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话 寒冰怒火
这天，苏兰特应梦魇的要求，简单化妆，然后换上一套演出服，开始登台彩排了。
这出话剧很老套，说的是一名漂亮的女仆，被贵族老爷们糟蹋玩弄，玩完了就抛弃，一怒之下投身黑暗，学会了种种邪恶法术，回来一顿报复，将可恶的人类贵族全部杀死。
其中，苏兰特扮演一名不知情的贵族，在知道自己的同类干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后，怒而帮助这名女仆。最后在杀尽该杀之人后，苏兰特也投入黑暗。两位终成眷属。
“……噢，美丽的人儿，你的脸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花纹？”
舞台上，苏兰特踏着舞步，三转两转来到跪坐在地上的梦魇面前，轻轻抬起它的脸，疑惑地问道。
“这不是花纹，这是赫尔打完我，又让人根据伤痕形状，画画掩饰的。”梦魇伤心地又低下头。“不要看我，我不要你看到我精致的伤痕。”
“这……是不是美好的误会？”苏兰特又再次抬起梦魇的脸。梦魇“嘤咛”一声，转身就逃。
舞台上的光线慢慢变暗。
“影子降魔师，不错啊。”梦魇笑着重新走上舞台。“我都没要求你跳舞，你倒是自己为自己加戏了。”
苏兰特优美地转了一圈：“在人间，陪各种夫人名媛跳舞，是我的兼职工作。”
梦魇抿嘴一笑：“好了好了，下一场吧。你这一场直接在我开始报仇时的第一战。”
“好啊。”苏兰特转身走下台。“我去换衣服。”
“主人，您的晚餐到了。”背后，一只寒冰执行者上前说道。
“你先吃吧，我换衣服还有一段时间。”苏兰特摆摆手。
“好啊。”梦魇嫣然一笑。等苏兰特进了更衣室，它的笑容立刻消失。
等梦魇回到属于自己的高台上时，两只寒冰幽灵低着头，从厌食僵尸手上将食物端上，然后赶紧离开。
察言观色，是伺候大人物的喽啰的基本功。
更衣室内。两只魅惑舞女微笑着全程陪伴伺候。
在人间，苏兰特也是有侍女伺候的主，所以它是坦然接受这一切。
正在更衣时，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东西坠落地面的声音。紧接着听见梦魇疯狂的咆哮声：“这是什么垃圾东西？敢拿来给我吃？你们邪恶烹饪间敢给我吃垃圾？啊？”
苏兰特笑了笑。看来梦魇这些天累积的戾气终于有个发泄的途径了。
换好了衣服，苏兰特悠闲地走出更衣室，回到舞台上。
所有幽灵歌剧院的魔物全部低着头，不敢有一点动作。
看见食物汤水撒了一地，苏兰特抬起头，对站在看台上的梦魇说：“哎呀呀，这可怎么继续排练？”
梦魇气鼓鼓地瞟了它一眼说：“邪恶烹饪间是越来越不把一层的魔主当回事了。敢给我吃这些喽啰都嫌弃的东西。”
苏兰特低头看了一下一地的狼藉，说：“好吧，我这戏份不多，反正衣服都换了，我就自己唱独角戏，您站在上面看看我效果如何。”
梦魇收起怒容，娇笑道：“影子降魔师比我还适合当演员，效果什么的还用我验收么？主要是让你熟悉一下整个流程。”
“那，这些食物先处理了吧？”苏兰特问。
“不，我得让那个白骨烹饪师隶属的恶魔烹饪师，一口一口给我舔干净。”梦魇依旧笑容可掬，不过它的话可不怎么友好。
苏兰特点点头，分别指了指两侧的精英魔物指挥家，示意音乐开始。
两只人型魔鬼不敢动，看向梦魇。
梦魇没好气地说：“开始啊，还发什么愣？没看见主角让你们奏乐吗？”
于是两只指挥家交换了眼神，翻动乐谱，开始指挥灵骨乐师演奏。
苏兰特饰演的青年贵族，这一部分的戏份的确很少。它来制止梦魇饰演的女仆大开杀戒，却听到了女仆泣血倾诉，勃然大怒，丢下苦苦求饶的几名贵族，拂袖而去。
其余的演员是蛇发美女统领的幽灵舞女和魅惑舞女。幽灵舞女也是幽灵系，可以用意识让自己虚幻化，无法触碰；哪怕是魔法打击，造成的伤害也会降低很多，除非是专属打击幽灵的灵魂魔法。而魅惑舞女是有血有肉的魔物，能通过身体接触不知不觉将对方石化。
苏兰特排练完，自觉很好，也不再与梦魇交谈，直接下台换衣服，准备最后一次登台。这次戏份更多，从协助女仆杀死剩余的仇人，到热烈的交谈，最后受到极恶之城的“感召”，投身黑暗，需要一气呵成，所以对演出者要求比较高。
苏兰特自问也是个有始有终的人，既然答应客串演出，就要拿出最好的状态，演到最好，所以它对排练也是一丝不苟。
刚换好衣服，外面就传来吵杂声。看来是邪恶烹饪间派员来解释。
苏兰特笑了。其实有什么好解释的，梦魇在自己这里受的气，肯定要加倍出在这些可怜虫身上。它也懒得出去看什么闹剧，换好衣服就坐在椅子上眯眼休息。两名负责伺候的魅惑舞女站立两旁，一声不吭。
自从上次伺候苏兰特的两名魅惑舞女，被它无缘无故宰了之后，其余的魔物就乖巧起来了。
正在闭目养神的苏兰特突然“噌”地站了起来，推开门大声说道：“停停停！这是新剧情？剧本里怎么没有？我才换个衣服，就改了这么多内容吗？”
它发现正在被惩罚的魔物，竟然是小骷髅！自己非常看好的一名手下！
虽说只是曾经的手下，但苏兰特要将它收归回来，那是分分钟的事。
原本事不关己的苏兰特，突然冲出来制止冲突。梦魇的脑海里瞬间闪过很多念头。它冷冷地看了苏兰特一眼，又继续看着小骷髅，没有说话。
那寒冰执行者敏锐地察觉到主人的情绪。当下它也不管说话的是什么身份，继续念咒。这里是幽灵歌剧院，不是极恶之城大厅，难道我还要听你的？
寒冰执行者想着，念完咒语。它双手一推，一股寒冰之气侵入地面，朝着小骷髅迅速蔓延过去。这招不怕误伤自己人，因为拦着小骷髅的都是幽灵，只要往上飞一下就能躲开。
小骷髅就不行，因为它不会飞。它跑到哪里都没用，它的脚需要站在地上。只要它的脚离不开地面，被冻成冰棍就是它唯一的下场。
一道火红的光束把地面划开成两部分。一边是“嘞嘞”作响的寒冰地面，另一边的寒冰却失去了支持，迅速消退，重新变回原本的地面。
寒冰执行者带着怒意回过头来看着苏兰特。
“怎么，生气啦？”苏兰特不经意地笑了，明知故问。
“主人要杀它，我在执行命令，请魔主大人不要阻拦。”大概是想起地位的差别，寒冰执行者不得不放低身段说了一句。
苏兰特看向梦魇。梦魇也看向苏兰特。
“你就对它说的不好奇吗？”苏兰特问。
“不。”梦魇冷冷地回答。它只想要一个发泄的出口，至于真相，它才不在乎。
“我好奇着呢。”苏兰特抄起手。“把真相找出来，该惩治的人交给你，你不一样能把它捏成齑粉吗？”
梦魇冷着脸看着苏兰特。苏兰特毫不在乎，笑嘻嘻地回视。它的手底已经准备好魔法，分身也随时可以出现。
两名魔主隔空对峙了好一会儿。
梦魇转过脸，看着恶魔烹饪师查杰尔：“这喽啰明天给我做一份相同的晚餐，亲自端给我。在这之前，我不允许它受任何伤害。要是它少一根骨头，你也少一根骨头。”
这番话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
查杰尔汗如雨下，急忙点头：“我知道了。大人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我们先退下了。”
“滚。”梦魇的身影消失在高台上。
小骷髅跟着查杰尔离开。临走时，它回头看了一眼苏兰特。
苏兰特正眼都没望它一下，只是喊道：“解决了，解决了，你们赶紧清场，要快。指挥家，准备奏乐……”
*
第二天，苏兰特又来到幽灵歌剧院。
“今天不排练。”梦魇看着苏兰特冷冷地说。
“好吧。这么不近人情，你是认真的吗？我是好奇来看看你吃的，究竟有多讲究。”苏兰特伸了个懒腰。
梦魇笑了：“你这是多在乎那个小家伙？”
苏兰特点点头：“嗯，是挺在乎。那是我们极恶之城大厅能出的少有的厉害角色，我能不在乎吗？我还打算把它抢回去呢。”
梦魇想了想：“既然如此，我是要卖人情给你了？”
“这小家伙是晋升魔物，还觉醒了‘精英之力’。你就这么杀了它……”下半部分苏兰特没说，但梦魇又不蠢，能听得出来。
“我先看看它弄的什么东西。要是它敢欺骗我，晋升魔物我也一样弄死。”
过了不久，小骷髅来了。它一手托着一个大碟子，一手托着一个汤碗，小心翼翼地来到剧院大厅。
“去，把东西给我拿上来。”梦魇对着苏兰特还得挤出些笑容，对手下可没有这样的待遇。
两只寒冰幽灵飞过去，双手接过碗碟，飞回来放在桌面上。
梦魇坐在桌边，看了看菜品的外貌色泽。
人肉切片薄如蝉翼，偏偏有一面是仅仅熟的。这么薄的切片还能明显看到生熟两种不同的状态。
而且肉上面还真有一个简单的阵法。这是血族们水杯上的阵法，尽量将温度保持在进入杯中时的温度。
能把这阵法刻在这么薄的肉上，功夫不错。而最重要的是，没有资格碰触阵法的喽啰，居然懂阵法刻画。
匪夷所思。
它又转头看向另一个菜品：浓汤人脑。
人脑切成不同的厚度，有些沉入汤底，有些则漂浮在汤中，若隐若现。
梦魇还真看到有雕成花状的肉漂在汤面，而且真的是城中花园那些喷毒鲜花的模样。
分别尝了一口，比起以前所吃的味道更淡一些，但鲜味更浓一些。刀工还真心不错。比起昨天的菜品，这个是优胜太多太多。
也就是说，这白骨烹饪师昨天说的都是真话，有人把它的菜品掉包了。
这是一只到过城中花园仔细观察过喷毒鲜花的小喽啰。了解杯中保温阵法的，就只有擅长制造金属器皿的提炼研究所。所以它必然在提炼研究所待过。
这是一只起码晋升过三次的魔物。
梦魇慢条斯理地吃完自己的晚餐，优雅地擦擦嘴，然后一脚把面前沉重的大理石桌子踢飞。
大理石桌子旋转着从半空飞出，“轰”地重重掉在舞台上，将所有魔物的小心肝吓得瞬间抽离到半空。
这出话剧很老套，说的是一名漂亮的女仆，被贵族老爷们糟蹋玩弄，玩完了就抛弃，一怒之下投身黑暗，学会了种种邪恶法术，回来一顿报复，将可恶的人类贵族全部杀死。
其中，苏兰特扮演一名不知情的贵族，在知道自己的同类干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后，怒而帮助这名女仆。最后在杀尽该杀之人后，苏兰特也投入黑暗。两位终成眷属。
“……噢，美丽的人儿，你的脸上，为什么会有这样的花纹？”
舞台上，苏兰特踏着舞步，三转两转来到跪坐在地上的梦魇面前，轻轻抬起它的脸，疑惑地问道。
“这不是花纹，这是赫尔打完我，又让人根据伤痕形状，画画掩饰的。”梦魇伤心地又低下头。“不要看我，我不要你看到我精致的伤痕。”
“这……是不是美好的误会？”苏兰特又再次抬起梦魇的脸。梦魇“嘤咛”一声，转身就逃。
舞台上的光线慢慢变暗。
“影子降魔师，不错啊。”梦魇笑着重新走上舞台。“我都没要求你跳舞，你倒是自己为自己加戏了。”
苏兰特优美地转了一圈：“在人间，陪各种夫人名媛跳舞，是我的兼职工作。”
梦魇抿嘴一笑：“好了好了，下一场吧。你这一场直接在我开始报仇时的第一战。”
“好啊。”苏兰特转身走下台。“我去换衣服。”
“主人，您的晚餐到了。”背后，一只寒冰执行者上前说道。
“你先吃吧，我换衣服还有一段时间。”苏兰特摆摆手。
“好啊。”梦魇嫣然一笑。等苏兰特进了更衣室，它的笑容立刻消失。
等梦魇回到属于自己的高台上时，两只寒冰幽灵低着头，从厌食僵尸手上将食物端上，然后赶紧离开。
察言观色，是伺候大人物的喽啰的基本功。
更衣室内。两只魅惑舞女微笑着全程陪伴伺候。
在人间，苏兰特也是有侍女伺候的主，所以它是坦然接受这一切。
正在更衣时，忽然听见外面传来东西坠落地面的声音。紧接着听见梦魇疯狂的咆哮声：“这是什么垃圾东西？敢拿来给我吃？你们邪恶烹饪间敢给我吃垃圾？啊？”
苏兰特笑了笑。看来梦魇这些天累积的戾气终于有个发泄的途径了。
换好了衣服，苏兰特悠闲地走出更衣室，回到舞台上。
所有幽灵歌剧院的魔物全部低着头，不敢有一点动作。
看见食物汤水撒了一地，苏兰特抬起头，对站在看台上的梦魇说：“哎呀呀，这可怎么继续排练？”
梦魇气鼓鼓地瞟了它一眼说：“邪恶烹饪间是越来越不把一层的魔主当回事了。敢给我吃这些喽啰都嫌弃的东西。”
苏兰特低头看了一下一地的狼藉，说：“好吧，我这戏份不多，反正衣服都换了，我就自己唱独角戏，您站在上面看看我效果如何。”
梦魇收起怒容，娇笑道：“影子降魔师比我还适合当演员，效果什么的还用我验收么？主要是让你熟悉一下整个流程。”
“那，这些食物先处理了吧？”苏兰特问。
“不，我得让那个白骨烹饪师隶属的恶魔烹饪师，一口一口给我舔干净。”梦魇依旧笑容可掬，不过它的话可不怎么友好。
苏兰特点点头，分别指了指两侧的精英魔物指挥家，示意音乐开始。
两只人型魔鬼不敢动，看向梦魇。
梦魇没好气地说：“开始啊，还发什么愣？没看见主角让你们奏乐吗？”
于是两只指挥家交换了眼神，翻动乐谱，开始指挥灵骨乐师演奏。
苏兰特饰演的青年贵族，这一部分的戏份的确很少。它来制止梦魇饰演的女仆大开杀戒，却听到了女仆泣血倾诉，勃然大怒，丢下苦苦求饶的几名贵族，拂袖而去。
其余的演员是蛇发美女统领的幽灵舞女和魅惑舞女。幽灵舞女也是幽灵系，可以用意识让自己虚幻化，无法触碰；哪怕是魔法打击，造成的伤害也会降低很多，除非是专属打击幽灵的灵魂魔法。而魅惑舞女是有血有肉的魔物，能通过身体接触不知不觉将对方石化。
苏兰特排练完，自觉很好，也不再与梦魇交谈，直接下台换衣服，准备最后一次登台。这次戏份更多，从协助女仆杀死剩余的仇人，到热烈的交谈，最后受到极恶之城的“感召”，投身黑暗，需要一气呵成，所以对演出者要求比较高。
苏兰特自问也是个有始有终的人，既然答应客串演出，就要拿出最好的状态，演到最好，所以它对排练也是一丝不苟。
刚换好衣服，外面就传来吵杂声。看来是邪恶烹饪间派员来解释。
苏兰特笑了。其实有什么好解释的，梦魇在自己这里受的气，肯定要加倍出在这些可怜虫身上。它也懒得出去看什么闹剧，换好衣服就坐在椅子上眯眼休息。两名负责伺候的魅惑舞女站立两旁，一声不吭。
自从上次伺候苏兰特的两名魅惑舞女，被它无缘无故宰了之后，其余的魔物就乖巧起来了。
正在闭目养神的苏兰特突然“噌”地站了起来，推开门大声说道：“停停停！这是新剧情？剧本里怎么没有？我才换个衣服，就改了这么多内容吗？”
它发现正在被惩罚的魔物，竟然是小骷髅！自己非常看好的一名手下！
虽说只是曾经的手下，但苏兰特要将它收归回来，那是分分钟的事。
原本事不关己的苏兰特，突然冲出来制止冲突。梦魇的脑海里瞬间闪过很多念头。它冷冷地看了苏兰特一眼，又继续看着小骷髅，没有说话。
那寒冰执行者敏锐地察觉到主人的情绪。当下它也不管说话的是什么身份，继续念咒。这里是幽灵歌剧院，不是极恶之城大厅，难道我还要听你的？
寒冰执行者想着，念完咒语。它双手一推，一股寒冰之气侵入地面，朝着小骷髅迅速蔓延过去。这招不怕误伤自己人，因为拦着小骷髅的都是幽灵，只要往上飞一下就能躲开。
小骷髅就不行，因为它不会飞。它跑到哪里都没用，它的脚需要站在地上。只要它的脚离不开地面，被冻成冰棍就是它唯一的下场。
一道火红的光束把地面划开成两部分。一边是“嘞嘞”作响的寒冰地面，另一边的寒冰却失去了支持，迅速消退，重新变回原本的地面。
寒冰执行者带着怒意回过头来看着苏兰特。
“怎么，生气啦？”苏兰特不经意地笑了，明知故问。
“主人要杀它，我在执行命令，请魔主大人不要阻拦。”大概是想起地位的差别，寒冰执行者不得不放低身段说了一句。
苏兰特看向梦魇。梦魇也看向苏兰特。
“你就对它说的不好奇吗？”苏兰特问。
“不。”梦魇冷冷地回答。它只想要一个发泄的出口，至于真相，它才不在乎。
“我好奇着呢。”苏兰特抄起手。“把真相找出来，该惩治的人交给你，你不一样能把它捏成齑粉吗？”
梦魇冷着脸看着苏兰特。苏兰特毫不在乎，笑嘻嘻地回视。它的手底已经准备好魔法，分身也随时可以出现。
两名魔主隔空对峙了好一会儿。
梦魇转过脸，看着恶魔烹饪师查杰尔：“这喽啰明天给我做一份相同的晚餐，亲自端给我。在这之前，我不允许它受任何伤害。要是它少一根骨头，你也少一根骨头。”
这番话几乎是咬牙切齿地说出来。
查杰尔汗如雨下，急忙点头：“我知道了。大人如果没有其他事情，我……我们先退下了。”
“滚。”梦魇的身影消失在高台上。
小骷髅跟着查杰尔离开。临走时，它回头看了一眼苏兰特。
苏兰特正眼都没望它一下，只是喊道：“解决了，解决了，你们赶紧清场，要快。指挥家，准备奏乐……”
*
第二天，苏兰特又来到幽灵歌剧院。
“今天不排练。”梦魇看着苏兰特冷冷地说。
“好吧。这么不近人情，你是认真的吗？我是好奇来看看你吃的，究竟有多讲究。”苏兰特伸了个懒腰。
梦魇笑了：“你这是多在乎那个小家伙？”
苏兰特点点头：“嗯，是挺在乎。那是我们极恶之城大厅能出的少有的厉害角色，我能不在乎吗？我还打算把它抢回去呢。”
梦魇想了想：“既然如此，我是要卖人情给你了？”
“这小家伙是晋升魔物，还觉醒了‘精英之力’。你就这么杀了它……”下半部分苏兰特没说，但梦魇又不蠢，能听得出来。
“我先看看它弄的什么东西。要是它敢欺骗我，晋升魔物我也一样弄死。”
过了不久，小骷髅来了。它一手托着一个大碟子，一手托着一个汤碗，小心翼翼地来到剧院大厅。
“去，把东西给我拿上来。”梦魇对着苏兰特还得挤出些笑容，对手下可没有这样的待遇。
两只寒冰幽灵飞过去，双手接过碗碟，飞回来放在桌面上。
梦魇坐在桌边，看了看菜品的外貌色泽。
人肉切片薄如蝉翼，偏偏有一面是仅仅熟的。这么薄的切片还能明显看到生熟两种不同的状态。
而且肉上面还真有一个简单的阵法。这是血族们水杯上的阵法，尽量将温度保持在进入杯中时的温度。
能把这阵法刻在这么薄的肉上，功夫不错。而最重要的是，没有资格碰触阵法的喽啰，居然懂阵法刻画。
匪夷所思。
它又转头看向另一个菜品：浓汤人脑。
人脑切成不同的厚度，有些沉入汤底，有些则漂浮在汤中，若隐若现。
梦魇还真看到有雕成花状的肉漂在汤面，而且真的是城中花园那些喷毒鲜花的模样。
分别尝了一口，比起以前所吃的味道更淡一些，但鲜味更浓一些。刀工还真心不错。比起昨天的菜品，这个是优胜太多太多。
也就是说，这白骨烹饪师昨天说的都是真话，有人把它的菜品掉包了。
这是一只到过城中花园仔细观察过喷毒鲜花的小喽啰。了解杯中保温阵法的，就只有擅长制造金属器皿的提炼研究所。所以它必然在提炼研究所待过。
这是一只起码晋升过三次的魔物。
梦魇慢条斯理地吃完自己的晚餐，优雅地擦擦嘴，然后一脚把面前沉重的大理石桌子踢飞。
大理石桌子旋转着从半空飞出，“轰”地重重掉在舞台上，将所有魔物的小心肝吓得瞬间抽离到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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