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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回忆(五)别名:渣滓的末路

    “来说说吧,你们原来是想对我干什么呢?”丰梓仁一脸兴致盎然的看着这个被自己拖进了“屠宰场”后,被自己止血,包扎伤口,一套救助下来的男人。

    但可惜的是对面这个长着一张凶神恶煞的哭丧鬼脸的名为素刚的男人,却并没有感受到亲切。

    因为他很清楚自己身上的这些伤口也都是对面这个怪物弄出来的,虽然这个怪物表示他身上的伤全都是偶然,但可去他妈的偶然,那你这个偶然可太幸运了,在一个原本想吃了你的地方,你硬生生成了吃了别人的怪物,你有这个运气,干嘛来祸害我们这群人贩子呀,!你去买彩票它不好吗?

    丰梓仁看着垂着嘴角沉默的素刚,也没有着急,反倒露出了笑容,一脸亲切的说:“你知道吗?我学的专业呢,实际上是护理,而现在护理这科医学体系的一环,也是需要学外科,内科等等一系列关于医学的学科,比如说解剖课,而我人生中一直有一个小小的好奇,那就是我人生中好像还没有遇到过活的大体老师,现在我想询问一下,你愿不愿意给我一个这样的机会?”

    素刚望着微笑的丰梓仁,咽了一口唾沫,他总算知道,那些被他关在“案板”上的“猎物”们的心情,他终于彻底知晓了他们的想法,他们的恐惧。

    素刚此时仍有幻想,可能门外就有支援,至于哪来,可能是一开始就躲起来的,也可能是集团发现这一块儿出了问题派来的,但无论是哪一种,反正有支援就好,虽然素刚很清楚,为了不暴露这个基地,他们与集团的联络严格的遵循了两天一次而且只能是位于基地深处的一个特殊电台,而今天,他们才刚刚联络完,至于是否有幸存者,那就更不可能了,包含他自己在内这个基地,总共只能有15人,每次一来新人就代表着轮班交接。

    而他之前已经点过无数次,他们一共死了走14个人。但这都不重要,素刚此时正虔诚的向佛祖祈祷着,希望佛祖能赋予他死而复生的能力,是的,素刚虽然是个人贩子,但也是虔诚的佛教徒,但很可惜的是,就算是他这么虔诚的人,祈祷到最后也开始祈祷起警察的到来!

    素刚是头一次后悔要把基地建的如此之深,导致就算发生了枪击,外面也只能听到模糊不清的碰撞。

    丰梓仁看到素刚臭着一张脸,沉默到了现在,自觉这是个硬汉,这是个猛男,于是果断在没打麻药的情况下,让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卸走他的一条腿,这一阵惊天动地的哭喊中,丰梓仁跳着欢快的步伐拿着他的腿走出了“屠宰场”。

    没过多长时间,丰梓仁回来了,只不过这回他手里端着一盘小炒肉,就着米饭,在素刚的注视下,一口一口的吃了起来,没办法,他太饿,从三天前算起,不算今天他已经整整三天没吃饭了。

    在吃了半盘儿菜以后,丰梓仁像是注意到素刚目光一样,将菜盘递了过去,露出和善的目光,询问道:“你要吃吗?”

    吃?素刚心里念到,素刚他当然想,今天一连串事情过后,他早就饿的肚子发出响声,但是考虑到丰梓仁刚才拎出去的那条腿,他不知道为什么没法表达回应,他不是没吃过人肉,甚至在他眼里人肉是最为高贵的食品,但它面前这盘儿肉不一样,它不是由“猎物”制成的,而是由他自己充当原料!

    但在一阵思考以后,素刚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露出了笑容,然后一口一口吃着丰梓仁给他喂过来的食物。

    毕竟,就算是他这样的“猎人”,也不过是在“猎物”死后剥皮取肉,享受他们的滋味,而面前这个可是要让他活生生的吃一下他自己!考虑到自己身上的肉量还很充足,他还是先服软吧。

    实际上素刚如果能控制住自己的恐惧,仔细品尝这盘小炒,它就可以透过那层层香料,品尝出这道小炒的真正原材料——牛肉。

    是的,丰梓仁虽然可能已经疯了,但他还没有丧心病狂的要吃人肉冲饥,而且这个基地的人,也不是天天都要用人肉充饥,偶尔也是要改善伙食的,所以丰梓仁在后厨很轻易的从一堆写着人肉的肉制品包裹里翻找到了,一个写着牛肉的冷鲜肉,没有犹豫,用上身边的调味料,就给自己做了一大盘的小炒,往旁边一看,一锅已经凉透的米饭,只需加热一下,就能让自己得到更完美的享受!

    所以就有了刚才丰梓仁和善的笑容,一方面他终于吃到了一顿好饭,而且是他以前不舍得买的好牛肉,做的好饭,另外一方,他是真觉得自己在发善心。

    只不过丰梓仁到现在都很奇怪,为什么这个家伙一边吃着自己的饭一边还能尿裤子呢?而且这货这表情啥意思呀?这颤颤巍巍的笑容就好像是我在强迫他吃一样!

    终于在一种古怪的氛围里,这顿饭吃完了,素刚发誓,这绝对是他这辈子受过最难以忍受的折磨,他感觉他失去的腿仍然存在,他每吃一口饭菜都让这种感觉更加强烈,但每当他把这口饭菜咽下去的时候,那种撕心裂肺好像失去了什么的痛苦,马上涌上他的心头。

    素刚看向丰梓仁,发现他还保持着那种和善的危险,在一阵对视过后,素刚败下阵来,他承认就算是他做这么操蛋的事情的时候,也不可能像对面那个怪物一样,一脸的和煦!

    素刚低着头,用他撇脚的普通话开囗道:“你想知道什么?但我得事先说明,有些东西如果告诉你了,只会让我死的更惨!”

    但让他没想到的是,丰梓仁第一个问题就让他有些愣神。

    “人肉,好吃吗?”

    素刚沉默了,虽然人肉作为他心里的高级食材,但他算好吃吗?他不太清楚,原来他可以肯定,但是刚才他硬生生吃了自己的肉,他觉得自己好像没办法评判,虽然他是在一个人肉的价格,有时候甚至可以低过猪肉的价格的地方,长大的人,但现在他已经不是食客了,他,是肉了。

    素刚沉默了一下,摇了摇头表示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丰梓仁扫视了一圈这个房间,又询问道:“你们这个基地平常有几个人儿啊?”

    “平常也就七个人,但接货的时候会再来八个,这八个人不常待而且往往接完一次就换新的八人,往往把货‘卸’了,就走。”

    “那他们有没有什么来的规律?”

    “没有,有货就来,而且有时候,来的不止一批人。”

    “每八个人只能负责一个人?”

    “不是,准确来说是每八个人只能负责一批人,因为上面害怕他们自己吞了路线单干,所以故意把每次的货分批配给他们。”

    “但他们都要来这儿?”

    素刚点了点头。

    丰梓仁琢磨了一会儿又问道:“那你们是怎么跟上面联络的?”

    这一回,素刚沉默了,既没有摇头晃动,也没有开口说话,丰梓仁明白了,这就是他嘴里说的,问了死的比现在还惨的话。

    索性转回到了其他话题“还跟我说说你们那地儿的风俗呗,反正我迟早得过去。”

    丰梓仁是一个很开朗,很善于聊天的人,哪怕是素刚这样对他有深切仇恨的人,在一通话术以后,也不禁发现了与这个人说话时候的轻松快乐。

    那男人嘛,说着说着有些话就露了底,比如现在的素刚就开始说道:“你要是去我们那一定要感受感受我们那块儿‘雏’!”

    “那是啥玩意儿啊?”

    “就是妓女!但年龄小!美国佬来我们那,都会跑去那享受!”

    “嗨,就这,还能多小啊?”

    “就就你们的小学生哪个都有,而且有很多就是你们国家的,我告诉你啊,有很多还是经过我手送进行的!”

    “……你们是哪来那么多孩子的?”

    “我们那个地人不是人,不像你这样,这孩子还得上学,女孩一般我们都可以用来卖的。”

    “那其他国家的呢?”

    “有些是靠骗,有些是靠来我们这里赌的人,有些就是去那块儿的旅游团,来枪一突突,剩下的孩子不乖也得乖了。”

    “……你抢过几个?”

    “说不清,我们一般都是一整个帮上场把他们围住,那我光记得用子弹射人了,我哪记得抓了什么人,也就记得几个让我享受过的那种。”

    “……说起来,我好像没问过你,你卖过几个人啊?”

    “这我不能告诉你具体数,我只能说我来这之前我买过多少,我以前是卖过七波,总共是十三人。”

    “……他们被你进行所谓的‘卸货’的时候有没有反抗过啊?”

    素刚听到这句话,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美好的回忆,露出了一个恶心的笑容说道:“当然有,但他们都是‘猎物’而我是‘猎人’,他们就算再怎么反抗,也只是一种无谓的挣扎。”然后素刚以一种分享的态度,仔细的叙述了他的折磨手段。他相信作为比他更加可怕的怪物,丰梓仁会和他有更多的共同语言。但可惜,某种意义上他想对了,但在最要命的意义上,他想错了。

    丰梓仁听到这些话后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种与之前截然不同的笑容,虽然素刚感觉他仍是那样和善的笑容,但素刚却明显的感觉到了某种冷气从他的眼皮下伸了出来。

    “对了,你是叫素刚,对吧?”丰梓仁像是刚想起来什么一样,仔细的询问了一下。

    素刚有些摸不着头脑的点了点头。

    在确认了答案以后,丰梓仁继续询问道:“那素刚,你知道人体有多少血液吗?”

    素刚迷惑的摇了摇头。

    丰梓仁笑得更加灿烂开口解释道:“成年人是4000~4900ml,当然鉴于刚才的出血情况,你肯定不是这个量,万幸的是我找到了一些你们还没卖出去的血液,应该可以给你进行输血。”

    听到这,素刚的脸色变了,因为就算他都知道,输血的时候如果没有进行配血,导致输了不同血型的血,是很容易导致溶血的发生。

    丰梓仁看到素刚脸色变了以后笑的更开心了,继续说道:“哦,看起来你还是有些生理常识的,不过,放心,在溶血发生之前,你会先头疼另外一件事情——那就是血容量不足!”说完,丰梓仁手起刀落在四肢静脉处狠狠的拉了一刀,血液随着重力缓缓的流出。然后娴熟的将输血装置注入了他的身体。

    做完这一切后,丰梓仁看着面色苍白的素刚,以一个护士安慰他人的语气说道:“我给你科普一下知识,当你的血液含量不足的时候,你的心脏先是为了迸出更多的血液会快速跳动,然后在一段无用功过后,你的心脏会因为疲惫而开始心衰,然后你会逐渐在心跳停止的过程中,安详的看见死亡,当然在这个过程中呢,你会首先经历缺氧导致的黑视和昏迷,但你放心,待会儿我就会给你准备好供养装置,我会尽可能的让你体验到死亡的全过程,但是,说不准,如果你运气足够好的话,溶血反应会快心衰一步,优先让你体验到这个过程,总之,祝你死亡愉快,素刚。”

    做完这一切,丰梓仁淡定的走出门,完全不去理会“屠宰场”内发出的哀嚎。

    画面再次转回游艇,此时的丰梓仁人在长篇大论叙述着他的故事,不过显然这回不是总算要到末尾了。

    实际上我原本想直接驾着游艇跑的,但是我却发现码头周围的警察多了起来,而且我还发现,一些地方它是张贴了我的通缉令,看着在河面上到处巡逻的警察,我明白,现在是没有机会,明天估计也没有机会了,但是如果他们完全追查到了我的行踪,他们应该在我交易的那几个时间点直接埋伏,所以基本可以确定他们并没有发现我,或者说他们已经被我误导,只不过现在是他们警惕的底线。

    说实话,当时我很头疼,我好不容易来到这个地方,却被他们活生生的堵到了这里,难道一切都要功亏一篑,不!应该还有解决办法!这应该还可以从哪儿出去!

    然后我的视线就扫到了那一排排挂在船只外面的油箱。一瞬间我想到,我破不了他们的包围,那我可不可以让别人来帮忙?让一群人渣替我汤一下雷?但怎么才能引过来呢?啧!早知道,就不那么着急杀那帮人

    不,不对!明天!明天还有一帮人!我赶忙返回那个基地,收拾干净地面,擦干净一切然后布置好陷阱。

    第二天,我再次装成一只可怜的肥羊,只不过这回,在他们还在疑惑为什么这个肉摊关了门的情况下,我毫不犹豫的往里面冲了进去,剩下的我就不讲了,毕竟陷阱这东西讲多了真的很烦的,也没什么意思。反正结果就是那样,一行八个人,我成功抓到了六个活口。

    说句实话的,我原本是想让他们平等的感受到素刚的感受,体验一波他们自以为的死亡的美学,然后在生命末端,让他们被赶来的警方解救,然后让警方们获得更多的信息。

    但很可惜的是,在优先听完他们叙述后的我,没能完全控制自己的情绪,只能给他们来一出超级加倍。估计没几个能挺过来的吧。

    行了,故事聊完了,我心情也舒畅多了,总之感谢你的倾听。

    说完最后的结尾,丰梓仁起身将东西全都塞到背包里,然后拿起背包一脸洒脱的跳下了游艇,然后向游艇挥了挥手,大步的迈向了森林,只是奇怪的是,在丰梓仁走后,那个游艇再没下来过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