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入梦（7）
自十岁初见那天起，艾克索·弗斯特便害怕着死神。
它在虚假的大地上漫步，只是轻轻拍过人们的肩膀，生命便被毫无意义地夺去，剩下一块供食物吃下的血肉。
彼时，那无形的，蠕动着的混沌立在腐烂的厄若·弗斯特身畔，不发一言。此刻，它们正在自己身前不远，安静的嘲笑不断扑面而来。
“时间到，你该死了！”笑声如是说，“回到厄若·弗斯特的身边！”
近了，女人的呼唤正愈发响亮，盖过了炸响的枪声。子弹出膛，直冲少年眉心而去。走马灯前的瞬息间，一道身影却将他猛地向后一拽，高大的身躯挡在了他与子弹之间。
血花迸发，暗红盖住了头顶的一角，小口径的手枪并没能击穿厚实的肩膀，血肉之躯成功拦下了死神的脚步。
“奥塔拉（Autala）！爷的胳膊！见鬼！”
瞬时爆发的勇气并不足以让莫罗像个硬汉般一声不吭，但这点便已足够。
紧接着，艾克索立刻以前所未有的力量将怀中的哈罗抛出，那枚绿色金属球旋即化作一颗炮弹，精准无误地砸中了持枪的手。动能旋即令手枪飞出，而艾克索并未停下，就见他大喝一声，便抛下所有理智，朝宇宙人扑去。
“Solar！”
使尽全身力气的直拳成功将敌人推飞出去，若非这里的重力较弱，这一击不会有如此显著的成效。
热血上头的少年未停片刻，反而一把抓起半空中的手枪，毫不犹豫地对宇宙人连续扣下扳机。
强大的后坐力让他一时有些把握不住，也让大部分子弹的飞行轨迹变得唯心了起来。好在，并不是所有子弹都成为了人体描边道具，随着两声闷响，尚未落地的宇宙人便再次向后飞去。
“快去逃生舱，莫罗！”艾克索喊道，“我来干掉这家伙。”
“你……”
“放屁，你不也第一次摸枪，但我比你还多一条胳膊。”边说着，似是察觉到了什么，艾克索一个翻身便闪到几个包装箱后，“你先去启动，看我给你拖个一分钟。”
话音未落，一道耀眼的光束便将他先前站立的地面炸开。
莫罗也立刻蹲下，藏到艾克索身后。
“不。”莫罗咬着牙说道，“把枪给我，你去。”
从对方的目光中，艾克索似是领会了什么。随即，在震惊的目光中，枪口对向了自己的好友。
“那是单人逃生舱，对吗？”他的声音低沉，却从未如此的不容置疑，“但你是更该离开的那个。你认识很多人，把这里的消息带出去。”
“你在害怕，艾克索。”
“你该知道，我从来是最怕死的那个。”说罢，他又指了指身侧，“但死神已经来了，瞧，就在那。”
莫罗什么都没看到。
“他盯死了我，但我今天已经躲过了他三回。现在，我要尖叫着朝他鼻子上来一拳。”
一番怪话着实令人费解，但与对方相处数年的莫罗早已习惯了这套模式。不必多言，他自己也未曾忘记身后那个显眼的庞然大物。也就在这时，接连碰壁的哈罗又跌跌撞撞地滚回了艾克索脚边。
“好疼！”小机器人抱怨道，“艾克索！坏蛋！”
“你瞧，这不完全是死路。”面对沉默下来的莫罗，艾克索笑了笑，再次将哈罗抱起，“哈罗能带来好运，不是吗？”
“何况我有两只手。”
语毕，艾克索便从箱后跳出，险而又险地躲过一道光束，一边扣下扳机。见状，莫罗也不再迟疑，他单手捂住不断出血的肩膀，纵身一跃便进入深井。
“真是动人的牺牲。”腹部连中两枪的宇宙人似感觉不到疼痛般，语气依旧平静。
“今天只有你走不出这里。”
“区区学生，倒是勇气可嘉。”宇宙人将那手中短棍状的金属制品对向少年，“但你终究是一介无重人罢了，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想着打那架伊克·奥（Ic·O）的主意。”
“不试试怎么知道，瞧不起人类的家伙。”
“不管对我等人类，还是对尔等无重人，驾驶它无异于与魔谋易。”此刻，宇宙人倒莫名显得耐心了起来，完全无视了不远处逃生舱的动静，“没有圣女之血庇佑，驾驶者会迅速被其腐化，堕落为荣光泰拉军的那些怪物。”
话虽如此，艾克索却并未停下脚步，他依旧缓慢接近着那架白色的MS。
“无论怎样，都比死在这要强。”
两人各自瞄准了对方的脑袋。
“等你真正生不如死的那天，你就不会这么想了。意志这种可笑的事物是无法忤逆科学的。”
艾克索没再应答，连续开枪带来的后坐力已经让他的双臂有些发麻。早知会有今天，他就该多花点时间在健身房里。
也就在此时，一道光流缓缓自深井中升起。随着蜂鸣，银色的胶囊缓缓向深空驶去。
“你的朋友走了。用我的逃生舱，荣光泰拉军的家伙就不会开火，他就能带着这里的情报安全离开。”宇宙人说，“看起来，比起恐惧，你好像更期待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因为我的生命确实毫无意义，只是死亡的大恐怖让我显得勇敢。”说到这，艾克索似是同样产生了某种灵感，“你在犹豫什么。”
“犹豫是否要弥补我犯下的错误，哪怕已经毫无意义。”
艾克索摸不透这番话的含义，但他无暇在乎这些。此刻的他们的境地正同决斗一般，唯有率先扣下扳机的一方能活，短暂的僵持只是为了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
二人对此心知肚明，不约而同地搭住扳机，蓄势待发。
“砰！”
属于旧时代的武器率先开火，精准的一枪正中面门，宇宙人当即向后倒去。不敢停留片刻，他立刻来到白色MS的身边，奋力一跃，便稳稳地落在机体的胸口。
按照记忆中对工程MS的印象，艾克索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开舱手柄。将枪别入腰带后，他单手将之握住，用力一拧，舱盖缓缓张开，让光撒入漆黑一片的驾驶舱。
而在余光中，那头部中枪的宇宙人竟依旧未死，它跌跌撞撞着站起，颤抖着将光束武器瞄准艾克索。好在，少年先他一步跳入驾驶舱，再一次躲过了索命之光。
在驾驶座上坐定，他将哈罗安置在两腿间，便快速检查起周围的操作面板。好在，最初的担心并未成真——这架MS的操作系统并不复杂，甚至比学校的教学机还要简单不少，可以说是匪夷所思了。
左手按下驾驶座扶手的方形按键，舱盖缓缓关闭，全周天显示屏逐一亮起，与实际几乎无异的环境影像呈现在少年面前。
他很快便发现了这套操作系统的异样，除了电磁锁外，手边的按钮几乎如同摆设一般，完全无法让这台MS动起来。也就在此时，宇宙人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艾克索的视野中，阴魂不散的它正攀上驾驶舱盖。似是对艾克索的想法早有预判，他将手中的光束武器对向舱盖间隙的一角，粒子束随即化作一把短刀，顿时，机体的胸口火花四溅。
“光束火神炮锁定中，手臂内藏光束军刀，腰部内藏光束军刀，腿部内藏……十二把锁定中？嘁！没有别的东西能用吗！”再次逐一试过熟悉与不熟悉的按键，他气急败坏地砸了下扶手，甚至一时忘记了这严重不合理的武器配置。不知何种材质的扶手坚若磐石，毫无意外的纹丝不动，倒让他自己一阵龇牙咧嘴。
疼痛倒令他再次冷静了下来。继续摸索一阵，他很快便发现驾驶座后方竟有三个金属环。一大两小，材质不明，但看起来颇为精巧。
大致比划了下大小，他大概猜出了这些东西的实质——一对手环与一枚头箍。
虽然不能肯定这是驾驶的必须，但眼下已顾不得那么多了。艾克索毫不犹豫地脱下身上的太空服，将三者戴在身上。三个金属环在接触到体表的瞬间便迅速收紧，略显粘稠的白色液体迅速从缝隙中喷出，在将脖颈以下的身体尽数覆盖后又迅速凝固，一件崭新的连体驾驶服便完成了。
【检测到驾驶服，保全模式解除】
一行绿色的小字在艾克索面前闪过，他下意识想要抓去，伸出的手却只是从那串字符的虚影穿过。毫无疑问，这并不来自屏幕，也并非某种全息投影，而是某种直接映在眼前的事物。
“是这个金属头箍？”
此刻，他第一次对宇宙人的技术感到震撼，这无疑是一种大胆且精密的赛克缪技术。通过一个小小的金属环，机体的数据便能与人脑直连，让人跳过“认知”的环节，跨越语言的隔阂，直接理解驾驶所需要的一切。毫无疑问，这是脑科学与赛克缪技术高度发达才能做到的。
并未理会身上驾驶服的花纹变化，将原本的太空服丢至驾驶座底后，艾克索再次坐定，按照凭空多出的记忆开始操作。
也就在此时，切割舱门的宇宙人猛然注意到，脚下的MS正缓缓睁开双眼，凶戾的竖瞳看向了图谋不轨的凶徒。
“发……发动了……”宇宙人的动作一滞，心底不由得一阵发憷。
很快，担忧便成为了现实，强烈的颠簸便让它从舱盖上跌落，平台上的MS似乎终于结束了长梦，缓缓坐起身来。表壳将天花板轻而易举地击碎，空中掉落的瓦砾随即将手边的宇宙人埋没。
单腿收起，本欲站起的它似乎注意到了头顶那些碍人的阻隔。于是，它又单手握拳，朝头顶击出，便轻而易举地打出一处缺口。
在做完这些后，慵懒的巨人方才慢悠悠地起身，抬首。在轰鸣中爆发出生命的第一次啼哭。
“你好啊，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忽然，驾驶舱中的艾克索轻笑一声，“既然那家伙管你叫恶魔……”
“那么，便让我见识一下吧，白色恶魔的能耐！”
它在虚假的大地上漫步，只是轻轻拍过人们的肩膀，生命便被毫无意义地夺去，剩下一块供食物吃下的血肉。
彼时，那无形的，蠕动着的混沌立在腐烂的厄若·弗斯特身畔，不发一言。此刻，它们正在自己身前不远，安静的嘲笑不断扑面而来。
“时间到，你该死了！”笑声如是说，“回到厄若·弗斯特的身边！”
近了，女人的呼唤正愈发响亮，盖过了炸响的枪声。子弹出膛，直冲少年眉心而去。走马灯前的瞬息间，一道身影却将他猛地向后一拽，高大的身躯挡在了他与子弹之间。
血花迸发，暗红盖住了头顶的一角，小口径的手枪并没能击穿厚实的肩膀，血肉之躯成功拦下了死神的脚步。
“奥塔拉（Autala）！爷的胳膊！见鬼！”
瞬时爆发的勇气并不足以让莫罗像个硬汉般一声不吭，但这点便已足够。
紧接着，艾克索立刻以前所未有的力量将怀中的哈罗抛出，那枚绿色金属球旋即化作一颗炮弹，精准无误地砸中了持枪的手。动能旋即令手枪飞出，而艾克索并未停下，就见他大喝一声，便抛下所有理智，朝宇宙人扑去。
“Solar！”
使尽全身力气的直拳成功将敌人推飞出去，若非这里的重力较弱，这一击不会有如此显著的成效。
热血上头的少年未停片刻，反而一把抓起半空中的手枪，毫不犹豫地对宇宙人连续扣下扳机。
强大的后坐力让他一时有些把握不住，也让大部分子弹的飞行轨迹变得唯心了起来。好在，并不是所有子弹都成为了人体描边道具，随着两声闷响，尚未落地的宇宙人便再次向后飞去。
“快去逃生舱，莫罗！”艾克索喊道，“我来干掉这家伙。”
“你……”
“放屁，你不也第一次摸枪，但我比你还多一条胳膊。”边说着，似是察觉到了什么，艾克索一个翻身便闪到几个包装箱后，“你先去启动，看我给你拖个一分钟。”
话音未落，一道耀眼的光束便将他先前站立的地面炸开。
莫罗也立刻蹲下，藏到艾克索身后。
“不。”莫罗咬着牙说道，“把枪给我，你去。”
从对方的目光中，艾克索似是领会了什么。随即，在震惊的目光中，枪口对向了自己的好友。
“那是单人逃生舱，对吗？”他的声音低沉，却从未如此的不容置疑，“但你是更该离开的那个。你认识很多人，把这里的消息带出去。”
“你在害怕，艾克索。”
“你该知道，我从来是最怕死的那个。”说罢，他又指了指身侧，“但死神已经来了，瞧，就在那。”
莫罗什么都没看到。
“他盯死了我，但我今天已经躲过了他三回。现在，我要尖叫着朝他鼻子上来一拳。”
一番怪话着实令人费解，但与对方相处数年的莫罗早已习惯了这套模式。不必多言，他自己也未曾忘记身后那个显眼的庞然大物。也就在这时，接连碰壁的哈罗又跌跌撞撞地滚回了艾克索脚边。
“好疼！”小机器人抱怨道，“艾克索！坏蛋！”
“你瞧，这不完全是死路。”面对沉默下来的莫罗，艾克索笑了笑，再次将哈罗抱起，“哈罗能带来好运，不是吗？”
“何况我有两只手。”
语毕，艾克索便从箱后跳出，险而又险地躲过一道光束，一边扣下扳机。见状，莫罗也不再迟疑，他单手捂住不断出血的肩膀，纵身一跃便进入深井。
“真是动人的牺牲。”腹部连中两枪的宇宙人似感觉不到疼痛般，语气依旧平静。
“今天只有你走不出这里。”
“区区学生，倒是勇气可嘉。”宇宙人将那手中短棍状的金属制品对向少年，“但你终究是一介无重人罢了，如果我是你，就不会想着打那架伊克·奥（Ic·O）的主意。”
“不试试怎么知道，瞧不起人类的家伙。”
“不管对我等人类，还是对尔等无重人，驾驶它无异于与魔谋易。”此刻，宇宙人倒莫名显得耐心了起来，完全无视了不远处逃生舱的动静，“没有圣女之血庇佑，驾驶者会迅速被其腐化，堕落为荣光泰拉军的那些怪物。”
话虽如此，艾克索却并未停下脚步，他依旧缓慢接近着那架白色的MS。
“无论怎样，都比死在这要强。”
两人各自瞄准了对方的脑袋。
“等你真正生不如死的那天，你就不会这么想了。意志这种可笑的事物是无法忤逆科学的。”
艾克索没再应答，连续开枪带来的后坐力已经让他的双臂有些发麻。早知会有今天，他就该多花点时间在健身房里。
也就在此时，一道光流缓缓自深井中升起。随着蜂鸣，银色的胶囊缓缓向深空驶去。
“你的朋友走了。用我的逃生舱，荣光泰拉军的家伙就不会开火，他就能带着这里的情报安全离开。”宇宙人说，“看起来，比起恐惧，你好像更期待接下来要发生的事。”
“因为我的生命确实毫无意义，只是死亡的大恐怖让我显得勇敢。”说到这，艾克索似是同样产生了某种灵感，“你在犹豫什么。”
“犹豫是否要弥补我犯下的错误，哪怕已经毫无意义。”
艾克索摸不透这番话的含义，但他无暇在乎这些。此刻的他们的境地正同决斗一般，唯有率先扣下扳机的一方能活，短暂的僵持只是为了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
二人对此心知肚明，不约而同地搭住扳机，蓄势待发。
“砰！”
属于旧时代的武器率先开火，精准的一枪正中面门，宇宙人当即向后倒去。不敢停留片刻，他立刻来到白色MS的身边，奋力一跃，便稳稳地落在机体的胸口。
按照记忆中对工程MS的印象，艾克索轻而易举地找到了开舱手柄。将枪别入腰带后，他单手将之握住，用力一拧，舱盖缓缓张开，让光撒入漆黑一片的驾驶舱。
而在余光中，那头部中枪的宇宙人竟依旧未死，它跌跌撞撞着站起，颤抖着将光束武器瞄准艾克索。好在，少年先他一步跳入驾驶舱，再一次躲过了索命之光。
在驾驶座上坐定，他将哈罗安置在两腿间，便快速检查起周围的操作面板。好在，最初的担心并未成真——这架MS的操作系统并不复杂，甚至比学校的教学机还要简单不少，可以说是匪夷所思了。
左手按下驾驶座扶手的方形按键，舱盖缓缓关闭，全周天显示屏逐一亮起，与实际几乎无异的环境影像呈现在少年面前。
他很快便发现了这套操作系统的异样，除了电磁锁外，手边的按钮几乎如同摆设一般，完全无法让这台MS动起来。也就在此时，宇宙人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艾克索的视野中，阴魂不散的它正攀上驾驶舱盖。似是对艾克索的想法早有预判，他将手中的光束武器对向舱盖间隙的一角，粒子束随即化作一把短刀，顿时，机体的胸口火花四溅。
“光束火神炮锁定中，手臂内藏光束军刀，腰部内藏光束军刀，腿部内藏……十二把锁定中？嘁！没有别的东西能用吗！”再次逐一试过熟悉与不熟悉的按键，他气急败坏地砸了下扶手，甚至一时忘记了这严重不合理的武器配置。不知何种材质的扶手坚若磐石，毫无意外的纹丝不动，倒让他自己一阵龇牙咧嘴。
疼痛倒令他再次冷静了下来。继续摸索一阵，他很快便发现驾驶座后方竟有三个金属环。一大两小，材质不明，但看起来颇为精巧。
大致比划了下大小，他大概猜出了这些东西的实质——一对手环与一枚头箍。
虽然不能肯定这是驾驶的必须，但眼下已顾不得那么多了。艾克索毫不犹豫地脱下身上的太空服，将三者戴在身上。三个金属环在接触到体表的瞬间便迅速收紧，略显粘稠的白色液体迅速从缝隙中喷出，在将脖颈以下的身体尽数覆盖后又迅速凝固，一件崭新的连体驾驶服便完成了。
【检测到驾驶服，保全模式解除】
一行绿色的小字在艾克索面前闪过，他下意识想要抓去，伸出的手却只是从那串字符的虚影穿过。毫无疑问，这并不来自屏幕，也并非某种全息投影，而是某种直接映在眼前的事物。
“是这个金属头箍？”
此刻，他第一次对宇宙人的技术感到震撼，这无疑是一种大胆且精密的赛克缪技术。通过一个小小的金属环，机体的数据便能与人脑直连，让人跳过“认知”的环节，跨越语言的隔阂，直接理解驾驶所需要的一切。毫无疑问，这是脑科学与赛克缪技术高度发达才能做到的。
并未理会身上驾驶服的花纹变化，将原本的太空服丢至驾驶座底后，艾克索再次坐定，按照凭空多出的记忆开始操作。
也就在此时，切割舱门的宇宙人猛然注意到，脚下的MS正缓缓睁开双眼，凶戾的竖瞳看向了图谋不轨的凶徒。
“发……发动了……”宇宙人的动作一滞，心底不由得一阵发憷。
很快，担忧便成为了现实，强烈的颠簸便让它从舱盖上跌落，平台上的MS似乎终于结束了长梦，缓缓坐起身来。表壳将天花板轻而易举地击碎，空中掉落的瓦砾随即将手边的宇宙人埋没。
单腿收起，本欲站起的它似乎注意到了头顶那些碍人的阻隔。于是，它又单手握拳，朝头顶击出，便轻而易举地打出一处缺口。
在做完这些后，慵懒的巨人方才慢悠悠地起身，抬首。在轰鸣中爆发出生命的第一次啼哭。
“你好啊，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一条绳上的蚂蚱了。”忽然，驾驶舱中的艾克索轻笑一声，“既然那家伙管你叫恶魔……”
“那么，便让我见识一下吧，白色恶魔的能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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