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偷别人抢来的东西
珑心身陷迷魂阵，上下走不到头，筋疲力竭之时，换位思考，代入足智多谋“小太监”的角色，展开头脑风暴：
我如果是吴七夕，我会怎么办？
这招果然有效，因为呼吸困难，而获得灵感，如此之大的佛塔，实难密不透风。
有呼吸，便有缝隙，找到缝隙，就能锁定位置，脱离无限循环楼梯。
螺顶塔，内外两层，内层用于布阵，与外层并不相通，但那么高的塔，不可能一丝缝隙没有。
珑心沿着内层外壁，细细搜索，千寻万找，终于发现一条手指宽的小缝。
夜猫子果然是福将，珑心心中感慨，正要凑近缝隙传声，忽觉肩头一沉，她整个人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珑……”对方话未说出口，只听身后噗通一身，有重物滚落。
珑心战战兢兢地回过身来，惊叫出声：“姐姐！”
正看见霁月瘫倒在地，面色苍白，朱唇皲裂，额角冒汗，整个人已经虚脱。
“姐姐，你没事吧？”珑心忙上前搀扶，却见霁月呼吸微弱，双眼紧闭，瞳仁却在眼睑下颤动。她将二指搭在霁月手腕，脉象紊乱，跳搏微弱。
“姐姐，你可不能有事啊。”珑心一边呼唤，同时将霁月翻过来，仰面平躺，按压人中。
霁月抽动手指，似是要交代什么，颤抖几下，却无力气抬起，啪嗒一声，彻底昏厥。
“姐姐！”珑心失声唤道，一下子就慌了神。
冷静，像夜猫子那样冷静，珑心再次想起吴七夕，想起他随机应变，智斗金螺法王与验灵使，纵然险象环生，却临危不乱。
珑心双拳握紧，深吸一口气，暂时撇下霁月，忙去寻找先前发现的缝隙，事到如此，她只能对外求助。
单眼对准缝隙，珑心却犹豫难决，呼喊是没用的，如此小的缝隙，传出去的声音，必定消散风中，唯有向外扩散灵识，方有一线生机。
但扩散灵识，并非加密信息，修行之人皆能感应，如此一来便暴露己方，事情败露，前功尽弃。
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珑心打定主意，激发灵核，对外传音呼救……
……
“小姐，快些飞，一会儿就日出了。”灵儿催道。
“游览便游览，看日出做什么？”唐甘蔗对灵儿的突发奇想不甚感冒。
“来都来了，蚌山之颠俯瞰镝京，金螺寺螺顶塔，更是观日出的好地方，百里平川，一览无余。”
灵儿说得身临其境，唐甘蔗却心不在焉，只惦念着某个人。
主仆二人化形鹰隼，一白一灰，直奔蚌山而来。
羽翼下，京城光亮点点，辛勤的百姓，已经起床劳作，东方朝霞乍起，赤彤彤染红天，带给人希望。
此番来京，因缘际会，令人唏嘘。也许，这就是生活的真相，哪有什么随心所欲，分浅缘薄，不过痴念罢了。唐甘蔗心有所想，振了振翅，抖擞精神。
“小姐，看那！”灵儿传音惊呼。
只见前方，一座佛塔，宝顶映红霞，高耸入云霄，晨雾似薄裙，朦胧如仙境。
正此时，识海异样，有化形者扩散灵识，频频“扫描”，伴随微弱传音呼救。
“救命呀。”
“夜猫子……”
“灵儿？”唐甘蔗传音确认。
灵儿化形的灰隼，点了点头，二隼不约而同，将目光锁定螺顶塔。
“去看看。”唐甘蔗带头俯冲，疾速下降高度。
主仆二隼，飞临螺顶塔，于上空盘旋。
“什么人？”灵儿警惕发问。
“大侠？”珑心喜极而泣，恳求道：“小女子被困塔内，有劳大侠出手相救。”
“因何困于塔内？难不成是偷儿贼人？”灵儿传音质问。
“呃……”珑心一时语塞，严格意义上来说，她和霁月确实为“偷”而来，但宝衣被掳掠流转至金螺寺，偷别人抢来的东西，算不得偷吧？
“待得救后，我再详细告知，日出在即，一旦太阳升起，就更难离开此塔，大侠救命。”珑心解释道，传音微弱，灵力几近耗尽。
“你不说，我们怎知你是不是好人？一旦救出来，你若用强，对我等不利，又该如何是好？”灵儿小心谨慎，咄咄逼问。
“灵儿不必啰嗦，救人要紧。”唐甘蔗吩咐一声，二隼悬停塔外，搜索传音具体方位。
“在这儿。”灵儿对准七层塔身，招呼道。
噗噗两声，化回人形，主仆二人寻着一处手指宽的缝隙，见里面一只大眼睛，忽闪忽闪，可怜兮兮。
灵儿掏出短刀，切削扩大洞口，约莫枇杷果大小，只听里面噗的一声，探出个红松鼠脑袋。
“二位姐姐见笑，拽一下我。”红松鼠脑袋双手钻出洞口，拧了拧身体，却怎么也爬不出来，只得尴尬求助。
灵儿上前，搭住其两爪，微微用力，将红松鼠拔了出来。
噗的一声，珑心重新化回人形，顺势躬身拜谢，“多谢二位姐姐搭救，请受照花楼珑心一拜，请问尊姓大名。”
“叫我灵儿便是，这是我家小姐。”灵儿冷冷地回答。
她瞟了眼东边朝霞，本来要看日出的，被这个“偷儿贼”搅黄了。
“唐甘蔗。这位妹妹，快快请起。”唐甘蔗伸手相搀，见少女虽面露疲态，却俊俏可人，一对大眼睛布满血丝，看面相并非歹人。
照花楼？她不禁疑惑，听起来不像正经地方。
嗯？唐甘蔗鼻息抽动，蛾眉微蹙。这姑娘身上，怎么有他的味道？
“二位女侠，里面还有我姐姐，劳驾搭救。”珑心恳求道，“姐姐她虚脱昏了过去。”
“容我一看。”唐甘蔗说罢，化身为隼，钻进洞口。
灵儿站在一旁，审视身着夜行衣的珑心，并未放下警惕。
进入塔内，化回人形，见一女子躺在地上，夜行衣、百宝囊，装备齐全，虽双眼紧闭，鼻息微弱，容貌却是极美。
“姑娘？”
唐甘蔗轻唤，对方却毫无反应，她取下腰畔鹿皮囊，倒掉里面的包袱、衣物、脂粉盒、枕头等，腾出空间。
双手一抖，鹿皮囊陡然变大，好似个大号的麻布口袋，将其套在霁月身上，再轻轻一抖，口袋又变回巴掌大小。
噗的一声，唐甘蔗再次化身为隼，钻出孔洞。
“女侠好手段！”珑心扒在洞口，见唐甘蔗一系列操作，由衷赞叹。
“接下来呢？”唐甘蔗问，并未急于将鹿皮囊内的大活人放出来。
“我们还有朋友在内寺，劳烦女侠跑一趟，送我二人过去。”珑心边说，边指了指南边。
“救你们出来便是，哪还有送上门的道理？”灵儿听罢一皱眉，嘴里嘟囔。
“灵儿。”唐甘蔗发话，“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化形，走。”
噗噗噗，三个姑娘各自化形，灵儿的隼，抓住红松鼠双手，跟在唐甘蔗身后，飞离螺顶塔。
珑心灵力损耗过度，已难化为夜莺，只得变成松鼠“搭便车”。
化形者变身为兽，飞禽难于走兽，肉食动物难于植食动物。不同的兽，消耗的灵力不同，化形的时长也不同。总体而言，越小越温顺的兽，消耗的灵力少，反之则多。
红松鼠指路，飞回文泰所待小院，不过片刻功夫，但唐甘蔗却忍不住传音问道：“叶霄是你什么人？你身上怎么会有他的味道。”
“叶霄？他的味道？”红松鼠歪歪脑袋，不知所问，疾风吹脸，连眼睛都睁不开。
“方才，你身上有他的味道。”唐甘蔗释疑道。
“哦！你说的夜猫子吧？他是个小太监，我们照花楼的人。”珑心骄傲作答，却心中疑惑，她怎么知道吴七夕，好灵敏的嗅觉，自己不过配合演戏，挽过小太监的手臂。
夜猫子？叶霄？小太监？还照花楼的人？
灵儿与唐甘蔗，二隼相视一眼，各自懵圈。
“到了，到了！”珑心眼见下方，连忙提醒，二隼降落独门小院。
“夜猫子，有朋友来看你了。”三个姑娘再次化回人形，跟在珑心身后。
“珑儿？你回来啦。”房门打开，文泰从里面冲出来，水汪汪的眼睛，同样布满血丝。
“吴公子呢？你们……”文泰正欲发问，又见珑心身后跟着两位劲装女子。
“殿下，这两位女侠救了我们，我们……”珑心正想解释，又觉不妥，改口道：“哎呀，事后再向殿下详说，吴七夕呢？”
我如果是吴七夕，我会怎么办？
这招果然有效，因为呼吸困难，而获得灵感，如此之大的佛塔，实难密不透风。
有呼吸，便有缝隙，找到缝隙，就能锁定位置，脱离无限循环楼梯。
螺顶塔，内外两层，内层用于布阵，与外层并不相通，但那么高的塔，不可能一丝缝隙没有。
珑心沿着内层外壁，细细搜索，千寻万找，终于发现一条手指宽的小缝。
夜猫子果然是福将，珑心心中感慨，正要凑近缝隙传声，忽觉肩头一沉，她整个人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珑……”对方话未说出口，只听身后噗通一身，有重物滚落。
珑心战战兢兢地回过身来，惊叫出声：“姐姐！”
正看见霁月瘫倒在地，面色苍白，朱唇皲裂，额角冒汗，整个人已经虚脱。
“姐姐，你没事吧？”珑心忙上前搀扶，却见霁月呼吸微弱，双眼紧闭，瞳仁却在眼睑下颤动。她将二指搭在霁月手腕，脉象紊乱，跳搏微弱。
“姐姐，你可不能有事啊。”珑心一边呼唤，同时将霁月翻过来，仰面平躺，按压人中。
霁月抽动手指，似是要交代什么，颤抖几下，却无力气抬起，啪嗒一声，彻底昏厥。
“姐姐！”珑心失声唤道，一下子就慌了神。
冷静，像夜猫子那样冷静，珑心再次想起吴七夕，想起他随机应变，智斗金螺法王与验灵使，纵然险象环生，却临危不乱。
珑心双拳握紧，深吸一口气，暂时撇下霁月，忙去寻找先前发现的缝隙，事到如此，她只能对外求助。
单眼对准缝隙，珑心却犹豫难决，呼喊是没用的，如此小的缝隙，传出去的声音，必定消散风中，唯有向外扩散灵识，方有一线生机。
但扩散灵识，并非加密信息，修行之人皆能感应，如此一来便暴露己方，事情败露，前功尽弃。
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珑心打定主意，激发灵核，对外传音呼救……
……
“小姐，快些飞，一会儿就日出了。”灵儿催道。
“游览便游览，看日出做什么？”唐甘蔗对灵儿的突发奇想不甚感冒。
“来都来了，蚌山之颠俯瞰镝京，金螺寺螺顶塔，更是观日出的好地方，百里平川，一览无余。”
灵儿说得身临其境，唐甘蔗却心不在焉，只惦念着某个人。
主仆二人化形鹰隼，一白一灰，直奔蚌山而来。
羽翼下，京城光亮点点，辛勤的百姓，已经起床劳作，东方朝霞乍起，赤彤彤染红天，带给人希望。
此番来京，因缘际会，令人唏嘘。也许，这就是生活的真相，哪有什么随心所欲，分浅缘薄，不过痴念罢了。唐甘蔗心有所想，振了振翅，抖擞精神。
“小姐，看那！”灵儿传音惊呼。
只见前方，一座佛塔，宝顶映红霞，高耸入云霄，晨雾似薄裙，朦胧如仙境。
正此时，识海异样，有化形者扩散灵识，频频“扫描”，伴随微弱传音呼救。
“救命呀。”
“夜猫子……”
“灵儿？”唐甘蔗传音确认。
灵儿化形的灰隼，点了点头，二隼不约而同，将目光锁定螺顶塔。
“去看看。”唐甘蔗带头俯冲，疾速下降高度。
主仆二隼，飞临螺顶塔，于上空盘旋。
“什么人？”灵儿警惕发问。
“大侠？”珑心喜极而泣，恳求道：“小女子被困塔内，有劳大侠出手相救。”
“因何困于塔内？难不成是偷儿贼人？”灵儿传音质问。
“呃……”珑心一时语塞，严格意义上来说，她和霁月确实为“偷”而来，但宝衣被掳掠流转至金螺寺，偷别人抢来的东西，算不得偷吧？
“待得救后，我再详细告知，日出在即，一旦太阳升起，就更难离开此塔，大侠救命。”珑心解释道，传音微弱，灵力几近耗尽。
“你不说，我们怎知你是不是好人？一旦救出来，你若用强，对我等不利，又该如何是好？”灵儿小心谨慎，咄咄逼问。
“灵儿不必啰嗦，救人要紧。”唐甘蔗吩咐一声，二隼悬停塔外，搜索传音具体方位。
“在这儿。”灵儿对准七层塔身，招呼道。
噗噗两声，化回人形，主仆二人寻着一处手指宽的缝隙，见里面一只大眼睛，忽闪忽闪，可怜兮兮。
灵儿掏出短刀，切削扩大洞口，约莫枇杷果大小，只听里面噗的一声，探出个红松鼠脑袋。
“二位姐姐见笑，拽一下我。”红松鼠脑袋双手钻出洞口，拧了拧身体，却怎么也爬不出来，只得尴尬求助。
灵儿上前，搭住其两爪，微微用力，将红松鼠拔了出来。
噗的一声，珑心重新化回人形，顺势躬身拜谢，“多谢二位姐姐搭救，请受照花楼珑心一拜，请问尊姓大名。”
“叫我灵儿便是，这是我家小姐。”灵儿冷冷地回答。
她瞟了眼东边朝霞，本来要看日出的，被这个“偷儿贼”搅黄了。
“唐甘蔗。这位妹妹，快快请起。”唐甘蔗伸手相搀，见少女虽面露疲态，却俊俏可人，一对大眼睛布满血丝，看面相并非歹人。
照花楼？她不禁疑惑，听起来不像正经地方。
嗯？唐甘蔗鼻息抽动，蛾眉微蹙。这姑娘身上，怎么有他的味道？
“二位女侠，里面还有我姐姐，劳驾搭救。”珑心恳求道，“姐姐她虚脱昏了过去。”
“容我一看。”唐甘蔗说罢，化身为隼，钻进洞口。
灵儿站在一旁，审视身着夜行衣的珑心，并未放下警惕。
进入塔内，化回人形，见一女子躺在地上，夜行衣、百宝囊，装备齐全，虽双眼紧闭，鼻息微弱，容貌却是极美。
“姑娘？”
唐甘蔗轻唤，对方却毫无反应，她取下腰畔鹿皮囊，倒掉里面的包袱、衣物、脂粉盒、枕头等，腾出空间。
双手一抖，鹿皮囊陡然变大，好似个大号的麻布口袋，将其套在霁月身上，再轻轻一抖，口袋又变回巴掌大小。
噗的一声，唐甘蔗再次化身为隼，钻出孔洞。
“女侠好手段！”珑心扒在洞口，见唐甘蔗一系列操作，由衷赞叹。
“接下来呢？”唐甘蔗问，并未急于将鹿皮囊内的大活人放出来。
“我们还有朋友在内寺，劳烦女侠跑一趟，送我二人过去。”珑心边说，边指了指南边。
“救你们出来便是，哪还有送上门的道理？”灵儿听罢一皱眉，嘴里嘟囔。
“灵儿。”唐甘蔗发话，“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化形，走。”
噗噗噗，三个姑娘各自化形，灵儿的隼，抓住红松鼠双手，跟在唐甘蔗身后，飞离螺顶塔。
珑心灵力损耗过度，已难化为夜莺，只得变成松鼠“搭便车”。
化形者变身为兽，飞禽难于走兽，肉食动物难于植食动物。不同的兽，消耗的灵力不同，化形的时长也不同。总体而言，越小越温顺的兽，消耗的灵力少，反之则多。
红松鼠指路，飞回文泰所待小院，不过片刻功夫，但唐甘蔗却忍不住传音问道：“叶霄是你什么人？你身上怎么会有他的味道。”
“叶霄？他的味道？”红松鼠歪歪脑袋，不知所问，疾风吹脸，连眼睛都睁不开。
“方才，你身上有他的味道。”唐甘蔗释疑道。
“哦！你说的夜猫子吧？他是个小太监，我们照花楼的人。”珑心骄傲作答，却心中疑惑，她怎么知道吴七夕，好灵敏的嗅觉，自己不过配合演戏，挽过小太监的手臂。
夜猫子？叶霄？小太监？还照花楼的人？
灵儿与唐甘蔗，二隼相视一眼，各自懵圈。
“到了，到了！”珑心眼见下方，连忙提醒，二隼降落独门小院。
“夜猫子，有朋友来看你了。”三个姑娘再次化回人形，跟在珑心身后。
“珑儿？你回来啦。”房门打开，文泰从里面冲出来，水汪汪的眼睛，同样布满血丝。
“吴公子呢？你们……”文泰正欲发问，又见珑心身后跟着两位劲装女子。
“殿下，这两位女侠救了我们，我们……”珑心正想解释，又觉不妥，改口道：“哎呀，事后再向殿下详说，吴七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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