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免费的午餐
我回到办公室上班，快到下班仍在与数据奋战，突然收到一个陌生人的添加微信好友申请。我拒绝了，那个微信又锲而不舍地添加过来了，还加了备注“张颂”。
作为财务人员经常能碰到冒充老板安排财务转账的骗子，我厌烦地直接回复：“我们老板正在会议室见客户呢，我也不是出纳，不负责付款！”
“哈哈，我刚下飞机，我真是张颂。”对方又发了过来。
我赶紧通过了他的微信好友申请。
“老板，这是您的私人号吗？我在公司群里见到您的微信头像都不是这个。”
“不许您啊您。”
“好的，颂哥哥。”经过下午的那一层“关系”，我觉得我可以稍微地得寸进尺。
“很好，我喜欢听。你想我了吗？”
“我一下午都坐在电脑面前对账呀。”我忙解释，我好像进入了办公室就把他和下午在停车场发生的事情抛在脑后了。
“很好，等我回来当面来跟我汇报。”
“我们这样算办公室恋情吗？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发现就发现呗，谁都有情有欲。”
“那你下午的时候，为什么要把我拉到柱子后面？”我大胆地发问。
“因为那样你就没地方躲了。”
我回复了好几个流汗的表情。
“我离开你就开始想你。”张颂发文字过来。
我看着这段文字发呆，不知如何回复。这时同事提醒了一句：“小念，六点了，下班了。”
我秉承着上班时累死，下班后自由死的原则，迅速关掉了电脑，挤上了回家的地铁。
张颂的微信又发过来：“小念，我去参加一个行业酒会，回聊。”
思忖良久，我回复了两个字“好的”。
坐在地铁穿梭在这座城市，望着夜幕降临，人潮汹涌，万物更迭变迁，我怎么能相信会有一颗真心为我保留。我和张颂，不仅有因财富而产生的阶级差距，还有因阶级产生的文化差距。我闲暇时间喜欢追剧写小说，而他闲暇时间喜欢健身高尔夫。我遇到困难会沮丧悲伤最后自我安慰，而他遇到问题会调动资源解决获得成就感。我可以几年喜欢一个人，他可以一年喜欢好几个人。
我对他的喜欢是位卑者对富贵者的恭敬，能力弱者对能力强者的崇拜，还夹杂了对金钱，美色，成功的渴慕。能是纯粹的吗？而我纵容他对我的亲吻，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为了给生活增加一点调情的刺激。因为暗恋，所以允许他对我有所放肆。
那他对我又是什么呢，是新鲜感？是征服欲？是鲜花嗅多了想闻闻野草？是想试探自己的魅力有没有辐射到刚踏入职场的年轻一代？是想无论在何时何地，只要他想，就能有一个身体来陪伴？
对，一定是因为这样。我本来对他敬而远之，他却把我拉上了偷情的这条船。可惜我的内心对他还有所痴迷，竟没办法下船。
那就放一下肆，过一下火吧。
回到家，静悄悄地。我家在一片年代悠久的城区，两层楼间挂着五彩斑斓的衣服，墙上偶尔冒出几枝长长的草，一条新修的马路铺满了了碎花和落叶，很多人家门口都有石砌的洗衣池和石头长椅供人纳凉。
我家是一栋两层的古老小楼，占地面积不过50平米，我妈妈住一楼，我住在二楼，夜晚的时候路灯会同时透进我们的窗户。我家还有个小小的院子，用铁门锁着里面的花草蔬菜，还有一只小乌龟和一条小鱼。
我一进家门，边换鞋边习惯性地望向柜上摆的照片，突然发现空落落的。正茫然着接到妈妈的电话:“念宝，妈妈跳广场舞去了，电饭煲里有饭，菜也在里面保温着，砂锅里炖了排骨汤，记得吃！”
“知道啦，妈妈！别跳太累了！”
等我吃完饭洗好碗，洗漱完，我妈才回来，兴高采烈地说自己下个星期她们舞队要上台表演的事情，还说让我尽量抽出时间去看看。
我说:“这是肯定的啦！我妈的舞姿可是千载难逢的，古往今来只有杨贵妃的《霓裳羽衣曲》能与之媲美。”
“就你嘴贫！”妈妈拿着超市门口发的印着广告的扇子敲我的头。
妈妈洗完澡，我刚好看完了《史记》的一个章节。
我跟着妈妈进她的房间，娇滴滴地说:”妈咪，宝贝女儿给你按一下肩。”
妈妈享受地躺好，一边跟我聊着家长里短，一边赞美我的按摩手艺真好。
“你能说不好？你说不好下次谁给你按？”我撇嘴。
“你这孩子，得了便宜卖乖。这么大还是个淘气包！”
“妈妈，你怎么把哥哥的照片收起来放你自己房间了，放在客厅不挺好的吗？”我小心翼翼地问，哥哥已经离开我们三年了，虽然妈妈很少我面前表露，但我知道哥哥是她心底永远的痛。
“逝者已矣，我们的生活不是还得朝前看？妈妈已经放下了，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也得放下，好好找个对象谈恋爱结婚，妈妈还指着你给我生个小外孙女呢。”
“妈，你怎么就知道是小外孙女，不是小外孙。”
“生个小外孙女，长大给我女儿按摩不好吗。”妈妈笑道。
“好吧，我就是你的小奴婢，给你按一辈子的肩，捏一辈子的背。”我也笑道。
按完摩我赖着妈妈的床上腻歪，微信视频突兀地响起，看见来电显示:张颂，我心中一惊，立马从妈妈的床上跳起来拿着手机跑到二楼。
我把手机端放在书堆前，我自己裹得严实端坐在书桌上，这才按下了接听键。
“张总。”我挤出了笑脸。
“叫什么张总，你微信上怎么叫的现在就还是怎么叫。”
我向来是个键盘侠，用文字可以抛却廉耻侃侃而谈，可现在看着屏幕前他那逼近的脸庞，我的胆子早就躲起来了。
“好了，我认怂，我叫不出来。”
“没事，下次等我回来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这段时间把胆量练一练。”张总打趣道。
“张总，你怎么还不睡？”
“想你呀，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你，你的身上有一种魔力，站在远处观察还好，挨你的身就会对你念念不忘。”张总说。
“我怕不是第一个听到这些话的女人吧？”
“你是。”
“你对我是新鲜多于喜欢，哪天你对我的新鲜感也会没有了，到时候我们怎么回头看这场关系？”
“我从来不凭三分钟热度行事，我们的关系坦坦荡荡，从我在大街上看见你解救小女孩起我就开始观察你，所以我很清楚地确定了对你的爱意。”
“感谢你的爱，张总，但我给不了你纯粹的爱。我无法告诉自己，我是纯粹地爱你的内心，我无法否认我可能更爱你的金钱，以及你的……外表。”我想起下午摸到张总硬邦邦的腹肌脸上一热。
“这确实是个难题，我就是那么有钱，那么英俊，害得你无法验证自己是不是爱我的内在，可让小念伤心难受了。”张颂恬不知耻地说。
“钱可以捐给福利院，容颜终究会老去。高富帅也只会变成只剩高，可惜到时候你就变成一个老头，高老头。”
“哈哈，你是仗着我对你的宠爱，什么都敢说。”
“我想试试如果我失去你的爱，我会不会失魂落魄，如果会的话，那我对你应该就是真爱。”我说。
“抓住此刻的感觉，不要去探索，不要去衡量。我问你，你想我了吗？”
我点头，虽然我一晚上都在找事情做，但我却始终在想念张颂给我的那炽烈的吻，甚至想再被他紧搂在怀，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我真应该把你也带上飞机，拴在我身边，我现在就能抱着你了。”
这个视频打得手机发烫快没电，我从来没想到我们的的大Boss平时看上去高冷寡言，私底下却是个话痨子，那些话也不管我听得懂还是听不懂全部喷发而出，但我还是撑起困顿的眼皮认真地听他讲的每一句，我喜欢听他讲话，直到最后我困得爬进被窝，把手机丢在一旁，睡得齁香，他仿佛才挂了视频。
第二天下午，随同张总去出差的销售总监谭玥在公司微信群里发了一条讯息：“宣布一条喜讯，我公司与国内储能行业第一强粤科时代集团再续约，签约当日便下了五百万件储能电源的订单。在张总的带领下，我们颂羽集团不断壮大辉煌。”还附上了张总签订单时的照片，与粤科时代董事长卢裕握手的照片，以及昨晚酒会上的照片。其中酒会上的照片最为惊艳，张总穿着一身剪裁贴身的蓝色西服，举着酒杯与行业大佬们举杯交错，黄色微暖的灯光印衬得他的侧颜更立体完美。这张照片一发出来，财务部这个女生窝立马炸了锅，大呼:“男神！”，我也把照片放大盯着屏幕流口水，怎么这么体面优雅，与昨晚跟我视频的时候却穿着酒店的浴袍双眼微眯慵懒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接着一水的恭贺的消息涌现，就像古代皇帝上朝时群臣山呼“万岁”。
我复制了前一个同事的“祝公司越来越好”语录也发了过去凑数。
“张总的照片真的好下饭呀！”由小婕组建的蹭饭微信群，大家叽叽喳喳地谈开了。这个群是我们公司几个年轻爱玩爱吃的女孩子组成的，穿着蹭饭的马甲，干着八卦的活。
“听说张总还是单身，大家都有机会！”
“快看快看，谭玥又发了她和张总的合照，哇塞，看上去好般配呀，我磕了。”
我转到公司微信群一看，果然谭玥穿着一身淡蓝的晚礼服，露出消瘦的锁骨和细腰，白皙修长的手臂挽着张总的臂弯，像是刚开场进入酒会的样子，笑意盈盈落落大方，一边还与商业精英们挥手致意。我把照片放大看，张总的脸上含笑。
我垂下睫毛轻叹一口气，把微信群叉掉，认真对起我的账来。
“小念，你昨天给张总汇报财务情况，单独跟他相处感觉怎么样？”有人在蹭饭群里艾特我了。
“超级紧张。”我回复道。
“听说张总离过婚，他的前妻现在是思睿集团的CFO。”
“哇，就是那个上市公司吗？最近股价大涨。”
“听说张总哥哥姐姐也都是精英，都在海外定居了。”
“不知道张总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
摸鱼小分队在这个群里冒出一个个泡泡，但很快又沉没到工作中去了。
“你喜欢喝咖啡还是奶茶？”张颂的微信发来。
“我现在想喝一杯冰冰凉的烤奶。”
“嗯，你好像还喜欢吃车厘子？”
我想起上次把装满车厘子的果盘往财务室端被张颂撞到，有些不好意思，
“是呀，因为很贵吃得少，所以看到免费的就忍不住想多吃几个。”
“我也是这样子，平时很少碰到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子，碰到了就忍不住想多逗逗。”
“捶你！”我发了个锤子锤头的表情。
我预感到了什么，果然不一会儿，行政部的同事便抱着一大箱的奶茶和车厘子来各个部门分发。
“张总慰劳同事们亲自点的下午茶，每人一杯奶茶和一篮水果。”行政部主管笑盈盈地说。
我环顾一看，每个人拿到的都是烤奶和车厘子，只是烤奶都是温的。
“我明明想喝冰的。”我一边吸溜着奶茶一边敲击键盘向张颂埋怨。
“喝冰的一会该肚子疼了。”张颂回复。
“也对，天底下最好吃的就是免费的午餐，免费的不能挑剔。”
作为财务人员经常能碰到冒充老板安排财务转账的骗子，我厌烦地直接回复：“我们老板正在会议室见客户呢，我也不是出纳，不负责付款！”
“哈哈，我刚下飞机，我真是张颂。”对方又发了过来。
我赶紧通过了他的微信好友申请。
“老板，这是您的私人号吗？我在公司群里见到您的微信头像都不是这个。”
“不许您啊您。”
“好的，颂哥哥。”经过下午的那一层“关系”，我觉得我可以稍微地得寸进尺。
“很好，我喜欢听。你想我了吗？”
“我一下午都坐在电脑面前对账呀。”我忙解释，我好像进入了办公室就把他和下午在停车场发生的事情抛在脑后了。
“很好，等我回来当面来跟我汇报。”
“我们这样算办公室恋情吗？被人发现了怎么办。”
“发现就发现呗，谁都有情有欲。”
“那你下午的时候，为什么要把我拉到柱子后面？”我大胆地发问。
“因为那样你就没地方躲了。”
我回复了好几个流汗的表情。
“我离开你就开始想你。”张颂发文字过来。
我看着这段文字发呆，不知如何回复。这时同事提醒了一句：“小念，六点了，下班了。”
我秉承着上班时累死，下班后自由死的原则，迅速关掉了电脑，挤上了回家的地铁。
张颂的微信又发过来：“小念，我去参加一个行业酒会，回聊。”
思忖良久，我回复了两个字“好的”。
坐在地铁穿梭在这座城市，望着夜幕降临，人潮汹涌，万物更迭变迁，我怎么能相信会有一颗真心为我保留。我和张颂，不仅有因财富而产生的阶级差距，还有因阶级产生的文化差距。我闲暇时间喜欢追剧写小说，而他闲暇时间喜欢健身高尔夫。我遇到困难会沮丧悲伤最后自我安慰，而他遇到问题会调动资源解决获得成就感。我可以几年喜欢一个人，他可以一年喜欢好几个人。
我对他的喜欢是位卑者对富贵者的恭敬，能力弱者对能力强者的崇拜，还夹杂了对金钱，美色，成功的渴慕。能是纯粹的吗？而我纵容他对我的亲吻，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为了给生活增加一点调情的刺激。因为暗恋，所以允许他对我有所放肆。
那他对我又是什么呢，是新鲜感？是征服欲？是鲜花嗅多了想闻闻野草？是想试探自己的魅力有没有辐射到刚踏入职场的年轻一代？是想无论在何时何地，只要他想，就能有一个身体来陪伴？
对，一定是因为这样。我本来对他敬而远之，他却把我拉上了偷情的这条船。可惜我的内心对他还有所痴迷，竟没办法下船。
那就放一下肆，过一下火吧。
回到家，静悄悄地。我家在一片年代悠久的城区，两层楼间挂着五彩斑斓的衣服，墙上偶尔冒出几枝长长的草，一条新修的马路铺满了了碎花和落叶，很多人家门口都有石砌的洗衣池和石头长椅供人纳凉。
我家是一栋两层的古老小楼，占地面积不过50平米，我妈妈住一楼，我住在二楼，夜晚的时候路灯会同时透进我们的窗户。我家还有个小小的院子，用铁门锁着里面的花草蔬菜，还有一只小乌龟和一条小鱼。
我一进家门，边换鞋边习惯性地望向柜上摆的照片，突然发现空落落的。正茫然着接到妈妈的电话:“念宝，妈妈跳广场舞去了，电饭煲里有饭，菜也在里面保温着，砂锅里炖了排骨汤，记得吃！”
“知道啦，妈妈！别跳太累了！”
等我吃完饭洗好碗，洗漱完，我妈才回来，兴高采烈地说自己下个星期她们舞队要上台表演的事情，还说让我尽量抽出时间去看看。
我说:“这是肯定的啦！我妈的舞姿可是千载难逢的，古往今来只有杨贵妃的《霓裳羽衣曲》能与之媲美。”
“就你嘴贫！”妈妈拿着超市门口发的印着广告的扇子敲我的头。
妈妈洗完澡，我刚好看完了《史记》的一个章节。
我跟着妈妈进她的房间，娇滴滴地说:”妈咪，宝贝女儿给你按一下肩。”
妈妈享受地躺好，一边跟我聊着家长里短，一边赞美我的按摩手艺真好。
“你能说不好？你说不好下次谁给你按？”我撇嘴。
“你这孩子，得了便宜卖乖。这么大还是个淘气包！”
“妈妈，你怎么把哥哥的照片收起来放你自己房间了，放在客厅不挺好的吗？”我小心翼翼地问，哥哥已经离开我们三年了，虽然妈妈很少我面前表露，但我知道哥哥是她心底永远的痛。
“逝者已矣，我们的生活不是还得朝前看？妈妈已经放下了，你也老大不小的了也得放下，好好找个对象谈恋爱结婚，妈妈还指着你给我生个小外孙女呢。”
“妈，你怎么就知道是小外孙女，不是小外孙。”
“生个小外孙女，长大给我女儿按摩不好吗。”妈妈笑道。
“好吧，我就是你的小奴婢，给你按一辈子的肩，捏一辈子的背。”我也笑道。
按完摩我赖着妈妈的床上腻歪，微信视频突兀地响起，看见来电显示:张颂，我心中一惊，立马从妈妈的床上跳起来拿着手机跑到二楼。
我把手机端放在书堆前，我自己裹得严实端坐在书桌上，这才按下了接听键。
“张总。”我挤出了笑脸。
“叫什么张总，你微信上怎么叫的现在就还是怎么叫。”
我向来是个键盘侠，用文字可以抛却廉耻侃侃而谈，可现在看着屏幕前他那逼近的脸庞，我的胆子早就躲起来了。
“好了，我认怂，我叫不出来。”
“没事，下次等我回来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这段时间把胆量练一练。”张总打趣道。
“张总，你怎么还不睡？”
“想你呀，我现在满脑子都是你，你的身上有一种魔力，站在远处观察还好，挨你的身就会对你念念不忘。”张总说。
“我怕不是第一个听到这些话的女人吧？”
“你是。”
“你对我是新鲜多于喜欢，哪天你对我的新鲜感也会没有了，到时候我们怎么回头看这场关系？”
“我从来不凭三分钟热度行事，我们的关系坦坦荡荡，从我在大街上看见你解救小女孩起我就开始观察你，所以我很清楚地确定了对你的爱意。”
“感谢你的爱，张总，但我给不了你纯粹的爱。我无法告诉自己，我是纯粹地爱你的内心，我无法否认我可能更爱你的金钱，以及你的……外表。”我想起下午摸到张总硬邦邦的腹肌脸上一热。
“这确实是个难题，我就是那么有钱，那么英俊，害得你无法验证自己是不是爱我的内在，可让小念伤心难受了。”张颂恬不知耻地说。
“钱可以捐给福利院，容颜终究会老去。高富帅也只会变成只剩高，可惜到时候你就变成一个老头，高老头。”
“哈哈，你是仗着我对你的宠爱，什么都敢说。”
“我想试试如果我失去你的爱，我会不会失魂落魄，如果会的话，那我对你应该就是真爱。”我说。
“抓住此刻的感觉，不要去探索，不要去衡量。我问你，你想我了吗？”
我点头，虽然我一晚上都在找事情做，但我却始终在想念张颂给我的那炽烈的吻，甚至想再被他紧搂在怀，脸贴在他的胸膛上。
“我真应该把你也带上飞机，拴在我身边，我现在就能抱着你了。”
这个视频打得手机发烫快没电，我从来没想到我们的的大Boss平时看上去高冷寡言，私底下却是个话痨子，那些话也不管我听得懂还是听不懂全部喷发而出，但我还是撑起困顿的眼皮认真地听他讲的每一句，我喜欢听他讲话，直到最后我困得爬进被窝，把手机丢在一旁，睡得齁香，他仿佛才挂了视频。
第二天下午，随同张总去出差的销售总监谭玥在公司微信群里发了一条讯息：“宣布一条喜讯，我公司与国内储能行业第一强粤科时代集团再续约，签约当日便下了五百万件储能电源的订单。在张总的带领下，我们颂羽集团不断壮大辉煌。”还附上了张总签订单时的照片，与粤科时代董事长卢裕握手的照片，以及昨晚酒会上的照片。其中酒会上的照片最为惊艳，张总穿着一身剪裁贴身的蓝色西服，举着酒杯与行业大佬们举杯交错，黄色微暖的灯光印衬得他的侧颜更立体完美。这张照片一发出来，财务部这个女生窝立马炸了锅，大呼:“男神！”，我也把照片放大盯着屏幕流口水，怎么这么体面优雅，与昨晚跟我视频的时候却穿着酒店的浴袍双眼微眯慵懒的样子完全判若两人。
接着一水的恭贺的消息涌现，就像古代皇帝上朝时群臣山呼“万岁”。
我复制了前一个同事的“祝公司越来越好”语录也发了过去凑数。
“张总的照片真的好下饭呀！”由小婕组建的蹭饭微信群，大家叽叽喳喳地谈开了。这个群是我们公司几个年轻爱玩爱吃的女孩子组成的，穿着蹭饭的马甲，干着八卦的活。
“听说张总还是单身，大家都有机会！”
“快看快看，谭玥又发了她和张总的合照，哇塞，看上去好般配呀，我磕了。”
我转到公司微信群一看，果然谭玥穿着一身淡蓝的晚礼服，露出消瘦的锁骨和细腰，白皙修长的手臂挽着张总的臂弯，像是刚开场进入酒会的样子，笑意盈盈落落大方，一边还与商业精英们挥手致意。我把照片放大看，张总的脸上含笑。
我垂下睫毛轻叹一口气，把微信群叉掉，认真对起我的账来。
“小念，你昨天给张总汇报财务情况，单独跟他相处感觉怎么样？”有人在蹭饭群里艾特我了。
“超级紧张。”我回复道。
“听说张总离过婚，他的前妻现在是思睿集团的CFO。”
“哇，就是那个上市公司吗？最近股价大涨。”
“听说张总哥哥姐姐也都是精英，都在海外定居了。”
“不知道张总喜欢什么样的女人？”
......
摸鱼小分队在这个群里冒出一个个泡泡，但很快又沉没到工作中去了。
“你喜欢喝咖啡还是奶茶？”张颂的微信发来。
“我现在想喝一杯冰冰凉的烤奶。”
“嗯，你好像还喜欢吃车厘子？”
我想起上次把装满车厘子的果盘往财务室端被张颂撞到，有些不好意思，
“是呀，因为很贵吃得少，所以看到免费的就忍不住想多吃几个。”
“我也是这样子，平时很少碰到你这么可爱的女孩子，碰到了就忍不住想多逗逗。”
“捶你！”我发了个锤子锤头的表情。
我预感到了什么，果然不一会儿，行政部的同事便抱着一大箱的奶茶和车厘子来各个部门分发。
“张总慰劳同事们亲自点的下午茶，每人一杯奶茶和一篮水果。”行政部主管笑盈盈地说。
我环顾一看，每个人拿到的都是烤奶和车厘子，只是烤奶都是温的。
“我明明想喝冰的。”我一边吸溜着奶茶一边敲击键盘向张颂埋怨。
“喝冰的一会该肚子疼了。”张颂回复。
“也对，天底下最好吃的就是免费的午餐，免费的不能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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