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桃源”
桃源村前，李浩仁看着村子萧条破败的景象，一时有些默然。
白离在一旁双手抱胸，嘟着小嘴，带着婴儿肥的脸颊像松鼠一样鼓着，下巴扬起背对着李浩仁，一副我生气了的样子。
刚才的一路上，李浩仁不仅把她挂在空中，还把她当成一个无情的回答机器，想到什么问她什么，要是她赌气不答就会获得一次免费的意念过山车奖励。
虽然不知道什么是过山车，但是身不由己的高速空中滑行让白离现在站在地上还双腿发抖，也就是为了面子强装镇定。
“变态，暴露狂，大坏蛋......问答案就这么问是吧，要不是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一定要你尝尝咒术的滋味。”白离在心里嘀咕着。
令李浩仁感到遗憾的是，白离对现在天下的格局也并没有什么概念，她的宗门自50年前开始封山，她从小被师傅抱上山在山上长大，对山下什么情况一窍不通，哪怕是成天喝酒吹嘘自己丰功伟绩的小师叔也已经很多年没下过山了，不然她也不会偷偷跑下山没几天就闯进邪修的老巢里。
昨天傍晚，白离来到村中，虽然和听说的世外桃源完全搭不上边，但是在野外跋涉了几天疲累不堪的她还是决定在村里找了个空屋住下，甚至在村里度过了一个安静的夜晚，现在白离想起来，那太安静了，安静得连昆虫的鸣叫都听不到。
第二天醒来，白离穿过村子，在村子尽头的小屋外遇到了一个被困住的道士，但二人还未交流几句话也唤醒了邪修，顺着溪流向水源地逃跑也是道士最后告诉她的。
忽然，一阵阴风吹过，白离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明明视野中一切如常，然而在她神魂的感受里，四周已经死去的桃花树们都发生了看不出来的变化，似乎有无数双充斥着贪婪、残暴和轻蔑的眼睛在盯着她，极度的不适使得她下意识向李浩仁身边靠了过去。
“白姑娘，你知道这里为何起名桃源村吗？”
李浩仁突然开口，又不等白离回答，自顾自地继续说道，“相传，此地是上古时期，这个世界第一棵桃树诞生的地方，那棵桃树虽然并无灵智却也是一株先天灵物，自诞生后，在此扎根多年，其法则在周围凝聚，调养一方水土，庇护一方生灵，那时居住在这的人族将它奉为神祇，称为桃神，时时敬拜祭祀。而人族的愿力也使得这棵桃树变得愈发强盛，将其它强大生灵隔绝于外，是上古人族在那残酷世界中为数不多的乐土之一。”
“然......然后呢？”从没下过山的白离很快被李浩仁的故事吸引了注意力。
“然后？然后人族与桃神两者相辅相成，数百年过去，桃神长到了遮天蔽日的大小，由于桃神的法则，这个地方气候宜人水土丰满，产出丰富，桃神更是不分四季桃花盛开，它结的果实被称为蟠桃，虽然十年才结一颗，但就这一颗就能让普通人瞬间踏入第三境，这等安逸美好地方，被当时的其他人族称作‘桃花源’，是很多人族部落或者其它种族做梦都想搬进来的地方，直到......”
“直到？”
李浩仁嘴角一歪，恶趣味地说道：“直到后来人族崛起，南征北伐其他种族时，同盟巫族的首领缺乏顺手的武器，于是巫族的姻亲买通了桃花源的一些人，找了个漏洞把巫族首领送了进来，当天晚上就把这第一棵桃树砍了，炼成了一柄强大的法宝。”
“啊？”白离被故事里突如其来的背叛闪了腰。
“这就是人类哦，只要有一点利益就能把养护自己的神都给卖了，啧啧。”李浩仁摇头晃脑，抑扬顿挫地嘲笑道。
“你骗人！这故事一定是你编了来耍我的是不是！”白离猛地开口，声音大到在空旷的四周响起了回音。
李浩仁抓住在自己身上乱捶的小手，头疼地看着眼前突然就发飙的小姑娘，赶紧转移话题。
“这都不重要，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桃源村所有的桃树都是自桃神尸体上诞生，它们并不强大，但是似乎是为了弥补桃神的缺陷，它们有了一个集体意识，那么......”
“那么？”
“......你再想想？”李浩仁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
“啊？”白离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李浩仁。
“真是笨的可以，”李浩仁又按住了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女孩，“那就我问你答吧，首先我们的敌人是谁？”
“邪，邪修！”
“回答干脆点！这邪修的本质是什么？”
联想到水源地看到的情景，白离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符文在双眼内构筑看向溪中的污水，不由得悚然一惊。
那溪水中的污浊的本质其实是无数深绿发黑的小虫，白离经过强化后的双眼清楚地看到它们身上的尖牙和复足，每一只小虫都有着深绿色的翅膀和复眼，若仅是这些，它们也只是长得比较特别的虫豸罢了，然而在它们身上，白离能清晰地感受到一种扭曲而狂乱的力量，这股力量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却又无时无刻不再试图污染身边每一寸干净的粒子，将它们同化成和自己一样的存在。
水源处因为阵法和更加高位格的存在，使得它们无法继续向上污染，而在这一路上，桃树们作为桃神的后代，成为了它们可以支配的躯壳，这也是之所以邪修可以找上她的原因，崇拜邪神的邪修们大都发生了根源性的畸变，无论是肉体还是灵魂都早已经不是人类，盘踞桃源村邪修的本体也正是这些不知道名字的小虫的集合，之前李浩仁所融化的只是邪修的分身，只要没有同时将所有小虫毁灭，就无法彻底消灭这邪修。
“集体共有意识型的虫类邪神，特点是渗透性强，生存力和恢复力更是极强，处理相关邪修需要大规模的净化阵式对其所在的区域进行全面净化，但是要怎么做到呢......”白离喃喃背出了曾在书上背过的段落，李浩仁在旁边如同老师看着学生学有所成一样欣慰地点了点头。
“回想一下，《阴阳书——阵法篇》应该有提到过。”
“所有本土【神明】的尸体所在，就是最好的阵法地基！”白离的眼睛越来越亮，不过很快又黯淡下来，“但是我的能力，还无法布置这么大的阵法。”
“没关系的。”对这个学生表示满意，李浩仁走到白离身后，双手从后面蒙住了白离的双眼，声音轻柔“还记得我说的桃树们的集体意识吗，它可以帮帮我们。”
二人的对话并没有经过任何掩饰，周围监视的视线早已躁动不安，听着二人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商量着如何对付自己，现在更是似乎要开始行动了，邪修虽然对这男人仍有顾虑，却也不会坐以待毙。
霎时，几只深绿色的水流从小溪中如利剑般飞出，无数虫豸冲着二人穿刺而去。
李浩仁手指上的戒指微微一闪，一个气泡一样的屏障凭空出现，看似薄弱的屏障却将持续不断激射而来的攻击挡在外面。
白离被蒙上眼后，先是一时的不知所措，但是很快，一股稚嫩而又古老的意志通过一座桥梁与她链接，神魂的交流在刹那间就结束了，双方都明白了对方的身份和目的，桃树们非常愿意能够净化外面那个肮脏的存在，因为那个邪修它被迫只能蜷缩回到桃神的尸体之中，清晰地感受到这片土地上生命在不断逝去，到现在几乎绝迹，它很不喜欢。
于是白离看到了桃神的尸体，那是一个埋藏在土地之下的巨大的树墩，将包括了整个桃源村的地方涵盖其上，在地面上看不到的淡淡的神性光辉散布于整个地下空间。
意念闪动之间，白离在那意识的帮助下开始飞快地布置阵式。
这个世界上，修行境界被大致分为了五个境界，迈入第四境的标志则为【意】，所谓【神明】是将自身凝聚为特定法则的生灵中踏入第四境之上的存在。
神明们多为先天灵物，代表着世界上的某一种法则的具象，因而天生强大，还会随着世界变迁逐渐成长，但祂们也大多只有本能没有灵智，如桃神一般渐渐消逝在时光之中。
桃神虽然没有灵智，人类的祭祀却也在不断促进祂灵智的生成，只是因为本体太过庞大，灵智需要非常久远的时间才能做到真正支配本体，这幼小的灵智也正是未来祂死去后桃树们新生意识的由来。
当神明死后，祂们的身体中的法则并不会破碎，其中蕴含的【意】却会很快消散，到最后留下一个只剩纯净法则的尸体。
在这尸体中，正统修神者可以尽情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利用纯净法则，组构自己需要的阵式。
也就是此时白离正在做的。
这项工程对白离来说前所未有，桃神尸体的庞大程度是她闻所未闻的，哪怕有着桃树意识的帮助，她也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就在这时，一股清凉的能量从捂住双眼的手心里出现，融入了她的神魂之中支持着她继续下去。
一盏茶的功夫，邪修在久攻不下后试图逃离，然而他绝望地发现自己已经被禁锢在原地，刚才是舍不得离开这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地盘，现在已经是想走都来不及了。
天空中灰黑的云雾被奇妙的力量拨开，阳光聚焦而下，灼热而纯净的灵力开始公平地炙烤和净化这里的每一寸土地。
不多时，随着一声悄无声息的惨叫，一切都干净了。
白离在一旁双手抱胸，嘟着小嘴，带着婴儿肥的脸颊像松鼠一样鼓着，下巴扬起背对着李浩仁，一副我生气了的样子。
刚才的一路上，李浩仁不仅把她挂在空中，还把她当成一个无情的回答机器，想到什么问她什么，要是她赌气不答就会获得一次免费的意念过山车奖励。
虽然不知道什么是过山车，但是身不由己的高速空中滑行让白离现在站在地上还双腿发抖，也就是为了面子强装镇定。
“变态，暴露狂，大坏蛋......问答案就这么问是吧，要不是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一定要你尝尝咒术的滋味。”白离在心里嘀咕着。
令李浩仁感到遗憾的是，白离对现在天下的格局也并没有什么概念，她的宗门自50年前开始封山，她从小被师傅抱上山在山上长大，对山下什么情况一窍不通，哪怕是成天喝酒吹嘘自己丰功伟绩的小师叔也已经很多年没下过山了，不然她也不会偷偷跑下山没几天就闯进邪修的老巢里。
昨天傍晚，白离来到村中，虽然和听说的世外桃源完全搭不上边，但是在野外跋涉了几天疲累不堪的她还是决定在村里找了个空屋住下，甚至在村里度过了一个安静的夜晚，现在白离想起来，那太安静了，安静得连昆虫的鸣叫都听不到。
第二天醒来，白离穿过村子，在村子尽头的小屋外遇到了一个被困住的道士，但二人还未交流几句话也唤醒了邪修，顺着溪流向水源地逃跑也是道士最后告诉她的。
忽然，一阵阴风吹过，白离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明明视野中一切如常，然而在她神魂的感受里，四周已经死去的桃花树们都发生了看不出来的变化，似乎有无数双充斥着贪婪、残暴和轻蔑的眼睛在盯着她，极度的不适使得她下意识向李浩仁身边靠了过去。
“白姑娘，你知道这里为何起名桃源村吗？”
李浩仁突然开口，又不等白离回答，自顾自地继续说道，“相传，此地是上古时期，这个世界第一棵桃树诞生的地方，那棵桃树虽然并无灵智却也是一株先天灵物，自诞生后，在此扎根多年，其法则在周围凝聚，调养一方水土，庇护一方生灵，那时居住在这的人族将它奉为神祇，称为桃神，时时敬拜祭祀。而人族的愿力也使得这棵桃树变得愈发强盛，将其它强大生灵隔绝于外，是上古人族在那残酷世界中为数不多的乐土之一。”
“然......然后呢？”从没下过山的白离很快被李浩仁的故事吸引了注意力。
“然后？然后人族与桃神两者相辅相成，数百年过去，桃神长到了遮天蔽日的大小，由于桃神的法则，这个地方气候宜人水土丰满，产出丰富，桃神更是不分四季桃花盛开，它结的果实被称为蟠桃，虽然十年才结一颗，但就这一颗就能让普通人瞬间踏入第三境，这等安逸美好地方，被当时的其他人族称作‘桃花源’，是很多人族部落或者其它种族做梦都想搬进来的地方，直到......”
“直到？”
李浩仁嘴角一歪，恶趣味地说道：“直到后来人族崛起，南征北伐其他种族时，同盟巫族的首领缺乏顺手的武器，于是巫族的姻亲买通了桃花源的一些人，找了个漏洞把巫族首领送了进来，当天晚上就把这第一棵桃树砍了，炼成了一柄强大的法宝。”
“啊？”白离被故事里突如其来的背叛闪了腰。
“这就是人类哦，只要有一点利益就能把养护自己的神都给卖了，啧啧。”李浩仁摇头晃脑，抑扬顿挫地嘲笑道。
“你骗人！这故事一定是你编了来耍我的是不是！”白离猛地开口，声音大到在空旷的四周响起了回音。
李浩仁抓住在自己身上乱捶的小手，头疼地看着眼前突然就发飙的小姑娘，赶紧转移话题。
“这都不重要，说这些是想告诉你，桃源村所有的桃树都是自桃神尸体上诞生，它们并不强大，但是似乎是为了弥补桃神的缺陷，它们有了一个集体意识，那么......”
“那么？”
“......你再想想？”李浩仁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奈。
“啊？”白离眨巴着眼睛，一脸无辜地看着李浩仁。
“真是笨的可以，”李浩仁又按住了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女孩，“那就我问你答吧，首先我们的敌人是谁？”
“邪，邪修！”
“回答干脆点！这邪修的本质是什么？”
联想到水源地看到的情景，白离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符文在双眼内构筑看向溪中的污水，不由得悚然一惊。
那溪水中的污浊的本质其实是无数深绿发黑的小虫，白离经过强化后的双眼清楚地看到它们身上的尖牙和复足，每一只小虫都有着深绿色的翅膀和复眼，若仅是这些，它们也只是长得比较特别的虫豸罢了，然而在它们身上，白离能清晰地感受到一种扭曲而狂乱的力量，这股力量与这个世界格格不入，却又无时无刻不再试图污染身边每一寸干净的粒子，将它们同化成和自己一样的存在。
水源处因为阵法和更加高位格的存在，使得它们无法继续向上污染，而在这一路上，桃树们作为桃神的后代，成为了它们可以支配的躯壳，这也是之所以邪修可以找上她的原因，崇拜邪神的邪修们大都发生了根源性的畸变，无论是肉体还是灵魂都早已经不是人类，盘踞桃源村邪修的本体也正是这些不知道名字的小虫的集合，之前李浩仁所融化的只是邪修的分身，只要没有同时将所有小虫毁灭，就无法彻底消灭这邪修。
“集体共有意识型的虫类邪神，特点是渗透性强，生存力和恢复力更是极强，处理相关邪修需要大规模的净化阵式对其所在的区域进行全面净化，但是要怎么做到呢......”白离喃喃背出了曾在书上背过的段落，李浩仁在旁边如同老师看着学生学有所成一样欣慰地点了点头。
“回想一下，《阴阳书——阵法篇》应该有提到过。”
“所有本土【神明】的尸体所在，就是最好的阵法地基！”白离的眼睛越来越亮，不过很快又黯淡下来，“但是我的能力，还无法布置这么大的阵法。”
“没关系的。”对这个学生表示满意，李浩仁走到白离身后，双手从后面蒙住了白离的双眼，声音轻柔“还记得我说的桃树们的集体意识吗，它可以帮帮我们。”
二人的对话并没有经过任何掩饰，周围监视的视线早已躁动不安，听着二人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商量着如何对付自己，现在更是似乎要开始行动了，邪修虽然对这男人仍有顾虑，却也不会坐以待毙。
霎时，几只深绿色的水流从小溪中如利剑般飞出，无数虫豸冲着二人穿刺而去。
李浩仁手指上的戒指微微一闪，一个气泡一样的屏障凭空出现，看似薄弱的屏障却将持续不断激射而来的攻击挡在外面。
白离被蒙上眼后，先是一时的不知所措，但是很快，一股稚嫩而又古老的意志通过一座桥梁与她链接，神魂的交流在刹那间就结束了，双方都明白了对方的身份和目的，桃树们非常愿意能够净化外面那个肮脏的存在，因为那个邪修它被迫只能蜷缩回到桃神的尸体之中，清晰地感受到这片土地上生命在不断逝去，到现在几乎绝迹，它很不喜欢。
于是白离看到了桃神的尸体，那是一个埋藏在土地之下的巨大的树墩，将包括了整个桃源村的地方涵盖其上，在地面上看不到的淡淡的神性光辉散布于整个地下空间。
意念闪动之间，白离在那意识的帮助下开始飞快地布置阵式。
这个世界上，修行境界被大致分为了五个境界，迈入第四境的标志则为【意】，所谓【神明】是将自身凝聚为特定法则的生灵中踏入第四境之上的存在。
神明们多为先天灵物，代表着世界上的某一种法则的具象，因而天生强大，还会随着世界变迁逐渐成长，但祂们也大多只有本能没有灵智，如桃神一般渐渐消逝在时光之中。
桃神虽然没有灵智，人类的祭祀却也在不断促进祂灵智的生成，只是因为本体太过庞大，灵智需要非常久远的时间才能做到真正支配本体，这幼小的灵智也正是未来祂死去后桃树们新生意识的由来。
当神明死后，祂们的身体中的法则并不会破碎，其中蕴含的【意】却会很快消散，到最后留下一个只剩纯净法则的尸体。
在这尸体中，正统修神者可以尽情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利用纯净法则，组构自己需要的阵式。
也就是此时白离正在做的。
这项工程对白离来说前所未有，桃神尸体的庞大程度是她闻所未闻的，哪怕有着桃树意识的帮助，她也渐渐感到力不从心。
就在这时，一股清凉的能量从捂住双眼的手心里出现，融入了她的神魂之中支持着她继续下去。
一盏茶的功夫，邪修在久攻不下后试图逃离，然而他绝望地发现自己已经被禁锢在原地，刚才是舍不得离开这好不容易打下来的地盘，现在已经是想走都来不及了。
天空中灰黑的云雾被奇妙的力量拨开，阳光聚焦而下，灼热而纯净的灵力开始公平地炙烤和净化这里的每一寸土地。
不多时，随着一声悄无声息的惨叫，一切都干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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