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子
两天过去了，苏牧又重新回到土匪的小村子，
尽管他很不愿意再踏足这里，但是人总得吃饭，
饿了两天的他想来这里碰碰运气，
看看有没有吃的，要是能够找到一些肉就更好了，毕竟褚天的身体恢复需要补充一些肉食。
没有了人的活动，这里一副颓败的景象
虽然往常也是落叶满地，却并没有这样觉得，
此时看着枯叶从树梢吹落，倒让苏牧感觉到萧然
穿过房屋间的小路，苏牧径直朝着之前狗娃带他去的那个大棚走去，
还没走近，那股畜生排出的污秽之物发出的味道就已经传过来。
不知道土匪们都死了以后，那个叫德叔的老头还在不在这，苏牧心中这样想着
脚已经踏进了这片满是粪便的地方。
一样的猪圈、鸭架和鸡窝，只是没有了那些活物。
“看来东西都被这老头子拿走了”
苏牧这样想着，石磊自然不会让一个四十多岁的瘸子抢东西。
本来也没打算在这里有什么收获的苏牧匆匆看了一眼便离开了
走了没多久，便到了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地——石磊的屋子。
和上次不同，今天并没有闻到那股臭味。
推开院子大门，苏牧本以为会看到满地的黑色干壳，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些干壳只是零星分散着，看起来少了很多
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看一眼那边浑身溃烂的石磊便往屋里走去。
一般来说，大堂应该是土匪头子喝酒议事的地方，不可能存放吃的
所以苏牧首先去的是右边的房间。
那屋子门紧紧的闭着，仅有的一个窗户从外面望去也是黑乎乎的，
想必是里面用东西挡住了，看起来就是储藏粮食的地方。
一脚踹开房门，映入眼帘的并不是稻谷麦子一类可食用的东西，而是一张布满灰尘的大床，
床的架子上、地上散落着几件红色的肚兜，
而在床角和一旁的桌子边堆积着白骨，
或许是开门声音太大，在白骨中探头探脑的老鼠“嗖”的一下跑到床底躲了起来。
并无收获的苏牧又踹开左边屋子，
刚开门，就看见墙角堆着的十几个坛子，
上面用方形红纸贴着，纸上用黑色写着大大的酒字。
除了这些坛子，就只有窗边挂着的几块肉干了。
收下肉干后，苏牧便直接来到了中间的大堂。
大堂里的东西对比其他两个屋子并没有复杂很多，一张大方桌子横在大堂中央，角落里是杂乱的衣物，从上方翻飞的苍蝇就能看出来，那里的味道并不好闻。
简单看了一圈后，苏牧就离开了这里。
本来他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是现在身边跟了一个重伤的褚天，更棘手的是，经过那天晚上的事情，
褚天疯了。
没有存粮，苏牧只能先解决眼下最重要的粮食问题，可是前一天在洞穴里找了一圈，一点吃的都没有。
回到洞穴后，苏牧随便拿了一块肉干递给洞穴里在木床上躺着的褚天
还好，他还没有疯到不会吃东西的地步。
现在的褚天一看见苏牧就会不顾身体的伤势冲上来，所以苏牧只能坐在洞穴外的地上。
没法避免的时候，比如要给褚天上药，苏牧就会戴上破布做成的面巾，遮住自己的脸，谎称自己是二牛，才能给他撒上药粉。
从洞中出来，脱下脸上的面巾，塞进胸口里，坐在洞口旁的地上，静静感受身体的变化。
自从上次除掉石磊之后，苏牧明显感觉自己实力的增强，现在只要自己集中注意力，便能够听到三百米内的细微动静，如风吹枯叶声。
对自己身体的掌控也精细了很多，能够站在尖石上保持平衡很久。
身体上很多小的变化他都能掌握到，但是这一点让他在睡觉的时候很烦恼，常常会因为心脏的跳动而睡不着，而且这种跳动不止在胸膛，他的手腕处，脖颈处包括面部都有。
并且随着时间推移，面部跳动的动静越来越大。
除此之外，他的力量也变得奇大无比，背着褚天过来的时候，仿佛背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都没有感觉到累。
毫无疑问，自己的变化肯定是顾正南那颗药丸，而且当时他清晰的记得顾正南说过，这只是第一颗，那就说明他们还会再见，这也是苏牧随身带着长刀的原因。
杀掉石磊后，苏牧也对自己的实力有了大概得印象
当然，也不排除石磊当时发疯实力有所减退。
在地上坐了两个时辰之后，苏牧戴上面巾，下到洞穴，将褚天背了上来，虽然小时候家里的庸医告诉他有伤口的人不能晒太阳，但一直闷在潮湿的洞里对身体恢复也不见得好。
长时间不见阳光，褚天眼睛眯的只剩了一条缝，腿上的白布因为被血黏住，早已经拆除，露出那被黑线缝住的结痂伤口，胸口的伤口也早已被黑色血痂所覆盖。
精神的不正常再加上没有吃的，让褚天的气色看上去差了很多，脸上一点血色没有。
被放到灶台处的大棚后，褚天睁开眼，看了看周围，很警惕的缩着脑袋拉着苏牧的衣角“二牛，这是哪儿啊？”
‘二牛’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称呼，耐心回答道
“咱们在我家里”
如果说是其他地方，褚天就会表现得很紧张。
听到这样的回答，褚天绷紧的身体略微放松了一些，拉着衣角的手也松开来，一边往灶孔里塞柴火一边问道
“二牛，你姐姐呢”
这两天来，褚天总会问这样的问题，而且每次都不等苏牧回答，他便紧张起来，露出坚毅的目光，捏紧身边可以抓住的一切东西，这次他便握紧了手中的柴火，摆出一副迎敌的架势，而后像是命令一样，说道
“不要让她出门，这里有土匪！快让她回来”
每次看到褚天这幅样子，苏牧都会有所感慨，也算是对褚天当时那句“人嘛，不为了点什么，该怎么活”有了些许理解。
“我姐姐到山上放羊去了，她正在看公羊骑在母羊身上呢”
听到这样的回答，褚天完全放松了下来，放下手中的柴火，短暂恢复了一丝当初的样子，看着眼前的‘二牛’教训了起来
“你说说你，一天没个正形，不是捉鱼就是上山抓野物，都十七的人了，还不抓紧成亲，我看孙老头的闺女就不错，早点成亲，到王员外那儿租两块儿地，安心过日子”
这样絮絮叨叨的话，褚天可以不停的说上半天，几乎每次都一样，从去武馆学武，一直说到他定亲。
每次苏牧都很耐心的听着，这些从褚天嘴里说出来唠叨的话，也给苏牧描述了一副乡村画卷，宁静而祥和。
也正是褚天能清晰的回忆起往事，让苏牧觉得他能够找到让褚天恢复正常的方法，即便是要他再回苏家。
从百里粮仓回来那天起，苏牧心中早已经决定无论怎样，都不会抛下褚天，即便他们现在连果腹都做不到。
目前他们只有六块肉干，即使每天只吃一块，也只够两人吃三天，这样肯定是不行的。
目光望向远方，苏牧决定带褚天去江州都城，戊城。
那里是江州最大的城池，苏牧曾在牌桌上听狗娃说起过它的繁华，这种地方，肯定有好大夫，就算治不好褚天的病，凭借自己现在的本领，也能在那里养活他和褚天。
将几块门帘搭在搜来的板车上，一个简易的遮阳棚就做好了。
取出一块肉干，撕下来半块放在祖孙俩的墓前，苏牧极为郑重的拜了三拜。
烈日下，苏牧头戴面巾，推着板车朝西北缓缓而行……
尽管他很不愿意再踏足这里，但是人总得吃饭，
饿了两天的他想来这里碰碰运气，
看看有没有吃的，要是能够找到一些肉就更好了，毕竟褚天的身体恢复需要补充一些肉食。
没有了人的活动，这里一副颓败的景象
虽然往常也是落叶满地，却并没有这样觉得，
此时看着枯叶从树梢吹落，倒让苏牧感觉到萧然
穿过房屋间的小路，苏牧径直朝着之前狗娃带他去的那个大棚走去，
还没走近，那股畜生排出的污秽之物发出的味道就已经传过来。
不知道土匪们都死了以后，那个叫德叔的老头还在不在这，苏牧心中这样想着
脚已经踏进了这片满是粪便的地方。
一样的猪圈、鸭架和鸡窝，只是没有了那些活物。
“看来东西都被这老头子拿走了”
苏牧这样想着，石磊自然不会让一个四十多岁的瘸子抢东西。
本来也没打算在这里有什么收获的苏牧匆匆看了一眼便离开了
走了没多久，便到了他这次来的主要目的地——石磊的屋子。
和上次不同，今天并没有闻到那股臭味。
推开院子大门，苏牧本以为会看到满地的黑色干壳，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些干壳只是零星分散着，看起来少了很多
不过他并没有放在心上，只是看一眼那边浑身溃烂的石磊便往屋里走去。
一般来说，大堂应该是土匪头子喝酒议事的地方，不可能存放吃的
所以苏牧首先去的是右边的房间。
那屋子门紧紧的闭着，仅有的一个窗户从外面望去也是黑乎乎的，
想必是里面用东西挡住了，看起来就是储藏粮食的地方。
一脚踹开房门，映入眼帘的并不是稻谷麦子一类可食用的东西，而是一张布满灰尘的大床，
床的架子上、地上散落着几件红色的肚兜，
而在床角和一旁的桌子边堆积着白骨，
或许是开门声音太大，在白骨中探头探脑的老鼠“嗖”的一下跑到床底躲了起来。
并无收获的苏牧又踹开左边屋子，
刚开门，就看见墙角堆着的十几个坛子，
上面用方形红纸贴着，纸上用黑色写着大大的酒字。
除了这些坛子，就只有窗边挂着的几块肉干了。
收下肉干后，苏牧便直接来到了中间的大堂。
大堂里的东西对比其他两个屋子并没有复杂很多，一张大方桌子横在大堂中央，角落里是杂乱的衣物，从上方翻飞的苍蝇就能看出来，那里的味道并不好闻。
简单看了一圈后，苏牧就离开了这里。
本来他有很多事情要做，但是现在身边跟了一个重伤的褚天，更棘手的是，经过那天晚上的事情，
褚天疯了。
没有存粮，苏牧只能先解决眼下最重要的粮食问题，可是前一天在洞穴里找了一圈，一点吃的都没有。
回到洞穴后，苏牧随便拿了一块肉干递给洞穴里在木床上躺着的褚天
还好，他还没有疯到不会吃东西的地步。
现在的褚天一看见苏牧就会不顾身体的伤势冲上来，所以苏牧只能坐在洞穴外的地上。
没法避免的时候，比如要给褚天上药，苏牧就会戴上破布做成的面巾，遮住自己的脸，谎称自己是二牛，才能给他撒上药粉。
从洞中出来，脱下脸上的面巾，塞进胸口里，坐在洞口旁的地上，静静感受身体的变化。
自从上次除掉石磊之后，苏牧明显感觉自己实力的增强，现在只要自己集中注意力，便能够听到三百米内的细微动静，如风吹枯叶声。
对自己身体的掌控也精细了很多，能够站在尖石上保持平衡很久。
身体上很多小的变化他都能掌握到，但是这一点让他在睡觉的时候很烦恼，常常会因为心脏的跳动而睡不着，而且这种跳动不止在胸膛，他的手腕处，脖颈处包括面部都有。
并且随着时间推移，面部跳动的动静越来越大。
除此之外，他的力量也变得奇大无比，背着褚天过来的时候，仿佛背上什么东西都没有，一个多小时的路程都没有感觉到累。
毫无疑问，自己的变化肯定是顾正南那颗药丸，而且当时他清晰的记得顾正南说过，这只是第一颗，那就说明他们还会再见，这也是苏牧随身带着长刀的原因。
杀掉石磊后，苏牧也对自己的实力有了大概得印象
当然，也不排除石磊当时发疯实力有所减退。
在地上坐了两个时辰之后，苏牧戴上面巾，下到洞穴，将褚天背了上来，虽然小时候家里的庸医告诉他有伤口的人不能晒太阳，但一直闷在潮湿的洞里对身体恢复也不见得好。
长时间不见阳光，褚天眼睛眯的只剩了一条缝，腿上的白布因为被血黏住，早已经拆除，露出那被黑线缝住的结痂伤口，胸口的伤口也早已被黑色血痂所覆盖。
精神的不正常再加上没有吃的，让褚天的气色看上去差了很多，脸上一点血色没有。
被放到灶台处的大棚后，褚天睁开眼，看了看周围，很警惕的缩着脑袋拉着苏牧的衣角“二牛，这是哪儿啊？”
‘二牛’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称呼，耐心回答道
“咱们在我家里”
如果说是其他地方，褚天就会表现得很紧张。
听到这样的回答，褚天绷紧的身体略微放松了一些，拉着衣角的手也松开来，一边往灶孔里塞柴火一边问道
“二牛，你姐姐呢”
这两天来，褚天总会问这样的问题，而且每次都不等苏牧回答，他便紧张起来，露出坚毅的目光，捏紧身边可以抓住的一切东西，这次他便握紧了手中的柴火，摆出一副迎敌的架势，而后像是命令一样，说道
“不要让她出门，这里有土匪！快让她回来”
每次看到褚天这幅样子，苏牧都会有所感慨，也算是对褚天当时那句“人嘛，不为了点什么，该怎么活”有了些许理解。
“我姐姐到山上放羊去了，她正在看公羊骑在母羊身上呢”
听到这样的回答，褚天完全放松了下来，放下手中的柴火，短暂恢复了一丝当初的样子，看着眼前的‘二牛’教训了起来
“你说说你，一天没个正形，不是捉鱼就是上山抓野物，都十七的人了，还不抓紧成亲，我看孙老头的闺女就不错，早点成亲，到王员外那儿租两块儿地，安心过日子”
这样絮絮叨叨的话，褚天可以不停的说上半天，几乎每次都一样，从去武馆学武，一直说到他定亲。
每次苏牧都很耐心的听着，这些从褚天嘴里说出来唠叨的话，也给苏牧描述了一副乡村画卷，宁静而祥和。
也正是褚天能清晰的回忆起往事，让苏牧觉得他能够找到让褚天恢复正常的方法，即便是要他再回苏家。
从百里粮仓回来那天起，苏牧心中早已经决定无论怎样，都不会抛下褚天，即便他们现在连果腹都做不到。
目前他们只有六块肉干，即使每天只吃一块，也只够两人吃三天，这样肯定是不行的。
目光望向远方，苏牧决定带褚天去江州都城，戊城。
那里是江州最大的城池，苏牧曾在牌桌上听狗娃说起过它的繁华，这种地方，肯定有好大夫，就算治不好褚天的病，凭借自己现在的本领，也能在那里养活他和褚天。
将几块门帘搭在搜来的板车上，一个简易的遮阳棚就做好了。
取出一块肉干，撕下来半块放在祖孙俩的墓前，苏牧极为郑重的拜了三拜。
烈日下，苏牧头戴面巾，推着板车朝西北缓缓而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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