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回忆（一）
在翻滚的浑浊黄水之上，一艘有着蓝色花环的洁白快艇，显的是那样格格不入。
“嘿，你想听听我遭遇了什么？”快艇上传来了一个疲惫的声音。
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个头发油污的男人此时正站在那里，一边驾驶着快艇。一边向着某个方向投去视线，透过这个男人的眼睛，不知道是因为近视还是过热的水蒸气模糊了他的的视线，致使他不得不微眯双线，但是我们只可以看到，那里坐着一个看不清长相的男人。
“看来你很想听，没事儿，让我慢慢来”这个男人突然有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让我想想从哪儿说起？噢，就从我举起枪的那时，说起吧。”
男人的言语似乎有着别样的魔力，起码在他的视角里，世界又转回到了那天晚上，那个下着雷雨的晚上。
我记得我拿起了那把枪，至于这把枪是什么型号？很抱歉我并不清楚，我对枪械的接触只限于视频。连所谓的靶场都只是想想而已。
而现在，我要用一个我从没接触过的东西，去带走一个人的生命，说实话，我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做这样的事，哪怕……哪怕那个人是一个放高利贷的死黑胖子。
当时这个死黑胖子，在经历我的折磨和车祸的撞击后，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那本就被我打断了四肢，再帮我承受了车祸主要的冲击以后，已经可以用破损来形容，这可不是夸张，是写实，当时我往车窗玻璃上瞅，那张肥头大耳的脸在四散的玻璃碴子下变得四分五裂，只有他那过于顽强的求生欲望，还在迫使他张口发出微弱的呼吸。望着他身上的惨状，我不禁质问着自己“他都这么惨了，还有必要杀他吗？”
“严格来说，他欠我的只是一顿毒打，和对我父母的威胁，而现在这些早还了，再怎么夸张的不打也比不过被我打断的四肢，更比不过被我故意引发的车祸，还故意将他当做我防弹墙。”
但是望着他仅仅过了几分钟以后，我身上原本早已忘却的疼痛，突然一瞬间回到了我的身上，我突然反应过来，我他妈现在这堆破事，全他妈是给我惹的。
一瞬间无名的怒火再次燃起，这回我坚定了决心，而且随着我决心的坚定，那种上头的感觉，逐渐忘却，那种冷静清晰的，仿佛一切都在我掌控中脱离秩序怀抱的自由快感再次回到了我的身上。
砰，砰，砰。
枪声断断续续的响了三下，第一次开枪的我，发现枪声不像我想的那么清澈安静，反而是一种低沉的爆炸声。
我望着车内，子弹终于按照我的意愿撕碎了他的颈动脉，带着我想象不到的压力，迸发出一片残忍的血花，这回，真名叫做高大全的男人，张开嘴，只能唤出一阵风声穿过喉咙。说实话，有那么一瞬间，我也产生了负罪感，但是我的理智甚至没有给我能够回味这种感觉的机会，他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我得赶快行动，我的呆愣已经把我的生命再一次缩短了几寸
在生命的压迫下，我迅速的开始了自己行动。当然，在行动前，以防万一我先打开了一个警员的手机，确认了一下时间，从救护车开车到地，再到他们与封锁我的警员扯皮，估计还有段时间足够我完成我所有的计划。想到这里我感觉自己稍稍放松了一点。“还好，我还没蠢到在这里等着警察过来。”我自嘲的笑了笑。像是为了放松，又像是真的在跟某个不知名的观众交谈一般，说出了这句话。
至于为什么我知道会有警察封锁，这其实也不难想。首先，能够成为警察的人，就算再怎么糟糕，那也起码得是身体强壮，心智正常的人。而且这些执行任务长期在一线的，基本上都是警察中的实干者，有着丰富的实战经验，我这样的普通人都能明白封锁路段的重要性，他们能不清楚？
现实毕竟不是小说，没有超人从天而降救你于水火之中，也没有那个理着奇怪发型的法官突然蹦出来敲着桌子帮你证明清白，更没有什么系统超能力让我从此走上主角人生。所以我就别妄想我可以如主角一般轻松的突围。也别妄想在一线面对各种匪徒盗贼的战士会变得跟个弱智一样看着我大发神威。在来的路上我就想清楚了，对于一群无论是从学历上还是从体育成绩上都强于你的人，你必须把你想到的全部当成他们早想到了。
而唯一能算做他们的缺漏，那就是只有连他们自己都不敢尝试的东西。比如说那种九死无一生的赌命，又比如说一个人为了活命而去自杀。只有这种基本上违反了人类的本能，生物的本能的操作，才能让他们的脑袋出现卡壳。
所以现在最为重要的就是引导他们，让他们相信我做出了那个生存概率最低的选择，或者说让他们相信我跳崖这件事，正常人类压根儿做不到，不，应该说是人类压根儿做不到。
我托起高老黑的尸体，到处来回转悠，以破坏我自己身体留下来的血渍，是的，我受伤了，那毕竟是一场车祸，更何况之前我已经挨了一顿毒打。
虽然我知道这堆血渍，对于已经想明白全过程的人而言，连把戏这俩字儿都算不上，但鉴于我接下来的行为，不可能出现在正常人的脑子里，在此基础上应该足够让他们脑瓜停一阵子了。
在确定血渍彻底被遮掩了以后。我将高老黑的尸体踹回了车座上，然后从警察们的后备箱里搜出了一些工具，然后挨个的把车内还算是软的，勉强能称作为布的东西全都卸了下来。依托于上辈子，我曾在汽修店干过很长一段时间，在不考虑保留这些破车的情况下，我很快完成了我的目的，然后我用我能做到的最快的速度，把汽油的撒满了这三辆车，在不好意思的对一位已经昏迷的警员道了歉以后，我又摸走了他的防风打火机，然后扔向了这三辆车，轰的一声，在这雷雨的夜里，这火焰盛大的能够和天上的闪电一比。
当然，此时我已经没心思欣赏这场焰火，虽然这场雨只是小雨，但谁也不清楚，警察能根据我踩出来的脚印追查到什么地步。所以尽快逃跑才是硬道理，我艰难的爬上了这座山背面的悬崖处，明明是不高的山丘，但现在我就感觉如同攀爬高山一样的艰难。
就好像也在侧面提醒我，我的身体已经快要破烂的如同垃圾了！
但我没时间在意，也没办法去在意。此时的我已经将自己包的左三层，右三层，只差堵上脸和手的部位了，我望了望山角。无法确定我这该死的身体情况能不能支撑我来一出“神兵天降”了。
但就在我犹豫的时候，远方急救车和警车的警笛声，迫使我做出了选择。我只能以最快的速度把包裹我身体的布料的缺漏堵上。然后以一种赴死的态度滚下了山角。
咣啷，咣啷，咣啷……
类似的声音数也数不清，却在短短的我估计连半分钟都用不到的时间后，彻底消失不见。
至于什么所谓的回马灯，说实话，我并没有体验到，只是脑子坠入一片黑暗，除了痛觉神经还在发挥着作用，我的大脑只是处于混沌之中，没有生，也没有死。
但等我站起身来的时候，身体仿佛撕裂的疼痛，却告诉我那些剧痛不是没有，他只是迟到了而已，叠加在了一起迟到的。
但在那种，好像彻底远离世界的奇怪的状态中，我只是回头望了望山顶，望了望我滚下来的地方，然后就一瘸一拐的往远处走去。
“嘿，你想听听我遭遇了什么？”快艇上传来了一个疲惫的声音。
循着声音的方向看去，一个头发油污的男人此时正站在那里，一边驾驶着快艇。一边向着某个方向投去视线，透过这个男人的眼睛，不知道是因为近视还是过热的水蒸气模糊了他的的视线，致使他不得不微眯双线，但是我们只可以看到，那里坐着一个看不清长相的男人。
“看来你很想听，没事儿，让我慢慢来”这个男人突然有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让我想想从哪儿说起？噢，就从我举起枪的那时，说起吧。”
男人的言语似乎有着别样的魔力，起码在他的视角里，世界又转回到了那天晚上，那个下着雷雨的晚上。
我记得我拿起了那把枪，至于这把枪是什么型号？很抱歉我并不清楚，我对枪械的接触只限于视频。连所谓的靶场都只是想想而已。
而现在，我要用一个我从没接触过的东西，去带走一个人的生命，说实话，我没想过有一天自己会做这样的事，哪怕……哪怕那个人是一个放高利贷的死黑胖子。
当时这个死黑胖子，在经历我的折磨和车祸的撞击后，已经扭曲的不成样子，那本就被我打断了四肢，再帮我承受了车祸主要的冲击以后，已经可以用破损来形容，这可不是夸张，是写实，当时我往车窗玻璃上瞅，那张肥头大耳的脸在四散的玻璃碴子下变得四分五裂，只有他那过于顽强的求生欲望，还在迫使他张口发出微弱的呼吸。望着他身上的惨状，我不禁质问着自己“他都这么惨了，还有必要杀他吗？”
“严格来说，他欠我的只是一顿毒打，和对我父母的威胁，而现在这些早还了，再怎么夸张的不打也比不过被我打断的四肢，更比不过被我故意引发的车祸，还故意将他当做我防弹墙。”
但是望着他仅仅过了几分钟以后，我身上原本早已忘却的疼痛，突然一瞬间回到了我的身上，我突然反应过来，我他妈现在这堆破事，全他妈是给我惹的。
一瞬间无名的怒火再次燃起，这回我坚定了决心，而且随着我决心的坚定，那种上头的感觉，逐渐忘却，那种冷静清晰的，仿佛一切都在我掌控中脱离秩序怀抱的自由快感再次回到了我的身上。
砰，砰，砰。
枪声断断续续的响了三下，第一次开枪的我，发现枪声不像我想的那么清澈安静，反而是一种低沉的爆炸声。
我望着车内，子弹终于按照我的意愿撕碎了他的颈动脉，带着我想象不到的压力，迸发出一片残忍的血花，这回，真名叫做高大全的男人，张开嘴，只能唤出一阵风声穿过喉咙。说实话，有那么一瞬间，我也产生了负罪感，但是我的理智甚至没有给我能够回味这种感觉的机会，他明明白白的告诉我，我得赶快行动，我的呆愣已经把我的生命再一次缩短了几寸
在生命的压迫下，我迅速的开始了自己行动。当然，在行动前，以防万一我先打开了一个警员的手机，确认了一下时间，从救护车开车到地，再到他们与封锁我的警员扯皮，估计还有段时间足够我完成我所有的计划。想到这里我感觉自己稍稍放松了一点。“还好，我还没蠢到在这里等着警察过来。”我自嘲的笑了笑。像是为了放松，又像是真的在跟某个不知名的观众交谈一般，说出了这句话。
至于为什么我知道会有警察封锁，这其实也不难想。首先，能够成为警察的人，就算再怎么糟糕，那也起码得是身体强壮，心智正常的人。而且这些执行任务长期在一线的，基本上都是警察中的实干者，有着丰富的实战经验，我这样的普通人都能明白封锁路段的重要性，他们能不清楚？
现实毕竟不是小说，没有超人从天而降救你于水火之中，也没有那个理着奇怪发型的法官突然蹦出来敲着桌子帮你证明清白，更没有什么系统超能力让我从此走上主角人生。所以我就别妄想我可以如主角一般轻松的突围。也别妄想在一线面对各种匪徒盗贼的战士会变得跟个弱智一样看着我大发神威。在来的路上我就想清楚了，对于一群无论是从学历上还是从体育成绩上都强于你的人，你必须把你想到的全部当成他们早想到了。
而唯一能算做他们的缺漏，那就是只有连他们自己都不敢尝试的东西。比如说那种九死无一生的赌命，又比如说一个人为了活命而去自杀。只有这种基本上违反了人类的本能，生物的本能的操作，才能让他们的脑袋出现卡壳。
所以现在最为重要的就是引导他们，让他们相信我做出了那个生存概率最低的选择，或者说让他们相信我跳崖这件事，正常人类压根儿做不到，不，应该说是人类压根儿做不到。
我托起高老黑的尸体，到处来回转悠，以破坏我自己身体留下来的血渍，是的，我受伤了，那毕竟是一场车祸，更何况之前我已经挨了一顿毒打。
虽然我知道这堆血渍，对于已经想明白全过程的人而言，连把戏这俩字儿都算不上，但鉴于我接下来的行为，不可能出现在正常人的脑子里，在此基础上应该足够让他们脑瓜停一阵子了。
在确定血渍彻底被遮掩了以后。我将高老黑的尸体踹回了车座上，然后从警察们的后备箱里搜出了一些工具，然后挨个的把车内还算是软的，勉强能称作为布的东西全都卸了下来。依托于上辈子，我曾在汽修店干过很长一段时间，在不考虑保留这些破车的情况下，我很快完成了我的目的，然后我用我能做到的最快的速度，把汽油的撒满了这三辆车，在不好意思的对一位已经昏迷的警员道了歉以后，我又摸走了他的防风打火机，然后扔向了这三辆车，轰的一声，在这雷雨的夜里，这火焰盛大的能够和天上的闪电一比。
当然，此时我已经没心思欣赏这场焰火，虽然这场雨只是小雨，但谁也不清楚，警察能根据我踩出来的脚印追查到什么地步。所以尽快逃跑才是硬道理，我艰难的爬上了这座山背面的悬崖处，明明是不高的山丘，但现在我就感觉如同攀爬高山一样的艰难。
就好像也在侧面提醒我，我的身体已经快要破烂的如同垃圾了！
但我没时间在意，也没办法去在意。此时的我已经将自己包的左三层，右三层，只差堵上脸和手的部位了，我望了望山角。无法确定我这该死的身体情况能不能支撑我来一出“神兵天降”了。
但就在我犹豫的时候，远方急救车和警车的警笛声，迫使我做出了选择。我只能以最快的速度把包裹我身体的布料的缺漏堵上。然后以一种赴死的态度滚下了山角。
咣啷，咣啷，咣啷……
类似的声音数也数不清，却在短短的我估计连半分钟都用不到的时间后，彻底消失不见。
至于什么所谓的回马灯，说实话，我并没有体验到，只是脑子坠入一片黑暗，除了痛觉神经还在发挥着作用，我的大脑只是处于混沌之中，没有生，也没有死。
但等我站起身来的时候，身体仿佛撕裂的疼痛，却告诉我那些剧痛不是没有，他只是迟到了而已，叠加在了一起迟到的。
但在那种，好像彻底远离世界的奇怪的状态中，我只是回头望了望山顶，望了望我滚下来的地方，然后就一瘸一拐的往远处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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