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入梦（3）
“呀，小艾克索，来取东西吗？”
柜台后的中年女人朝着迎面走来的少年挥了挥手。
“是啊，斯诺女士，不过不是我自己的东西。”艾克索微微颔首致意，“EC07732，收件人是莫罗·梅斯顿先生，地址就是这里。”
“我看看……”斯诺女士轻触面前的屏幕，“没有结果诶，你确定收件人是这个名字吗？”
艾克索抿了抿嘴，思索一番后，又道：“那么，收件人应该是‘先锋少主大人’……女士。”
羞耻度拉满的怪名出口，霎时，艾克索便感到浑身一阵不自在。
似是早已习以为常的斯诺女士则面不改色，依旧维持着那副笑脸，埋头录入着信息，这反倒令他更为不快。
不过物流中心比起外面熙熙攘攘的大街还是冷清不少，除了艾克索与斯诺女士外，大厅唯有几台机器人正默默往无人机上分装货物。这么一想，倒也没那么尴尬了。
“有了。”斯诺女士说完，一个驮着硬质塑料箱的小机器人便来到她手边，转向，又轻轻将它推到柜台上。
“嗯……没什么问题。”艾克索说完，便轻车熟路地伸出左手。斯诺女士也立刻会意，将身旁那台摄像机状的仪器转向那只手。
深蓝色的光芒快速扫过手掌，将身份信息录入。
“好了，感谢您使用白猫速递。”
“谢谢。”艾克索抱起箱子，再次向斯诺女士颔首，“祝你工作顺利。“
“你不妨祝我能早点换班。”看着推门离去的少年，斯诺女士打趣道。
艾克索笑了笑，便消失在门后。大厅再次回归寂静，斯诺女士低下头来，继续手边的工作。
“这么说来，这玩意到底是啥啊……”艾克索掂量着怀里的箱子。
很显然，这不是什么能揣在兜里的小物件，但也不算很大，勉强可以装进自行车筐里。结合过往帮室友跑腿的经历，这东西八成是他在一个名为“79古玩”的古董交易平台上买来的。
然而，虽然名为交易平台，实际上却鲜少有人在上面交易，哪怕价格普遍低于市场。大概是高度匿名性的缘故，交易分区的骗子猖獗，也让同好的讨论区分外热闹。真到交易时，双方一般还是会在正规些的大平台完成。
会在这种地方买东西的，基本是妄图低价买入的赌狗。
艾克索骑上车，正欲往会场的方向行进，远方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剧烈的震动便让他突然失去平衡，整个人栽倒在路边。
不止如此，路上的机车也变得东倒西歪，其余行人也似草丛般成片倾倒。接踵而至的暴风穿过人群，寒意贯彻了所有人的脊椎，令他们颤栗。
“疼疼疼……”他缓缓从地上爬起，第一时间便循着声源望去。果不其然，身后的宇宙港凭空多出了一个大洞，殖民卫星里的空气正在深空的牵引下迅速化作风暴。
不止艾克索注意到了这点，很快，街上便乱作一团。人们大喊，尖叫，突如其来的变故唤醒了沉睡的求生本能，将飘然的灵魂重新拽回躯体，催动双腿一路狂奔。
而他们并没能跑出多久，一道绯色的流光划过天空，又一声巨响从前方传来，第二次地震让慌不择路的众人再度倒下。
“那是什么东西……”
艾克索心道，但此刻的他已经无暇探究。再次扶起自行车，他正欲将那塑料箱拾起，却发现它已在剧烈的颠簸中难堪重负，整个散开了。
散架的塑料箱在空气中快速降解，很快便不见踪影，唯留下一枚浅绿色的金属球。虽然被前主人尽可能擦得干净，略有坑洼的外表依旧暴露了这枚金属球的古旧。从外表上看，它一对小巧的，好似眼睛的监视器，再结合球体中央的缝隙来看，就似是一张抿着嘴的大脸，颇为可爱。
毫无疑问，这是一台古旧的，结构简单的宠物机器人。艾克索将它捡起，重新塞回车筐，暗自祈祷这个看起来质量平平的古董机器人不会突然散架。
随后，他猛踩踏板，灵活地在拥堵的车流间穿行，自行车的优势在此刻显露无疑。
此时的马路已经水泄不通，两次几乎让所有车辆撞在了一起，令整条街的交通完全瘫痪。车主们纷纷破窗而出，弃车逃走，生怕自己会被愈演愈烈的风暴吸走。
也就在同时，又一轮恐惧在人群中爆发。就见，火雨正不断自殖民卫星的天空洒下，又在人流中央轰然炸开，将所有人笼罩其中。
被引燃的人们在痛苦中挣扎，不断将火种洒向周边。自爆炸中央升腾的白烟四溢，似无形地触手般，不断钻入旁人的口鼻，刺激的气味让他们几乎睁不开眼，只能剧烈咳嗽着，几乎失去了行动能力。
“唔……”艾克索立刻用手捂住口鼻，双眼微眯，尽可能避免与白烟接触。
可他并没能骑出多久，一股扑面而来的热浪便让他失去了视觉，强烈的灼痛让他失去平衡，一头撞上一辆被抛弃的机车，整个人顺着惯性翻了出去。
“嘶……”脸砸在机车上的艾克索倒吸一口凉气，他有种全身骨头尽碎的感觉。
狂风正在助长火势的蔓延，艾克索清楚这点。感受着不断席卷而来的热浪，求生欲望最终战胜了痛苦，让他艰难地扶着机车从地上爬起，察觉到到淌至唇间的热流，另一只手立刻捂住了口鼻。
维持住平衡后，他一刻不敢停下，立刻开始摸索起道路。
刚踏出第一步，脚边便传来一记闷响，随后便是一串“哐当”的滚动声。
“好疼！好疼！”好似小孩子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
“那个古董机器人？”快速反应过来的艾克索有些惊讶，“居然还能动吗？”
“好烫！危险！危险！”球形机器人蹦跳着。
“居然能感觉到热源……”闭着眼睛的艾克索迅速捕捉到关键，“你能给我指一条安全的路吗？”
“这里！这里！”那独特的声音自另一个方向传来，“咚咚”的闷响渐渐远去。
他随即循着声音跟去，那个破破烂烂的小机器人竟意外的靠谱，整条道路几乎没有什么狭窄的部分，让他并不怎么费力便回到了人行道上。
小机器人没有停下，前面似乎有一个小巷。艾克索没有迟疑，三步并作两步扑向前方。身后的机车也在此刻再难维系安稳的外表，纷纷化作燃烧的地狱之爪，向周遭的生者探去。
所幸，少年的运气很好，至少刚才如此。死神的手没有抓住他，便悻悻而去，将目光投向其他人。
燃烧着的人形忽然从火海中扑出，再发不出半点声音的身体下，灵魂不住地嘶鸣着。似是感到了活人的气息，他使出全身力气向艾克索抓去，方才恢复一些视力的少年惊恐地退后，最后只是让火焰擦过外套的衣角。
随后，那具身体便开始崩解散落，干柴似的倒在他的脚边。
艾克索喘着粗气，快步退开，却忽的感到一阵腿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瘫在了地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能回答他，那小机器人似是有所察觉，默不作声地滚到灰头土脸的少年手边。
剧痛再次攀上身体，暂时脱离险境的艾克索一时没有继续赶路的力气，只能躺在地上，尽力平复自己的呼吸。
“你好！你好！”小机器人叫道。
“你也好……”艾克索抬手摸了摸那光溜溜的外壳，“我是艾克索·弗斯特，你叫什么名字？”
“哈罗！哈罗！”小机器人哈罗蹦跳着，活力一如既往，无疑让少年的内心稍稍轻松了些。
“原来是哈罗吗，真有趣的名字。”艾克索低声道。
他奋力瞪大双眼，尽力不让自己就此睡去。焦尸的气息令人反胃，无时无刻挑动着他的神经，提醒他这一切并非幻梦。
远方再次传来一声巨响。少年的视线朝脚边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道从天而降，又消失在半空中的绯色。
紧接着，风暴又强了几分……
“这里离酒店的会场大概还有一公里，离学校大概有三到四公里……”艾克索在心中盘算着，“离泄露的宇宙港大概有十几公里……”
虽然不清楚具体怎么回事，但从那道光束与凭空降下的火雨来看，他几乎可以肯定是一次精心策划的袭击。敌人的正体暂且不明，或许是海盗，或许是秘密的反联合势力，或许是恼羞成怒的外星人。但此刻纠结这个已经没有必要，逃离这颗漏气的殖民卫星才是第一要务。
在宇宙港被不明武器破坏的当下，逃生口便是逃离的唯一希望。一般而言，酒店，学校这类公共设施都会设置这种逃生口，它们比起宇宙港规模更小，储存的也只是能容纳几十人的小型逃生舱，不怎么多的推进剂一般只够把乘客送去邻近的殖民卫星。
听起来不是特别靠谱，实际也确实如此，但这些铁疙瘩的确在宇宙世纪早中期，那战乱频发的年代挽救了不少生命……
艾克索暗自计算着时间，也就在这个当口，一道影子忽的盖过面前的穹顶，异形的身姿将少年周遭的光芒熄灭。
名为伊克·索诺普的机体睁开了双眼，昆虫似的复眼快速扫过。从未如此近距离接触MS的少年下意识屏住呼吸，联合军的MS样式他都有所了解，而眼前这个怪物绝非其中之一。
尽力不让心底的恐惧在脸上浮现，快速理清状况的艾克索立刻选择假装自己是一具死于浓烟与毒气的尸体。
血色的光芒快速扫过少年的身体，似是信了他不怎么高明的伪装，或是认为在一个人身上浪费弹药并不值得。
艾克索无从得知，他只是看到，异形很快便收回了视线，蝉翼似的光流闪烁，令黑暗褪去。
那刺耳的鸣叫着实令人不快，但少年依旧面不改色，生怕对方突然来一个回马枪。
直到四周仅剩下“噼里啪啦”的声响，他方才放下心来，缓缓从地上爬起。
这是他第二次逃过死神。
柜台后的中年女人朝着迎面走来的少年挥了挥手。
“是啊，斯诺女士，不过不是我自己的东西。”艾克索微微颔首致意，“EC07732，收件人是莫罗·梅斯顿先生，地址就是这里。”
“我看看……”斯诺女士轻触面前的屏幕，“没有结果诶，你确定收件人是这个名字吗？”
艾克索抿了抿嘴，思索一番后，又道：“那么，收件人应该是‘先锋少主大人’……女士。”
羞耻度拉满的怪名出口，霎时，艾克索便感到浑身一阵不自在。
似是早已习以为常的斯诺女士则面不改色，依旧维持着那副笑脸，埋头录入着信息，这反倒令他更为不快。
不过物流中心比起外面熙熙攘攘的大街还是冷清不少，除了艾克索与斯诺女士外，大厅唯有几台机器人正默默往无人机上分装货物。这么一想，倒也没那么尴尬了。
“有了。”斯诺女士说完，一个驮着硬质塑料箱的小机器人便来到她手边，转向，又轻轻将它推到柜台上。
“嗯……没什么问题。”艾克索说完，便轻车熟路地伸出左手。斯诺女士也立刻会意，将身旁那台摄像机状的仪器转向那只手。
深蓝色的光芒快速扫过手掌，将身份信息录入。
“好了，感谢您使用白猫速递。”
“谢谢。”艾克索抱起箱子，再次向斯诺女士颔首，“祝你工作顺利。“
“你不妨祝我能早点换班。”看着推门离去的少年，斯诺女士打趣道。
艾克索笑了笑，便消失在门后。大厅再次回归寂静，斯诺女士低下头来，继续手边的工作。
“这么说来，这玩意到底是啥啊……”艾克索掂量着怀里的箱子。
很显然，这不是什么能揣在兜里的小物件，但也不算很大，勉强可以装进自行车筐里。结合过往帮室友跑腿的经历，这东西八成是他在一个名为“79古玩”的古董交易平台上买来的。
然而，虽然名为交易平台，实际上却鲜少有人在上面交易，哪怕价格普遍低于市场。大概是高度匿名性的缘故，交易分区的骗子猖獗，也让同好的讨论区分外热闹。真到交易时，双方一般还是会在正规些的大平台完成。
会在这种地方买东西的，基本是妄图低价买入的赌狗。
艾克索骑上车，正欲往会场的方向行进，远方忽然传来一声巨响，剧烈的震动便让他突然失去平衡，整个人栽倒在路边。
不止如此，路上的机车也变得东倒西歪，其余行人也似草丛般成片倾倒。接踵而至的暴风穿过人群，寒意贯彻了所有人的脊椎，令他们颤栗。
“疼疼疼……”他缓缓从地上爬起，第一时间便循着声源望去。果不其然，身后的宇宙港凭空多出了一个大洞，殖民卫星里的空气正在深空的牵引下迅速化作风暴。
不止艾克索注意到了这点，很快，街上便乱作一团。人们大喊，尖叫，突如其来的变故唤醒了沉睡的求生本能，将飘然的灵魂重新拽回躯体，催动双腿一路狂奔。
而他们并没能跑出多久，一道绯色的流光划过天空，又一声巨响从前方传来，第二次地震让慌不择路的众人再度倒下。
“那是什么东西……”
艾克索心道，但此刻的他已经无暇探究。再次扶起自行车，他正欲将那塑料箱拾起，却发现它已在剧烈的颠簸中难堪重负，整个散开了。
散架的塑料箱在空气中快速降解，很快便不见踪影，唯留下一枚浅绿色的金属球。虽然被前主人尽可能擦得干净，略有坑洼的外表依旧暴露了这枚金属球的古旧。从外表上看，它一对小巧的，好似眼睛的监视器，再结合球体中央的缝隙来看，就似是一张抿着嘴的大脸，颇为可爱。
毫无疑问，这是一台古旧的，结构简单的宠物机器人。艾克索将它捡起，重新塞回车筐，暗自祈祷这个看起来质量平平的古董机器人不会突然散架。
随后，他猛踩踏板，灵活地在拥堵的车流间穿行，自行车的优势在此刻显露无疑。
此时的马路已经水泄不通，两次几乎让所有车辆撞在了一起，令整条街的交通完全瘫痪。车主们纷纷破窗而出，弃车逃走，生怕自己会被愈演愈烈的风暴吸走。
也就在同时，又一轮恐惧在人群中爆发。就见，火雨正不断自殖民卫星的天空洒下，又在人流中央轰然炸开，将所有人笼罩其中。
被引燃的人们在痛苦中挣扎，不断将火种洒向周边。自爆炸中央升腾的白烟四溢，似无形地触手般，不断钻入旁人的口鼻，刺激的气味让他们几乎睁不开眼，只能剧烈咳嗽着，几乎失去了行动能力。
“唔……”艾克索立刻用手捂住口鼻，双眼微眯，尽可能避免与白烟接触。
可他并没能骑出多久，一股扑面而来的热浪便让他失去了视觉，强烈的灼痛让他失去平衡，一头撞上一辆被抛弃的机车，整个人顺着惯性翻了出去。
“嘶……”脸砸在机车上的艾克索倒吸一口凉气，他有种全身骨头尽碎的感觉。
狂风正在助长火势的蔓延，艾克索清楚这点。感受着不断席卷而来的热浪，求生欲望最终战胜了痛苦，让他艰难地扶着机车从地上爬起，察觉到到淌至唇间的热流，另一只手立刻捂住了口鼻。
维持住平衡后，他一刻不敢停下，立刻开始摸索起道路。
刚踏出第一步，脚边便传来一记闷响，随后便是一串“哐当”的滚动声。
“好疼！好疼！”好似小孩子的声音自不远处传来。
“那个古董机器人？”快速反应过来的艾克索有些惊讶，“居然还能动吗？”
“好烫！危险！危险！”球形机器人蹦跳着。
“居然能感觉到热源……”闭着眼睛的艾克索迅速捕捉到关键，“你能给我指一条安全的路吗？”
“这里！这里！”那独特的声音自另一个方向传来，“咚咚”的闷响渐渐远去。
他随即循着声音跟去，那个破破烂烂的小机器人竟意外的靠谱，整条道路几乎没有什么狭窄的部分，让他并不怎么费力便回到了人行道上。
小机器人没有停下，前面似乎有一个小巷。艾克索没有迟疑，三步并作两步扑向前方。身后的机车也在此刻再难维系安稳的外表，纷纷化作燃烧的地狱之爪，向周遭的生者探去。
所幸，少年的运气很好，至少刚才如此。死神的手没有抓住他，便悻悻而去，将目光投向其他人。
燃烧着的人形忽然从火海中扑出，再发不出半点声音的身体下，灵魂不住地嘶鸣着。似是感到了活人的气息，他使出全身力气向艾克索抓去，方才恢复一些视力的少年惊恐地退后，最后只是让火焰擦过外套的衣角。
随后，那具身体便开始崩解散落，干柴似的倒在他的脚边。
艾克索喘着粗气，快步退开，却忽的感到一阵腿软，整个人不受控制地瘫在了地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人能回答他，那小机器人似是有所察觉，默不作声地滚到灰头土脸的少年手边。
剧痛再次攀上身体，暂时脱离险境的艾克索一时没有继续赶路的力气，只能躺在地上，尽力平复自己的呼吸。
“你好！你好！”小机器人叫道。
“你也好……”艾克索抬手摸了摸那光溜溜的外壳，“我是艾克索·弗斯特，你叫什么名字？”
“哈罗！哈罗！”小机器人哈罗蹦跳着，活力一如既往，无疑让少年的内心稍稍轻松了些。
“原来是哈罗吗，真有趣的名字。”艾克索低声道。
他奋力瞪大双眼，尽力不让自己就此睡去。焦尸的气息令人反胃，无时无刻挑动着他的神经，提醒他这一切并非幻梦。
远方再次传来一声巨响。少年的视线朝脚边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道从天而降，又消失在半空中的绯色。
紧接着，风暴又强了几分……
“这里离酒店的会场大概还有一公里，离学校大概有三到四公里……”艾克索在心中盘算着，“离泄露的宇宙港大概有十几公里……”
虽然不清楚具体怎么回事，但从那道光束与凭空降下的火雨来看，他几乎可以肯定是一次精心策划的袭击。敌人的正体暂且不明，或许是海盗，或许是秘密的反联合势力，或许是恼羞成怒的外星人。但此刻纠结这个已经没有必要，逃离这颗漏气的殖民卫星才是第一要务。
在宇宙港被不明武器破坏的当下，逃生口便是逃离的唯一希望。一般而言，酒店，学校这类公共设施都会设置这种逃生口，它们比起宇宙港规模更小，储存的也只是能容纳几十人的小型逃生舱，不怎么多的推进剂一般只够把乘客送去邻近的殖民卫星。
听起来不是特别靠谱，实际也确实如此，但这些铁疙瘩的确在宇宙世纪早中期，那战乱频发的年代挽救了不少生命……
艾克索暗自计算着时间，也就在这个当口，一道影子忽的盖过面前的穹顶，异形的身姿将少年周遭的光芒熄灭。
名为伊克·索诺普的机体睁开了双眼，昆虫似的复眼快速扫过。从未如此近距离接触MS的少年下意识屏住呼吸，联合军的MS样式他都有所了解，而眼前这个怪物绝非其中之一。
尽力不让心底的恐惧在脸上浮现，快速理清状况的艾克索立刻选择假装自己是一具死于浓烟与毒气的尸体。
血色的光芒快速扫过少年的身体，似是信了他不怎么高明的伪装，或是认为在一个人身上浪费弹药并不值得。
艾克索无从得知，他只是看到，异形很快便收回了视线，蝉翼似的光流闪烁，令黑暗褪去。
那刺耳的鸣叫着实令人不快，但少年依旧面不改色，生怕对方突然来一个回马枪。
直到四周仅剩下“噼里啪啦”的声响，他方才放下心来，缓缓从地上爬起。
这是他第二次逃过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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