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故乡（2）
虽然不算多重的伤，但疼确实是蛮疼的。
“我明白了……”伯纳德微微颔首，“其实，我是希望你能正式成为高达的驾驶员。”
“诶？”
不同于莫罗的惊讶，艾克索显然对此有所预料。
“请问中校先生，这真的是你的希望吗？”
敏锐地洞察到对方欲言又止的样子，艾克索心中了然：“我想我其实没什么拒绝的余地吧？”
“虽然名为试验机，但躯体组件已有三机出厂。只要核心战机尚在，高达就能立刻投入作战。”伯纳德边说着，不由得轻叹一声，“很不幸的，目前看来，你是唯一能驾驶它的人。”
“你这是什么话！”
莫罗正欲暴起，却被一边的艾克索拦下。
“这东西高度依赖赛克缪，想来只有超感体驾驭的了吧？”
“诶？艾克索原来是新人类（Newtype）吗？”
“别开这种玩笑啊喂！”
伯纳德适时轻咳一声，将话题重新拨回正轨。
“的确，甚至必须要极强的超感体才能令敌人的机体活动。除此以外，只有使用过驾驶舱内容的，暂定名Q-939的物质才能正常发动这台机体。由于其只有一剂，目前我们推测这是一种保险机制。”
“药理分析显示出多种符合人体强化用药的性状……虽然目前没什么端倪，但保险起见，我们为你安排了一位医生，她应该一会就到……”
“可是，殖民卫星就算再人手不足也不至于差那么一架MS吧？”莫罗突然出声打断了对方，“就算能凭一些小优势与复数敌机招架，区区一架MS又能做到什么？”
听到这番话，伯纳德的脸色一时又变得难堪起来。
“事实上，上层已经决定以物资不足的理由强制驱逐这架哲罕南级，连带将你们这些平民的临时居住证明收回。”说到这，他看向艾克索的目光中隐隐又多了几分同情，“于私我很想说你们没错。但事已至此，早没有回旋的余地，我很抱歉……”
看来，他们这一出是把贝克21号的军政两方得罪死了。
“怎么这样……”
“那可真得谢谢他们没把我毙了呢。”艾克索似乎并不在意这样的结果，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简单掸了掸身上的灰，“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赶我们走？”
“明天下午以前，最迟……”伯纳德隐隐避开艾克索的视线，“我要传达的就这些，二位今天可以用空余的寝室休息，告辞了。”
他简单敬了个礼，便转身快步离开，与劳特·洛特没什么两样。
待格纳库重新陷入寂静，半晌，终于坐起身来的莫罗又开始了骂骂咧咧：“那群军队的家伙真不是东西！”
艾克索倒隐隐察觉到了别的什么。自己解决了那个潜入殖民卫星的MS小队没错，但贝克21号正面战场的战事明明依旧是如火如荼。
如此看来，那位中校的处境似乎也不太妙啊。
胡思乱想着，他只是耸了耸肩：“军队从来都是这样，无视个人意志的地方。”
“可你不是军人！”面对艾克索这种无所谓的态度，莫罗看起来倒比他还着急些，“你根本没必要去参和这些。”
“不管我乐意与否，时候到了，我便不得不去这么做。”边说着，艾克索深吸一口气，“安啦，不过是和些MS交手而已，我已做成过两回，并不是什么难事。”
“战斗和战争可是两码事！”
简单的争吵并没能达成什么结果，早已疲惫不堪的二人终归于无言，在寝室层走廊不欢而散。
“艾克索那家伙，到底怎么回事。”
余光瞥了一眼率先进入隔壁寝室的艾克索，逐渐冷静下来的莫罗不由得犯嘀咕。
在他的印象里，艾克索·弗斯特应该是个有点社恐，待事消极，性格上比较内向胆小的家伙。比较值得一提的是，虽然生活作息并不算健康，他却对死亡有一种莫名的敏锐与恐惧。
一直以来，他从未打探过原因，只当是某种童年受伤留下的心理阴影。
也因此，这种对自己生命的漠然，让莫罗感到恐惧。言语举止，个人气质……似乎都没有变化，人看上去确实是原装的不错，只是有什么，某种更深层的地方悄然转变了。
天知道艾克索都遭遇了些什么。
那说好的医生似乎也放了鸽子，直到现在，他也没在船上见着穿白大褂的身影。
“那群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暗自嘟囔一嘴，他也推门进入寝室。
半夜未眠的他其实早已抬不起双眼，在汹汹困意面前，其他一切暂时倒也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事已至此，先睡觉吧……
一夜无梦。
难得的安稳觉。不过想也是，幻梦这种事终究是个体力活，精疲力竭要真能做梦，那怕也离死不远了。
艾克索缓缓从床上爬起，一边揉了揉眼睛。昨夜，他几乎是在碰到床的那一刻便睡着了。
的确是累到一定程度了。
随着他缓缓爬起，他这才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东西从身上滑落。
似乎……好像……是被子？
“哪来的被子？”
他明明记得自己是直接趴在床上睡着的来着，是记忆出岔子了吗？依稀想起驾驶伊卡洛斯时的可怖感受，少年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当即要从床上蹦起。
“咚——”
“呜啊——”
“呃啊啊——”
两声尖叫先后在这间不大的单人寝室中响起。
艾克索率先冷静了下来，很快便注意到了一头独特的银灰短发，以及那张眼熟的面孔。
“搞什么，谁起床是这种动静啊！”紧贴墙壁的灰发少女单手抚胸，调整着呼吸，显然被吓得不轻。
“你……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艾克索同样被吓了一跳，他可从没想过会有别人。
转念一想，以自己睡前的状况，就算有什么里人格上身，应该也没有精力去做什么了。
“很抱歉直接推门进来，但联合军的人应该告知过你吧。”少女边说着，弯腰将翻倒的椅子扶起，“按他们的话说，我是你的‘医生’。”
艾克索狐疑地打量起少女：“你看着可不像有三十。”
“我当然没有……所以我也不是真正的医生。高云教授让我先带你去实验室做一个全面体检。”少女从身上的挎包中掏出一枚证件。
【瑞秋·阿斯特莱雅（Rachel·Astraia）】
奇怪的姓氏，莫非是什么贵族出身吗？或许是什么隐世家族的血脉？这种罕见的姓氏总容易给人这样的联想。
【性别：女】
可喜可贺，这年头分辨性别也不是件易事。
【雪林大学生物机械系研究生在读】
Side7最好的工科大学之一，曾位于普罗维登斯。
原来是被派来打杂的学生，就不奇怪了，虽然专业好像并不对口。艾克索很快便想起了那个被军方请来调试伊卡洛斯的老教授。
发动伊卡洛斯把老人家吓了个半死，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否安好。
过会要能见到，还是给人家道个歉吧。艾克索默默想着。
【出生日期：U.C.1183/9/23】
算算时间，7月26号，那周岁就是平平无奇的19……
等等……夺少？
他还未来得及确认自己是否眼花，名为瑞秋的少女却已先将学生证收起。他也识趣地收回有些失礼的视线，随口扯起了别的话题：“我睡了多久？”
“现在是十点，这艘船大概三小时后启航。”瑞秋看了眼手表，“不过要用的设备都已经在船上了，体检什么其实并不算急。如果你没睡醒的话，再睡一会也没关系。”
“不了。”艾克索下床，一边捋了捋蓬乱成鸟窝的头发，“六小时也算充裕，我们走吧。”
少年简单活动了一下身子，看起来已是全然无恙，半夜时分那一通好打倒似做梦一般。
细想一下，倒是好生诡异，明明数小时前还感觉自己伤得不轻，只是睡一觉便能恢复如初。这等异状无疑加重了艾克索对自己身体改变的好奇。
不管结果如何，他现在迫切地想要一个准信。
“好吧，请跟我来。”瑞秋率先向外走去，艾克索快步紧跟其后。
未等艾克索发话，她率先打破二人短暂的寂静：“没想到真的是你，昨晚我就在想，那个乘着金属板从天而降的人，会不会是教授说的适格者。”
“拖着重伤之躯，赤手空拳闯进军舰，强抢高达，独自应对一整个MS部队，你的胆子真是大的吓人。”
“性命危机当前，也唯有勇气才有一线生机……昨晚真是谢谢你了。”
瑞秋摆了摆手：“只是，你是怎么一晚上就恢复过来的？”
“可能是高达的作用，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跟在后面的艾克索挠了挠头，“只是有股没来由的直觉，确信我只要进入高达，便不会死。”
“看来一会驾驶舱得让你姐姐仔细检查检查了。”
“诶？姐姐已经没事了吗？”艾克索有些惊讶，昨晚光听莫罗说她受伤昏迷，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出院了。
“弗斯特女士好像只是受了点轻伤，今早就已经在工作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快便来到了医务室门口。
“我明白了……”伯纳德微微颔首，“其实，我是希望你能正式成为高达的驾驶员。”
“诶？”
不同于莫罗的惊讶，艾克索显然对此有所预料。
“请问中校先生，这真的是你的希望吗？”
敏锐地洞察到对方欲言又止的样子，艾克索心中了然：“我想我其实没什么拒绝的余地吧？”
“虽然名为试验机，但躯体组件已有三机出厂。只要核心战机尚在，高达就能立刻投入作战。”伯纳德边说着，不由得轻叹一声，“很不幸的，目前看来，你是唯一能驾驶它的人。”
“你这是什么话！”
莫罗正欲暴起，却被一边的艾克索拦下。
“这东西高度依赖赛克缪，想来只有超感体驾驭的了吧？”
“诶？艾克索原来是新人类（Newtype）吗？”
“别开这种玩笑啊喂！”
伯纳德适时轻咳一声，将话题重新拨回正轨。
“的确，甚至必须要极强的超感体才能令敌人的机体活动。除此以外，只有使用过驾驶舱内容的，暂定名Q-939的物质才能正常发动这台机体。由于其只有一剂，目前我们推测这是一种保险机制。”
“药理分析显示出多种符合人体强化用药的性状……虽然目前没什么端倪，但保险起见，我们为你安排了一位医生，她应该一会就到……”
“可是，殖民卫星就算再人手不足也不至于差那么一架MS吧？”莫罗突然出声打断了对方，“就算能凭一些小优势与复数敌机招架，区区一架MS又能做到什么？”
听到这番话，伯纳德的脸色一时又变得难堪起来。
“事实上，上层已经决定以物资不足的理由强制驱逐这架哲罕南级，连带将你们这些平民的临时居住证明收回。”说到这，他看向艾克索的目光中隐隐又多了几分同情，“于私我很想说你们没错。但事已至此，早没有回旋的余地，我很抱歉……”
看来，他们这一出是把贝克21号的军政两方得罪死了。
“怎么这样……”
“那可真得谢谢他们没把我毙了呢。”艾克索似乎并不在意这样的结果，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简单掸了掸身上的灰，“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赶我们走？”
“明天下午以前，最迟……”伯纳德隐隐避开艾克索的视线，“我要传达的就这些，二位今天可以用空余的寝室休息，告辞了。”
他简单敬了个礼，便转身快步离开，与劳特·洛特没什么两样。
待格纳库重新陷入寂静，半晌，终于坐起身来的莫罗又开始了骂骂咧咧：“那群军队的家伙真不是东西！”
艾克索倒隐隐察觉到了别的什么。自己解决了那个潜入殖民卫星的MS小队没错，但贝克21号正面战场的战事明明依旧是如火如荼。
如此看来，那位中校的处境似乎也不太妙啊。
胡思乱想着，他只是耸了耸肩：“军队从来都是这样，无视个人意志的地方。”
“可你不是军人！”面对艾克索这种无所谓的态度，莫罗看起来倒比他还着急些，“你根本没必要去参和这些。”
“不管我乐意与否，时候到了，我便不得不去这么做。”边说着，艾克索深吸一口气，“安啦，不过是和些MS交手而已，我已做成过两回，并不是什么难事。”
“战斗和战争可是两码事！”
简单的争吵并没能达成什么结果，早已疲惫不堪的二人终归于无言，在寝室层走廊不欢而散。
“艾克索那家伙，到底怎么回事。”
余光瞥了一眼率先进入隔壁寝室的艾克索，逐渐冷静下来的莫罗不由得犯嘀咕。
在他的印象里，艾克索·弗斯特应该是个有点社恐，待事消极，性格上比较内向胆小的家伙。比较值得一提的是，虽然生活作息并不算健康，他却对死亡有一种莫名的敏锐与恐惧。
一直以来，他从未打探过原因，只当是某种童年受伤留下的心理阴影。
也因此，这种对自己生命的漠然，让莫罗感到恐惧。言语举止，个人气质……似乎都没有变化，人看上去确实是原装的不错，只是有什么，某种更深层的地方悄然转变了。
天知道艾克索都遭遇了些什么。
那说好的医生似乎也放了鸽子，直到现在，他也没在船上见着穿白大褂的身影。
“那群人到底在搞什么鬼……”
暗自嘟囔一嘴，他也推门进入寝室。
半夜未眠的他其实早已抬不起双眼，在汹汹困意面前，其他一切暂时倒也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事已至此，先睡觉吧……
一夜无梦。
难得的安稳觉。不过想也是，幻梦这种事终究是个体力活，精疲力竭要真能做梦，那怕也离死不远了。
艾克索缓缓从床上爬起，一边揉了揉眼睛。昨夜，他几乎是在碰到床的那一刻便睡着了。
的确是累到一定程度了。
随着他缓缓爬起，他这才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有东西从身上滑落。
似乎……好像……是被子？
“哪来的被子？”
他明明记得自己是直接趴在床上睡着的来着，是记忆出岔子了吗？依稀想起驾驶伊卡洛斯时的可怖感受，少年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当即要从床上蹦起。
“咚——”
“呜啊——”
“呃啊啊——”
两声尖叫先后在这间不大的单人寝室中响起。
艾克索率先冷静了下来，很快便注意到了一头独特的银灰短发，以及那张眼熟的面孔。
“搞什么，谁起床是这种动静啊！”紧贴墙壁的灰发少女单手抚胸，调整着呼吸，显然被吓得不轻。
“你……你怎么会在这种地方！”艾克索同样被吓了一跳，他可从没想过会有别人。
转念一想，以自己睡前的状况，就算有什么里人格上身，应该也没有精力去做什么了。
“很抱歉直接推门进来，但联合军的人应该告知过你吧。”少女边说着，弯腰将翻倒的椅子扶起，“按他们的话说，我是你的‘医生’。”
艾克索狐疑地打量起少女：“你看着可不像有三十。”
“我当然没有……所以我也不是真正的医生。高云教授让我先带你去实验室做一个全面体检。”少女从身上的挎包中掏出一枚证件。
【瑞秋·阿斯特莱雅（Rachel·Astraia）】
奇怪的姓氏，莫非是什么贵族出身吗？或许是什么隐世家族的血脉？这种罕见的姓氏总容易给人这样的联想。
【性别：女】
可喜可贺，这年头分辨性别也不是件易事。
【雪林大学生物机械系研究生在读】
Side7最好的工科大学之一，曾位于普罗维登斯。
原来是被派来打杂的学生，就不奇怪了，虽然专业好像并不对口。艾克索很快便想起了那个被军方请来调试伊卡洛斯的老教授。
发动伊卡洛斯把老人家吓了个半死，也不知道他现在是否安好。
过会要能见到，还是给人家道个歉吧。艾克索默默想着。
【出生日期：U.C.1183/9/23】
算算时间，7月26号，那周岁就是平平无奇的19……
等等……夺少？
他还未来得及确认自己是否眼花，名为瑞秋的少女却已先将学生证收起。他也识趣地收回有些失礼的视线，随口扯起了别的话题：“我睡了多久？”
“现在是十点，这艘船大概三小时后启航。”瑞秋看了眼手表，“不过要用的设备都已经在船上了，体检什么其实并不算急。如果你没睡醒的话，再睡一会也没关系。”
“不了。”艾克索下床，一边捋了捋蓬乱成鸟窝的头发，“六小时也算充裕，我们走吧。”
少年简单活动了一下身子，看起来已是全然无恙，半夜时分那一通好打倒似做梦一般。
细想一下，倒是好生诡异，明明数小时前还感觉自己伤得不轻，只是睡一觉便能恢复如初。这等异状无疑加重了艾克索对自己身体改变的好奇。
不管结果如何，他现在迫切地想要一个准信。
“好吧，请跟我来。”瑞秋率先向外走去，艾克索快步紧跟其后。
未等艾克索发话，她率先打破二人短暂的寂静：“没想到真的是你，昨晚我就在想，那个乘着金属板从天而降的人，会不会是教授说的适格者。”
“拖着重伤之躯，赤手空拳闯进军舰，强抢高达，独自应对一整个MS部队，你的胆子真是大的吓人。”
“性命危机当前，也唯有勇气才有一线生机……昨晚真是谢谢你了。”
瑞秋摆了摆手：“只是，你是怎么一晚上就恢复过来的？”
“可能是高达的作用，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跟在后面的艾克索挠了挠头，“只是有股没来由的直觉，确信我只要进入高达，便不会死。”
“看来一会驾驶舱得让你姐姐仔细检查检查了。”
“诶？姐姐已经没事了吗？”艾克索有些惊讶，昨晚光听莫罗说她受伤昏迷，却没想到这么快就出院了。
“弗斯特女士好像只是受了点轻伤，今早就已经在工作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很快便来到了医务室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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