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不安”
北境交易大集上的袭击过后潮水涌动，很多小商队第二天就背起行囊出了城，虽然淼城治安军把那两个参与袭击的第三境邪修吊死在了城头，冰家二小姐也和淼城城主一起出现在内港广场上，向所有商人再三保证后续这样的事情不会再发生，冰家会保证所有商队的安全，却仍拦不住超过半数的小商队离开了城市，剩下的小商队也纷纷准备离开，只有实力强大的大商会的队伍仍然稳坐钓鱼台，静静看着事态变化。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水神教的邪修的确没再在淼城里发动袭击，直到数个出城的小商队成员浑身血污地逃回淼城，众人才知道所有出城的商队都遭到了水神教的洗劫人两失，逃回淼城和逃出北境的商人十中无一。
这一下，还没出城的小商会纷纷留了下来，并且开始向各大商会的商队献起殷勤，贱卖甚至直接把商品签订契约送给了大商会，只求能得到一张一同离开的车票，大商会的商人们也爽快地接受了这一份意外之财。
整个大集市都萧条了许多，不仅前来购买的普通人少了，商铺的数量也少了一半有余，但是从结果上看，随着大商会接手了小商队的物资，玄武商会总部里的交易反而变得更加集中和高效，冰家的收购目标没过多久就基本完成。
深夜，北武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认真地核对着今天交易的账本，整个总会漆黑一片，远处看去只有他的房间亮着盈盈的灯光。
忽然，“嘎吱”一声响动，会长室的房门被打开，一个人影出现在了门口。
北武头也不抬，穿堂风吹过，惊动了油灯，他才说了一句，“把门关上。”
门牌晃动，房门被归于原位，一个蒙着面巾的人出现在油灯的光亮里。
许久，北武从账本山中抬头，右手疲惫地按着太阳穴，左手放在桌下一个旋钮上轻轻旋转，一个无形的静音屏障无声中展开。
“灭十六，”来者开口道，“没想到你会是玄武商会的总会长，看来我们对冰瑶和灭字旗关系的评估还是有所偏差啊。”
北武揉了揉眼睛，睁开双眼露出了满眼的血丝，声音中满是倦怠，“如果你来就是想打趣我的，那你可以回去了。”
“好吧好吧，真是开不起玩笑，”亡三七笑道，“不过没想到你都是总会长了还这么认真给冰家看账，我以为坐在这个位置只需要每天使唤人就行了。”
北武伸了个懒腰，拉伸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回答道，“本来确实是这样的，我也很多年没这么严谨地对过帐了，没办法，今年冰家对账本格外地看重，多次强调交易过程中一点问题都不能出，没办法，手下人对完账我自己也得对一遍。”
“今年格外看重？”亡三七来了兴趣。
“这也正是我想跟你说的，今年冰家的动静比预想中的大，冰家采购的物资无论从种类、数量到质量都是往年的许多倍，之前不见踪影的那一半密谍现在想来作用就是带来了相比往年两倍数量的中小商队，但是他们的目的为何我实在想不出。”
“哦？有清单吗？”
北武把提前抄写好的冰家采购清单和商队名单与往年的记录各一份交给了亡三七。
亡三七接过资料，在油灯的光亮下飞快地翻阅着。
北武舒展了一下筋骨，走到墙边推开了窗子，映入眼帘的是空无一人的街道和广场上空有架子的店铺。
但最吸引眼球的，是立在路边和广场边的一个个石柱，柱子顶端伸出去一小段接续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罩子，罩子下方不知道什么材料制作而成的物体在夜晚发出了柔和的光，这光并不闪耀夺目能照亮世间的黑暗，却又比月光来得更明亮一下，亮度刚刚好，间隔均匀伫立在整个淼城的主干道上，甚至照亮了一些夜晚的主水道。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那些竖立在路边的柱子。”北武的声音传来，回忆的味道飘散不去。
“我知道，听说那叫路灯，据说只有北境的淼城和玄武城以及中域的皇城有这玩意，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次换亡三七低头躬耕于资料之中。
“是啊，但是你一定不知道，所有的路灯都是冰瑶她负责制作的，除了运送和粗加工材料以外从设计到组装，再到整个路灯排列的规划，都是冰瑶她一手包办的，为的只是能让大家走上明亮的夜路，驱散黑暗的阴霾。”
“是吗，这样啊。”
“别看今晚外面冷冷清清的，往年BJ交易大集其实还有一个名字，叫做不夜集。”
“不夜集？”
“是的，就在不远处那个广场上，在路灯的灯光和数堆篝火的照明下，一些和白天截然不同的商品会被本地的商人摆出，包括北境特产的酒酿、烧烤以及各种摆件，甚至还有妖族的商品会偷偷在夜市上贩卖，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大集市的夜晚这么冷清了......”
北武静静地看着窗外发呆，亡三七有些不悦的声音随后响起，“灭十六，要是你跟我说这些话的意思是想在这个时候退出计划，我也不会意外，但是后果你要自己担负。”
“不好意思让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亡三七看完了最后一页，冷厉的看着北武的背影。
“是害怕啊，我特别特别害怕，”北武如同喃喃自语地说道，“你看过那清单了，你也可能会有些想法，但是远远不会有我现在这样的感觉，那不仅仅是不安，还有恐惧，我觉得有大事，特别大的大事要发生了。”
亡三七心思一动，“是武者的直觉吗？”
“可能是吧，我也不确定。”
亡三七沉吟片刻，只是说道，“你上次给的情报很有作用，我们渗透进淼城的时候有针对地规避了许多麻烦，旗主要我对你表示感谢，你今天给的清单我也会带回去在旗内分析，告辞了。”
门嘎吱响动，一只飞蛾从飞进房间，扑向油灯的火苗。
屋内只剩幽幽的声音。
“......给我把门关上啊。”
淼城一个角落，从城外侥幸逃回的某个小商队院子里，只有一个房间里传来熟睡的呼吸声。
小商队在水神教的袭击下居然悉数逃回，只是丢了货物，进城时还受到了许多人的关注，不过看到没有别的特别之处后，这个商队就被归为运气好被人遗忘了。
此时，商队其余成员同时出现在院子里，眼里亮着诡异的光。
在月光下，他们的影子被拉长，拉出了诡异的形状。
出乎众人意料的是，水神教的邪修的确没再在淼城里发动袭击，直到数个出城的小商队成员浑身血污地逃回淼城，众人才知道所有出城的商队都遭到了水神教的洗劫人两失，逃回淼城和逃出北境的商人十中无一。
这一下，还没出城的小商会纷纷留了下来，并且开始向各大商会的商队献起殷勤，贱卖甚至直接把商品签订契约送给了大商会，只求能得到一张一同离开的车票，大商会的商人们也爽快地接受了这一份意外之财。
整个大集市都萧条了许多，不仅前来购买的普通人少了，商铺的数量也少了一半有余，但是从结果上看，随着大商会接手了小商队的物资，玄武商会总部里的交易反而变得更加集中和高效，冰家的收购目标没过多久就基本完成。
深夜，北武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认真地核对着今天交易的账本，整个总会漆黑一片，远处看去只有他的房间亮着盈盈的灯光。
忽然，“嘎吱”一声响动，会长室的房门被打开，一个人影出现在了门口。
北武头也不抬，穿堂风吹过，惊动了油灯，他才说了一句，“把门关上。”
门牌晃动，房门被归于原位，一个蒙着面巾的人出现在油灯的光亮里。
许久，北武从账本山中抬头，右手疲惫地按着太阳穴，左手放在桌下一个旋钮上轻轻旋转，一个无形的静音屏障无声中展开。
“灭十六，”来者开口道，“没想到你会是玄武商会的总会长，看来我们对冰瑶和灭字旗关系的评估还是有所偏差啊。”
北武揉了揉眼睛，睁开双眼露出了满眼的血丝，声音中满是倦怠，“如果你来就是想打趣我的，那你可以回去了。”
“好吧好吧，真是开不起玩笑，”亡三七笑道，“不过没想到你都是总会长了还这么认真给冰家看账，我以为坐在这个位置只需要每天使唤人就行了。”
北武伸了个懒腰，拉伸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回答道，“本来确实是这样的，我也很多年没这么严谨地对过帐了，没办法，今年冰家对账本格外地看重，多次强调交易过程中一点问题都不能出，没办法，手下人对完账我自己也得对一遍。”
“今年格外看重？”亡三七来了兴趣。
“这也正是我想跟你说的，今年冰家的动静比预想中的大，冰家采购的物资无论从种类、数量到质量都是往年的许多倍，之前不见踪影的那一半密谍现在想来作用就是带来了相比往年两倍数量的中小商队，但是他们的目的为何我实在想不出。”
“哦？有清单吗？”
北武把提前抄写好的冰家采购清单和商队名单与往年的记录各一份交给了亡三七。
亡三七接过资料，在油灯的光亮下飞快地翻阅着。
北武舒展了一下筋骨，走到墙边推开了窗子，映入眼帘的是空无一人的街道和广场上空有架子的店铺。
但最吸引眼球的，是立在路边和广场边的一个个石柱，柱子顶端伸出去一小段接续着一个不大不小的木罩子，罩子下方不知道什么材料制作而成的物体在夜晚发出了柔和的光，这光并不闪耀夺目能照亮世间的黑暗，却又比月光来得更明亮一下，亮度刚刚好，间隔均匀伫立在整个淼城的主干道上，甚至照亮了一些夜晚的主水道。
“你知道那是什么吗？那些竖立在路边的柱子。”北武的声音传来，回忆的味道飘散不去。
“我知道，听说那叫路灯，据说只有北境的淼城和玄武城以及中域的皇城有这玩意，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次换亡三七低头躬耕于资料之中。
“是啊，但是你一定不知道，所有的路灯都是冰瑶她负责制作的，除了运送和粗加工材料以外从设计到组装，再到整个路灯排列的规划，都是冰瑶她一手包办的，为的只是能让大家走上明亮的夜路，驱散黑暗的阴霾。”
“是吗，这样啊。”
“别看今晚外面冷冷清清的，往年BJ交易大集其实还有一个名字，叫做不夜集。”
“不夜集？”
“是的，就在不远处那个广场上，在路灯的灯光和数堆篝火的照明下，一些和白天截然不同的商品会被本地的商人摆出，包括北境特产的酒酿、烧烤以及各种摆件，甚至还有妖族的商品会偷偷在夜市上贩卖，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大集市的夜晚这么冷清了......”
北武静静地看着窗外发呆，亡三七有些不悦的声音随后响起，“灭十六，要是你跟我说这些话的意思是想在这个时候退出计划，我也不会意外，但是后果你要自己担负。”
“不好意思让你误会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亡三七看完了最后一页，冷厉的看着北武的背影。
“是害怕啊，我特别特别害怕，”北武如同喃喃自语地说道，“你看过那清单了，你也可能会有些想法，但是远远不会有我现在这样的感觉，那不仅仅是不安，还有恐惧，我觉得有大事，特别大的大事要发生了。”
亡三七心思一动，“是武者的直觉吗？”
“可能是吧，我也不确定。”
亡三七沉吟片刻，只是说道，“你上次给的情报很有作用，我们渗透进淼城的时候有针对地规避了许多麻烦，旗主要我对你表示感谢，你今天给的清单我也会带回去在旗内分析，告辞了。”
门嘎吱响动，一只飞蛾从飞进房间，扑向油灯的火苗。
屋内只剩幽幽的声音。
“......给我把门关上啊。”
淼城一个角落，从城外侥幸逃回的某个小商队院子里，只有一个房间里传来熟睡的呼吸声。
小商队在水神教的袭击下居然悉数逃回，只是丢了货物，进城时还受到了许多人的关注，不过看到没有别的特别之处后，这个商队就被归为运气好被人遗忘了。
此时，商队其余成员同时出现在院子里，眼里亮着诡异的光。
在月光下，他们的影子被拉长，拉出了诡异的形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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