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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毕王殿下

    “这个毕王是什么很历害的主吗?他的宫殿可真大,”空旷的宫殿里.李云开的声音带有回音。他也没等司音岭说什么,注意力就被手电筒照着的墙壁转移,“哎!有画!”

    “那叫壁画!”司音岭纠正,也把手电筒照过去。

    那壁画上,是一群黑衣的小人,他们躬起身子都叩拜着另一个较大的小人。那人金衣红裳的,颇有帝王之势,而他身后站着一个鲜衣的小人,明显比他小一截。

    “这人,是皇帝吗?”李云开盯半天问道。

    “不,他是一位太子,”司音岭轻轻进,指起手缓缓伸向那个小人,却又在半空停下来,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备受万民敬仰,司音开国以来绝无仅有的旷世太子,”司音岭的脸色还算正常,只是眼底藏着一丝看不透的悲意:“就是这宫殿的主人,毕王殿下。”

    “那这个呢?是他的护卫吗?”李云开并未查觉他一丝一毫的异常,指着毕王身边的鲜衣小人问。

    “是他的将军,”他说。

    “将军?将军也能穿的和太子一样这么艳啊?”

    “这将军一家为司音立下汉马功劳,国君赐了皇姓,也是皇室的人,”司音岭道:“司音皇室,惯着鲜衣。”

    “你们中国古代不这样吗?”司音岭说完看李云开。

    “不好意思,不学文,学的理科,不懂这些,”李云开摇头。

    “你们的义务教育分文理班,可不是你们不学历史不学物理的借口。分科为的是培养专门人才,但综合性人才对国家更有用,要做一个对国家用的人,”司音岭敲他的脸袋,语重心长。

    “你是都懂完了啊?”李云开甩开他的手,又被这个男人教育了。他一向就这幅德行,明明都听进去了却还是要装出老子不听的模样,这让他经常挨打。

    “你这么爱国啊,看不出来啊,”李云开嗤之以鼻的表情。

    司音岭眼神微暗,语气很沉,“我这一生,愧对很多人,总是做不好任何一件事情,唯对国家,还算得上是无愧。”

    李云开听完这句话,好奇这个男人的真实身份了。他这身姿,这容貌,确实也算得上是万人之上了。可是身上带着一种凌厉感,这种凌厉感很少被人看见。多数的时候,外人只能看到他懒洋洋的一面。

    “我为国戎马一生,早早就把性命托付给了国家,”司音岭说,他将国家二字说得很重,很神圣:“爱国是看不出来的,是做出来的。”

    李云开沉沉应了一声“哦,”又诚恳道,“我也很爱我的国家,等回去,我…我一定好好学。”

    司音岭笑了,接着看壁画。

    李云开也回头去看壁画,只是他越看越没读对。这位少年太子身上的衣服颜色越来越暗。到最后他甚至直接穿了一件黑衣,背了一把长刀。

    这时司音岭的脸色难看了起来,他挡在李云开跟前,“走吧走吧,没什么好看的。”

    李云开看得正起劲儿呢,怎么肯离开,“你这人怎么这样啊?你看完了我还没看完呢!”

    司音岭又道,“没有什么好看的。”李云开不肯动,司音岭一手拽起他的领子就走,李云开再挣扎也无济于事。李云开骂了几句,脑瓜一转,立马不在挣扎,嘴里道,“不看就不肯,小爷才不稀罕呢!”

    司音岭见他不闹了,也就放开了他的领子。没想到李云开一个转弯就跑回去了,这让还在发神的司音岭没有想到。等他回去时,李云开站在壁画前目瞪口呆。

    那位太子,被割了舌。

    “他,他犯了什么错吗?”李云开问。

    司音岭转头看向另一个壁面,壁面上是一场大战。太子和将军以少抵多,最终惨败。少年太子短短的一生从未有过败绩,这一次,他失败了。输了国,也输了自己。

    “他从未犯错,”司音岭的表情像是要哭起来的样子,“尽管元氏是在他的时代灭亡,可错的不是他,是那个荒唐的时代。”

    李云开永远都不会知道,至少现在还不知道。司音岭究竟是用了多大的意志去隐藏自己的情绪。他到底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和他诉说这一段往事。

    “李云开,”司音岭叫住眼前的年轻人,神色凝重,“无论你是什么人,或者将来你会成为什么人,你都要谨记,这位元氏末代太子毕王殿下,是一位真真正正的君王。”

    “好,”李云开觉得司音岭的情绪莫名其妙,可确实也感觉到他的那种悲意,他不敢反驳。

    “他是最受宠的太子。国君只娶了一位王后,二人恩爱非凡。这位太子就是在他父母和朝野上下的期望中降生。他上尊父母百官,下佑平头百姓,从未有一丝一毫违背过国人。”

    “在他十五岁那年,他和他的将军一起掀起了朝野震惊的变法,以一己之力,铲除一切腐恶势力,还那个时代一片光明。”

    “只是,将军府与单氏里应外合攻打钤都,太子死守一天一夜,终究还是败给了单氏。钤都被血洗,他也成为了被人操纵的杀手。”

    李云开于是小心要问道:“你刚才为什么不让我看啊?”

    “我在想啊,如果他知道,他应该不希望有人看到吧,”他的语气怅然。

    李云开一时被司音岭无形的悲伤给愣住,磕磕巴巴的,“啊我…肯定…不不跟人家说。”说完还做了个发誓的动作。

    司音岭见状笑了笑,又重新看着墙面上的画。

    “你说,这太子这么好,他的将军怎么还要背叛他?”李云开不解。

    “因为家族利益吧,”司音岭沉默几秒后,叹了口气。李云开也跟着叹了几气,引得司音岭斜眼瞥了他一眼。

    司音岭似乎想要对李云开笑一笑,可是他暂时还笑不起来,他只好作罢:“走吧,我们往客殿那边找找出去的路。”李云开道好,连忙跟上。

    “司音岭,”李云开叫他,表情难得的严肃。他第一眼就觉得这个男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他和南令绑架了班长,那就更不是东西了。可是刚才他那番模样,让李云开产生一丝极为强烈的感觉,这个人并没有恶意。

    “你和南令来千铜古墓的目的一样吗?”他半天也就憋出来这么一句话。

    “当然,”司音岭毫不犹豫道。

    李云开点点头,也没再说什么,从司音岭身边走过,突然又远远的回过头:“可我跟你们的不一样,我只希望她能平安。”

    司音岭没有立即做出反应,只是看着这个和当初的自己一样的年轻人,忽觉世事变迁之快让人瞠目结舌又追悔莫及,属于他的十七岁的时代却早已结束。

    “我十七岁的时候,也曾和一人打赌,说我要做的事情一定会成功,可是,却一败涂地,我的十七岁已经结束了,李云开,希望你的十七岁会有所不同,”他说,他并没有直接打击这个孩子,他年轻且还无知。可是,和当初的自己又是这么的相似。

    李云开似乎是感觉到了这句话的分量,但还是问,“什么意思?”

    司音岭笑笑,“各凭本事”。

    “我一定会把她带回去,”李云大声道,司音岭又笑了,欲言又止后大步向前走去,把手放在后,耸耸肩膀:“拭目以待。”

    突然司音岭停止脚步,转头看李云开,“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想听哪个啊?小开。”语气轻松。

    “什么?”李云开一头雾水,问:“哪来的什么消息?”

    “哎呀先说说看,你想听哪个?”司音岭一脸热情,李云开略带嫌弃,还是回答,“坏消息。”

    “坏消息就是~,”司音岭拖长声音:“我踩到机关了。”

    “什么?”李云开大惊,他左顾右盼,怕这佣兵又从哪里跑出来,连忙往刚进来的门口跑去:“快快!快跑啊!”

    “你不听听我的好消意吗?”司音岭仍保持着刚才的样子,站立不动。

    李云开手忙脚乱:“这种时候哪来的好消意?”他现在恨不得直接插上翅膀飞到门外。

    “好消息就是你刚才要是不动应该会没事。”司音岭不慌不忙,看李云像看傻子似的。

    “什么?”李云开直接石化:“你刚才怎么不和我说?”

    “你没问啊”,司音岭表示无辜。

    “你有病啊!司音岭!”李云开抓狂,他想冲上去把对面那个人撕烂!

    宫殿开始巨烈震动、李云开第一反应就是地震了赶紧抱头。第二反应才是,我操!他的声音有点抖:“你踩的什么机关?”他好于像猜到了,之前南令跟他们说过的。

    “石,板,下,滑,”司音岭一字一顿道,语音刚落,宫殿里的石板开始下坠,李云开脚下的那块石板也晃动起来,然后迅速下坠。

    “你他妈的!”李云开的人不见了,声音里却带着异常的愤怒。

    司音岭所在地域的石板也开始下滑,他却没有像李云开那样慌乱,就那么站着降下去。

    宫殿再次归于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