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谋？
“是寻龙山的大当家常季”
神情呆滞的褚天靠在泥土墙壁上，耷拉的双手轻微颤抖着，腿上的白布不停往外渗血，歪着头回答苏牧的问题
虽然早已经猜到，但苏牧还是问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坑坑洼洼的墙壁吸收了大部分灯光，使得原本就微弱的火焰只能照亮周围一圈。
杀掉石磊后，苏牧便背着褚天来到了当时发现祖孙俩的窑洞里
烛火在两人脸上跳跃着，唤醒了褚天的情绪，他一脸痛苦的回忆起百里粮仓发生的事
“那帮土匪一开始就不打算分给我们的，我上了当了！”
“我把你们叫到那里去，真的就是为了趁乱多抢上一些”
“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
褚天垂着头，握成拳的手锤打在土壁上
“都怪我太傻了，竟然真的信了他们的话！信了那石磊的话”
“王胡子回来告诉我们运粮队的都死在半路，粮食也都不见了踪影，得知半路被截之后，常季就露出了他的真面目，他不光是想要那些粮食，他想让我们给他卖命，让我们送死，石磊的存粮和赈灾粮他也都想要”
“还有赖五那个杂种，他居然跟常季勾搭在一起，反过头来杀我们……”
说到赖五的时候，褚天眼中满是恨意
“我们的人，几乎都死在他的手里，他从身后偷袭，我们根本来不及反应，跟赖五一起叛变的十几个人就……”这痛苦的回忆让褚天不愿再去想起，紧紧的闭着双眼
“还好你当时不在那儿，当时一帮人举着刀问我你去哪儿了”
苏牧这时才想起来这个赖五，可是他们俩在别人眼中是阔别多年的叔侄，为何现在褚天对自己完全没有芥蒂，当下便问道
“褚天，既然赖五叛变了，为何你还相信我”
“南叔跟我说过，赖五是在扯谎，你是一个药商的儿子”
听到这话，苏牧心中一阵寒意袭来，居然连他的出身都清楚？！
这个顾正南绝对不止是灾民那么简单
尽管苏牧的直觉告诉他这个顾正南的身份有问题，但现在毫无头绪的他只能问褚天，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苏牧的眼神多了一丝寒意，问道：“褚天，顾正南为什么要救我？”
烛火越来越小，此时只有指尖那么小的火苗，褚天在火苗对面看着苏牧
“顾正南？这是南叔的名字？
“他只是跟我说你得了一种奇怪的病，极其罕见，而他正好有一个偏方，就是专治这种病的，他想要尝试一下这个药方”
听完这些，苏牧站起身来
绝对不止这样！
心中立马跳出来这个想法，但他强忍着没有喊出来，他还需要更多信息
从回答来看，褚天对这个顾正南也知之甚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苏牧只能从他参与过的事入手，便问道：“那你知道咱们捡那些羊是用来干嘛的吗？”
“用来跟土匪们换肉啊？”褚天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难道还有别的用吗？”
看到褚天的反应，苏牧可以肯定，这个褚天只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他什么都不清楚，或者说，他知道的，只不过是顾正南让他知道的罢了
“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顾正南的？”
褚天手里捏着土块，不停地揉搓，似乎在努力的回想
“砰”
褚天的拳头锤在土壁上，发出声响，眼睛突然聚焦，应该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
“对了，我们找到他之前，那帮土匪要的羊很少，一天只要两只，自从南叔来了以后，嘶……土匪们要的死人一下子变多了，而且是越多越好”
胸前的伤口被刚才突然的用力扯开，褚天拧着眉头，忍受着疼痛。
取出怀中顾正南给的药瓶，虽然这个人不能相信，但至少，从狗娃临死前的反应来说，这个药止痛还是挺好用的
黄色粉末倒在伤口上之后，褚天的脸色轻松了许多，接着又说：“南叔虽然说自己是跟着赤脚医生学了几年，可是咱们这帮人有什么大病小痛他都能治好，只不过用药有些奇怪”
褚天眼睛向上斜视，努力回想着那些奇怪的药材，
“有羊的粪便，稻草的芯，锅底的黑灰，要纯黑，还有鸡的指甲，你吃的药最邪门”
人肉！
苏牧心里是知道的，当时他问起的时候顾正南曾说过，现在想起来都还一阵恶心
等翻涌的肚肠稍微好受些之后，苏牧又问道：“就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没有，只是每次和石磊他们说起抢粮的事情，他都很坚持自己的计划”
终于说到重点了，看来抢粮的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只不过苏牧现在缺少证据，不能把他的猜想告诉褚天
“你们是怎么知道运粮队的路线，还有，你们是和石磊他们只是简单的交换东西这么简单的关系吗？”
“对，我很恨土匪，但是为了你们，我又不得不跟他们做交换”
褚天努力的回想当时的细节
“南叔来了以后没几天，他就告诉了我运粮队的消息，后来我们就跟石磊他们商量，可是石磊说他们人手不够，要拉寻龙山的大当家入伙，刚开始常季和石磊跟我说他们吃不了多少，放粮食的地方也不多，本来我也不相信”
说到这里，褚天叹了口气，举着手上的手狠抽自己的脸
“我也是真他娘的笨，看了常季的土匪窝里那么多的藏书以后，以为他是个读书人，不会骗人，便相信了他，可谁知！唉……”
褚天昂起头大喊到
“是我害了你们呀！！”
丝毫不顾身上的伤势，用力捶打着胸口。
为了防止伤情恶化，苏牧赶紧拉住他，
“你到现在还相信顾正南吗？”
苏牧的这句话就像一记钟声，敲醒了褚天刚醒来还有些麻木的内心：你问我这么多干嘛？为什么你走了之后他们就开始动手？你既然是个商人的儿子，为什么会出现在城门外的灾民堆里？
这些问题一个个跳出来
褚天的眼珠慢慢向苏牧所在的方向移动，眼神中也愈发透出惊恐
看到有作用，苏牧紧接着又说到
“望风坡那里，他的消失是个巧合吗？为什么他消失了之后运粮队就被劫了，而在他回来之后，赖五就反水了？”
褚天眼神里的恐惧几乎快从他眼睛里喷发出来，瞪大的双眼死死的看着苏牧
褚天的双脚在地上胡乱蹬，只是他背靠土壁，再怎么用力也不能让他往后移动半分
状若癫狂的褚天伸手挡在面前，嘴里不停的说着
“你们都是骗子！南叔，阿不！！顾正南，你们都是骗子！”
褚天想要站起身来，可是受伤的双腿根本没有力气，刚刚离开土壁，便重重跌倒在地上
突然
不断抖动的火苗终于被褚天的动作带起的风吹灭，两人置身于黑暗之中，不一会儿，便没了动静
苏牧伸出手，摸索着探到褚天的鼻子下，感觉到呼吸之后才放下心来
静下来之后，苏牧才发现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难
微微有些头晕，看着头顶被盖的严严实实的洞口，才明白过来为什么。
起身扶着土壁，寻摸着上去的梯子
潮湿的洞穴中，土块松软，苏牧就这样蹑手蹑脚的爬上梯子，顶开那紧紧盖着的木板。
此时太阳已经落下，圆月高挂在天空之上，照亮了眼前的视线，
离开了村落，对周围又不熟悉，唯一知道的隐蔽的地方只有这里，便赶在日落之前将褚天背到这里。
看着眼前的木板，苏牧脑中一个念头闪过，像是想到了什么
是我害死她们的？
祖孙俩仿佛就在苏牧眼前一般
……
银灰色的大地，分散的村居，其中一个灶台筑在外面的奇怪小屋旁边，有不断响起的呜咽之声
神情呆滞的褚天靠在泥土墙壁上，耷拉的双手轻微颤抖着，腿上的白布不停往外渗血，歪着头回答苏牧的问题
虽然早已经猜到，但苏牧还是问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做？”
坑坑洼洼的墙壁吸收了大部分灯光，使得原本就微弱的火焰只能照亮周围一圈。
杀掉石磊后，苏牧便背着褚天来到了当时发现祖孙俩的窑洞里
烛火在两人脸上跳跃着，唤醒了褚天的情绪，他一脸痛苦的回忆起百里粮仓发生的事
“那帮土匪一开始就不打算分给我们的，我上了当了！”
“我把你们叫到那里去，真的就是为了趁乱多抢上一些”
“我跟他们不是一伙的！”
褚天垂着头，握成拳的手锤打在土壁上
“都怪我太傻了，竟然真的信了他们的话！信了那石磊的话”
“王胡子回来告诉我们运粮队的都死在半路，粮食也都不见了踪影，得知半路被截之后，常季就露出了他的真面目，他不光是想要那些粮食，他想让我们给他卖命，让我们送死，石磊的存粮和赈灾粮他也都想要”
“还有赖五那个杂种，他居然跟常季勾搭在一起，反过头来杀我们……”
说到赖五的时候，褚天眼中满是恨意
“我们的人，几乎都死在他的手里，他从身后偷袭，我们根本来不及反应，跟赖五一起叛变的十几个人就……”这痛苦的回忆让褚天不愿再去想起，紧紧的闭着双眼
“还好你当时不在那儿，当时一帮人举着刀问我你去哪儿了”
苏牧这时才想起来这个赖五，可是他们俩在别人眼中是阔别多年的叔侄，为何现在褚天对自己完全没有芥蒂，当下便问道
“褚天，既然赖五叛变了，为何你还相信我”
“南叔跟我说过，赖五是在扯谎，你是一个药商的儿子”
听到这话，苏牧心中一阵寒意袭来，居然连他的出身都清楚？！
这个顾正南绝对不止是灾民那么简单
尽管苏牧的直觉告诉他这个顾正南的身份有问题，但现在毫无头绪的他只能问褚天，看能不能得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苏牧的眼神多了一丝寒意，问道：“褚天，顾正南为什么要救我？”
烛火越来越小，此时只有指尖那么小的火苗，褚天在火苗对面看着苏牧
“顾正南？这是南叔的名字？
“他只是跟我说你得了一种奇怪的病，极其罕见，而他正好有一个偏方，就是专治这种病的，他想要尝试一下这个药方”
听完这些，苏牧站起身来
绝对不止这样！
心中立马跳出来这个想法，但他强忍着没有喊出来，他还需要更多信息
从回答来看，褚天对这个顾正南也知之甚少，连他的名字都不知道，苏牧只能从他参与过的事入手，便问道：“那你知道咱们捡那些羊是用来干嘛的吗？”
“用来跟土匪们换肉啊？”褚天脸上露出疑惑的神情
“难道还有别的用吗？”
看到褚天的反应，苏牧可以肯定，这个褚天只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他什么都不清楚，或者说，他知道的，只不过是顾正南让他知道的罢了
“那你们是什么时候发现顾正南的？”
褚天手里捏着土块，不停地揉搓，似乎在努力的回想
“砰”
褚天的拳头锤在土壁上，发出声响，眼睛突然聚焦，应该是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
“对了，我们找到他之前，那帮土匪要的羊很少，一天只要两只，自从南叔来了以后，嘶……土匪们要的死人一下子变多了，而且是越多越好”
胸前的伤口被刚才突然的用力扯开，褚天拧着眉头，忍受着疼痛。
取出怀中顾正南给的药瓶，虽然这个人不能相信，但至少，从狗娃临死前的反应来说，这个药止痛还是挺好用的
黄色粉末倒在伤口上之后，褚天的脸色轻松了许多，接着又说：“南叔虽然说自己是跟着赤脚医生学了几年，可是咱们这帮人有什么大病小痛他都能治好，只不过用药有些奇怪”
褚天眼睛向上斜视，努力回想着那些奇怪的药材，
“有羊的粪便，稻草的芯，锅底的黑灰，要纯黑，还有鸡的指甲，你吃的药最邪门”
人肉！
苏牧心里是知道的，当时他问起的时候顾正南曾说过，现在想起来都还一阵恶心
等翻涌的肚肠稍微好受些之后，苏牧又问道：“就没发现他有什么不对劲的吗？”
“没有，只是每次和石磊他们说起抢粮的事情，他都很坚持自己的计划”
终于说到重点了，看来抢粮的事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只不过苏牧现在缺少证据，不能把他的猜想告诉褚天
“你们是怎么知道运粮队的路线，还有，你们是和石磊他们只是简单的交换东西这么简单的关系吗？”
“对，我很恨土匪，但是为了你们，我又不得不跟他们做交换”
褚天努力的回想当时的细节
“南叔来了以后没几天，他就告诉了我运粮队的消息，后来我们就跟石磊他们商量，可是石磊说他们人手不够，要拉寻龙山的大当家入伙，刚开始常季和石磊跟我说他们吃不了多少，放粮食的地方也不多，本来我也不相信”
说到这里，褚天叹了口气，举着手上的手狠抽自己的脸
“我也是真他娘的笨，看了常季的土匪窝里那么多的藏书以后，以为他是个读书人，不会骗人，便相信了他，可谁知！唉……”
褚天昂起头大喊到
“是我害了你们呀！！”
丝毫不顾身上的伤势，用力捶打着胸口。
为了防止伤情恶化，苏牧赶紧拉住他，
“你到现在还相信顾正南吗？”
苏牧的这句话就像一记钟声，敲醒了褚天刚醒来还有些麻木的内心：你问我这么多干嘛？为什么你走了之后他们就开始动手？你既然是个商人的儿子，为什么会出现在城门外的灾民堆里？
这些问题一个个跳出来
褚天的眼珠慢慢向苏牧所在的方向移动，眼神中也愈发透出惊恐
看到有作用，苏牧紧接着又说到
“望风坡那里，他的消失是个巧合吗？为什么他消失了之后运粮队就被劫了，而在他回来之后，赖五就反水了？”
褚天眼神里的恐惧几乎快从他眼睛里喷发出来，瞪大的双眼死死的看着苏牧
褚天的双脚在地上胡乱蹬，只是他背靠土壁，再怎么用力也不能让他往后移动半分
状若癫狂的褚天伸手挡在面前，嘴里不停的说着
“你们都是骗子！南叔，阿不！！顾正南，你们都是骗子！”
褚天想要站起身来，可是受伤的双腿根本没有力气，刚刚离开土壁，便重重跌倒在地上
突然
不断抖动的火苗终于被褚天的动作带起的风吹灭，两人置身于黑暗之中，不一会儿，便没了动静
苏牧伸出手，摸索着探到褚天的鼻子下，感觉到呼吸之后才放下心来
静下来之后，苏牧才发现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难
微微有些头晕，看着头顶被盖的严严实实的洞口，才明白过来为什么。
起身扶着土壁，寻摸着上去的梯子
潮湿的洞穴中，土块松软，苏牧就这样蹑手蹑脚的爬上梯子，顶开那紧紧盖着的木板。
此时太阳已经落下，圆月高挂在天空之上，照亮了眼前的视线，
离开了村落，对周围又不熟悉，唯一知道的隐蔽的地方只有这里，便赶在日落之前将褚天背到这里。
看着眼前的木板，苏牧脑中一个念头闪过，像是想到了什么
是我害死她们的？
祖孙俩仿佛就在苏牧眼前一般
……
银灰色的大地，分散的村居，其中一个灶台筑在外面的奇怪小屋旁边，有不断响起的呜咽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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