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数
“传更夫！”
还没等人上来，就听见后面“咚”的一声
白新郑就这么直挺挺的倒下了去
后面的豪绅群情激奋，站起来骂道：“白新郑，你可别装蒜！”
“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过去吗？”
“你作恶多端，无论如何是跑不掉的！”
那推选出来的老者被挤出凳子，摔倒在一旁，护住胸前的万民书，眼泪流在干巴巴的脸上，填满了其中的沟壑
“肃静！”
随着李威拍下惊堂木，身后的衙役也捣动手中的水火棍
眨眼之间，喧闹的公堂又重新恢复了安静
“休堂，待白新郑醒转之后再审！”
……
一盏茶的功夫，白新郑又被重新押回公堂，一旁的大夫拱手回话：“禀各位大人，白大人……呸，白新郑，只是受惊，加上身体虚弱，故而晕倒，现在已无大碍”
“嗯，退下吧”李威神色郑重的说道
苏牧在一旁看得真切，刚才白新郑倒下之前坐的笔挺，并无要晕倒的征兆。而且，这个大夫的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白公？当真无恙？”李威一脸关心的说道
“李兄，请继续吧”白新郑拱了拱手
“那就好”
“传更夫——！”
随着声音落下，一个驼背老人缓缓走上堂来，刚迈入公堂，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老……老爷，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老爷”
“站着回话”万青眼神微凛，冷冷喝到
“是，是”
“一会儿问了你再说话”
“是，是”
“啪”的一声，李威的惊堂木刚刚打在案桌上，更夫颤抖的双腿便站不住了
白新郑见此情形，笑着说道：“还是给他弄个凳子吧，不然怎么审下去？”
李威挥挥手，不一会儿，更夫便坐在公堂中央
“更夫，本官问你，九月二十六四更时分，你在白新郑府前可曾见到什么？”
“要如实回答！”
更夫的双腿不停地抖动，歪着脑袋想了会儿后，用颤抖的声音说着：“老老爷，那天晚上我偷了个懒，三更的锣没敲，所……所以记得比较清楚，那天四更的时候，就看……看见白老爷睡在门槛前面”
“还，还在说胡话哩！”
“说了什么？”林春生一脸关心
“说什么百姓苦啊……还是白老爷关心咱们老百姓，白老爷是好人啊老爷”
“不对！”林春生用手指着更夫，一脸生气
“你在胡说！”
林春生转头看向李威“李大人，这更夫在扯谎！”
看李威没有表示，林春生转而又瞪着万青
万青刚想开口，便听见李威说道：“更夫，你继续说！”
林春生和万青只能无奈相视一眼，虽然都是主审，但他们更多的只是监视作用，主要的审问，还得慎刑司的李威主导。
“那我看见了，肯定不能不管呀，我就叫他管家老方出来，白大人喝的那叫一个多哟，隔了老远还能闻见酒气，后来，直到看见他进去之后我才走的”
“是不是我做的不对啊老爷？我今年才刚打更，有些事儿我不知道啊老爷呀——”
李威一拍惊堂木
“退下吧，没你的事了”
更夫听见自己没有事，受宠若惊，连忙跪下磕了好几个响头，磕完便急忙离开了公堂
“方万楼，白新郑当夜去干什么了你知道吗？”
“我们做下人的，怎么能知道老爷去干嘛了呢？”
李威继续问道：“第二天，白新郑几点起来的？”
“具体时间记不得了，就记得老爷起来的时候差不多快到吃晚饭的时辰”
“行了，你退下吧”
李威看向左右两位大人，小声说到：“白新郑去喝酒的时间，正好是赈灾粮遭劫的当天，若是真在喝酒，是否就可判定白新郑无罪了？”
林春生听到这，赶紧把话接过来：“我的李大人诶，他说他去喝酒，你就信了？我要是说他没有去喝酒，而是去劫粮，你信不信？再者说了，白新郑一介文人，就是去了，也干不了什么。我这里倒是有个人证，他曾亲眼看见白新郑在劫粮队伍里”
说完，用手指了指苏牧
关于在公堂上该怎么说，苏牧早就在心中想过多次，此时看到林春生指向自己，平复了一下心情，深吸了一口气
“啪”惊堂木作响
“犯人苏牧，接下来本官问你的话，你需得如实回答，如有不实，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苏牧不卑不亢地点点头
“九月二十七这天早晨，你在干嘛？”
抬头看了看，此时林春生正挤眉弄眼的示意，苏牧也好像会意一般，回了他一个笑容
“那天我正好在望风坡，当时天还没亮，看见地上有一些长刀和鞋子，我就想着自己也需要武器防身，就捡了起来”
苏牧说完这里便不再说了
片刻之后，李威见苏牧还不开口，便问道：“后来呢？”
林春生也着急的问道：“后来呢？还有啊！！”
“后来跟着我那小厮被人打死了，我为了给他报仇，就把那帮人领头那个给杀了，然后就被那家伙”苏牧说着指了指一旁端坐的秦正安
“被他给抓到牢里去了”
说到这里，苏牧又停了下来
林春生满脸疑惑，看苏牧迟迟不说话，用手比划着
比划了一会儿，苏牧依旧没有反应，林春生便着急的说道：“还有呢？！”
“没了”
“没啦？！”林春生从怀中拿出状纸
“你好好看看之前秦大人审你的时候，你自己签的状子吧”林春生并不敢说是他审的苏牧，因为律法有规定，三司会审，主审官开堂之前不得接触主犯以外的其他证人
林春生先将状纸递到李威面前“李大人，你看看，之前秦大人审他的时候，他可不是这般说辞”
李威拿起状子，眉头皱着看了一遍又一遍，生怕自己看漏了什么
状纸上，明明白白写着九月二十六清晨，苏牧曾在望风坡前面十几里的地方，亲眼看见白新郑混在土匪堆里劫粮
许久
才又无奈的看着苏牧问道：“你当真看见白新郑劫粮？”
“你再看看他的模样，确定你没有认错”
苏牧侧过头去看了一眼，随后马上回过头来，对李威说道：“对，就是他，没有错”
李威如遭重击
人证，物证具在
即便是永亲王亲自来，也是保不住的
此时的林春生脸上肌肉绷紧，努力憋着笑容
就在这时，苏牧突然开口道：“对了，我这里还有样东西，得还给林总管”
从怀里摸出来一张手绢，正是林春生当时用来包桂花糕那张。
看到手绢，林春生的眼睛都瞪圆了
衙役从苏牧手中接过手绢，呈给李威
“这……金银线绣制的茶花，确实是内勤府专用的手绢，这次内勤府，派来的，应该只有你和汪公公吧？”
李威瞬间反应过来，知道这是他翻案的好机会，于是赶忙问道：“苏牧，你告诉我，这手绢，是从哪里来的？”
“昨天林总管不是审过我吗？当时给了我一份桂花糕，就是用这个手绢包着的”
“可能林总管忘了，才说是秦队长让我签的，可是我记得很清楚啊，那时候林总管说，只要签了状子，就可以让我活命，还做不做数啊林总管”
一时间，大堂里的眼睛都纷纷注视着林春生
作伪证，企图诬陷朝廷大员，这时不管白新郑是否真的劫粮，林春生这私通犯人的罪名都是坐实了
李威拿起惊堂木
“来……”
话没说完，一个身形跃过听审的各地官员和百姓，稳稳的落在那张空椅子上。
“这种席面，能少得了我这盘好菜吗！”
说话的男子将手中的两个布袋子扔在地上，似乎并没有将上面坐着的三位主审官放在眼里，对着刑堂刘言章说道：“刘大人，你连夜要我办的案子，东西都在这儿了”
“北易！你也太过放肆了吧！”
还没等人上来，就听见后面“咚”的一声
白新郑就这么直挺挺的倒下了去
后面的豪绅群情激奋，站起来骂道：“白新郑，你可别装蒜！”
“你以为这样就能逃过去吗？”
“你作恶多端，无论如何是跑不掉的！”
那推选出来的老者被挤出凳子，摔倒在一旁，护住胸前的万民书，眼泪流在干巴巴的脸上，填满了其中的沟壑
“肃静！”
随着李威拍下惊堂木，身后的衙役也捣动手中的水火棍
眨眼之间，喧闹的公堂又重新恢复了安静
“休堂，待白新郑醒转之后再审！”
……
一盏茶的功夫，白新郑又被重新押回公堂，一旁的大夫拱手回话：“禀各位大人，白大人……呸，白新郑，只是受惊，加上身体虚弱，故而晕倒，现在已无大碍”
“嗯，退下吧”李威神色郑重的说道
苏牧在一旁看得真切，刚才白新郑倒下之前坐的笔挺，并无要晕倒的征兆。而且，这个大夫的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白公？当真无恙？”李威一脸关心的说道
“李兄，请继续吧”白新郑拱了拱手
“那就好”
“传更夫——！”
随着声音落下，一个驼背老人缓缓走上堂来，刚迈入公堂，便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老……老爷，我什么都不知道啊老爷”
“站着回话”万青眼神微凛，冷冷喝到
“是，是”
“一会儿问了你再说话”
“是，是”
“啪”的一声，李威的惊堂木刚刚打在案桌上，更夫颤抖的双腿便站不住了
白新郑见此情形，笑着说道：“还是给他弄个凳子吧，不然怎么审下去？”
李威挥挥手，不一会儿，更夫便坐在公堂中央
“更夫，本官问你，九月二十六四更时分，你在白新郑府前可曾见到什么？”
“要如实回答！”
更夫的双腿不停地抖动，歪着脑袋想了会儿后，用颤抖的声音说着：“老老爷，那天晚上我偷了个懒，三更的锣没敲，所……所以记得比较清楚，那天四更的时候，就看……看见白老爷睡在门槛前面”
“还，还在说胡话哩！”
“说了什么？”林春生一脸关心
“说什么百姓苦啊……还是白老爷关心咱们老百姓，白老爷是好人啊老爷”
“不对！”林春生用手指着更夫，一脸生气
“你在胡说！”
林春生转头看向李威“李大人，这更夫在扯谎！”
看李威没有表示，林春生转而又瞪着万青
万青刚想开口，便听见李威说道：“更夫，你继续说！”
林春生和万青只能无奈相视一眼，虽然都是主审，但他们更多的只是监视作用，主要的审问，还得慎刑司的李威主导。
“那我看见了，肯定不能不管呀，我就叫他管家老方出来，白大人喝的那叫一个多哟，隔了老远还能闻见酒气，后来，直到看见他进去之后我才走的”
“是不是我做的不对啊老爷？我今年才刚打更，有些事儿我不知道啊老爷呀——”
李威一拍惊堂木
“退下吧，没你的事了”
更夫听见自己没有事，受宠若惊，连忙跪下磕了好几个响头，磕完便急忙离开了公堂
“方万楼，白新郑当夜去干什么了你知道吗？”
“我们做下人的，怎么能知道老爷去干嘛了呢？”
李威继续问道：“第二天，白新郑几点起来的？”
“具体时间记不得了，就记得老爷起来的时候差不多快到吃晚饭的时辰”
“行了，你退下吧”
李威看向左右两位大人，小声说到：“白新郑去喝酒的时间，正好是赈灾粮遭劫的当天，若是真在喝酒，是否就可判定白新郑无罪了？”
林春生听到这，赶紧把话接过来：“我的李大人诶，他说他去喝酒，你就信了？我要是说他没有去喝酒，而是去劫粮，你信不信？再者说了，白新郑一介文人，就是去了，也干不了什么。我这里倒是有个人证，他曾亲眼看见白新郑在劫粮队伍里”
说完，用手指了指苏牧
关于在公堂上该怎么说，苏牧早就在心中想过多次，此时看到林春生指向自己，平复了一下心情，深吸了一口气
“啪”惊堂木作响
“犯人苏牧，接下来本官问你的话，你需得如实回答，如有不实，教你死无葬身之地！”
苏牧不卑不亢地点点头
“九月二十七这天早晨，你在干嘛？”
抬头看了看，此时林春生正挤眉弄眼的示意，苏牧也好像会意一般，回了他一个笑容
“那天我正好在望风坡，当时天还没亮，看见地上有一些长刀和鞋子，我就想着自己也需要武器防身，就捡了起来”
苏牧说完这里便不再说了
片刻之后，李威见苏牧还不开口，便问道：“后来呢？”
林春生也着急的问道：“后来呢？还有啊！！”
“后来跟着我那小厮被人打死了，我为了给他报仇，就把那帮人领头那个给杀了，然后就被那家伙”苏牧说着指了指一旁端坐的秦正安
“被他给抓到牢里去了”
说到这里，苏牧又停了下来
林春生满脸疑惑，看苏牧迟迟不说话，用手比划着
比划了一会儿，苏牧依旧没有反应，林春生便着急的说道：“还有呢？！”
“没了”
“没啦？！”林春生从怀中拿出状纸
“你好好看看之前秦大人审你的时候，你自己签的状子吧”林春生并不敢说是他审的苏牧，因为律法有规定，三司会审，主审官开堂之前不得接触主犯以外的其他证人
林春生先将状纸递到李威面前“李大人，你看看，之前秦大人审他的时候，他可不是这般说辞”
李威拿起状子，眉头皱着看了一遍又一遍，生怕自己看漏了什么
状纸上，明明白白写着九月二十六清晨，苏牧曾在望风坡前面十几里的地方，亲眼看见白新郑混在土匪堆里劫粮
许久
才又无奈的看着苏牧问道：“你当真看见白新郑劫粮？”
“你再看看他的模样，确定你没有认错”
苏牧侧过头去看了一眼，随后马上回过头来，对李威说道：“对，就是他，没有错”
李威如遭重击
人证，物证具在
即便是永亲王亲自来，也是保不住的
此时的林春生脸上肌肉绷紧，努力憋着笑容
就在这时，苏牧突然开口道：“对了，我这里还有样东西，得还给林总管”
从怀里摸出来一张手绢，正是林春生当时用来包桂花糕那张。
看到手绢，林春生的眼睛都瞪圆了
衙役从苏牧手中接过手绢，呈给李威
“这……金银线绣制的茶花，确实是内勤府专用的手绢，这次内勤府，派来的，应该只有你和汪公公吧？”
李威瞬间反应过来，知道这是他翻案的好机会，于是赶忙问道：“苏牧，你告诉我，这手绢，是从哪里来的？”
“昨天林总管不是审过我吗？当时给了我一份桂花糕，就是用这个手绢包着的”
“可能林总管忘了，才说是秦队长让我签的，可是我记得很清楚啊，那时候林总管说，只要签了状子，就可以让我活命，还做不做数啊林总管”
一时间，大堂里的眼睛都纷纷注视着林春生
作伪证，企图诬陷朝廷大员，这时不管白新郑是否真的劫粮，林春生这私通犯人的罪名都是坐实了
李威拿起惊堂木
“来……”
话没说完，一个身形跃过听审的各地官员和百姓，稳稳的落在那张空椅子上。
“这种席面，能少得了我这盘好菜吗！”
说话的男子将手中的两个布袋子扔在地上，似乎并没有将上面坐着的三位主审官放在眼里，对着刑堂刘言章说道：“刘大人，你连夜要我办的案子，东西都在这儿了”
“北易！你也太过放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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