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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七章 父子情深

    “王爷……”一直一言不发的大树母亲突然上前,面有难色道:“感谢王爷抬爱,但我们郑家的生意已经许久无人打理,再不回去只怕……”

    宁寒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郑母见他如此,也舒了口气,开开心心地回房收拾东西了。

    大树站在原地,垂着头,小小的肩膀瑟缩,没有说话。

    宁寒叹了口气,大掌盖在他的头上,揉了揉。

    大树抬手抹了抹眼泪,闷闷地说:“王爷,回元江城了能不能帮我和瑶姐姐问安,就说我很想她,有机会一定会去看她的。”

    “当然可以。”

    “王爷……”大树欲言又止,最后沉默半响,只是说:“我很幸运能遇见你们,宁王府的恩情,我一辈子都不会忘的。”

    宁寒叹了口气,拍了拍大树的肩膀:“回去后好好经营生意,说不定以后你姐姐还需要你的帮助呢。”

    大树又点了点头,低头跑回房间了。

    宁寒看着他的背影,说实话,有些许意外。

    这三个月里,大树成长了很多,他还以为大树会哭着不愿意回去呢。

    夏冰给其他下人分完了俸银,又被宁寒指使去收拾自己的东西。

    宁寒左右看看,回了他呆了三年的卧房。

    看着紧闭的门扉,宁寒深深吸了一口气。

    唐雪瑶没来之前,他觉得自己身处地狱,见谁都是恶鬼,看谁都是夜叉。

    每日浑浑噩噩,对着每个靠近他的人求死。

    唐雪瑶来了之后,宁寒仔细回想,发现每天都是期待。

    睡前舍不得闭眼,醒来舍不得眨眼,每秒都是新生活,每时都有新体验。

    是唐雪瑶让他相信了苦尽甘来。

    宁寒抚摸着唐雪瑶为他精心打造的每个器具,心里暖意洋洋。

    得妻如此,他再也想不到死字。

    只是,于他,是机遇,于唐雪瑶却不一定是好事。

    他先前瘫痪,家中事务只能由唐雪瑶操持。

    现在他好全了,明明发誓要给唐雪瑶过上好日子。

    可是唐雪瑶现在有家不能回,颠沛流离就算了,还须提心吊胆,担心被人刺杀。

    而要刺杀她的人,居然是她的公公。

    宁寒扶额,嗤笑出声。

    多可耻啊,他的父亲。

    从前他以为父皇只是受人蒙蔽,盛怒之下才不去查清事实。

    于他虽然有亏,但于天下,于百姓,却是个实打实的好皇帝。

    但现在,他只觉得可笑。

    视人命如草芥的人,无情无义的人,要他视民如子,要他知道水能载舟,真的可能吗?

    如果父皇真的将天下治理得如此好,为什么离京城这么近的元江城,都敢大咧咧的搜刮民脂民膏?

    “王爷,王爷!”阿华突然跑了进来,神色担忧:“宫里来人了,要您去见陛下!”

    终于来了。

    宁寒刚一转身,就看见刘福含着热泪,对他行礼:“好久不见,宁王殿下。”

    刘福,父皇的贴身太监。

    和父皇是一丘之貉,但处事圆滑,很会做人。

    而且,他从前每次顶撞父皇,确实都是刘福从中斡旋。

    想到这,宁寒对他点了点头,面容温和:“刘公公,好久不见。”

    “陛下想您想得紧,一知晓您回来了,便差使奴才快些来请呢。”刘福笑着,条条皱纹绽开,眼角有湿意。

    他是真的高兴。

    宁王也算他从小看到大的孩子,有才能,过得苦,他一直都偷偷关注着。

    宁寒看他动容,心中的烦躁也消散了许多。

    就像瑶儿的处事方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是畏缩没有任何用处。

    他迟早都要见皇帝的。

    因而他主动对刘福说:“那便劳烦公公了,请。”

    “殿下,请。”

    宁寒带着夏冰和夏云上了马车,路上摇摇晃晃,一看便是车夫狂抽马鞭,生死竞速。

    看来他的父皇,很着急啊。

    很快,马车便稳当地停在了养心殿。

    宁寒顺了顺衣服,昂首挺胸地走了进去。

    一进去,就看见皇帝翘首以盼的模样,二人甫一对视,皇帝苍老的眼一眨,两行清泪便滚落下来。

    三年未见,瘦了,黑了,眼神比以前更加锐利了。

    看他的表情……也没有以前崇敬了。

    “寒儿……”皇帝起身,踉跄了一下,但还是马上朝他奔赴而来。

    宁寒淡淡瞧着,突兀地行了个礼:“儿臣三年未向父皇尽孝,请父皇降罪。”

    皇帝颤抖着将他扶起,细细打量他的脸,责怪地说:“胡说些什么,你我父子二人,何时如此生分了?”

    宁寒没有回答。

    皇帝颤抖起来,泪珠滚滚,一下子苍老十岁般,身子都佝偻了:“好孩子,还在怪朕吗?”

    “儿臣不敢,儿臣只怪自己愚蠢,踩入贼人陷阱。”

    “朕……朕确实愧对于你。”皇帝擦了擦泪,捏了一把宁寒的臂膀,心酸道:“这么瘦了。”

    宁寒闭了闭眼,再睁眼时阴寒的目光已变得温和,他长睫轻轻扇动,多情的眉眼直视着皇帝。

    “父皇,儿臣不怪你,真的。”宁寒笑起来,冰雪都要消融了:“瘦了也好,身心都轻快了许多。”

    他面上和皇帝演着父子情深的戏码,内心却越来越焦躁。

    急切的吼叫在他心里冲荡,他想摇着他的父亲,问他为什么要刺杀自己的妻子。

    为什么要把治好自己儿子的人赶出京城,为什么要追杀她,为什么一次失败了还要追杀第二次。

    为什么自己卧床三年,奄奄一息时都不来看望自己,现在却潸然泪下,不知真情还是假意的哭泣。

    父皇啊,为什么?

    但宁寒冷酷的理智不断虐杀着他的疑问,让他缄口不言,只用虚假的皮囊出演着二十四孝。

    无他,他太了解自己的父亲了。

    无非是权势,无非是为了你好,无非是你这混账,被女人迷了心智。

    然后禁足、然后追杀。

    这次急着要他回来,也不是什么为了他好。

    只是要给他造势,来与强势的宁良集团对抗而已。

    可能已经给他择好某位名门淑女,就等着他们接了姻亲后,发展势力了。

    现在给他表演这些,全都只是为了能让他安心配合而已。

    好没劲。

    宁寒和皇帝拥抱,头枕在他的肩膀,眼神落在龙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