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翠柳楼（3）
二人被楚云湘引着，来到了她的卧房。房间位于河坊南厢二楼，除了靠窗一张床，还有几件简单的家具，收拾得倒是很齐整。楚云湘走到窗前，轻轻拉开镜台的抽屉，取出一盘龙涎，在蜡烛上点燃，然后又将点燃的香盘放入紫铜炉瓶中。做完这些，她方才转过身，盯着桌前坐着的两个男人。
刚才在酒楼时相距得远，冯公子那一出又猝起不意，丁一川一直没有看清楚云湘的容貌。如今细细打量了下，此女身材高挑，骨骼丰满，不让须眉男子。柳眉细密，眼神娇媚传情；颧骨高耸，口若樱桃含笑。再配上微黑的肌肤，比之于汉家女儿的白皙柔弱，竟有几分说不出的俏丽和英姿。
“你来了？”这话是对着毛大寿说的。
“嗯。你没事吧？刚才那......“
楚云湘摆了摆手，淡淡地道：“早就习惯了。自打入了教坊司，这种事儿天天都能得见。说吧，今天你来有什么事？”
“我要打听一个人。”
“哦？”
毛大寿从怀里拿出一个木盒，这是“青鸟”传递情报常用的朱漆匣子：“有人曾经让你把这个匣子给我，你还记得那个人吗？”
楚云湘走到二人近前，拿过朱漆匣子在手中反复打量，丁一川在她身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桂花甜香。
“这个人，我不记得了。”
“给检校司递情报的人，你不会不记得吧。”听了这话，毛大寿也不生气，“除非是你不想说。”
“从我手里递的情报，少说也有上百，我怎么可能都记得。”
毛大寿起身踱了一步，嘴巴凑到楚云湘耳边小声说道：“他都已经死了。”
“死了？”一丝微妙的神情在楚云湘眼中掠过，旋即便恢复如常，“司丞，属下真的不记得了。”
“弥勒宗妖众密谋中秋节晚在京城纵火，他们背后还有一股更大的势力，要想查清这些，这个人是我们唯一的线索！”毛大寿的语气变得急切了起来。
“我只记得......”楚云湘动了动嘴唇，似乎要说些什么，刚吐出几个字，便被毛大寿的声音打断。
“什么人？！”毛大寿朝着窗外大吼道。
楚云湘和丁一川都被他的吼声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地望向了窗外。然而此时窗外静悄悄的，似乎并没有什么人在偷听。
三个人继续望着窗户，又过了一个弹指功夫，三个黑影突然出现在窗棂外。
“飕！”
“飕！”
“飕！”
三支羽箭穿破了窗户上蒙的小皮纸，直挺挺地朝着楚云湘飞了过来。事发仓促，楚云湘和丁一川一时俱是呆在原地，动弹不得。
毛大寿却是早有准备，只见他飞速转身，将后背对着窗户，一把将楚云湘揽入怀中，然后举起了右手。“铛铛铛——“三声响，羽箭没有伤到毛大寿，而是撞在了他右手腕的铁护臂上。
紧接着毛大寿的手弩也快速射向窗户上的三个人影。弩箭未至，人影忽地向上跃起，消失不见。
“一川，看好她！”毛大寿将怀中的楚云湘推到了呆若木鸡的丁一川面前。说着一个箭步飞出窗外，朝那屋顶去了。
翠柳楼四面环水，只有正门的木桥与外界连通，行刺之后殊难逃脱。毛大寿刚跳上屋顶，便看到三个黑衣人沿着屋脊朝正门方向跑去。他并不急着追这三个黑衣刺客，而是取出手弩，半蹲，瞄准，接着便是弩箭破空之声。
落在后面的两个黑衣人应声而倒。
毛大寿甩掉手弩，飞身冲向最后一个黑衣刺客。正门那边的仆役似乎也听到了屋顶上的响动，急急忙忙地关了桥头的大门。又过了半晌，这个黑衣人突然停住，猛地转身，眼神中现出一股杀气。他掏出了随身的兵器——一长一短两把鸳鸯刀。紧接着，正手反持短刀，反手正持长刀，飞身欺近毛大寿。
毛大寿这边，御林长刀的刀身也快速出鞘。只见他调整姿势，摆了个“蹲”字诀，扎下马步，横刀在手，刀身在月色下映出一道弧形的寒光。
甫一蹲下，双刀已到眼前，作势欲劈下来，毛大寿也挥刀封住双刀去路。却不想对手劈到半空，猛一矮身，双刀自上而下划了个优美的圆弧，直趋他的下半身而来。
鸳鸯刀短，加之此人刀法奇快，全是近身打法，毛大寿的长刀来不及回转招架，只能不住后退以躲开双刀的进攻。如此被动挨打了四五个回合，眼看再退几步便要跳到河里去。情急之下他忽地变招，双手持刀直刺对手胸前。对手回刀正要招架，毛大寿刀势忽地一变，用了个“粘”字诀，将御林长刀两侧紧逼的双刀巧妙荡开。
如此一来，御林长刀趋前直刺，气势如虹，刀锋距黑衣人胸口不过两三寸。看此情势，黑衣人断无存活之理。然而毛大寿心里想着留个活口，因此突然之间刀锋急转，“噗”的一声，血光飞溅，竟是将对手的右臂卸了下来。
鲜血流得到处都是，黑衣人却是一声不吭。双方僵持了一弹指的功夫，对方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受此重伤还能如此硬气，毛大寿刚在心里暗暗赞叹了一声“好汉子”，却突然发觉大事不妙：黑衣人尚存的左臂动了动，手中长刀回转，“噗”的一声刺穿了自己的肚腹。
和上午抓到的那个弥勒宗老者一样，这又是个死士。
刚才在酒楼时相距得远，冯公子那一出又猝起不意，丁一川一直没有看清楚云湘的容貌。如今细细打量了下，此女身材高挑，骨骼丰满，不让须眉男子。柳眉细密，眼神娇媚传情；颧骨高耸，口若樱桃含笑。再配上微黑的肌肤，比之于汉家女儿的白皙柔弱，竟有几分说不出的俏丽和英姿。
“你来了？”这话是对着毛大寿说的。
“嗯。你没事吧？刚才那......“
楚云湘摆了摆手，淡淡地道：“早就习惯了。自打入了教坊司，这种事儿天天都能得见。说吧，今天你来有什么事？”
“我要打听一个人。”
“哦？”
毛大寿从怀里拿出一个木盒，这是“青鸟”传递情报常用的朱漆匣子：“有人曾经让你把这个匣子给我，你还记得那个人吗？”
楚云湘走到二人近前，拿过朱漆匣子在手中反复打量，丁一川在她身上闻到了一股淡淡的桂花甜香。
“这个人，我不记得了。”
“给检校司递情报的人，你不会不记得吧。”听了这话，毛大寿也不生气，“除非是你不想说。”
“从我手里递的情报，少说也有上百，我怎么可能都记得。”
毛大寿起身踱了一步，嘴巴凑到楚云湘耳边小声说道：“他都已经死了。”
“死了？”一丝微妙的神情在楚云湘眼中掠过，旋即便恢复如常，“司丞，属下真的不记得了。”
“弥勒宗妖众密谋中秋节晚在京城纵火，他们背后还有一股更大的势力，要想查清这些，这个人是我们唯一的线索！”毛大寿的语气变得急切了起来。
“我只记得......”楚云湘动了动嘴唇，似乎要说些什么，刚吐出几个字，便被毛大寿的声音打断。
“什么人？！”毛大寿朝着窗外大吼道。
楚云湘和丁一川都被他的吼声吓了一跳，不约而同地望向了窗外。然而此时窗外静悄悄的，似乎并没有什么人在偷听。
三个人继续望着窗户，又过了一个弹指功夫，三个黑影突然出现在窗棂外。
“飕！”
“飕！”
“飕！”
三支羽箭穿破了窗户上蒙的小皮纸，直挺挺地朝着楚云湘飞了过来。事发仓促，楚云湘和丁一川一时俱是呆在原地，动弹不得。
毛大寿却是早有准备，只见他飞速转身，将后背对着窗户，一把将楚云湘揽入怀中，然后举起了右手。“铛铛铛——“三声响，羽箭没有伤到毛大寿，而是撞在了他右手腕的铁护臂上。
紧接着毛大寿的手弩也快速射向窗户上的三个人影。弩箭未至，人影忽地向上跃起，消失不见。
“一川，看好她！”毛大寿将怀中的楚云湘推到了呆若木鸡的丁一川面前。说着一个箭步飞出窗外，朝那屋顶去了。
翠柳楼四面环水，只有正门的木桥与外界连通，行刺之后殊难逃脱。毛大寿刚跳上屋顶，便看到三个黑衣人沿着屋脊朝正门方向跑去。他并不急着追这三个黑衣刺客，而是取出手弩，半蹲，瞄准，接着便是弩箭破空之声。
落在后面的两个黑衣人应声而倒。
毛大寿甩掉手弩，飞身冲向最后一个黑衣刺客。正门那边的仆役似乎也听到了屋顶上的响动，急急忙忙地关了桥头的大门。又过了半晌，这个黑衣人突然停住，猛地转身，眼神中现出一股杀气。他掏出了随身的兵器——一长一短两把鸳鸯刀。紧接着，正手反持短刀，反手正持长刀，飞身欺近毛大寿。
毛大寿这边，御林长刀的刀身也快速出鞘。只见他调整姿势，摆了个“蹲”字诀，扎下马步，横刀在手，刀身在月色下映出一道弧形的寒光。
甫一蹲下，双刀已到眼前，作势欲劈下来，毛大寿也挥刀封住双刀去路。却不想对手劈到半空，猛一矮身，双刀自上而下划了个优美的圆弧，直趋他的下半身而来。
鸳鸯刀短，加之此人刀法奇快，全是近身打法，毛大寿的长刀来不及回转招架，只能不住后退以躲开双刀的进攻。如此被动挨打了四五个回合，眼看再退几步便要跳到河里去。情急之下他忽地变招，双手持刀直刺对手胸前。对手回刀正要招架，毛大寿刀势忽地一变，用了个“粘”字诀，将御林长刀两侧紧逼的双刀巧妙荡开。
如此一来，御林长刀趋前直刺，气势如虹，刀锋距黑衣人胸口不过两三寸。看此情势，黑衣人断无存活之理。然而毛大寿心里想着留个活口，因此突然之间刀锋急转，“噗”的一声，血光飞溅，竟是将对手的右臂卸了下来。
鲜血流得到处都是，黑衣人却是一声不吭。双方僵持了一弹指的功夫，对方双膝一软跪在地上。受此重伤还能如此硬气，毛大寿刚在心里暗暗赞叹了一声“好汉子”，却突然发觉大事不妙：黑衣人尚存的左臂动了动，手中长刀回转，“噗”的一声刺穿了自己的肚腹。
和上午抓到的那个弥勒宗老者一样，这又是个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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