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血肉
地下通道中，艾米丽想了想，双手支颊：“可我们只有两个人……要不，还是先记录下信息，等我们脱困，再去警局请求支援？”
她一边整理着光屏上的资料，一边斟酌着措辞：“你也看过玫瑰的异状了……我担心，那个外乡小姑娘的身上也有异常。”
“她当然有异常，比如她拍我的的这一下，我甚至无法用时空调配理论分析出这些羽毛的成分！”艾森有气无力地抬抬手。“但我想，比起她的异常，更应该关注的，是这么多异常人士聚集到莎伦，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我们可不是专业的侦探。”艾米丽还是谨慎地摇摇头，“就算他们在酝酿什么阴谋，凭我们两个去阻止，如果过程中不小心惹恼了她，都被灭了口，这可不划算。”
“你说得有几分道理。”艾森思索片刻，“但是我们现在退出去，或许就再也联络不上她了。”
他想了想，打了个响指：“或许我们可以采取折中的方案。”
“给她一个锚定点，我们再想办法离开她，等到我们比较有把握了，再通过锚定点找到她。”
他指指天平：“我有锚点的配方。”
艾米丽拿起天平递给他，然而少年没有接，继续指着她，艾米丽愣了愣，神色突然就有些古怪。
“……我来做？”
“对，我教你。”
艾米丽笨手笨脚地操纵起天平。
艾森负责在旁边吹胡子瞪眼。
“唉，不是这么放的，加两勺……你要是当学徒，我导师能被你气死。”
然后被艾米丽物理服人。
片刻后，艾米丽看着手上那朵紫色的结晶，眼神发亮。
“这还是我第一次完成‘物品配置’……时空调配学真的很神奇！”她开心道。
“但这应该是工作中的常见技能……”艾森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你之前没在工作吗？”
“没有固定的职业……我的丈夫，在第一次邪魔入侵莎伦时牺牲了，他的亲属都会被判定为污染源，被工会除名。”艾米丽摇摇头，垂下眼，“他留下了一笔抚恤金，但我和儿子两个人，怎么也不够用，平日里只能去接些码头扫除的临时工作，活得很累，但是杜宁和我相依为命，也就磕磕绊绊地过来了……”
“直到现在，杜宁也……”艾米丽轻轻叹了一口气。
“被我发现是谁把莎伦逼到现在这样，我不会放过他的。”
蓦地，她抬起眼，“人微言轻，但，尽我所能。”
艾森无言地点了点头，手伸出，试图拍拍艾米丽的肩，又终于放下。
他的经历和艾米丽比起来确实不够惨，安慰不到艾米丽。
作为一个为了顺利毕业绞尽脑汁的男大学生，他曾经觉得，论文写完了，导师死了，毕业设计被窃取来完成恐怖装置，而他还要被校方追责，强制来回收，已经非常惨了。
校方甚至威胁要扣他的毕业证。
但越往下，越发现，其实来到这座圣堂的人，没有一个是自愿的。
大家都是沿着鲜血留下的路标，一步一步找到了这里。
讽刺。
顾陵不再往下说，像个影子一样淡去。
鸿心中的疑惑仍未得到解答。
从她重返莎伦开始，这座铁灰色的城市似乎……和她离开前很不一样，不仅仅是人文、社会，甚至包括地形。
不知何时起，这座城市的阴影中，隐藏着这么多濒临疯狂的人。
她百思不得其解，片刻，看向了掩体内。
玫瑰在星空下的祈求中得到了回应。
那些回归成血肉的枝条，开始缓慢地‘呕吐’出过去十年间，那些被它吞下去的东西。
锈迹斑斑的火车、断壁残垣的高楼……甚至，鸿眼熟地在一片废墟中发现了中央地铁站的站标！
掩体作为一个在多时空自由切换的主体，里头的一切物质，都是在高维的投影，此刻，随着他吐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掩体和他的比例也在飞速膨胀，最后，那些火车与高楼像是玩具一样扔在地上，玫瑰的身影，看上去比麻雀大不了多少。
缩小了的玫瑰还在呕吐，不过这一回，它吐出来的是人的残肢。
那些大厦与车辆，里头曾经全都是人。
“圣堂的最后一层，放着这些人的未来。”，阿拉丁·图维亚笑起来，“而现在，都是我的未来了。”
“我不会死！《公约》选中了我！”他高呼。
鸿瞠目结舌，一时间，思绪在脑海中此起彼伏。
战前的公约，几乎可以板上钉钉，是极端邪恶的存在。
到底是谁在幕后操纵，将它打造成战后那人畜无害的模样？
谁能活上千年那么久？
这累计千年的计划，目的到底是什么？
顾陵取下那枚白骨雕刻的眼球，将它和老爵士沸腾后的头颅拼在了一起。
眼球就像鱼游入水一般，严丝合缝地消融在老爵士的血肉中，老爵士的脸也有了极大的改变……看起来似乎臃肿了不少。
而两者拼合以后，老爵士骤然肿起来的脸上，眼耳口鼻统统是缺位的，他狰狞得像是由血肉制成的，向恶魔献祭的烛台。
顾陵在笔记上写下：“第一次验证成果，成功。阿拉丁·图维亚的尸体碎片，此刻通过战争，在各大家族间转移，不同的碎片拥有不同的能力。”
“千年战争，争夺这具尸体是目的之一，有机缘获取碎块的人，如今几乎都已跻身十六家族。”
他顿了顿笔，又思索了片刻，从老爵士身后拿来一把探照灯，不断调整方位。
空间的光影下，血肉碎块的影子，慢慢拼合成了一艘渡轮的形象。
图维亚创立渡轮不是偶然。而是一种根植在血肉中的指令……甚至是诅咒。
他起身，幽灵的目光仿佛能穿越到千年以前，又仿佛只是漫无边际地发呆。
在他的出生地，阿拉丁·图维亚的尸体是多种同时并行的尸体崇拜主神之一。
整理了足够的线索后，顾陵终于无法回避这样一个问题：神弃之地和十六家族到底什么关联。
“或者说，他们想要渡什么？”
她一边整理着光屏上的资料，一边斟酌着措辞：“你也看过玫瑰的异状了……我担心，那个外乡小姑娘的身上也有异常。”
“她当然有异常，比如她拍我的的这一下，我甚至无法用时空调配理论分析出这些羽毛的成分！”艾森有气无力地抬抬手。“但我想，比起她的异常，更应该关注的，是这么多异常人士聚集到莎伦，他们的目的是什么？”
“我们可不是专业的侦探。”艾米丽还是谨慎地摇摇头，“就算他们在酝酿什么阴谋，凭我们两个去阻止，如果过程中不小心惹恼了她，都被灭了口，这可不划算。”
“你说得有几分道理。”艾森思索片刻，“但是我们现在退出去，或许就再也联络不上她了。”
他想了想，打了个响指：“或许我们可以采取折中的方案。”
“给她一个锚定点，我们再想办法离开她，等到我们比较有把握了，再通过锚定点找到她。”
他指指天平：“我有锚点的配方。”
艾米丽拿起天平递给他，然而少年没有接，继续指着她，艾米丽愣了愣，神色突然就有些古怪。
“……我来做？”
“对，我教你。”
艾米丽笨手笨脚地操纵起天平。
艾森负责在旁边吹胡子瞪眼。
“唉，不是这么放的，加两勺……你要是当学徒，我导师能被你气死。”
然后被艾米丽物理服人。
片刻后，艾米丽看着手上那朵紫色的结晶，眼神发亮。
“这还是我第一次完成‘物品配置’……时空调配学真的很神奇！”她开心道。
“但这应该是工作中的常见技能……”艾森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你之前没在工作吗？”
“没有固定的职业……我的丈夫，在第一次邪魔入侵莎伦时牺牲了，他的亲属都会被判定为污染源，被工会除名。”艾米丽摇摇头，垂下眼，“他留下了一笔抚恤金，但我和儿子两个人，怎么也不够用，平日里只能去接些码头扫除的临时工作，活得很累，但是杜宁和我相依为命，也就磕磕绊绊地过来了……”
“直到现在，杜宁也……”艾米丽轻轻叹了一口气。
“被我发现是谁把莎伦逼到现在这样，我不会放过他的。”
蓦地，她抬起眼，“人微言轻，但，尽我所能。”
艾森无言地点了点头，手伸出，试图拍拍艾米丽的肩，又终于放下。
他的经历和艾米丽比起来确实不够惨，安慰不到艾米丽。
作为一个为了顺利毕业绞尽脑汁的男大学生，他曾经觉得，论文写完了，导师死了，毕业设计被窃取来完成恐怖装置，而他还要被校方追责，强制来回收，已经非常惨了。
校方甚至威胁要扣他的毕业证。
但越往下，越发现，其实来到这座圣堂的人，没有一个是自愿的。
大家都是沿着鲜血留下的路标，一步一步找到了这里。
讽刺。
顾陵不再往下说，像个影子一样淡去。
鸿心中的疑惑仍未得到解答。
从她重返莎伦开始，这座铁灰色的城市似乎……和她离开前很不一样，不仅仅是人文、社会，甚至包括地形。
不知何时起，这座城市的阴影中，隐藏着这么多濒临疯狂的人。
她百思不得其解，片刻，看向了掩体内。
玫瑰在星空下的祈求中得到了回应。
那些回归成血肉的枝条，开始缓慢地‘呕吐’出过去十年间，那些被它吞下去的东西。
锈迹斑斑的火车、断壁残垣的高楼……甚至，鸿眼熟地在一片废墟中发现了中央地铁站的站标！
掩体作为一个在多时空自由切换的主体，里头的一切物质，都是在高维的投影，此刻，随着他吐出来的东西越来越多，掩体和他的比例也在飞速膨胀，最后，那些火车与高楼像是玩具一样扔在地上，玫瑰的身影，看上去比麻雀大不了多少。
缩小了的玫瑰还在呕吐，不过这一回，它吐出来的是人的残肢。
那些大厦与车辆，里头曾经全都是人。
“圣堂的最后一层，放着这些人的未来。”，阿拉丁·图维亚笑起来，“而现在，都是我的未来了。”
“我不会死！《公约》选中了我！”他高呼。
鸿瞠目结舌，一时间，思绪在脑海中此起彼伏。
战前的公约，几乎可以板上钉钉，是极端邪恶的存在。
到底是谁在幕后操纵，将它打造成战后那人畜无害的模样？
谁能活上千年那么久？
这累计千年的计划，目的到底是什么？
顾陵取下那枚白骨雕刻的眼球，将它和老爵士沸腾后的头颅拼在了一起。
眼球就像鱼游入水一般，严丝合缝地消融在老爵士的血肉中，老爵士的脸也有了极大的改变……看起来似乎臃肿了不少。
而两者拼合以后，老爵士骤然肿起来的脸上，眼耳口鼻统统是缺位的，他狰狞得像是由血肉制成的，向恶魔献祭的烛台。
顾陵在笔记上写下：“第一次验证成果，成功。阿拉丁·图维亚的尸体碎片，此刻通过战争，在各大家族间转移，不同的碎片拥有不同的能力。”
“千年战争，争夺这具尸体是目的之一，有机缘获取碎块的人，如今几乎都已跻身十六家族。”
他顿了顿笔，又思索了片刻，从老爵士身后拿来一把探照灯，不断调整方位。
空间的光影下，血肉碎块的影子，慢慢拼合成了一艘渡轮的形象。
图维亚创立渡轮不是偶然。而是一种根植在血肉中的指令……甚至是诅咒。
他起身，幽灵的目光仿佛能穿越到千年以前，又仿佛只是漫无边际地发呆。
在他的出生地，阿拉丁·图维亚的尸体是多种同时并行的尸体崇拜主神之一。
整理了足够的线索后，顾陵终于无法回避这样一个问题：神弃之地和十六家族到底什么关联。
“或者说，他们想要渡什么？”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