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话 血族乐章
厚重的桌子掉在舞台上，发出巨大的声响，直接插进了舞台的木板里。寒冰执行者们不约而同地看向苏兰特。正是因为这家伙的到来，自己的主人才变得暴躁易怒。
“小东西，告诉我，你在邪恶烹饪间跟谁有过节？”梦魇表情平静地重新出现在舞台上方的看台上。
“大……大人。我跟我的主人……恶魔烹饪师查杰尔有过节。”小骷髅颤抖着说。
“呵呵，昨天我就不该让它活着离开。”梦魇虽然在笑，但表情却凶狠异常。“把一个晋升魔物引来我这，想借我的手杀了它。这样它什么都不用做，不会引起上面的调查，又能得逞。而我就成了替罪羔羊，烦都烦死我。嘿嘿，好损的招数嘛。”
看来一顿饭功夫，梦魇已经把事情想通透了。的确，能成为魔主的都不会是傻瓜。
苏兰特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梦魇看。
梦魇回到位置上坐下，没有说话。
但通过感应周围魔法力量的变动，苏兰特得知它正在用魔法回声连线某位魔主。
不用说，肯定是邪恶烹饪间的魔主——暴食魔神。
过了一会儿，梦魇站了起来，走到看台边缘，对苏兰特说：“我找暴食魔神投诉了。不过那家伙说没证据证明它的精英在陷害自己手下。你瞧，该做的我都做了。这小东西以后继续为我做晚餐吧，我觉得它的手艺还行。”
“谢谢，谢谢大人！”小骷髅连忙下跪。
梦魇转身消失在看台上。
小骷髅回过头，看向苏兰特。
苏兰特一声不吭地朝来路走去。
就这么结束了吗？当然不会。这是它内定给自己的优秀下属，现在发现它陷入危机，自己肯定不会撒手不管。
再给它加一层保护，这是必须的。
回到极恶之城大厅，苏兰特马上联系暴食魔神。一把有点憨厚的声音在它脑海里响起。
暴食魔神：“是影子降魔师？你找我？”
苏兰特：“可不是吗。”
暴食魔神：“说吧。”
苏兰特：“你的下属将祸水引到梦魇那，企图借梦魇的手，杀一只已经觉醒‘精英之力’的晋升魔物。”
暴食魔神：“哦，你说的这件事。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事吗？”
苏兰特：“你说没证据证明发生过这样的一件事。”
暴食魔神：“可不是吗？”
苏兰特：“为梦魇做晚餐的白骨烹饪师，会雕刻花纹，会雕刻阵法，而且昨天它说到的，今天全部做出来了。这难道还能假吗？”
暴食魔神：“一天时间准备，怎么做不出来？”
苏兰特：“前后两顿，菜品品相差极大，你难道没有怀疑？”
暴食魔神：“怀疑什么？为什么不能是这小家伙反过来陷害我的精英？”
苏兰特：“你的思考方式真有趣，是因为吃太多的缘故？”
暴食魔神：“影子降魔师，我警告你，我的区域，我的事务，跟你无关，吃好我给你准备的晚餐就行了。”
苏兰特：“就算你说的成立，这小家伙陷害成功——你觉得会有魔物会用自己的性命去陷害精英魔物，最后别人只是得到断一只手或者一只脚的下场？”
暴食魔神：“多管闲事的家伙……你还在说什么废话？”
苏兰特：“精英犯错，也不至于死。但喽啰犯错，小命是肯定不保了。换作你是个喽啰，你会用一条命去换一个根本猜不出有多重的惩罚？”
暴食魔神：“……我倒是很好奇，为什么你对此事如此上心。”
苏兰特：“很多原因。这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这件事差点让梦魇狂怒，杀了那只晋升魔物。然后，你应该知道上面对晋升魔物是看重的。调查询问，还会有什么后续麻烦找上门，这大家都不知道。”
暴食魔神：“你说的太严重了。我就杀过一只晋升魔物……这么说来，你是想帮你的‘盟友’梦魇出头吗？这个小女孩还学会找人告状吗？”
苏兰特：“出头算不上，就是在它那里彩排歌剧，恰巧碰到这件事。我在人间就是一个多事的家伙，在这里也是。”
暴食魔神：“你在……幽灵歌剧院？彩排？”
苏兰特：“可不是么。”
暴食魔神：“哈哈，彩排话剧？”
苏兰特：“嘿嘿，可不是么。”
暴食魔神：“你喜欢说些不经脑子思考的谎言吗？这是你的兴趣吗？”
苏兰特：“谎言？呵呵，表演那天希望你能来看。可以的话，我会在某个看台上有一张能坐的椅子。就是不知道血族会不会给你留一张门票。”
暴食魔神：“……我可没时间跟你闲聊。”
苏兰特希望对方足够聪明，能听得出自己的暗示。这也算是它为保住小骷髅能做的最大努力。
*
真正演出的日子到了。
在这之前，苏兰特与其他幽灵歌剧院的演员进行了一次全剧彩排。很成功，苏兰特不愧是人间贵族的座上宾，饰演贵族一角有着天然的气质。
在候场区等待时，苏兰特感应到有两股强大的邪恶力量莅临。应该是第二代吸血鬼吧，苏兰特想。
这两股力量很强大，自己单独应付没有绝对胜算。就像战争狂魔那样。
没等多久，话剧就开始了。梦魇明显是全剧主角，所以很多时候都在台上。
“大人，下一场轮到您了。”负责催场的是一只蛇发魔女。寒冰执行者负责场内安保，寒冰幽灵负责跑腿，幽灵舞女和魅惑舞女都是演员，男性幽灵没有进入的资格，所以只有蛇发魔女能担起这个责任。
苏兰特站起身，来到舞台后方的楼梯处准备。
梦魇与其他演员匆匆下来。
“准备好了吗？”梦魇望着苏兰特，似笑非笑。
苏兰特耸了耸肩，体态放松。它觉得，自己哪怕演得一团糟，都会有掌声。
登台了。苏兰特一上台就要面对梦魇说对白。但在登台时，它还是用眼角瞥了一眼观众席。
有很多年轻的吸血鬼坐在台前，正瞪着眼睛看着。
而在正前方的二楼看台上，坐着两只年纪有点大的吸血鬼，穿着华贵的外衣，一男一女，正笑眯眯地看着舞台。
苏兰特能肯定，对方已经知道自己瞥了它们一眼。
话剧继续。苏兰特毫不怯场，越演越投入，简直是到了七情上脸的地步。看着梦魇饰演的女仆堕落，它痛心不已，连眼圈都红了；知道女仆被百般欺凌的事后，愤怒得犹如一头被抢夺了母狮的狮群领袖，就差头上的头发如雄狮鬃毛般根根竖起；当最后与女仆一起投入黑暗时，眼中的柔情简直可以融化任何一名女性。
当全剧演毕，在场的吸血鬼们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叫好声此起彼伏。年轻的吸血鬼们被苏兰特的演出惊艳到了，几乎都不知道如何用言语表达自己的兴奋。
看台上的两名吸血鬼也跟着用力鼓掌。
下台之后，梦魇轻柔地靠在苏兰特的身上：“亲爱的，你在场上的演出简直无可挑剔。尤其最后那让人迷醉的眼神，宝石般闪亮的眼睛，看得我简直忘记一切。”
苏兰特伸手搂住梦魇的腰，将它朝自己身上紧了紧：“那么，我们的恩怨算是一笔勾销了。”
梦魇发出“咯咯”的笑声，倒在苏兰特的怀中说：“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呀。嗯，让我再抱一抱，回味一下。”
苏兰特笑而不语，也没有任何动作，直到梦魇依依不舍地从它身上离开。
“我收到魔法回声，可以带你去见这两位第二代吸血鬼。”梦魇正色说。
苏兰特点头，做了一个“请带路”的姿势。
梦魇的表演功夫，一直都很好。在这种有大人物光临的场合里，苏兰特当然要全力配合。
后台与所有看台都有楼道相连。梦魇带着苏兰特，走进其中一条楼道，很快出现在两只第二代吸血鬼面前。
宽敞明亮的看台中，有一张铺着纯白色桌布的圆桌，放置在靠近护栏的地方。三张纯白的高背椅子放在圆桌旁边。其中两张椅子上面都坐了人……准确地说，是坐了一男一女两只吸血鬼。
男女的衣服都以黑红白三种颜色为主体。
男的里面穿雪白衬衣，胸前佩戴三层镂花领巾，高耸的衣领，外面穿一件典雅的内红外黑长衣。一顶黑色红边的贵族帽子戴在头上。
女的一件连衣长裙，黑色主体，白色宽袖，胸口往下直到裙下摆是条状红底黑花纹，蕾丝白边的装饰，且腰部收窄，上下两头较宽，很能衬托女性的姣好身段。
这两位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苏兰特却觉得面前像是一座深渊，充满未知的恐惧，幽深危险。
极恶之城天生贵族——吸血鬼。而且是第二代吸血鬼。
相传第二代吸血鬼是该隐用自己的鲜血和其他材料“制成”。而第三代，则是该隐生育的。
“非常精彩的演出，影子降魔师。”男性吸血鬼用手势请苏兰特入座。
苏兰特坐下后，女性吸血鬼对着有些不知所措的梦魇说：“你可以回去了。”
“哦……哦。”梦魇没想到只有苏兰特可以留下，有些不可置信，眼神复杂地看了苏兰特一眼，缓缓离开。
“我是依诺克。”男性吸血鬼介绍道。“这位是希拉。我们都是第二代吸血鬼。”
“两位血族大人好。”苏兰特在座位上点头行礼。
“没想到影子降魔师，对于戏剧如此有天赋。按我说，应该把你调为幽灵歌剧院的魔主。”女性吸血鬼希拉微笑着说。
“那梦魇整天对着一堆骷髅和狼，还不把它气得嘴角都咧到耳根下面。”苏兰特也微笑着接话。
“哈哈，影子降魔师真是幽默。你身上很有贵族气质。把你丢去守门口真是屈才了。”依诺克也笑着说。
苏兰特一凛，随即恢复优雅对答的状态：“依诺克大人，不存在屈才的说法。能够成为一位魔主，已经是我的荣幸。”
依诺克点点头：“也是。”
希拉指了指下面：“影子降魔师，你觉得梦魇怎么样？”
苏兰特说：“一个伟大的演员。”
希拉摇晃了一下盛满鲜红色液体的玻璃酒杯：“我也觉得它是一个演员。”
苏兰特说：“我觉得它演戏真的不错，也很真诚。”
希拉笑了：“这算是美德吗？”
“在这里算是美德。”苏兰特也笑了。
“很高兴认识你。”依诺克将酒杯中的浓稠红色液体一饮而尽，然后抽出一张纸巾，在嘴唇上轻轻印了几下。“期望下次能再与你详谈。”
苏兰特点头：“我也是同样期待。”
优雅地放下纸巾，两只吸血鬼脚下出现一个红色阵法，然后身体慢慢一点点消失了。
“小东西，告诉我，你在邪恶烹饪间跟谁有过节？”梦魇表情平静地重新出现在舞台上方的看台上。
“大……大人。我跟我的主人……恶魔烹饪师查杰尔有过节。”小骷髅颤抖着说。
“呵呵，昨天我就不该让它活着离开。”梦魇虽然在笑，但表情却凶狠异常。“把一个晋升魔物引来我这，想借我的手杀了它。这样它什么都不用做，不会引起上面的调查，又能得逞。而我就成了替罪羔羊，烦都烦死我。嘿嘿，好损的招数嘛。”
看来一顿饭功夫，梦魇已经把事情想通透了。的确，能成为魔主的都不会是傻瓜。
苏兰特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梦魇看。
梦魇回到位置上坐下，没有说话。
但通过感应周围魔法力量的变动，苏兰特得知它正在用魔法回声连线某位魔主。
不用说，肯定是邪恶烹饪间的魔主——暴食魔神。
过了一会儿，梦魇站了起来，走到看台边缘，对苏兰特说：“我找暴食魔神投诉了。不过那家伙说没证据证明它的精英在陷害自己手下。你瞧，该做的我都做了。这小东西以后继续为我做晚餐吧，我觉得它的手艺还行。”
“谢谢，谢谢大人！”小骷髅连忙下跪。
梦魇转身消失在看台上。
小骷髅回过头，看向苏兰特。
苏兰特一声不吭地朝来路走去。
就这么结束了吗？当然不会。这是它内定给自己的优秀下属，现在发现它陷入危机，自己肯定不会撒手不管。
再给它加一层保护，这是必须的。
回到极恶之城大厅，苏兰特马上联系暴食魔神。一把有点憨厚的声音在它脑海里响起。
暴食魔神：“是影子降魔师？你找我？”
苏兰特：“可不是吗。”
暴食魔神：“说吧。”
苏兰特：“你的下属将祸水引到梦魇那，企图借梦魇的手，杀一只已经觉醒‘精英之力’的晋升魔物。”
暴食魔神：“哦，你说的这件事。我知道了。还有什么事吗？”
苏兰特：“你说没证据证明发生过这样的一件事。”
暴食魔神：“可不是吗？”
苏兰特：“为梦魇做晚餐的白骨烹饪师，会雕刻花纹，会雕刻阵法，而且昨天它说到的，今天全部做出来了。这难道还能假吗？”
暴食魔神：“一天时间准备，怎么做不出来？”
苏兰特：“前后两顿，菜品品相差极大，你难道没有怀疑？”
暴食魔神：“怀疑什么？为什么不能是这小家伙反过来陷害我的精英？”
苏兰特：“你的思考方式真有趣，是因为吃太多的缘故？”
暴食魔神：“影子降魔师，我警告你，我的区域，我的事务，跟你无关，吃好我给你准备的晚餐就行了。”
苏兰特：“就算你说的成立，这小家伙陷害成功——你觉得会有魔物会用自己的性命去陷害精英魔物，最后别人只是得到断一只手或者一只脚的下场？”
暴食魔神：“多管闲事的家伙……你还在说什么废话？”
苏兰特：“精英犯错，也不至于死。但喽啰犯错，小命是肯定不保了。换作你是个喽啰，你会用一条命去换一个根本猜不出有多重的惩罚？”
暴食魔神：“……我倒是很好奇，为什么你对此事如此上心。”
苏兰特：“很多原因。这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这件事差点让梦魇狂怒，杀了那只晋升魔物。然后，你应该知道上面对晋升魔物是看重的。调查询问，还会有什么后续麻烦找上门，这大家都不知道。”
暴食魔神：“你说的太严重了。我就杀过一只晋升魔物……这么说来，你是想帮你的‘盟友’梦魇出头吗？这个小女孩还学会找人告状吗？”
苏兰特：“出头算不上，就是在它那里彩排歌剧，恰巧碰到这件事。我在人间就是一个多事的家伙，在这里也是。”
暴食魔神：“你在……幽灵歌剧院？彩排？”
苏兰特：“可不是么。”
暴食魔神：“哈哈，彩排话剧？”
苏兰特：“嘿嘿，可不是么。”
暴食魔神：“你喜欢说些不经脑子思考的谎言吗？这是你的兴趣吗？”
苏兰特：“谎言？呵呵，表演那天希望你能来看。可以的话，我会在某个看台上有一张能坐的椅子。就是不知道血族会不会给你留一张门票。”
暴食魔神：“……我可没时间跟你闲聊。”
苏兰特希望对方足够聪明，能听得出自己的暗示。这也算是它为保住小骷髅能做的最大努力。
*
真正演出的日子到了。
在这之前，苏兰特与其他幽灵歌剧院的演员进行了一次全剧彩排。很成功，苏兰特不愧是人间贵族的座上宾，饰演贵族一角有着天然的气质。
在候场区等待时，苏兰特感应到有两股强大的邪恶力量莅临。应该是第二代吸血鬼吧，苏兰特想。
这两股力量很强大，自己单独应付没有绝对胜算。就像战争狂魔那样。
没等多久，话剧就开始了。梦魇明显是全剧主角，所以很多时候都在台上。
“大人，下一场轮到您了。”负责催场的是一只蛇发魔女。寒冰执行者负责场内安保，寒冰幽灵负责跑腿，幽灵舞女和魅惑舞女都是演员，男性幽灵没有进入的资格，所以只有蛇发魔女能担起这个责任。
苏兰特站起身，来到舞台后方的楼梯处准备。
梦魇与其他演员匆匆下来。
“准备好了吗？”梦魇望着苏兰特，似笑非笑。
苏兰特耸了耸肩，体态放松。它觉得，自己哪怕演得一团糟，都会有掌声。
登台了。苏兰特一上台就要面对梦魇说对白。但在登台时，它还是用眼角瞥了一眼观众席。
有很多年轻的吸血鬼坐在台前，正瞪着眼睛看着。
而在正前方的二楼看台上，坐着两只年纪有点大的吸血鬼，穿着华贵的外衣，一男一女，正笑眯眯地看着舞台。
苏兰特能肯定，对方已经知道自己瞥了它们一眼。
话剧继续。苏兰特毫不怯场，越演越投入，简直是到了七情上脸的地步。看着梦魇饰演的女仆堕落，它痛心不已，连眼圈都红了；知道女仆被百般欺凌的事后，愤怒得犹如一头被抢夺了母狮的狮群领袖，就差头上的头发如雄狮鬃毛般根根竖起；当最后与女仆一起投入黑暗时，眼中的柔情简直可以融化任何一名女性。
当全剧演毕，在场的吸血鬼们发出雷鸣般的掌声，叫好声此起彼伏。年轻的吸血鬼们被苏兰特的演出惊艳到了，几乎都不知道如何用言语表达自己的兴奋。
看台上的两名吸血鬼也跟着用力鼓掌。
下台之后，梦魇轻柔地靠在苏兰特的身上：“亲爱的，你在场上的演出简直无可挑剔。尤其最后那让人迷醉的眼神，宝石般闪亮的眼睛，看得我简直忘记一切。”
苏兰特伸手搂住梦魇的腰，将它朝自己身上紧了紧：“那么，我们的恩怨算是一笔勾销了。”
梦魇发出“咯咯”的笑声，倒在苏兰特的怀中说：“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呀。嗯，让我再抱一抱，回味一下。”
苏兰特笑而不语，也没有任何动作，直到梦魇依依不舍地从它身上离开。
“我收到魔法回声，可以带你去见这两位第二代吸血鬼。”梦魇正色说。
苏兰特点头，做了一个“请带路”的姿势。
梦魇的表演功夫，一直都很好。在这种有大人物光临的场合里，苏兰特当然要全力配合。
后台与所有看台都有楼道相连。梦魇带着苏兰特，走进其中一条楼道，很快出现在两只第二代吸血鬼面前。
宽敞明亮的看台中，有一张铺着纯白色桌布的圆桌，放置在靠近护栏的地方。三张纯白的高背椅子放在圆桌旁边。其中两张椅子上面都坐了人……准确地说，是坐了一男一女两只吸血鬼。
男女的衣服都以黑红白三种颜色为主体。
男的里面穿雪白衬衣，胸前佩戴三层镂花领巾，高耸的衣领，外面穿一件典雅的内红外黑长衣。一顶黑色红边的贵族帽子戴在头上。
女的一件连衣长裙，黑色主体，白色宽袖，胸口往下直到裙下摆是条状红底黑花纹，蕾丝白边的装饰，且腰部收窄，上下两头较宽，很能衬托女性的姣好身段。
这两位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苏兰特却觉得面前像是一座深渊，充满未知的恐惧，幽深危险。
极恶之城天生贵族——吸血鬼。而且是第二代吸血鬼。
相传第二代吸血鬼是该隐用自己的鲜血和其他材料“制成”。而第三代，则是该隐生育的。
“非常精彩的演出，影子降魔师。”男性吸血鬼用手势请苏兰特入座。
苏兰特坐下后，女性吸血鬼对着有些不知所措的梦魇说：“你可以回去了。”
“哦……哦。”梦魇没想到只有苏兰特可以留下，有些不可置信，眼神复杂地看了苏兰特一眼，缓缓离开。
“我是依诺克。”男性吸血鬼介绍道。“这位是希拉。我们都是第二代吸血鬼。”
“两位血族大人好。”苏兰特在座位上点头行礼。
“没想到影子降魔师，对于戏剧如此有天赋。按我说，应该把你调为幽灵歌剧院的魔主。”女性吸血鬼希拉微笑着说。
“那梦魇整天对着一堆骷髅和狼，还不把它气得嘴角都咧到耳根下面。”苏兰特也微笑着接话。
“哈哈，影子降魔师真是幽默。你身上很有贵族气质。把你丢去守门口真是屈才了。”依诺克也笑着说。
苏兰特一凛，随即恢复优雅对答的状态：“依诺克大人，不存在屈才的说法。能够成为一位魔主，已经是我的荣幸。”
依诺克点点头：“也是。”
希拉指了指下面：“影子降魔师，你觉得梦魇怎么样？”
苏兰特说：“一个伟大的演员。”
希拉摇晃了一下盛满鲜红色液体的玻璃酒杯：“我也觉得它是一个演员。”
苏兰特说：“我觉得它演戏真的不错，也很真诚。”
希拉笑了：“这算是美德吗？”
“在这里算是美德。”苏兰特也笑了。
“很高兴认识你。”依诺克将酒杯中的浓稠红色液体一饮而尽，然后抽出一张纸巾，在嘴唇上轻轻印了几下。“期望下次能再与你详谈。”
苏兰特点头：“我也是同样期待。”
优雅地放下纸巾，两只吸血鬼脚下出现一个红色阵法，然后身体慢慢一点点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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