薪火是个急性子，“砰砰”往自己胸口捶了两拳，想将那淤血打出来，却是越捶越痛。
那尸体冲入人堆，将墙壁撞裂，摊子掀翻。原先在周遭看热闹的人才知道这几人并非在耍把戏，那尸体似乎真会伤人，纷纷大步逃跑，路上顿时慌乱一片。
但下一刻，听得“啪”的一声，不知何处窜出一个青年男子快步抢在那尸体跟头，一掌拍出，将其打倒在地。
许京宏起身遥望去，见那青年相貌平平，穿了一身灰色衣服，胸前绣着大大一个“严”字。
那青年还未等那尸体爬起，扑上去又是两脚一踢，数掌连拍。他出掌甚快，“啪啪”一阵急声，犹如倾盆大雨穿林打叶。
但那尸体真是坚硬如铁，一番攻势之下来仍不断爬起。若非他没有灵智，想必在场之人皆不是对手。
又是一阵嘈杂声，见一群灰衣制服的人窜出，围在那青年与尸体周边，待青年撤出后，抛出数根小臂粗的麻绳，缠在那尸体身上，随后便开始朝一个方向打圈儿跑。
在那些人的默契配合之下，尸体很快便被麻绳死死缠住，手脚挣不开，犹如蝶缚茧中。但即便如此，它仍像是一只蛆虫在地上一拱一拱，朝北而去。
见状，周围人纷纷叫好。有一两人看见那青年胸口的“严”字，惊呼道：“可是严氏武堂的严公子？”此话一出，众人一拍脑袋，想起离这不远处的确有家武堂。
那严公子抱拳朝众人行礼，朗声道：“正是，今日有幸识得各位，实为缘分。若是日后有各方需要的，大可来找我们严氏武堂。”随后他大手一挥，几个堂内弟子将那尸体扛起，一行人朝汪许二人走来。
“两位兄弟，方才我在远处见着你们救了那小孩，又力战此人，不惜自己受伤，不枉一声真英雄。”严公子说着，走上前来扶起汪薪火。他不知道那身穿黑袍的是具尸体，只当是什么凶恶之徒，便以“人”相称。
汪薪火见那尸体被五花大绑，不禁松了一口气，但起身之时只觉上半身的骨头像是要散架一般，忙将一只手搭在许京宏肩上，艰难站定，却是疼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严公子见他这番难受模样，扭头对众弟子说道：“快来两人，将这位兄弟抬到附近的医馆去！”
汪薪火顺了两口气，感觉呼吸通畅些许，便婉拒道：“不了，我们回……”
“我们回临安书院。”许京宏知道他的意思，干脆抢了话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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