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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斗气

    紧闭双眼的稚童,绝望等待着残酷折磨的事情似乎没有发生,她一直牢记少女所叮嘱的话,直到感觉到自己的脸上溅射滚烫的鲜血后,才迟疑的缓缓将眼睛眯开一条细缝。

    姚显此时正死死的捂住安德鲁的嘴巴,任凭那刺眼的鲜血不断的从手缝中流出,直到彻底将已经死亡的安德鲁的脊椎活活卸断后,动作才极为温柔将其慢慢侧倒在沙地上,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稚童的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对于安德鲁那已经充血,瞳孔渐渐涣散的死人表情十分害怕,她不明白在自己闭眼的瞬息间究竟发生了什么,虽然刚才的恶魔已经死去,但那突然出现,一脸冷漠,浑身上下皆是污泥沙砾的身影又是谁?为什么他杀人处决的动作可以这么干脆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而他那个对着自己伸出食指放在嘴唇上的动作又是什么?是让自己闭嘴吗?

    姚显看着安德鲁安临死时都没有反应过来难以置信的惊恐脸色,不屑的轻哼冷笑了一声,要不是因为现在自己的身体极度缺水,姚显不介意对着安德鲁的尸体吐出一口珍贵的唾沫,表示鄙夷。

    姚显意识到稚童已经把眼睛睁开的第一时间,就已经示意让她禁声,一边摸索着安德鲁身体上的装备时,一边回头担心的看了一眼,那还处于震惊之中没有反应过来的稚童。

    只见稚童虽然依旧害怕,但是却乖乖的伸出两只满是伤痕的小手,紧紧的捂住自己的嘴巴,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看来姚显刚才的手势稚童理解了其中的含义。

    稚童眼神既好奇害怕,又怀揣着某种希冀的看着那蹲在地上,不断在尸体上,摸索寻找着什么的污泥背影,稚童没有感觉到姚显的丝毫恶意,相反稚童的内心中有个声音再不断的提醒着她,选择相信。

    姚显只是胡乱的在安德鲁的尸体上大致寻摸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任何可以饱腹的食物,突然想起来这些东西应该是在马匹的身上,急忙回头看了一眼那两匹没有拴住,却十分听话的待在原地安静等待的马匹,终于在骏马身侧看到了那悬挂着的水壶皮囊。

    不过姚显现在显然没有时间在偷偷摸到马匹身旁,大快朵颐。

    当务之急则是那沙丘另一侧的身影安全,再度看了一眼,那正紧张的睁大水汪汪的眼睛的稚童,姚显弯着腰渐渐往稚童身旁靠去,伸出手往下压了压,又提醒的指了指刚才的方向,示意稚童不要害怕出声。

    稚童虽然紧张,但是已经意识到面前的这个看不清楚面目的人,对自己没有任何恶意,明白了他的手势含义,急忙点头。

    姚显摸到稚童身边,这才意识到这可爱孩子是个女生,红扑扑的脸蛋上满是灰尘,那两道明显的泪痕看的姚显有些心疼,不过最让姚显感到吃惊的则是女孩额头上居然长着两个小巧的鹿角。

    姚显忍住内心的好奇震惊,现在可没时间让他就这个问题纠结,他必须马上行动,姚显警惕的将脑袋探出沙丘,看到了尚未得逞还在奋力纠缠的另一道身影,这才松了一口气,不过姚显很快就察觉到了不对劲。

    那远处背对着自己的另一个骑士,似乎并没有完全卸下身上的全部盔甲,那一直亢奋颤抖的身体也停下来行动,右手竟是缓缓探向腰间的阔剑之上。

    姚显瞬间明白了自己刚刚犯下的错误,赶忙弥补。

    只见姚显急忙示意稚童继续哭叫,声音越大越好。

    稚童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这样做,但是此时的她已经完全信任了姚显,尤其是意识到姚显接下来的行动是要冒着危险,去营救少女,稚童没有迟疑,十分聪慧的再度响起嘶哑哭嚷声。

    凯恩的战斗意识确实比安德鲁要强上不少,对于他们这种常年将脑袋绑在裤腰带上的工作来说,甲剑不离身才是活下去的第一要领,哪怕接下来要进行肮脏之事,凯恩也只是将下半身的护档铁片草草卸下,非常警觉。

    而先前那安德鲁方向不断传来的稚童哭泣声戛然而止时,凯恩很快就意识到一丝不对劲,就算安德鲁在没用,也不至于这么快就完事了,对于安德鲁私底下那隐晦行事,凯恩是有所耳闻的,不把猎物折磨的不成人形,安德鲁是不会满足的,而那个残忍过程的时间显而易见是很漫长的。

    就在凯恩已经心生怀疑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的时候,那稚童的凄惨哭泣声再度响起,凯恩这才放下防备,心中忍不住的埋怨起安德鲁这听起来就变态的行为,尤其是自己从未尝过那种货色,心想着一会自己这完事后,还可以去那尝尝鲜,要是按照这稚童的哭喊声,恐怕过不了一会就得一命呜呼,真是可惜了。

    凯恩收起怜惜的虚伪情绪,松了一口气的他再度将贪婪眼神放在了面前的少女身上,看着那不断往后挪动的妖娆身躯,忍不住的吞了一口唾沫,赞美自己可不是那种暴殄天物的人,这种极品自己可得好好的细细把玩。

    少女娇柔白皙的双手已经在沙砾上摩擦出道道血迹,再度听到了稚童所发出的凄惨哭喊,心绪复杂,意识到稚童还活着,松了一口气,可是这种活着对于她们来说难道真的会比死亡幸运吗?她不清楚,也想不明白。

    凯恩看着那少女脸上浮现的复杂表情,清楚此时少女的内心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他要做的就是自己最为擅长的攻心。

    少女此时就像身处在满是风暴,周围都是波涛汹涌海浪的一处暗礁上,需要有人给她伸出名为希望的绳索,将她拉到自己解救的甲板上。

    凯恩在脸上挤出一个虚伪的绅士笑容,开口假意安慰道:“其实,只要你好好地伺候一下我,我能够保证你和那个孩子的安全,要不是因为人类帝国有禁令,人类和兽人不可通婚,我一定把你娶回家。”

    凯恩耐心的等待着少女的回答,眼睛则是贪婪的在少女那跌倒在地,诱惑性十足的身体上来回游弋,已经暴露在空气中修长圆润的一双美腿,以及那脂如凝脂,白皙如雪的一双美足,让凯恩的呼吸逐渐加重,最后的一点耐心似乎也快要被消磨殆尽。

    少女似乎想通了,比起贞洁,活下去才是最为重要的事情,只听得她缓缓开口,声音悦耳如同银铃。

    “我该怎么做?”

    少女的语气中掩饰不住的悲伤害怕,那种任何人听完后都会垂怜的怯懦问题,却让凯恩的心脏都快要因为亢奋而爆裂,这种只属于少女的神圣羞怯感,让凯恩有种置于梦中的假象。

    “把,把外套脱掉。”

    凯恩的语气则是忍不住的颤抖,眼神狂热的他对于这一刻已经期待了很久,几天前第一次见到少女的半张脸庞后,他便是忍不住的第一时间找到营地中的姘头,也是唯一一个女骑士泻火,可是无论如何,也无法真的满足那股强烈的欲望。

    少女慢慢的伸出手,将宽大的白袍缓缓褪下,那美丽动人的脸庞终于在月光的照射下,显露出来。

    那是一张略显青涩,淡雅脱俗到找不出半点瑕疵的完美脸庞,乌黑长发随意的披散到腰间,一双动人的美眸此时因为害怕微微低垂,长而翘的眼睫毛则是隐隐挂着一滴泪珠,微风拂过,在月光的照射下就像是一颗不断闪烁的星辰,精致小巧的鼻子因为夜晚的寒冷温度被冻的稍稍发红,很是可爱,那刚刚轻启的红唇贝齿则是不断的呼出白色的雾气。

    凯恩的表情凝固了,自认为见识过无数美女的他,一时间也是不得不感叹这少女的美貌,从未遇见过,尤其是凯恩看到了不仔细察觉便会忽视的少女脑袋上,被少女刻意搭拢在后面,试图用头发遮掩的白绒绒长耳。

    真是兔族少女?

    凯恩欣喜若狂,原本还不清楚这兽人少女究竟是什么种族,竟会生的这般美貌,现在看来自己真的有运气,光是普通的兔族少女在人类黑市上的流通价值就已经达到了恐怖的数百金币,而有幸在帝都见识过几次达官贵人所圈养的兔族少女奴仆,那些美貌的女人比起面前的这个少女也要逊色不少。

    不过凯恩还是收起了将少女卖去黑市的想法,营地里的那个人物虽然看起来呆滞,背后的势力可不是自己能够惹得起的,现在能够尝鲜已经是冒了很大的风险,事后自己必须干脆利落的解决掉她,不留一点痕迹,太过可惜也没办法。

    少女在褪下外袍后迟迟没有行动,似乎在纠结,又或者是反悔。

    凯恩收起内心的其他心思,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赶快快活,然后再其他人没有察觉到异样前赶回营地,时间太过宝贵,不能在耽搁。

    凯恩看着少女曲线玲珑的曼妙身材,再也忍耐不住,语气急躁的命令道:“继续。”

    少女洁白的贝齿紧紧咬住下唇,双手则是下意识的护住自己的胸部,对于接下来的动作没有下定决心,于是只见少女缓缓抬起眼眸,水汪汪如同琥珀的眼珠里弥漫着一股极为羞怯的神色,怯懦的语气小声喃喃道:“我做不到,你来吧。”

    凯恩在听到少女这如同天籁般的害羞回答后,再也顾不上什么虚伪的绅士风度,猴急的迈向少女的面前,伸出手便是要将少女那洁白的亵衣撕破,露出里面那魂牵梦绕的诱人肉体。

    就在凯恩对着自己伸出邪恶手掌的同时,少女那羞愧的眼神里突然升出一抹坚决,那软弱洁白的手掌瞬间探向凯恩的腰间,目标便是那锋利的短刃佩剑。

    少女早就在心中做好了求死的打算,只要凯恩放松警惕,那么无论如何自己也要和他同归于尽,心中还是不免对着稚童说了一句抱歉。

    不过事情并没有如少女所愿,凯恩那原本伸向少女胸部的双手,竟是有所提防的直接抓住了少女的手臂。

    凯恩冷哼一声,将躺在地上的少女提领起身,半跪在沙地上。

    “你以为,我真的这么笨?这么容易就相信你不会再反抗,其实你不反抗我还失去了不少快乐了,既然你不想活,那我答应你,你和那个孩子都会死,不过都得先让我爽一下。”

    凯恩低着头,目光中不断闪露出冰冷的寒意,看着被自己一只手就站抓住两只手掌的娇柔少女,眼神里依旧不变的倔强仇恨眼神,脸上生出一丝玩味,这种反抗的猎物才是最为美味的。

    凯恩右手紧紧捏住少女的手臂,蹲下身子,左手则是缓缓伸出,温柔的用冰冷的铠甲手套抚摸着少女那吹弹可破的脸庞。

    少女依旧在努力的挣扎,眼神中那琥珀色的瞳孔也是瞬间变化,一道淡淡的血红色在眼珠中不断集结。

    凯恩似乎知道少女接下来的打算,拍了拍自己胸口那刻满花纹的胸甲,嘲讽笑道:“别白费力气了,这铠甲虽然不是什么上好的货色,但是对付你这种低阶魔法异能,这禁魔铠也是绰绰有余。”

    少女绝望了,她知道禁魔铠的能力,那镌刻在铠甲上的蔷薇花花纹,意味着足够抵挡一次中阶魔法,而自己的种族异能,充其量也就刚刚达到初阶魔法的门槛,对他根本造成不了任何实质性上的伤害。

    凯恩看着终于意识到没有任何希望,不再挣扎的兔族少女,凯恩的嘴角扬起一丝笑意,心中更是感慨,自己接下来将会是这个世界上最为幸运的那个人,不过往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毕竟已经尝试过这么极品的货色后,那些只需要几个铜币的粗劣货色,自己以后恐怕是难以下咽了。

    少女心如死灰,异能迅速消散的她,眼角流出几滴血泪,这段时间的遭遇不亚于堕入地狱,现在的她彻底放弃了求生的希望,她只恳求月之神明能够赐给她生命一个干脆的结束,让她的灵魂能够干净的回到月亮上,于是少女的口中小声呢喃起一道晦涩的咒语,而那道咒语的响起便是代表着少女即将自我了断,不堪受到接下来的侮辱。

    听到少女口中不断吟唱着某种音符后,凯恩瞬间大怒,他知道这是独属于月兔族的自戕死咒,一旦吟唱结束,月亮便会带走她们的灵魂。

    凯恩对于少女那脸色趋于平静,从容赴死的模样感到勃然大怒,在他手中还从没有煮熟的鸭子飞走的事情。

    “你以为你死了,我就不会对你的身体做什么?你太天真了。”

    于是凯恩再也不打算怜香惜玉,挥舞起手掌便是要将少女的吟唱打断,少女依旧眼神平静,看着那即将落到自己脸上的冰冷手掌,没有任何惧意,因为灵魂的引渡不需要从嘴中说出,心中默念一样可以。

    就在凯恩的手掌即将重重打在少女那娇弱的脸庞上时,一道疾速破空声突然在凯恩身后不远处响起。

    只见凯恩心中意识到不好,身体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那紧紧抓住少女手臂的右手便是传来一阵剧痛。

    凯恩惊恐的看向自己不断喷溅出鲜血的受伤右手,只见一把锋利短剑的剑刃已经活活洞穿了手心,剑柄则是卡在手背。

    还没反应过来的少女在意识到凯恩受伤的瞬间,被凯恩吃痛松开手臂的身子再度瘫倒在沙地上,已经进行大半的心中吟唱也就此被打断。

    少女与凯恩的目光皆是震惊的看向了那道疾驰而来的奔跑身影。

    进行过无数次惨烈战斗都能活下来的凯恩,绝对不是一个只会寻欢作乐的酒囊饭袋,在意识到敌袭的第一时间,身体便是快速的做出了反应,哪怕自己的右手已经失去了战斗能力,那不断传来的酷烈疼痛却没有让他的动作有半点的迟缓。

    左手迅速拔出阔剑的同时,整个人快速转身,一个利落的翻滚将自己和少女拉开了距离,虽然少女现在对自己没有什么太大的威胁,可是一但被这个不知道来路的敌人近身后,少女要是帮忙的话,那就很麻烦了。

    姚显本以为自己的飞刀绝技,能够让这个骑士瞬间丧失战斗能力,没想到这骑士现在所展现的战斗素养竟是超出了姚显的预料,在看到骑士那动作利落的翻滚身子后,姚显明白接下来要想解决掉他只能速战速决,一旦被这骑士缓过来气,就没那么容易了。

    凯恩还没起身,就已经抬头警惕寻找着姚显身影,口中也是急忙呼喊起安德鲁的名字,这可不是什么发扬骑士公正对决的虚假表演,二对一总比一对一要安心的多。

    不过就在凯恩呼喊着起身的时候,回应他的只有一道从天而降的污泥身影,看着地上突然出现那皎洁月光所照射出的漆黑影子,凯恩急忙抬头,暗叫一声不好,正打算再度翻滚身子的他意识到已经晚了,急忙挥舞手中阔剑,试图直接刺穿那道身影。

    “叮噹。”

    半空中响起一阵剑刃金戈交击声,一蓬火星飞溅。

    姚显正握住从安德鲁那搜刮来的阔剑,重重的劈在凯恩斜挡的剑刃上。

    “咦?”

    半空的姚显忍不住发出疑惑声,自己那明明从天而降,剑刃中所携带的巨大力量怎么会在接触到凯恩的剑刃时,竟是突然失去了大部分的力度,就像是重剑砍在棉花上一样。

    凯恩的眼神也是瞬间放松的不少,就在彼此剑刃交戈一刹那,那从剑锋之上反馈而来的信息,他就清楚了这敌人的用剑实力还未入流,虽然看起来他的力气十分恐怖,但是在自己完美剑技下,不过是空有一身蛮力的废物罢了。

    姚显见自己的剑刃没有造成想象中一击致命的效果后,正准备落下的时候再度用力时,凯恩却是怒吼一声,浑身上下不断暴涨出一道白色的光芒,而那光芒催生的瞬间,一股极为强劲的气旋倾泻而出,将姚显的身躯足足向后轰出数米远。

    姚显吃惊的稳稳落在沙地上,手中的阔剑不断颤抖,那股未知气旋的霸道力量竟是让姚显的右手虎口再度开裂。

    “庶民!报上你的种族名姓!”

    凯恩缓缓起身,此时他的眼神里已经遮掩不住的愤怒,阔剑直指姚显,而那浑身上下不断向四周扩散的白色气息开始渐渐收敛,伴随着他的呼吸,不断的闪烁着光芒。

    少女知道那便是只属于人类的高阶武技,霄汉斗气,心中不免生出一丝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