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音迹
“你知道奥克菲澜城邦吗，就是位于南大陆维斯卡州中部的那个，希尔维就诞生在城邦周边的普米修小镇上。”
话音刚落，范德伦公爵率先向前迈步，朝着那无尽的廊道走去，柯尔芬紧随其后，他自小对炼金术文化昌盛的南大陆就缺乏好奇，所以并不知道有那样一个城邦。
没等柯尔芬答复，范德伦公爵自顾自的边走边说：
“从建设和经济上来讲，整个南大陆在新世纪的中早期并不发达，那里的自然生态过分活跃，到处都是平原，雨林和山脉，同时具有丰富的水资源和沃土，照理说应该非常适合人类安居，可是自从魔源降世后，那里又成了危机四伏的地方。”
柯尔芬从史书上读到过，在魔源纪年初期，全世界就属这一版块儿最不安宁，卓越的生态环境滋生了大量奇异怪物与猛兽化作人类的天敌，即便有法师武装的人类领地也经常被它们搅得天翻地覆，死伤惨重，更别提那些最早降临到南大陆的如狂冰、瘴幕、烷雨和刃卷等灾难性气象，不知带走了多少无辜性命。
后来一些自然灾害不时的降临甚至直接让这块儿曾经世界上最大的陆地对半分开，与北方大陆之间隔出了一片海域，后又裂成了五块儿大小不一的陆地，形成了两大洲，其中碧峰泊州拥有两块儿大陆，维斯卡州拥有三块儿。
“祸福总是相依，因为那片地域的特殊性，人类最早发现的几处珍贵魔源晶矿脉都诞生于南大陆的五块大地上，这种蕴含浓郁魔源的晶石矿藏可以作为能源极大方便人们的生活，让普通人使用魔法，也可作为强力魔法武器制作和各炼金术的辅助材料，还能构筑防御性设施等，这让南大陆的居民能从中获得各种好处。”
父亲说到这里时，廊道内的景象开始发生变化，原本明亮空旷的走廊突然整个失去了所有光源，柯尔芬仿佛置身于一片没有恒星的宇宙中，眼中除了无尽黑暗外什么都没有。
范德伦公爵的脚步依然没有停下来，柯尔芬在他身后仅靠直觉一步步向前走着。
黑暗中只剩下了两种皮鞋的脚步声，一个稍重一些，另一个要更轻盈些。
这时，远处一颗光点亮起，它先是有些微弱，很快就变得越来越亮，随之是无数大小星辰扑面而来，父子二人宛若行走在宇宙间的天外来客，脚下是一条无尽延伸的明光小道。
柯尔芬随着父亲的步调不紧不慢的向前走着，目所能及的一切在他身边极速掠过，他们穿过了几条银河，跨过了由兆亿宇宙尘埃组成的斑斓星云，几轮巨大的行星环擦着少年的耳边滑过。
再又迅速跨入了一片星域后，周边景象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那些令人感到炫目的光景早已远去，柯尔芬眼中的恒星数量虽仍是众多，却也远不及刚才。
随着二人继续迈步，穿过了几个行星带，正前方的不远处出现了一颗闪着蓝绿黄三种色光的行星，由它更远处的太阳和周边环绕的几颗卫星给予光线和反射。
很快，那颗行星越来越近，像是一颗宝石，从深邃的黑暗中闪耀着光芒。
柯尔芬认出这是近代才诞生的进步法学派的研究成果，他们用镜面和空间魔法造出了很多炼金工程装置，通过高位传送术将它们散播到了外太空中，利用其对光的连续不衰减反射，收集到了异常清晰的宇宙影像。
而眼前的这颗行星便是人类自古栖息的星球，莫斯比亚，这里已知最早的文明诞生于六千年前左右。
廊中景象连续几次跃迁，视角进入了莫斯比亚星的大气内，看到了西半球的地貌，随着最后一次跃迁，视角正式进入了这个世界中人们生活的景象，那是古代的影像，是南大陆人们刚获得魔源晶后的生活。
柯尔芬对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感到惊讶，能做到此般卓越效果的一套魔法炼金成像设备，就连被称为魔源之心的阿德瑞亚王国都不一定有几件吧，少年只觉家中财富已远远超出了自身认知。
二人继续向前走着，领略着影像中魔源纪年早期南大陆诸国的民风，目睹了碧峰泊州智慧的人们是怎样建筑了首个由魔源晶堆砌基底，悬浮于万米高空上的美丽城池，碧峰云巢。
当柯尔芬看到南大陆人民靠着魔源晶的力量摆脱了天敌和灾难性气象的侵袭，又靠着魔源晶贸易带来的丰厚收入过上了如古朗弗尔文明中人们一样的闲适生活时，廊壁上的画面突然跳转到了战场上，阴霾天空下，战火肆虐，尸山遍野。
范德伦公爵继而开口说道：
“希尔维·彭克里就是在这场爆发在千余年前，最广为人知的魔源世界大战期间诞生的。”
柯尔芬自幼喜爱阅读史书，他当然知道这场人祸。
魔源纪年1187年，人类持续了千余年的和平由一个争夺南大陆两大洲魔源晶矿脉的契机被打破，首次魔法世界战争一触即发，还没过上多久舒服日子的南大陆诸国遭到了来自全世界的洗劫。
其过程之惨烈远超以往人类所经历过的大小战争，对自然地貌的破坏空前巨大。
战后人们花了很多时间重建家园，也意识到了魔法作为战争手段有多么令人惊骇，仅是不到十年的经历就足矣令千年后的人们心生胆寒，随着战争国际人道与自然保护法案逐渐完善，往后虽然也有大大小小的战争爆发，各国军备也实现了跨时代的进步，可那样规模的到现在为止也没再出现过。
“希尔维在那场战争中失去了家园，亲人，朋友，也包括神智在内。”
父亲的话像是触发了某个开关，廊壁上的画像呈现了希尔维·彭克里在战争结束后的流浪生活。
“作为流民的他难以在任何地方找到居所和工作，常常吃不上饭，只得随众乞讨，这是那个时候南大陆平民阶层战后的基本生活状况...”
随着父亲的讲述和廊壁上不断浮现的画面，柯尔芬心中渐渐勾勒出了这位彭克里家族鼻祖的写照。
有着非凡炼金术天赋的希尔维一生几乎都在贫困的峭壁上攀爬着，内心中对财富的渴望暗中积成了一片汪洋大海，战后的他，神智不常清醒，常显得麻木呆滞，也时而会陷入癫狂，一切行为只受本能驱使。
画面中的他在陷入癫狂的时候见钱便抢，口中嚷嚷着：
“这是我的！是我的！你这该死的小偷！”
后来甚至在街道上四处大喊，对人们说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人。
希尔维因屡次抢劫闹事被判入狱期间，北大陆盟国率先通过了人类福祉优先法案，这项改革对北大陆民生所带来的诸多优势令他国垂涎，随即效仿这项改革的国家越来越多，逐渐覆盖了全世界。
希尔维出狱时已是年过半百，偶尔也会陷入癫狂只不过行为举止要老实许多，那时的他刚好赶上人类福祉优先法案在维斯卡州推行，为普通民众以超低价或免费开放更多的魔法与炼金领域的学习资源，足够多的就业机会以及规模不大的惠民项目投资基金会，目标为研究惠及社会发展，人民福利和便利的成果而努力。
老头子仅用了两年时间便凭借自己的炼金术天赋赚得了一些财富，不多，但足以让他过的衣食无忧。
那时对于炼制贵金属的研究还算流行，希尔维也是‘炼金大军’中的一员，他放弃了原有的工作和研究开始全身心投入此道。
在这一领域的研究中，没有人能像希尔维那样对金子有着如此纯粹的渴求，他人大多是为了名气和求知欲在做这项研究，因为如果想要赚取金钱的话，大可有诸多其他炼金发明可以做到，不至于跨入这个财力投入似无底洞的领域中来浪费时间。
可是不要忘了，希尔维可是个疯子，认知向来异于常人，金子在自小贫困的他的内心中被奉为神一样的存在，对其有着无限虔诚，每次陷入癫狂中所看到最多的幻觉是自己坐拥数座金山，嘴中嚷嚷着自己是世界上最富有人，所以当他发现炼金术真的有能够炼制黄金的可能时，如此直接的获取财富的方法在他心中成为了比他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历经三十多年，希尔维最终在快要饿死的情况下，在镇子上自己曾经买下的地下室内成功发明了以低价材料炼制高纯度黄金的方法，小镇上的居民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眼中那个素质极差，很少出门，又总是撒羊癫疯的怪老头居然有这种能耐。
“许是他的虔诚感动了‘黄金之神’吧，癫狂固执一生的他后来还真的窥破了一条存于这个世间又不属于这个世间的规则，让他成功发明了炼金秘术。”
范德伦公爵说到这里时，父子二人嘴角同时上扬，只不过其中含义确是不同，柯尔芬为老头子的辛苦付出没有白费而感到欣慰，而范德伦的笑容却微微发苦。
“那后来呢？”没有察觉到父亲脸色的柯尔芬好奇问道。
“希尔维是在八十二岁那年发明的炼金秘术，有趣的是，自那之后就再没有任何负面的精神状况缠上他。”
“疯老头希尔维彻底失去了疯狂，却迎来了荒唐，你肯定能想到，金钱并没有为他带来太多素质上的提升，他还是那个小心眼，待人刻薄，爱骂娘的怪老头...”
柯尔芬从父亲口中得知，成为了土财主的希尔维后来搬到了更为繁荣的碧峰泊州，买下了十几栋豪宅，五座庄园和一个矿石冶炼厂，娶了七个老婆，情人无数，迎来了自己人生中最风光的时刻。
早忘了自己姓什么的他还为自己取了个新的姓氏，叫彭克里，这源于他儿时的记忆，那时他在一个姓氏为彭克里的贵族领主的牧场里喂马，偶有几次见识到了主人一家气派的装束和华贵的马车，低声下气的为那名与他年纪相仿，自命不凡的小少爷牵过马，那是他心中对贵族最早的印象。
直到战争末年，那家人全部被北方盟军抓走后再了无音讯，可那段记忆早就深深刻在了希尔维的脑海深处，即便忘了自己的姓氏，也还记得他们的。
在老爷子人生中的最后几年里，他逐步改善了炼金秘术的配方和步骤，使利益最大化，直到自己一百零二岁的临终前才将记录炼金秘术的那块石板交给自己十七岁的长子。
柯尔芬想起在密室前厅见到的斑驳石板，破烂桌子和放置其上的古董级炼金器具，它们一定是希尔维的遗物。
话音刚落，范德伦公爵率先向前迈步，朝着那无尽的廊道走去，柯尔芬紧随其后，他自小对炼金术文化昌盛的南大陆就缺乏好奇，所以并不知道有那样一个城邦。
没等柯尔芬答复，范德伦公爵自顾自的边走边说：
“从建设和经济上来讲，整个南大陆在新世纪的中早期并不发达，那里的自然生态过分活跃，到处都是平原，雨林和山脉，同时具有丰富的水资源和沃土，照理说应该非常适合人类安居，可是自从魔源降世后，那里又成了危机四伏的地方。”
柯尔芬从史书上读到过，在魔源纪年初期，全世界就属这一版块儿最不安宁，卓越的生态环境滋生了大量奇异怪物与猛兽化作人类的天敌，即便有法师武装的人类领地也经常被它们搅得天翻地覆，死伤惨重，更别提那些最早降临到南大陆的如狂冰、瘴幕、烷雨和刃卷等灾难性气象，不知带走了多少无辜性命。
后来一些自然灾害不时的降临甚至直接让这块儿曾经世界上最大的陆地对半分开，与北方大陆之间隔出了一片海域，后又裂成了五块儿大小不一的陆地，形成了两大洲，其中碧峰泊州拥有两块儿大陆，维斯卡州拥有三块儿。
“祸福总是相依，因为那片地域的特殊性，人类最早发现的几处珍贵魔源晶矿脉都诞生于南大陆的五块大地上，这种蕴含浓郁魔源的晶石矿藏可以作为能源极大方便人们的生活，让普通人使用魔法，也可作为强力魔法武器制作和各炼金术的辅助材料，还能构筑防御性设施等，这让南大陆的居民能从中获得各种好处。”
父亲说到这里时，廊道内的景象开始发生变化，原本明亮空旷的走廊突然整个失去了所有光源，柯尔芬仿佛置身于一片没有恒星的宇宙中，眼中除了无尽黑暗外什么都没有。
范德伦公爵的脚步依然没有停下来，柯尔芬在他身后仅靠直觉一步步向前走着。
黑暗中只剩下了两种皮鞋的脚步声，一个稍重一些，另一个要更轻盈些。
这时，远处一颗光点亮起，它先是有些微弱，很快就变得越来越亮，随之是无数大小星辰扑面而来，父子二人宛若行走在宇宙间的天外来客，脚下是一条无尽延伸的明光小道。
柯尔芬随着父亲的步调不紧不慢的向前走着，目所能及的一切在他身边极速掠过，他们穿过了几条银河，跨过了由兆亿宇宙尘埃组成的斑斓星云，几轮巨大的行星环擦着少年的耳边滑过。
再又迅速跨入了一片星域后，周边景象的速度渐渐慢了下来，那些令人感到炫目的光景早已远去，柯尔芬眼中的恒星数量虽仍是众多，却也远不及刚才。
随着二人继续迈步，穿过了几个行星带，正前方的不远处出现了一颗闪着蓝绿黄三种色光的行星，由它更远处的太阳和周边环绕的几颗卫星给予光线和反射。
很快，那颗行星越来越近，像是一颗宝石，从深邃的黑暗中闪耀着光芒。
柯尔芬认出这是近代才诞生的进步法学派的研究成果，他们用镜面和空间魔法造出了很多炼金工程装置，通过高位传送术将它们散播到了外太空中，利用其对光的连续不衰减反射，收集到了异常清晰的宇宙影像。
而眼前的这颗行星便是人类自古栖息的星球，莫斯比亚，这里已知最早的文明诞生于六千年前左右。
廊中景象连续几次跃迁，视角进入了莫斯比亚星的大气内，看到了西半球的地貌，随着最后一次跃迁，视角正式进入了这个世界中人们生活的景象，那是古代的影像，是南大陆人们刚获得魔源晶后的生活。
柯尔芬对自己所看到的一切感到惊讶，能做到此般卓越效果的一套魔法炼金成像设备，就连被称为魔源之心的阿德瑞亚王国都不一定有几件吧，少年只觉家中财富已远远超出了自身认知。
二人继续向前走着，领略着影像中魔源纪年早期南大陆诸国的民风，目睹了碧峰泊州智慧的人们是怎样建筑了首个由魔源晶堆砌基底，悬浮于万米高空上的美丽城池，碧峰云巢。
当柯尔芬看到南大陆人民靠着魔源晶的力量摆脱了天敌和灾难性气象的侵袭，又靠着魔源晶贸易带来的丰厚收入过上了如古朗弗尔文明中人们一样的闲适生活时，廊壁上的画面突然跳转到了战场上，阴霾天空下，战火肆虐，尸山遍野。
范德伦公爵继而开口说道：
“希尔维·彭克里就是在这场爆发在千余年前，最广为人知的魔源世界大战期间诞生的。”
柯尔芬自幼喜爱阅读史书，他当然知道这场人祸。
魔源纪年1187年，人类持续了千余年的和平由一个争夺南大陆两大洲魔源晶矿脉的契机被打破，首次魔法世界战争一触即发，还没过上多久舒服日子的南大陆诸国遭到了来自全世界的洗劫。
其过程之惨烈远超以往人类所经历过的大小战争，对自然地貌的破坏空前巨大。
战后人们花了很多时间重建家园，也意识到了魔法作为战争手段有多么令人惊骇，仅是不到十年的经历就足矣令千年后的人们心生胆寒，随着战争国际人道与自然保护法案逐渐完善，往后虽然也有大大小小的战争爆发，各国军备也实现了跨时代的进步，可那样规模的到现在为止也没再出现过。
“希尔维在那场战争中失去了家园，亲人，朋友，也包括神智在内。”
父亲的话像是触发了某个开关，廊壁上的画像呈现了希尔维·彭克里在战争结束后的流浪生活。
“作为流民的他难以在任何地方找到居所和工作，常常吃不上饭，只得随众乞讨，这是那个时候南大陆平民阶层战后的基本生活状况...”
随着父亲的讲述和廊壁上不断浮现的画面，柯尔芬心中渐渐勾勒出了这位彭克里家族鼻祖的写照。
有着非凡炼金术天赋的希尔维一生几乎都在贫困的峭壁上攀爬着，内心中对财富的渴望暗中积成了一片汪洋大海，战后的他，神智不常清醒，常显得麻木呆滞，也时而会陷入癫狂，一切行为只受本能驱使。
画面中的他在陷入癫狂的时候见钱便抢，口中嚷嚷着：
“这是我的！是我的！你这该死的小偷！”
后来甚至在街道上四处大喊，对人们说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富有的人。
希尔维因屡次抢劫闹事被判入狱期间，北大陆盟国率先通过了人类福祉优先法案，这项改革对北大陆民生所带来的诸多优势令他国垂涎，随即效仿这项改革的国家越来越多，逐渐覆盖了全世界。
希尔维出狱时已是年过半百，偶尔也会陷入癫狂只不过行为举止要老实许多，那时的他刚好赶上人类福祉优先法案在维斯卡州推行，为普通民众以超低价或免费开放更多的魔法与炼金领域的学习资源，足够多的就业机会以及规模不大的惠民项目投资基金会，目标为研究惠及社会发展，人民福利和便利的成果而努力。
老头子仅用了两年时间便凭借自己的炼金术天赋赚得了一些财富，不多，但足以让他过的衣食无忧。
那时对于炼制贵金属的研究还算流行，希尔维也是‘炼金大军’中的一员，他放弃了原有的工作和研究开始全身心投入此道。
在这一领域的研究中，没有人能像希尔维那样对金子有着如此纯粹的渴求，他人大多是为了名气和求知欲在做这项研究，因为如果想要赚取金钱的话，大可有诸多其他炼金发明可以做到，不至于跨入这个财力投入似无底洞的领域中来浪费时间。
可是不要忘了，希尔维可是个疯子，认知向来异于常人，金子在自小贫困的他的内心中被奉为神一样的存在，对其有着无限虔诚，每次陷入癫狂中所看到最多的幻觉是自己坐拥数座金山，嘴中嚷嚷着自己是世界上最富有人，所以当他发现炼金术真的有能够炼制黄金的可能时，如此直接的获取财富的方法在他心中成为了比他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
历经三十多年，希尔维最终在快要饿死的情况下，在镇子上自己曾经买下的地下室内成功发明了以低价材料炼制高纯度黄金的方法，小镇上的居民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们眼中那个素质极差，很少出门，又总是撒羊癫疯的怪老头居然有这种能耐。
“许是他的虔诚感动了‘黄金之神’吧，癫狂固执一生的他后来还真的窥破了一条存于这个世间又不属于这个世间的规则，让他成功发明了炼金秘术。”
范德伦公爵说到这里时，父子二人嘴角同时上扬，只不过其中含义确是不同，柯尔芬为老头子的辛苦付出没有白费而感到欣慰，而范德伦的笑容却微微发苦。
“那后来呢？”没有察觉到父亲脸色的柯尔芬好奇问道。
“希尔维是在八十二岁那年发明的炼金秘术，有趣的是，自那之后就再没有任何负面的精神状况缠上他。”
“疯老头希尔维彻底失去了疯狂，却迎来了荒唐，你肯定能想到，金钱并没有为他带来太多素质上的提升，他还是那个小心眼，待人刻薄，爱骂娘的怪老头...”
柯尔芬从父亲口中得知，成为了土财主的希尔维后来搬到了更为繁荣的碧峰泊州，买下了十几栋豪宅，五座庄园和一个矿石冶炼厂，娶了七个老婆，情人无数，迎来了自己人生中最风光的时刻。
早忘了自己姓什么的他还为自己取了个新的姓氏，叫彭克里，这源于他儿时的记忆，那时他在一个姓氏为彭克里的贵族领主的牧场里喂马，偶有几次见识到了主人一家气派的装束和华贵的马车，低声下气的为那名与他年纪相仿，自命不凡的小少爷牵过马，那是他心中对贵族最早的印象。
直到战争末年，那家人全部被北方盟军抓走后再了无音讯，可那段记忆早就深深刻在了希尔维的脑海深处，即便忘了自己的姓氏，也还记得他们的。
在老爷子人生中的最后几年里，他逐步改善了炼金秘术的配方和步骤，使利益最大化，直到自己一百零二岁的临终前才将记录炼金秘术的那块石板交给自己十七岁的长子。
柯尔芬想起在密室前厅见到的斑驳石板，破烂桌子和放置其上的古董级炼金器具，它们一定是希尔维的遗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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