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2） 想象力
“可看明白了？”
秒针是自己，刻度区域是菜肴方式，而分针是公交车，没有时针。
“这钟怎么不动啊？还有只有八个刻度？”
“因为我们的时间不允许它走到第九个刻度，要来干什么？”干脆而利索的回答，不像外边总是啰里啰嗦一长串的无聊废话。“至于这次找你……”
“哎……其实真没必要。”一听到转折或是承接过渡的词语，垂头丧气的方枚见周围只有他们两个生物，自以为很成熟的唉声叹气，两手揉着太阳穴，发牢骚抢答：“你应该认识普希教授吧，那个跑的飞起的老头。”
指挥官没有说话，摊开双手抿着嘴微微侧目，示意这位自来熟的客人继续。
“用屁股想都知道，你们追了那破公交车一路，用了那么多毁天灭地的武器，肯定不会罢休的。”方枚倒也不藏着掖着，直勾勾的盯着前桌还未燃尽的烟头，描摹烟灰缸的外形，些许不快。“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难道还是我勾引的它不成？我现在能坐在这儿和你说话已经是奇迹了，你看这心，咚咚咚跳的跟敲门似的。”
“你也可以选择让它不跳。”相当肯定的态度从对桌表露，还有空与方枚玩恶趣味的指挥官一时没忍住，挪耶道。
“那我真是谢谢你啊，你们这个样子我是一点都看不到正规军的模样，闹着玩儿似的。”
“比如？”
“所有！”
温差传导，压差平衡，情绪大抵也如此，会铿铿锵锵的涌向沉寂宽广的冰山海洋，不出意外，在方枚眼中的指挥官早已异化蜕变成了情绪的垃圾桶，供其发泄抱怨。
“不信，那我给你数数嗷……”
伸出十指，正想细数这一项项本不该戴在自己头上的冠冕罪责，却被对桌的军官打断。
“咳，虽然我的确很想听一听方先生的委屈，看看能不能帮你摆平，但现在事态紧急还请以方先生以大局为重。”
话音一转，沙盘上各式各样的模型被中心的旋涡吸入埋没，继而外沿翻转折叠，露出置空的大屏——一个桌面大小的触摸屏。屏幕上实时更新不知有多高的云层画面，打击的目标还在监视器的视野内飞升上旋，时不时能透过薄薄的云层与车窗看见那群抱成一团的乘客们。
其中不乏有熟悉的身影，若不是自己也要被这天外来客砸的稀巴烂，他是真想撒手不管，任其自生自灭见上帝去。
“大局大局，什么大局，你的大局，还是我的？退一步讲，我又能帮你们什么呢？我也希望我自己身上有什么没开发的异能啊，魔法什么的，可它就是没有啊。”
“但我想，你应该知道它喜欢吃什么口味的东西。”指尖轻轻叩击木桌的边缘，掐灭还存有星点火光的灰烬，微微上扬的眉毛锁起某些需要一跃而起的自制情绪。
指针滴答旋转，一圈一圈扭紧了氛围，掀帘外眺天空上的倒计时，尸心慌慌难以言表，只有咕噜咕噜的蒸汽顶盖声表明一切安好。
为什么听到罪魁祸首说它很饿，就大费周章集结军队，然后搭灶生火，聘请名厨掌灶做菜，好生的供奉祈祷它不要毁灭世界了，而不是找个什么大型战略性武器，像什么科幻小说中的歼星炮，伽马射线加强max版、能够改变地心引力的万能引力磁场之类的直接摧毁威胁物？
这世界末日的解决方案未免也太过于草率和迷信了吧。
“不然呢？要不我再用个量子通讯器，穿越虫洞探访多元宇宙文明，顺便通知一下宇宙中心居民委员会，申请调度个矢量级的拖拉机，把这玩意儿连夜铲走？”
“也不是不行啊，如果办得到的话，我觉得在你们这儿好像说得过去。”
“咳，方先生，你的想象力的确不怎么样，这些想法或许出现在小学三年级的作文课本上更好，至少老师还会奖励你一朵小红花，而在这儿，我的卫队士兵们只会给你一耳光让你滚。”
“你指望那群只知道杀杀杀和吃吃吃的傻子们得小红花？他们小学毕业了没啊？你的兵甚至刚刚还围着我流口水，虽然没把我煮了就是……”
嘀咕嘀咕，底气越来越细，最后微不可见。
“不然呢？你以为个个都喜欢吃来路不明的野味，闲的没事得个传染病玩？”
“开……煮开不就行吗，杀毒啊！”意有所指，但也懒得去细究，他只想用贫瘠的语言去怼一怼这个老是深思模样的指挥官，连衣领都和那直直往上飘的野炊烟一般挺拔，撑撑展展不染一丝灰。“哦，天啊，我在干嘛。”
“你在作死，各种意义上的。”
留给他们讨论的时间并不多了，毕竟不是谁都想在大清早的看见天上挂着两个太阳，而且其中一个还越来越大，朝自己奔来。
“还是让我们回到主题吧。”沉稳而凝重的语气从鼻腔中缓缓呼出，沉闷的气氛压得烛火时亮时暗，如同阴晴不定的指挥官脸色。
“它不是公交车吗，大哥！它不吃汽油柴油还能吃什么啊。”
“油烟味太重的东西它不喜欢，这可是它亲口说的。”有理有据，方枚也想起了好几个小时前那蹦蹦跳跳的铁皮巴士与自己的对话，本以为只是无聊的调侃，没想到真能被这群看起来正规严谨，实则一点都不理性和正经的护卫团分析的头头是道。
“另外，我们可不认为它现在还属于公共交通工具，严格意义上，研究意识的诞生与发展并不属于我们管辖的范畴，若不是它极有可能会招致……”
“好好好好好，打住！”太过复杂绕口的内容只会令方枚头疼，因为凉了一晚上冷风的脑袋并不能很好的运转认知思维与决策。“你都知道它说了什么，还有专业团队分析，你们还来问我干什么？我的想象力可不如您丰富呢。”
“呵，你还真是不喜欢给自己留活路啊。”
“怕什么，一小时……呃……40分钟后大家集体玩完。”死猪不怕开水烫，死人大概也不怕水煮汤，有恃无恐的方枚托腮感叹，抿了抿一旁沁人心脾的热茶，傲气说道：“再说了，这种事情不去问司机，不去问搞炼金工艺的药瓶厂……”
“药瓶厂……药瓶！”
“嗯哼？”
突然僵住的身躯引来内敛锐利的打量目光，十指交叉叠成金字塔状的指挥官路略微好奇的眯眼，只见话说一半的方枚下意识的向前抓抓握合掌，双眼瞪的像铜铃，微微张开的嘴唇颤颤巍巍的呢喃某个可能被忽视的，极为关键的道具。
“空……空的……瓶子，对，那个瓶子，不不不，说不定是那个药……哈哈哈……怎么没啦！”
“需要叫医生吗？”
“不，你没听到吗？瓶子，那个瓶子！”
严肃而镇定的言语并不能很好掩饰从眼光中迸发出来的火花，事实上，若不是在出发前他曾接到过普希教授的专电，告知方枚或许可以解决这场末日的威胁，他早就把这个自来熟、又不太懂礼貌军规的野生物种赶去原始森林了。
当然，把希望寄托在个体身上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倘若在倒计时十分钟前还未找到合理有效的方式，他不介意尝试动用一点小小的战略级资源与手段，不过出于对普希教授的信任，只能陪这个有些神经质，被学术研究一致划定为新物种“人类”的人过家家，就像是动物园训练猩猩般，耐心爱心宽大为怀。
“我的瓶子呢？瓶子，巴掌那么大的，该死的那个硬邦邦甩不掉的，要你在的时候不在，不要你的时候就偏偏赖着我。”
“什么瓶子？”
“就是十字路口的时候，普希老头给我的那个药瓶啊！”
听着跟儿戏一样的牢骚独白，指挥官从上衣胸口处掏出一只特制的钢笔，在屏幕上方哗哗两下疯狂的刷动倒退，直到画面定格在方枚与普希教授在十字路口处，这才轻轻戳了戳桌面暂停进度条。
“这个？”
一双炯炯有神的豹眼广告标致熟悉而动人，金黄色的药瓶在夕阳的沐浴下闪耀动人，除了隔壁蹲在垃圾桶旁呕吐的小伙计和两只呆呆的黑白流浪猫。
“是啊，这么明显的东西你们难道不知道？”
发声质问，得到的却是一个摇摆的答案和略显遗憾的表情。
“你能想到的东西我们会想不到？事实上，在变故出现之时我们就紧急联系制造厂商，并且征用了各种款式的私家车，按照最为严格的方式去测试，可惜实验结果均是无效。”
“这么悬？哦，那算了，还是选个风水宝地下辈子重开吧。”刚燃起的斗志泼上冷水，嘶嘶冒烟，失失落落瘫坐在靠背椅上，嘴巴一张一合，一脸的苦瓜样。
“不过……”
布满褶皱的老旧牛皮手套轻轻抚摸着旋转轮盘的边缘，中指稳稳当当按压在公交车的分针上，一圈一圈带动旋转，以及与之同步贴着方枚头像的秒针——两者从未有过真正意义上的重合，而这在钟表上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
“或许你可以动一动脑筋。”随声而起的不仅仅是调动的情绪口音，也有从桌面的暗格中升起的瓶瓶罐罐，正是方枚喝过的治疗咳嗽的药剂。“趁着还有时间，自救一下，顺带拯救世界。”
“我？喂，大哥，你刚刚还在问我公交车喜欢什么口味的汽油，现在就想让我给你卖命拯救世界？你以为这是动画片啊？会死人的啊，另外这个话题是不是转变的有点快啊，我不是很能接受啊！”
“你要是觉得太快，我们也可以再延长5分钟慢慢铺垫下对白和场景描写，或者我让外边的转筒左轮进来帮你‘讲一讲道理’”？
“哦，不不不不不，大可不必这么麻烦！我思维跳脱，接受新事物新概念的能力还是可以的，你就说怎么做吧，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选择权。”
始终就没从贼船上下来的方枚，如今又进了贼窝，见了贼头，不出意外马上就成了小贼。
唉声叹气叫天不应，冷风吹疼的脑袋套上了靠背旁挂着的卫衣帽，一手揽过按从高到低，由矮到胖的顺序摆放的瓶瓶罐罐，乱七八糟的装在事先定制的大号咖啡色双肩包内，不断的在板凳上挪屁股显得没那么闲。
别说，还挺合身，韧性极佳方便随时存贮。
沙沙刷刷，钢笔在纸质档案上飞速写下“跳跃性思维”，继而在右下角签下自己的名字，合上蓝色的文件夹压在胳膊肘下，沉默片刻的指挥官这才缓缓开口，半张脸藏在拱起的‘金字塔’后，笑道。
“我要是知道怎么做，就不会在这里坐以待毙了。”
“啊？”
“发挥发挥你那不怎么样的想象力嘛，万一它就吃你这一套呢？”
周围的营地静悄悄的，连临时搭建的帐篷内对部队负责人的斥责、对僵尸市民不负责的追问以及心中千万匹奔腾的羊驼践踏声，也统统被敬职敬业的隔音纸板吸了去，没有一丝丝的声响撼动这手打的宁静。
天空的倒计时，只剩下最后的三十分钟……
秒针是自己，刻度区域是菜肴方式，而分针是公交车，没有时针。
“这钟怎么不动啊？还有只有八个刻度？”
“因为我们的时间不允许它走到第九个刻度，要来干什么？”干脆而利索的回答，不像外边总是啰里啰嗦一长串的无聊废话。“至于这次找你……”
“哎……其实真没必要。”一听到转折或是承接过渡的词语，垂头丧气的方枚见周围只有他们两个生物，自以为很成熟的唉声叹气，两手揉着太阳穴，发牢骚抢答：“你应该认识普希教授吧，那个跑的飞起的老头。”
指挥官没有说话，摊开双手抿着嘴微微侧目，示意这位自来熟的客人继续。
“用屁股想都知道，你们追了那破公交车一路，用了那么多毁天灭地的武器，肯定不会罢休的。”方枚倒也不藏着掖着，直勾勾的盯着前桌还未燃尽的烟头，描摹烟灰缸的外形，些许不快。“可这和我有什么关系呢？难道还是我勾引的它不成？我现在能坐在这儿和你说话已经是奇迹了，你看这心，咚咚咚跳的跟敲门似的。”
“你也可以选择让它不跳。”相当肯定的态度从对桌表露，还有空与方枚玩恶趣味的指挥官一时没忍住，挪耶道。
“那我真是谢谢你啊，你们这个样子我是一点都看不到正规军的模样，闹着玩儿似的。”
“比如？”
“所有！”
温差传导，压差平衡，情绪大抵也如此，会铿铿锵锵的涌向沉寂宽广的冰山海洋，不出意外，在方枚眼中的指挥官早已异化蜕变成了情绪的垃圾桶，供其发泄抱怨。
“不信，那我给你数数嗷……”
伸出十指，正想细数这一项项本不该戴在自己头上的冠冕罪责，却被对桌的军官打断。
“咳，虽然我的确很想听一听方先生的委屈，看看能不能帮你摆平，但现在事态紧急还请以方先生以大局为重。”
话音一转，沙盘上各式各样的模型被中心的旋涡吸入埋没，继而外沿翻转折叠，露出置空的大屏——一个桌面大小的触摸屏。屏幕上实时更新不知有多高的云层画面，打击的目标还在监视器的视野内飞升上旋，时不时能透过薄薄的云层与车窗看见那群抱成一团的乘客们。
其中不乏有熟悉的身影，若不是自己也要被这天外来客砸的稀巴烂，他是真想撒手不管，任其自生自灭见上帝去。
“大局大局，什么大局，你的大局，还是我的？退一步讲，我又能帮你们什么呢？我也希望我自己身上有什么没开发的异能啊，魔法什么的，可它就是没有啊。”
“但我想，你应该知道它喜欢吃什么口味的东西。”指尖轻轻叩击木桌的边缘，掐灭还存有星点火光的灰烬，微微上扬的眉毛锁起某些需要一跃而起的自制情绪。
指针滴答旋转，一圈一圈扭紧了氛围，掀帘外眺天空上的倒计时，尸心慌慌难以言表，只有咕噜咕噜的蒸汽顶盖声表明一切安好。
为什么听到罪魁祸首说它很饿，就大费周章集结军队，然后搭灶生火，聘请名厨掌灶做菜，好生的供奉祈祷它不要毁灭世界了，而不是找个什么大型战略性武器，像什么科幻小说中的歼星炮，伽马射线加强max版、能够改变地心引力的万能引力磁场之类的直接摧毁威胁物？
这世界末日的解决方案未免也太过于草率和迷信了吧。
“不然呢？要不我再用个量子通讯器，穿越虫洞探访多元宇宙文明，顺便通知一下宇宙中心居民委员会，申请调度个矢量级的拖拉机，把这玩意儿连夜铲走？”
“也不是不行啊，如果办得到的话，我觉得在你们这儿好像说得过去。”
“咳，方先生，你的想象力的确不怎么样，这些想法或许出现在小学三年级的作文课本上更好，至少老师还会奖励你一朵小红花，而在这儿，我的卫队士兵们只会给你一耳光让你滚。”
“你指望那群只知道杀杀杀和吃吃吃的傻子们得小红花？他们小学毕业了没啊？你的兵甚至刚刚还围着我流口水，虽然没把我煮了就是……”
嘀咕嘀咕，底气越来越细，最后微不可见。
“不然呢？你以为个个都喜欢吃来路不明的野味，闲的没事得个传染病玩？”
“开……煮开不就行吗，杀毒啊！”意有所指，但也懒得去细究，他只想用贫瘠的语言去怼一怼这个老是深思模样的指挥官，连衣领都和那直直往上飘的野炊烟一般挺拔，撑撑展展不染一丝灰。“哦，天啊，我在干嘛。”
“你在作死，各种意义上的。”
留给他们讨论的时间并不多了，毕竟不是谁都想在大清早的看见天上挂着两个太阳，而且其中一个还越来越大，朝自己奔来。
“还是让我们回到主题吧。”沉稳而凝重的语气从鼻腔中缓缓呼出，沉闷的气氛压得烛火时亮时暗，如同阴晴不定的指挥官脸色。
“它不是公交车吗，大哥！它不吃汽油柴油还能吃什么啊。”
“油烟味太重的东西它不喜欢，这可是它亲口说的。”有理有据，方枚也想起了好几个小时前那蹦蹦跳跳的铁皮巴士与自己的对话，本以为只是无聊的调侃，没想到真能被这群看起来正规严谨，实则一点都不理性和正经的护卫团分析的头头是道。
“另外，我们可不认为它现在还属于公共交通工具，严格意义上，研究意识的诞生与发展并不属于我们管辖的范畴，若不是它极有可能会招致……”
“好好好好好，打住！”太过复杂绕口的内容只会令方枚头疼，因为凉了一晚上冷风的脑袋并不能很好的运转认知思维与决策。“你都知道它说了什么，还有专业团队分析，你们还来问我干什么？我的想象力可不如您丰富呢。”
“呵，你还真是不喜欢给自己留活路啊。”
“怕什么，一小时……呃……40分钟后大家集体玩完。”死猪不怕开水烫，死人大概也不怕水煮汤，有恃无恐的方枚托腮感叹，抿了抿一旁沁人心脾的热茶，傲气说道：“再说了，这种事情不去问司机，不去问搞炼金工艺的药瓶厂……”
“药瓶厂……药瓶！”
“嗯哼？”
突然僵住的身躯引来内敛锐利的打量目光，十指交叉叠成金字塔状的指挥官路略微好奇的眯眼，只见话说一半的方枚下意识的向前抓抓握合掌，双眼瞪的像铜铃，微微张开的嘴唇颤颤巍巍的呢喃某个可能被忽视的，极为关键的道具。
“空……空的……瓶子，对，那个瓶子，不不不，说不定是那个药……哈哈哈……怎么没啦！”
“需要叫医生吗？”
“不，你没听到吗？瓶子，那个瓶子！”
严肃而镇定的言语并不能很好掩饰从眼光中迸发出来的火花，事实上，若不是在出发前他曾接到过普希教授的专电，告知方枚或许可以解决这场末日的威胁，他早就把这个自来熟、又不太懂礼貌军规的野生物种赶去原始森林了。
当然，把希望寄托在个体身上是一件很愚蠢的事情，倘若在倒计时十分钟前还未找到合理有效的方式，他不介意尝试动用一点小小的战略级资源与手段，不过出于对普希教授的信任，只能陪这个有些神经质，被学术研究一致划定为新物种“人类”的人过家家，就像是动物园训练猩猩般，耐心爱心宽大为怀。
“我的瓶子呢？瓶子，巴掌那么大的，该死的那个硬邦邦甩不掉的，要你在的时候不在，不要你的时候就偏偏赖着我。”
“什么瓶子？”
“就是十字路口的时候，普希老头给我的那个药瓶啊！”
听着跟儿戏一样的牢骚独白，指挥官从上衣胸口处掏出一只特制的钢笔，在屏幕上方哗哗两下疯狂的刷动倒退，直到画面定格在方枚与普希教授在十字路口处，这才轻轻戳了戳桌面暂停进度条。
“这个？”
一双炯炯有神的豹眼广告标致熟悉而动人，金黄色的药瓶在夕阳的沐浴下闪耀动人，除了隔壁蹲在垃圾桶旁呕吐的小伙计和两只呆呆的黑白流浪猫。
“是啊，这么明显的东西你们难道不知道？”
发声质问，得到的却是一个摇摆的答案和略显遗憾的表情。
“你能想到的东西我们会想不到？事实上，在变故出现之时我们就紧急联系制造厂商，并且征用了各种款式的私家车，按照最为严格的方式去测试，可惜实验结果均是无效。”
“这么悬？哦，那算了，还是选个风水宝地下辈子重开吧。”刚燃起的斗志泼上冷水，嘶嘶冒烟，失失落落瘫坐在靠背椅上，嘴巴一张一合，一脸的苦瓜样。
“不过……”
布满褶皱的老旧牛皮手套轻轻抚摸着旋转轮盘的边缘，中指稳稳当当按压在公交车的分针上，一圈一圈带动旋转，以及与之同步贴着方枚头像的秒针——两者从未有过真正意义上的重合，而这在钟表上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
“或许你可以动一动脑筋。”随声而起的不仅仅是调动的情绪口音，也有从桌面的暗格中升起的瓶瓶罐罐，正是方枚喝过的治疗咳嗽的药剂。“趁着还有时间，自救一下，顺带拯救世界。”
“我？喂，大哥，你刚刚还在问我公交车喜欢什么口味的汽油，现在就想让我给你卖命拯救世界？你以为这是动画片啊？会死人的啊，另外这个话题是不是转变的有点快啊，我不是很能接受啊！”
“你要是觉得太快，我们也可以再延长5分钟慢慢铺垫下对白和场景描写，或者我让外边的转筒左轮进来帮你‘讲一讲道理’”？
“哦，不不不不不，大可不必这么麻烦！我思维跳脱，接受新事物新概念的能力还是可以的，你就说怎么做吧，我不觉得我有什么选择权。”
始终就没从贼船上下来的方枚，如今又进了贼窝，见了贼头，不出意外马上就成了小贼。
唉声叹气叫天不应，冷风吹疼的脑袋套上了靠背旁挂着的卫衣帽，一手揽过按从高到低，由矮到胖的顺序摆放的瓶瓶罐罐，乱七八糟的装在事先定制的大号咖啡色双肩包内，不断的在板凳上挪屁股显得没那么闲。
别说，还挺合身，韧性极佳方便随时存贮。
沙沙刷刷，钢笔在纸质档案上飞速写下“跳跃性思维”，继而在右下角签下自己的名字，合上蓝色的文件夹压在胳膊肘下，沉默片刻的指挥官这才缓缓开口，半张脸藏在拱起的‘金字塔’后，笑道。
“我要是知道怎么做，就不会在这里坐以待毙了。”
“啊？”
“发挥发挥你那不怎么样的想象力嘛，万一它就吃你这一套呢？”
周围的营地静悄悄的，连临时搭建的帐篷内对部队负责人的斥责、对僵尸市民不负责的追问以及心中千万匹奔腾的羊驼践踏声，也统统被敬职敬业的隔音纸板吸了去，没有一丝丝的声响撼动这手打的宁静。
天空的倒计时，只剩下最后的三十分钟……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