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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亮高八尺,激情辩经

    建安十二年春,刘表部下张虎、陈生于江夏谋反,这张虎和陈生本是江夏宗贼,拥众据占襄阳,后为蒯越、庞季说降,投降了刘表,后被拨到黄祖麾下,镇守江夏,前年扬州孙权来攻江夏,大破黄祖所率荆州水师,江夏郡兵力不足,交州士家,又再次遣人攻打桂阳郡,荆州兵力早已大举南下应对交州敌军,如今张虎、陈生又在江夏谋反,黄祖不能制。

    刘表无奈,只能让刘备南下江夏驰援黄祖,刘备亲自领军一万,先至襄阳,拜见刘表,后从襄阳自东进入随县,又从随县进驻安陆,安陆乃是江夏郡旧治所,世祖光武皇帝时,江夏郡郡治从安陆迁到了西陵。

    刘备率关羽、张飞、赵云前往征讨,一战而平张虎、陈生,刘备待关羽、张飞二人为赵云压阵,赵云上前斗将,一炷香的功夫,两人尽皆殒命。

    “主公。”赵云将张虎和陈生杀死之后,便瞧见张虎坐下的战马乃是一匹好马,便牵着这匹战马,前来献给刘备。

    刘备和关羽以及张飞见赵云平安归来,虽然都知道赵云武艺高强,但是三人依旧十分担心,也可以说自己麾下将领无论是谁上去斗将,皇叔帐下的将领都会担心,“子龙真乃勇将也!”

    赵云指着牵来的战马道;“主公,这战马乃是上好的河西马,我见此马不错,特意献于主公。”

    刘备并没有先观察马匹如何,而是先摸了摸赵云,看有没有伤口什么,最后发现没有,这才看向赵云身后的马匹,发现战马极其雄骏,此马纯白,身无一丝杂毛,雄伟神骏,与自家二弟胯下之赤兔相比,也毫不逊色了。

    刘备先是摸了摸它的面颊,又为其理了理鬃毛,从关羽处拿过水囊,以手作杯,喂它喝水,将水囊中的水给喂了大半之后,此马喝完刘备手中之水后,上下点着头靠近刘备,刘备抱过马头,挠着它的下颌,见完全没有反应,随即刘备翻身上马,战马直立而起,随后落下,又开始向前踱步,走得十分平稳,也没有掀刘备下马的意思。

    刘备这才放松了心情,关羽、张飞以及赵云也缓了口气,他们都做好救援的准备了。

    “好马!”

    刘备领张飞和关羽带兵马返回南阳,自己则是带着这匹战马以及一千军士前往襄阳拜见刘表,刘表也带着镇南将军府麾下文武出城相迎。

    “玄德吾弟,一路辛苦了。”刘表见刘备带着士卒靠近,上前拱手行礼道:“江夏之乱平定,黎民百姓安宁,全靠玄德你一举平定江夏宗贼作乱之功啊。”

    “愚兄已备酒宴,为玄德你贺喜庆功。”

    刘备也接过话头道:“备投于兄掌帐下,理应报效知遇之恩。”

    刘表则是打断刘备又将刘备请至一旁,“贤弟,请。”

    “景升兄请。”

    两人互相礼让,准备回城,却不料听见马匹嘶鸣“咴~弗弗···”,刘表转身看去,便看见了正在仰天嘶鸣的战马赞道:“好马呀,真是少见的好马。”

    刘备一听夸自己的马,面上一喜道:“嘿嘿嘿,景升兄有所不知此乃张虎坐骑。”

    “哦?”刘表一听,就来了兴趣,便上前观赏一番继续赞道:“好马。”

    刘备上前说道:“景升兄如此喜爱此马,备愿献于景升兄。”

    “贤弟。”刘表本想拒绝,却本能的道:“好,好,好。”

    刘备上前接过赵云手中缰绳,将马匹牵到刘表麾下士卒手中,让其安顿到刘表府中,随后刘表又鼓掌三下,襄阳城门大开,数百手持木盾、木戈,于襄阳城外,在刘表和刘备面前跳起了巴渝舞。

    巴渝舞,一曰矛渝,二曰安弩,三曰安台,四曰行辞。巴渝舞的基本形式是“执仗而舞”。“仗”,兵器,“执仗”即执干戈;伴奏则是击鼓。

    “巴渝鼓员,三十六人”。宫廷燕乐的巴渝舞,征伐战场上的巴渝舞,有多少人战斗,就有多少人歌舞:在阵前拼杀者,执看挺戈,大声呼呵,后面伴奏者,则击鼓顿足,以增威势,司马相如在《子虚赋》中这样描绘巴渝舞的壮观场面:“千人唱,万人和,山陵为之震动,山谷为之荡波。”

    一曲舞毕,刘表邀刘备乘车入城,“贤弟如此雄才,荆州可无虑矣,今江夏之乱事虽平,然荆州九郡四十二州县,并非安乐之地,交州张津死后,士氏上位,依旧不时侵扰,常为祸患,张鲁、孙权拥有重兵,那刘璋又安定益州,屯兵于巴郡,增我忧虑。”

    刘备摆手直言道:“此言不足忧虑,备有三将足可用之,可命我三弟张飞巡守交州边境,我二弟关羽屯兵于巫县,我再领南阳兵马足以威镇刘璋和汉中张鲁,遣赵云往鄂县拒守三江,以防孙权,兄长还有何虑?”

    “哦?如此说来,荆州可以无虑也!”

    ···············································

    南阳宛城府衙。

    “延宗,延宗,快与我去一个地方。”徐庶拉着霍昭从堂内走出,“听话,这次与我去一趟邓县会友。”

    “哎呀,我说徐先生,刘伯父不在,甘伯母又在养胎,伯父走前还嘱托我护好宅院,等他回来呢。”

    徐庶也不管霍昭口中话语,一边拉着霍昭出府,一边又对霍昭说道:“此次会友,你不可失了礼数,有仲安兄在,你且放心,待你我回来,我便请主公再赏你几具马铠如何?”

    霍昭一听,顿时两眼放光道:“先生可是说真的?若是真的,我也不为难先生,我如今只要四套马铠便可。”

    “莫说四套马铠,四十套都可以。”徐庶拉着霍昭的手臂在霍昭耳边小声道:“此次前去邓县,记住千万莫要失礼。”

    霍昭挣开徐庶拱手道:“喏,谨遵先生之命。”

    而后两人上马,也不带随从,徐庶单马腰间佩汉剑,霍昭也是单马,只不过腰间佩了两把环刀,两人自南门出城,也不过河,一路顺着白水南下,快到襄阳时,又从西南处过江,待过了江,又在龟山过了檀溪,往西二十余里便是徐庶好友之家。

    “孔明,我从南阳前来拜访,为何不开门迎客?”襄阳城西,隆中,徐庶拍着大门喊道,而霍昭将自己与徐庶的马匹拴住,也不多言,就静静的在哪里看着徐庶敲门。

    “哈哈哈!”

    徐庶敲了许久也未见好友开门,又听见霍昭笑声,看了看霍昭,又敲了两下道:“延宗莫急,大概我这好友还在午睡吧。”

    说罢,徐庶就加重了敲门的力气,将自己眼前这木门敲的震天响,“孔明,快快出来见我,再不出来,我便要拆门了!”

    “元直,我与你何愁何怨,为何要拆我家之门啊?”

    “哈哈,孔明你还有脸说,不是你邀我来此辩经吗?为何不敢开门?”徐庶一听就更加来劲了,又准备继续敲门。

    “唉,元直,莫要再敲门了,我在你身后呢,家中无人矣。”

    徐庶这才反应过来,声音是从自己身后传来的,回头望去,是一身穿褐衣,头戴草笠,身高八尺,容貌甚伟的士人抱着一堆竹简从马匹之后,徐庶看去,正是好友诸葛孔明。

    徐庶快步迎上前去道:“哎呀呀呀,孔明,好久不见啊。”

    霍昭也是上前行礼道:“皇叔帐下骁骑司马,河内霍昭见过先生。”

    “哦?刘皇叔如今也已经开幕了吗?”诸葛亮一听皇叔帐下骁骑司马,便判断出来,刘备已然开幕,不过这河内霍氏,诸葛亮自己也未曾听过,诸葛亮也不多说只是看向徐庶。

    徐庶则是给诸葛亮介绍道:“骁骑将军霍昭,如今在皇叔帐下任骁骑司马,出自河东霍氏,王莽之时,从长安迁居洛阳。”

    诸葛亮明白了,原来是出了大司马骠骑将军冠军景桓候和大司马大将军博陆宣成候的河东霍氏,霍氏从元始三年就不在显与人前了,如今居然投在了刘皇叔帐下。

    徐庶又笑呵呵的道:“延宗还有一舅,乃是前北军屯骑司马卫平,如今亦在皇叔帐下。”

    “原来如此。”诸葛亮点了点头,他这几日一直在田中耕种,今日才耕种完成,又步行去水镜山庄取了一堆书简回来,一回来就看见徐庶徐元直这狂徒在砸自己家门,这才想起,数月之前,自己曾致信徐庶,邀其前来隆中辩经。

    “孔明这是才从水镜先生那里回来?怎么孔明又打算连夜看书,就不怕被夫人指责?”徐庶笑容可掬的看着诸葛亮道。

    诸葛亮微微摇头,嘴角带笑道:“夫人早些日子,便回岳丈家中探亲了,我连夜看书,我夫人如何能知,也只有你徐元直敢告知我夫人了。”

    诸葛亮看了看徐庶摇摇头,“还请霍将军为亮且将这些书简抱住,待亮去开门迎客。”

    霍昭便伸手从诸葛亮双手间抱过书简,“先生无需如此。”

    “好你个孔明,就这么指使我家侄儿?”徐庶见诸葛亮看了自己几眼,也不和自己说话,而是和霍昭说话,便装恼道。

    待诸葛亮打开自家大门,引徐庶和霍昭进去,自有小童出来相迎,徐庶伸出手指点着小童道:“你这童子,可是趁你家先生不在,自己偷懒不愿出来开门?”

    “哈哈哈哈,元直莫要为难童子,你这几年在皇叔帐下可还过得舒心?”诸葛亮亲自端出茶水,笑呵呵的替自家童儿解围,又将话题带回自己最为关心的地方上。

    “皇叔帐下,文有孙乾,简雍,虽长于游说,但不长于谋划,武有前北军校尉卫平,又有关羽、张飞、赵云相助,皇叔在来荆州之前,曾在汝南边界于汝南太守蔡阳打过一场。”

    “哦?我只知道刘皇叔来荆州兵不过八千各个带伤,汝南太守战死于五峰山下。”诸葛亮也知道刘备在五峰山下打的那一场仗,在诸葛亮看来,不过是凭勇猛之将,先声夺人,挫了蔡阳大军锐气,蔡阳大军士气不振,这才有皇叔大胜五峰山。

    “我曾问过皇叔此战。”徐庶接过诸葛亮递过来的茶水,指着安安静静喝茶的霍昭道:“我这侄儿,便是挫蔡阳大军锐气之人,先是行斩将夺旗之事,后又领麾下一百士卒披甲在前厮杀,其余谋划才能一一使出。”

    诸葛亮一听斩将夺旗之事,便又细细打量了一番霍昭,徐庶又在一旁道:“是不是看着不像是可以斩将夺旗之人?”

    嗯?

    诸葛亮嗯了一声,总觉得那里怪怪的,但又说出上来,只得笑道:“没想到年纪轻轻便有如此胆魄,真不愧是霍氏后人。”

    徐庶正欲说话,却听见外面有人唱道:“苍天如圆盖,陆地似棋盘,世人黑白分,往来挣荣辱,荣者自安安,辱者定碌碌,南阳有隐居,高眠卧不足········。”

    “哈哈哈,是水镜先生来了,我可是许久未见水镜先生了。”徐庶一听歌声,便知道是何人来了,只不过这歌吧,虽然听了许久,孔明又不承认是自己作的,但是徐庶和水镜先生以及孔明的老丈人黄承彦老先生都十分清楚,这歌就是孔明所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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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昭有些后悔了,他现在已经在这诸葛孔明的草堂之内被吵醒六次了,次次都是辩经的几人太过热情,声音极大,其中那诸葛孔明状态之好,如今依旧是红光满面,中气十足的和人驳斥,甚至还拿着扇子,时不时得挥一下。

    霍昭看着眼前这五六个辩经的,现在还有力气和诸葛孔明辩经得只有徐先生还有后来的崔钧,听徐先生说是太尉崔烈之子,曾当过一任西河太守。

    霍昭被六次吵醒,其中有两次是诸葛孔明和那崔钧辩经的时候,其中有三次是和徐先生辩经,还有两次分别是被饭给香醒,一次是自己翻身,忘记手中还抱着自己的环首刀,然后把刀给掉在地上了。

    “啊,舅舅,刘伯父,关伯父,张伯父,大糜伯父,小糜伯父,简伯父,孙伯父,快来救救我啊!”霍昭双眼无神的看着还在哪里激情辩经的三人,心中呐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