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枕边风
第二天一大早，我被手机闹钟叫醒，时间已经到了六点半，留半小时洗漱装扮，二十分钟早餐，三十分钟通勤，到公司七点五十。我们的上班时间是与工厂那边统一，都是八点。
我梦游般地起床，眼睛困得不想睁开，凭着对家里熟悉程度下楼去洗漱。头发蓬松得像草窝，睡了一晚的脸也黏糊糊的。在院子里，我精准地摸到自己的水杯，然后挤好牙膏刷起牙来，手又习惯性地去扯我妈种的花。突然意识清醒些忙把手缩回来，却没有听到我妈的骂声，睁开眼环顾家里静悄悄地。突然想起我妈昨晚说今天是哪个娘娘的生日要去寺庙上香，便又放心地扯起叶子来。
整理完毕出门，往地铁站方向走去，却看到张颂双手插兜倚在车门上等我。一夜未见，再见自然情意绵绵。
“你怎么来了？”我笑着看他。
“接你上班。还痛吗？”
大清早我的脸羞得通红，我不理他，正要走向副驾驶车门，张颂却拉住我手递给我钥匙，“你来开车，这辆车给你的。”
我一看这辆车果然与昨日的不一样，没那么庞大，外形也更可爱些。我默默接过钥匙开车，张颂坐在副驾驶上不停地刷着手机看些资讯，我也没去打扰他。
车开到公司大厦的停车场，下车后张颂觉得有点热便把外套脱下来丢在我手上让我帮他拿着，我跟在他后面进了电梯。一有认识的同事进来，我就离张颂远远地，张颂跟他们微微点头致意，一到公司门口我就把他的衣服还给他，奔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去。
在茶水间接水时就听到大家在八卦：“你们知道吗，张总公开恋情了，听说是他和前妻复合了。”
“啊，不会吧，都离了这么多年要复合早就复合了。”
“有图有真相。”有人把张颂朋友圈发的我们的合影给找出来，展示给大家看。
“长发披肩，真的很美啊，气质好好。”
“张总好深情，都这么多年了还是只爱一个人，这是小说男主照进现实了吗？”
我接完水正要走，销售部同事刘可拉着我说：“张念，你现在怎么都不跟我们聊张总八卦啦，以前你可是积极分子。”
“因为我现在转移兴趣了，我要认真搞钱。”我笑笑说。
“你说张总公布了女友，你家老大是不是要气得抓狂了，没想到费心经营还是一场空。”有人取笑谭玥。
真的不能背后说人坏话，我一撇眼看见谭玥从茶水间路过，她不看那个说她坏话的同事反而看了我一眼，我被她看得毛毛地，打了水就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干了一会活，我看财务经理邱枫独自在办公室，便叩响她的门，向她说明我想调岗去工厂当成本主管的来意。
邱经理说：“你能主动提出我很意外，说实话我也考虑过你，你做事认真负责任，平时也是一点就通。经验不足我们可以教，人品和悟性却是教不会的。但你刚升任应收主管不久，屁股还没坐热，就把你调去工厂怕你有想法。我带你去见李总，她很重视这个岗位，还得她考核过才行。”
来到李总监的办公室，她正在处理事务，我们坐在沙发上等她。等她处理完事情后，她便坐到沙发上同跟我们交谈。邱经理把来意跟她说了，还特意说了我有多优秀，有非常强的意愿把我推销出去。
李意看着我说：“前一任成本主管为什么辞职，你知道吧？”
“知道。”
“知道就行，成本核算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生产成本核算更是重中之重，成本核算准确，公司才能合理定价，实现经济效益最大化。所以我对这个岗位要求非常严格，担任这个岗位的人也必须能吃苦能承受得住压力。当然，待遇也会比同级岗位的待遇高。”
“正因为这个岗位要求高，我才想去。我觉得会计做出的一切数据都有核对标准，有些标准学校没有教，只能靠自己理解创造，不仅有利于自己的工作，还能以此指导别人。不管数据多庞大多复杂，只要掌握了这套标准，一样能都核算准确。”我说。
“你这么年轻能有此见解很难得，你们邱经理果然没看错人，以后有不懂的多跟邱经理学，也可以直接来问我。不要担心麻烦我，公司事情无小事。”李意说。
“能得到邱经理和李总的亲自指点，我高兴都来不及，哪里还会不好意思。”我说。
“邱枫，临时接任杜主管工作的那个会计能力不行，你找人接替一下张念现在的工作，让她早点去那边上岗。”
“好的，总监。”邱枫回复。
“张念，你要做就好好做，如果数据不过关一样要挨骂。”李意笑着说。
“你还敢骂她，她可是颂羽未来的老板娘。”谭玥推门进来揶揄道。她一向横冲直撞，在公司没有她不敢推开的门。
“谭玥，你怎么把玩笑开到我们财务部头上了。”李意淡然地说，邱枫则是一脸不信。
“她戴的项链，价值不菲，张总送的，我挑的。我跟你们说这件事，是给你们提个醒，要对人家好一点，哪天人家吹个枕边风把你们暗算了都不知道。”谭玥笑道。
“谭总，我不知道你为何要这么说？我们财务是个清清白白的部门，从没有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就算工作有争执也只是在上班时间，下班后从来不把这些芥蒂放心上。何来暗算一说？”我说。
“张念，你真是张总女朋友？他朋友圈发的……”邱枫忍不住问，可李意用眼神制止她。
李意说：“老板的私生活我们不管，确实如张念所说，我们财务是个清清白白的部门，不管什么身份，只要在我财务工作，就得尽心尽责听从安排，没有任何特权可言。张念的人品我们财务内部更清楚，她不是那种会暗算别人的人。”
我心里燃起对李意的感激之情，并想着如果有一天我到了她这个位置，我也要像她这样气场强大地维护我的下属。
谭玥自讨没趣，只好说：“你们财务是不是都在哪统一培训过，油盐不进。”
“你们先回去工作。”李意对我和邱枫说。
我正准备走，谭玥凑到我耳旁低声说：“张总的床上功夫不错吧？”
我一脸震惊地看着她，她这句话什么意思不言而喻。又想到她说的项链是她挑的，我的心情瞬间跌落冰井里。
“但他应该不会让我做给别的女人挑礼物的事。”我说完后，她那张妩媚的脸顿时笑意全无。
走到门口正巧遇到张颂推门而入，他拉住我手臂，温柔地说：“调岗的事情你自己谈好了？”
邱枫听到张颂的话后嘴巴张开得能吞得下一个大鸭蛋，但她迅速调整好表情，跟张颂问了个好后就先行离开。
“谈好了。”我淡淡地说，我想走可他拉着我不放。
“怎么不开心了？”
“哪有，我要回去交接工作了。”张颂听后放开我，我便离去了。
回到工作岗位上，我的心情失落极了。虽然知道张颂少不了风流韵事，可当知道他和我熟知的人也发生过那种事情时，就觉得我们的感情不再美好了，那件事回忆起来也不再甜蜜。
叹了一口气，又还是继续努力工作。
张颂的微信发过来：“中午一起出去吃饭，带你吃好吃的。”
“我就在食堂吃。”我们这栋大厦的十楼就是自助食堂，公司给员工办了饭卡充了值，这间大厦有二十五层，总共十多家公司，每个公司的员工工作餐基本都在那里解决。
他便没回复。
不断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听话语片段都是来找老板的，每次张颂出差回来，都有很多人来找他。有公司外部的人，也有公司的高管。我们财务办公室是除了总经办办公室外离他最近的办公室，所以难以避免听到那些动静。
临近中午，总经办的欧阳丹突然来办公室找我：“张念，张总叫你。”
办公室的人齐刷刷地看我，毕竟张颂平时有问题都是跟总监和经理沟通，从来没有找过我们这些小下属。
坐我身旁的齐思担忧地说：“你工作没出什么问题吧？”
“工作肯定是没问题的啦。”我对齐思笑着说，然后离开座位跟欧阳丹去张颂办公室。
才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张颂骂人的声音：“不要什么都是你以为，做事都不先跟我汇报，你知道这个工艺执行下去公司要损失多少钱吗？”
我们在门口等了一会，后来看到研发总监垂着头从他办公室出来。
门虽开着，但欧阳丹还是敲了敲，张颂看见我来，脸上的怒气顿时消逝，然后示意欧阳丹出去把门带上。
张颂办公室好大，我从门口走到他的办公桌边被他一直盯着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我梦游般地起床，眼睛困得不想睁开，凭着对家里熟悉程度下楼去洗漱。头发蓬松得像草窝，睡了一晚的脸也黏糊糊的。在院子里，我精准地摸到自己的水杯，然后挤好牙膏刷起牙来，手又习惯性地去扯我妈种的花。突然意识清醒些忙把手缩回来，却没有听到我妈的骂声，睁开眼环顾家里静悄悄地。突然想起我妈昨晚说今天是哪个娘娘的生日要去寺庙上香，便又放心地扯起叶子来。
整理完毕出门，往地铁站方向走去，却看到张颂双手插兜倚在车门上等我。一夜未见，再见自然情意绵绵。
“你怎么来了？”我笑着看他。
“接你上班。还痛吗？”
大清早我的脸羞得通红，我不理他，正要走向副驾驶车门，张颂却拉住我手递给我钥匙，“你来开车，这辆车给你的。”
我一看这辆车果然与昨日的不一样，没那么庞大，外形也更可爱些。我默默接过钥匙开车，张颂坐在副驾驶上不停地刷着手机看些资讯，我也没去打扰他。
车开到公司大厦的停车场，下车后张颂觉得有点热便把外套脱下来丢在我手上让我帮他拿着，我跟在他后面进了电梯。一有认识的同事进来，我就离张颂远远地，张颂跟他们微微点头致意，一到公司门口我就把他的衣服还给他，奔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去。
在茶水间接水时就听到大家在八卦：“你们知道吗，张总公开恋情了，听说是他和前妻复合了。”
“啊，不会吧，都离了这么多年要复合早就复合了。”
“有图有真相。”有人把张颂朋友圈发的我们的合影给找出来，展示给大家看。
“长发披肩，真的很美啊，气质好好。”
“张总好深情，都这么多年了还是只爱一个人，这是小说男主照进现实了吗？”
我接完水正要走，销售部同事刘可拉着我说：“张念，你现在怎么都不跟我们聊张总八卦啦，以前你可是积极分子。”
“因为我现在转移兴趣了，我要认真搞钱。”我笑笑说。
“你说张总公布了女友，你家老大是不是要气得抓狂了，没想到费心经营还是一场空。”有人取笑谭玥。
真的不能背后说人坏话，我一撇眼看见谭玥从茶水间路过，她不看那个说她坏话的同事反而看了我一眼，我被她看得毛毛地，打了水就回到自己的工位上。
干了一会活，我看财务经理邱枫独自在办公室，便叩响她的门，向她说明我想调岗去工厂当成本主管的来意。
邱经理说：“你能主动提出我很意外，说实话我也考虑过你，你做事认真负责任，平时也是一点就通。经验不足我们可以教，人品和悟性却是教不会的。但你刚升任应收主管不久，屁股还没坐热，就把你调去工厂怕你有想法。我带你去见李总，她很重视这个岗位，还得她考核过才行。”
来到李总监的办公室，她正在处理事务，我们坐在沙发上等她。等她处理完事情后，她便坐到沙发上同跟我们交谈。邱经理把来意跟她说了，还特意说了我有多优秀，有非常强的意愿把我推销出去。
李意看着我说：“前一任成本主管为什么辞职，你知道吧？”
“知道。”
“知道就行，成本核算是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生产成本核算更是重中之重，成本核算准确，公司才能合理定价，实现经济效益最大化。所以我对这个岗位要求非常严格，担任这个岗位的人也必须能吃苦能承受得住压力。当然，待遇也会比同级岗位的待遇高。”
“正因为这个岗位要求高，我才想去。我觉得会计做出的一切数据都有核对标准，有些标准学校没有教，只能靠自己理解创造，不仅有利于自己的工作，还能以此指导别人。不管数据多庞大多复杂，只要掌握了这套标准，一样能都核算准确。”我说。
“你这么年轻能有此见解很难得，你们邱经理果然没看错人，以后有不懂的多跟邱经理学，也可以直接来问我。不要担心麻烦我，公司事情无小事。”李意说。
“能得到邱经理和李总的亲自指点，我高兴都来不及，哪里还会不好意思。”我说。
“邱枫，临时接任杜主管工作的那个会计能力不行，你找人接替一下张念现在的工作，让她早点去那边上岗。”
“好的，总监。”邱枫回复。
“张念，你要做就好好做，如果数据不过关一样要挨骂。”李意笑着说。
“你还敢骂她，她可是颂羽未来的老板娘。”谭玥推门进来揶揄道。她一向横冲直撞，在公司没有她不敢推开的门。
“谭玥，你怎么把玩笑开到我们财务部头上了。”李意淡然地说，邱枫则是一脸不信。
“她戴的项链，价值不菲，张总送的，我挑的。我跟你们说这件事，是给你们提个醒，要对人家好一点，哪天人家吹个枕边风把你们暗算了都不知道。”谭玥笑道。
“谭总，我不知道你为何要这么说？我们财务是个清清白白的部门，从没有那些不可告人的秘密。就算工作有争执也只是在上班时间，下班后从来不把这些芥蒂放心上。何来暗算一说？”我说。
“张念，你真是张总女朋友？他朋友圈发的……”邱枫忍不住问，可李意用眼神制止她。
李意说：“老板的私生活我们不管，确实如张念所说，我们财务是个清清白白的部门，不管什么身份，只要在我财务工作，就得尽心尽责听从安排，没有任何特权可言。张念的人品我们财务内部更清楚，她不是那种会暗算别人的人。”
我心里燃起对李意的感激之情，并想着如果有一天我到了她这个位置，我也要像她这样气场强大地维护我的下属。
谭玥自讨没趣，只好说：“你们财务是不是都在哪统一培训过，油盐不进。”
“你们先回去工作。”李意对我和邱枫说。
我正准备走，谭玥凑到我耳旁低声说：“张总的床上功夫不错吧？”
我一脸震惊地看着她，她这句话什么意思不言而喻。又想到她说的项链是她挑的，我的心情瞬间跌落冰井里。
“但他应该不会让我做给别的女人挑礼物的事。”我说完后，她那张妩媚的脸顿时笑意全无。
走到门口正巧遇到张颂推门而入，他拉住我手臂，温柔地说：“调岗的事情你自己谈好了？”
邱枫听到张颂的话后嘴巴张开得能吞得下一个大鸭蛋，但她迅速调整好表情，跟张颂问了个好后就先行离开。
“谈好了。”我淡淡地说，我想走可他拉着我不放。
“怎么不开心了？”
“哪有，我要回去交接工作了。”张颂听后放开我，我便离去了。
回到工作岗位上，我的心情失落极了。虽然知道张颂少不了风流韵事，可当知道他和我熟知的人也发生过那种事情时，就觉得我们的感情不再美好了，那件事回忆起来也不再甜蜜。
叹了一口气，又还是继续努力工作。
张颂的微信发过来：“中午一起出去吃饭，带你吃好吃的。”
“我就在食堂吃。”我们这栋大厦的十楼就是自助食堂，公司给员工办了饭卡充了值，这间大厦有二十五层，总共十多家公司，每个公司的员工工作餐基本都在那里解决。
他便没回复。
不断听到外面的脚步声，听话语片段都是来找老板的，每次张颂出差回来，都有很多人来找他。有公司外部的人，也有公司的高管。我们财务办公室是除了总经办办公室外离他最近的办公室，所以难以避免听到那些动静。
临近中午，总经办的欧阳丹突然来办公室找我：“张念，张总叫你。”
办公室的人齐刷刷地看我，毕竟张颂平时有问题都是跟总监和经理沟通，从来没有找过我们这些小下属。
坐我身旁的齐思担忧地说：“你工作没出什么问题吧？”
“工作肯定是没问题的啦。”我对齐思笑着说，然后离开座位跟欧阳丹去张颂办公室。
才到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张颂骂人的声音：“不要什么都是你以为，做事都不先跟我汇报，你知道这个工艺执行下去公司要损失多少钱吗？”
我们在门口等了一会，后来看到研发总监垂着头从他办公室出来。
门虽开着，但欧阳丹还是敲了敲，张颂看见我来，脸上的怒气顿时消逝，然后示意欧阳丹出去把门带上。
张颂办公室好大，我从门口走到他的办公桌边被他一直盯着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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